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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尾弹正少弼搁下笔,一手拎起书信,轻轻吹着,以便使墨迹早些干下来。
“你回一趟春日山!把这个亲手交给长尾政景殿下!”。
长尾长尾弹正少弼漂亮的眉毛一挑,郑重地嘱托道!
“遵命!”。
轩辕传林坊顺着墙角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须臾,墙外的马蹄声起,往北边远去!
踯躅崎馆,大名馆舍。
“禀报!”。
蜈蚣众使番前来禀告。
“长尾景虎率军一万,加上附庸联军共十万,总计十一万人,号称三十万大军,已于八月二十九日出阵关东!已经连下数城,现在本阵停驻在厩桥城。”。
信玄没说话,挥退使番之后,抄着手,慢慢踱步到了三条夫人的闺房里。
“馆主大人!”,门口的侍女们赶忙跪地叩首。
正在屋内小憩的三条之方赶紧快步走出来迎接家督到来。
“贱妾有失远迎,大人恕罪。”,三条夫人虽然在道歉,但是信玄一看三条的表情,这哪里是道歉该有的表情么?!一脸的幽怨。
信玄上前扶起原配正室夫人,二人相互扶持着走进房内。
三条夫人隐蔽的打了一个手势,侍女们都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夫君今日前来,妾身可是受宠若惊呢。”,话语虽然稍显刻薄,但是三条夫人可以经过打扮的俏丽容颜明显表达了她的态度,对信玄的到来,三条夫人既感到欢喜,又感到委屈!
信玄伸手用大拇指指肚轻拭掉了三条之方眼角的清泪,温声哄道:“怎么哭了呢?乖,不哭。”。
虽然为信玄诞下三男二女,年龄也已三十九岁了,但是一碰见信玄来这一手柔情攻势,她还是没有丝毫的抵抗力,束手就擒。
二人一番欢娱过后,云收雨散。三条像只小猫般蜷缩在披着法衣的信玄怀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襟,不肯松手。
三条捏起粉拳,轻轻捶了信玄的肩膀一下,带着哭腔说道:“没良心的!你是只见新人嫣然笑,不闻旧人夜夜啼。”。
信玄使出浑身解数,好容易将三条逗得眉开眼笑。
他抱着三条跟她说笑几句后,对她说道:“你知道吗?越后的景虎出阵关东了。”。
三条皱皱秀丽的眉毛问道:“又要打仗了么?”。
“如果看着相模的北条氏被越后长尾景虎灭掉的话,下一个便是我的甲信了!所以必须阻止他!这就需要你的帮助了哦!”,信玄神秘的笑笑。
三条睁大了眼睛,不解的用手指指了指自己,怀疑的问道:“你说的是,我能帮上你的忙吗?”,形容端丽。
“加贺、越中的一向宗一揆不是很猖獗,哦,不是,是很活跃么?朝仓家的军神朝仓宗滴甚至用了一辈子来与一向宗作战,可是结果呢?一向宗越打越多!越后的先代也是死于一向宗之手!长尾氏列代均强势弹压辖区内反叛,加贺、能登和越中的一向宗门徒首当其冲!长尾氏家主不断压止和禁制一向宗的生存空间,广置密探,奖赏告密者。一旦擒获一向宗首脑之后,便立刻将他们流放到越中深山,任其自生自灭!近百年的深仇大恨,已积压多时。若是这么爆发出来的话,越后必然会被绞成一团浆糊!”,信玄抿了抿嘴。
他接过三条递过来的凉茶,饮了一口继续说道:“长尾景虎留下了姐夫政景、长尾源五等一众将领留守在春日山城,严密监视信浓吾军的动静。面对这些软柿子,此时要是不给他们弄出一点状况来,上去捏上一捏的话,那还是我吗?嘎嘎。”。
三条做了个鬼脸,两人在一起言笑晏晏,好似又回到从前。
“你的妹妹不是嫁给了净土真宗的石山本愿寺显如上人为妻了么?”,信玄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三条娇痴的点点头。
“你修书一封吧,就给你妹妹说,现今越中、能登及加贺国内兵力空虚,正是一向一揆发动的良机。甲信愿意奉上五百两黄金资仪,请本愿寺法主颁下令谕。就这样写!”,武田大膳大夫沉声说道。
他看到三条一副颜色不预的样子,便说了一句:“此次对阵,太郎义信也要出阵的。”。
“我这就去准备!”。
三条温顺的垂首应道,语气坚定。
夫妇之间,琴瑟和谐。
信玄欣慰的颔首轻点。
次日,三个师从新当流,武艺高强的属下在一个辩才无碍之人的带领下,往大阪湾方向进发了。
半月以后,加贺、能登及越中的各家寺庙均收到了法主显如上人的传檄,内中明确要求北陆诸寺庙全力配合甲信武田氏!
十月里的一天清晨,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惊碎了越中井波居民的美梦。
瑞泉寺,禅房。
“甲斐大人的意思吾已知晓,在下谨遵法主令谕。”。
寺庙执事上田藤左卫门手持珠串,合十问礼。
送走信使后,越中一向宗主事人上田的目光投到地板草席上的书信上。
【在下听闻,《鬼谷子。本经阴符》有言:计谋者,存亡枢机虑不会,则听不审矣,候之不得。计谋失矣,则意无所信,虚而无实。
天下事诚如此言,周全的谋划乃是关系到生死存亡的关键也!如若不考虑汇聚各种情报,则听不到周密详尽的谋略。侦查不到有关的情况,则计谋就不能成功。那么所策划的计谋就没有什么根据,脱离了实际的情况。
若是侦测到了敌方的空虚,而坐看时机消逝。那么覆灭之祸,也就不远矣!
现今长尾景虎率军出征关东,国内兵力捉襟见肘,此诚良机也!
阿弥陀佛,地上佛国!
即在阁下眼前,唾手可得!
现奉赠金四百,以资阁下声威!
大膳大夫,法性院机山信玄,画押。】。
甲斐,踯躅崎馆里,武田大膳大夫正在为另一件事情而苦恼!
武田家的财政存在隐忧!
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信玄深知坐吃山空的道理,甲州黑川金山总有用完的一天,到那时,贫瘠的甲州该如何自处呢?信玄一直忧心这个问题。
骏河有富士、安倍金山,越后有佐渡金山。
要么向左,要么向右。
“总得再占据一个以上的富金矿才是啊!”,信玄暗自踌躇道。
他捏了捏袖内的忍者密报:
【据能剧师宅邸传言,艺人大藏太夫者,研出炼金之新法。】
“速宣大藏太夫觐见!”,信玄扬声吩咐玄关处跪侯的侍从道。
“是!”。
片刻过后,能剧师大藏太夫清秀的面容出现在信玄跟前。
“蒙大人相召,在下前来聆听教诲。”。
大藏太夫甚为恭敬,甚至有些拘谨的表情。
信玄长叹一声。
“大人为何事苦恼?不知在下能否效劳?”,大藏太夫壮着胆子出声说道。
信玄温声诉苦道:“现今黑川金山资源有限,若干年后必然枯竭。到时甲斐土地贫瘠,商路不畅。民生如何维持,吾深为忧虑啊!”。
第四十章 不务正业的猿乐师
大藏太夫略微紧张的说:“禀报大人知晓,小人……小人有一个尚不成熟的办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宗右卫门,你太紧张了呢。上前来,先喝口枸杞酒润润喉咙,这可是滋阴补气的好东西哟!”,信玄笑容满面,拿起自己身旁洁白无瑕的明国素瓷盏,注满枸杞子酒,递给仰视而坐的大藏太夫。
此酒乃是执掌武田氏黑暗力量的透波六郎次敬献的,信玄试饮了一些,觉得甚是称心,便嘱咐其交出了酿造方子。
自此,此酒成了信玄平日无事时的益友佳酿。
性格内向懦弱的大藏太夫激动地俯首致以谢忱,恭恭敬敬的双手接过酒盏,一口一口地饮了。
而后,他又郑重万分的双手奉还酒盏于家督。
信玄笑着说:“你平日勤于钻研猿乐曲乐之理,虽不能强健其体魄,但却可以振奋其精神。你也辛苦啦!这个,就赏给你了!还有这罐酒,一起都赏给你了!呵呵,好好干!”。
{被这个家伙用过的杯盏,还不是事后就丢掉了。还不如物尽其用,人尽其才!},信玄心里想着。
大藏太夫不善与人相处,也不懂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激,只是一味的用满含热泪的眼眸看着安坐垫子上,恍如菩萨再世的武田家主。
{你个笨蛋!说呀!你倒是说话呀!怎么没憋死你哩?!},武田大膳大夫腹诽道,面上仍是和煦的笑对大藏太夫。
“大人!我,我最近发现了一种新的冶炼方法。”,大藏太夫把心一横说道。
“你说什么?!军国大事,岂可戏言!”,信玄恰到好处的惊叫道,神情惊疑不定。
大藏太夫脸色苍白,点头道:“千真万确!”。
信玄眯着眼睛:“哦?那不妨说来听听吧?”。
他换了一个相对舒服的坐姿,以手支颚,饶有兴趣的静听大藏太夫的阐述。
“现在的采金方式,是在黄金矿的矿脉附近,选取河川溪流,将矿石粉碎,再用筛子揽上,以水流冲刷,因为比重的不同,天然的沙金便显现出来。这种是最低等的采金方法,矿石的利用率太低。”。
“例如佐渡金山一般的富金矿脉产出的大块状金子毕竟只是少数,绝大多数矿脉都产出的是沙粒金。”。
信玄点点头说道:“对啊,列国不都是这样开采的么?”。
大藏太夫的两腮有点红:“禀主公,的确是这样。”。
“在下经过试炼后发现了一个不为人所知的现象……”,大藏讨好的朝着信玄笑笑。
“快说!卖什么关子?!”,信玄笑着轻声呵责他。
大藏羞涩的笑笑,继续说道:“关键就在于‘铅’!”。
“铅?那种黑乎乎的东西吗?没事,你继续往下说!”,信玄看到大藏不知道手该放到哪里的窘样儿,晃动下巴示意他继续。
同时,他以手势示意侍从笔墨伺候,记下大藏太夫的语言。
大藏说道:“一般而言,黄金矿石里的金子是与石头纠结在一起的。呈现出一种冷色调的青。经过开采、敲碎、制成粉末、流水冲刷、冶炼之后,即是正在使用的黄金饼了。
吾曾听说过九州地方有人采用铅炼制银的精炼法的事迹,便思索这个方法能否用到黄金采集上呢?于是在下立刻行动,将甲斐黑川金山出产的小棋子金再次融化成熔融状,再加进融化的铅里去,二者最终融合在一起。在下再用草木灰来吸附混合物里面的铅物质,如是重复若干次,重复次数越多,黄金的纯度也就越高!吾命名之为‘灰吹法’!”。
信玄呼吸微不可察的一窒!
“嗯,大藏太夫!你做得好!既然你有功于我甲信武田,吾当然也不吝金银之恩赏!”,武田大膳大夫兴奋的瞪大眼睛,语气激动地说道!
大藏太夫感恩戴德的捧着布帛包裹着信玄赐下的酒盏,和一罐美酒下去了。
武田信玄抬头遥望远在天边的浮云,缓缓对跪侯一旁的侍从沉声喝道:“去将富田乡左卫门召来!”。
“是!”。
懵懵懂懂的大藏太夫要是知道,因为自己一席话,一家人从今往后只能在四面高墙里度过一辈子的话,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呢?
人逢喜事精神爽!
信玄一整天的情绪都很好。
到了晚上,他将所有身在古府中的儿子都唤至身边,计有长男武田义信、才四岁的五男仁科盛信二人。
信玄一生子嗣众多,共计子女十三人!真是跟猪下崽一样啊,一窝一窝的生。要是丫的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那丫绝对被计划生育委员会的罚单逼的撞墙自杀!
他的次男龙芳继承海野氏,改名海野信亲,驻跸北信浓。
三男西保信之自小继承西保氏家名,奈何十岁时患病身亡,早夭。
四男诹访四郎胜赖则驻守诹访一地,无法赶回来。
除此之外,武田信玄的至亲血脉就基本全部在此了。
自从天文二十三年开始,他就开始将女儿嫁到各地,又陆续的让儿子和谱代家臣们继承信浓各豪族的家督之位,进一步加强对甲信各地的控制。
如今,随着时间的推移,武田大膳大夫的规划渐渐显现出了巨大的效果!
“晴也好,阴也好,富士山永不变。”,信玄悠声唱道。
“你们喜欢读《三国演义》吗?”,他环顾几个儿子,问他们。
“喜欢。”,义信兄弟几个齐声回答。
“那你们谁能告诉我,三国里面哪一个最强大?”,信玄循序渐进的提出问题,引导着儿子们的思绪。
“刘备殿!他身居大义。”,这是义信的答案。
“曹操殿!他好厉害哦!”,才三岁的仁科盛信窝在哥哥义信的怀里,摇头晃脑的喊道。
“那么,为何刘备殿亡了,曹操殿也亡了,被司马懿殿篡夺了基业呢?反而是不甚出风头的江东孙氏坚持的最久呢?江东吏治最黑暗,政经秩序最混乱。为何呢?”,信玄目视着长子,武田家未来的家督。
义信思索片刻,徐徐说道:“刘备殿下执着于复仇,又轻视于江东的主帅陆逊殿,所以才会有白帝城之厄。”。
“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