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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她呆在家里,宫中一定传旨让她进宫参加宴会,托病这种事是太后最不喜的,不如躲得远远的,赶不回来,那些人也就无可奈何了。
街上人潮熙攘,主仆三人到了路边,远远地只见云秦高头大马,英姿勃发。她忍不住停下脚步,呆呆地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脸宠。
☆、【5】皇嫂,腰很软
云秦的视线穿过人群,投向她站的方向。她赶紧低头,伸手假意摸路边小摊卖的香包。
突然间,有更大的响动传来了,她扭头看,只见一明黄锦衣男子正策马而来!
云秦七退强敌,立下大功,皇帝御天祁亲自出来相迎!
官兵们吓了一大跳,赶紧挡开两边的百姓们,喝令众人跪下,不得抬头。
人群纷纷后退,念恩和念安都被挤散了,渔嫣跪在人群里,尽量把头低下。她只见过御天祁四次,只说过一次话,也不知对方记不记得她这个皇嫂。但是,能避免麻烦的,就尽量避免吧。
“云秦,几年不见,越加英武。”
御天祁温和地笑声从马背上传来,居然正好停在她的身边。马儿抬抬前蹄,几乎踢到她的头上来。
她动了动,突然一怔。只见父亲留给她的那只狼豪笔就在马儿的脚下!她平常都用锦袋儿装着,拴在腰带上,随时用,就像父亲在身边指点她一样。
可现在笔在泥里,马蹄下!
父亲一生清廉,只有买笔墨时舍得花些银子,也就是这些东西断送了父亲的性命。他花了两年的积蓄买进了一只香砚,不想是进贡失窃之物,价值连城,又有人诬告父亲以权谋私,卖香砚的人直接指证是父亲索取而去。
抄家那天,她跪在雨里,紧握着父亲留给她的笔,哭得肝肠寸断。好在渔御史曾得先帝一句承诺,若犯大罪,不殃及家人,所以才留下了十四岁的她。
眼看马蹄就要踩上那支笔了,她心一横,俯过身就去捡笔。
“放肆!”
“大胆!”
几声厉斥,两根马鞭几乎同时落在她的背上,痛得她几乎没晕死过去。她被打翻在地上,可依然固执地抓住了那支笔。
抬眼时,只见云秦一脸愕然,君天祁一脸疑惑。
“草民该死。”
她抓着笔飞快地缩回官兵身后。
“你抬头。”御天祁俯下身,用马鞭抬起她的下巴,长眉微微拧了,淡淡点头,“原来是你。”
渔嫣又俯下去,心里直打鼓。
云秦死盯着她,满脸复杂。
御天祁看了一眼云秦,唇角勾笑,“好了,今日朕先不带你回去,去个清静地方。”
他抖了抖缰绳,突然就俯下身,抓住了渔嫣的肩,把她抱到了马上,一臂揽了,让马儿高跃起来。
云秦紧跟上来,官兵们封住后面的路,看着二人奔出城门之外,才放老百姓们通行。
“皇嫂女扮男妆,这是故意躲谁?”御天祁揽着渔嫣的腰,温和地问。
“回皇上的话,闷了,出来走走。”渔嫣硬着头皮,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
“皇嫂苦守三年,朕应当为皇嫂竖起贞|洁牌坊。”御天祁又说。
“皇上不必劳师动众,此是妾身本份。”渔嫣只有说。
“本份……”御天祁的手指在她的腰上捏了捏,笑道:“皇嫂的腰,很软。”
渔嫣的脸顿时涨红。
☆、【6】背上好痛
“皇嫂有半年未入宫了。”御天祁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指,淡笑着说。
“妾身乃不祥之人,所以少进宫,以免有损太后凤体,皇上金安。”渔嫣又说,低眉顺眼,温婉柔顺。她当着外人,从来如此,把真实的自己牢牢地藏着掩着。
御天祁只是笑笑,放缓马的速度,扭头看向一直沉默地跟在后面的云秦。
“云秦,太后有意将婧歌公主许配于你。”
“皇上恕罪,云秦还在守孝之时,不便娶妻。”云秦抬眼,看了一眼渔嫣。
云老将军去世了?渔嫣想心中一酸,小时候云老将军还把她抱在膝头,点着她的鼻子问她,是否愿做云家媳妇儿。她太愿意了!她喜欢云秦,两家人全都知道。
可喜欢又如何,喜欢当不得饭吃,也换不回亲人的性命……她偏开脸,看向路边颤摇摇的小树。春天的嫩芽缀满细软的枝头,像少女鲜活的腰肢。
御天祁不可置否地一笑,跃下马,一手伸向渔嫣,“来,皇嫂,朕扶你下来。”
“妾身不敢,恐有伤龙体。”
渔嫣不肯碰他的手,自己抱着马儿的脖子,小心地滑下来。
御天祁站在一边笑吟吟地看着,看她小心翼翼地理好了衣袍,才笑着说:“皇嫂穿上这身男装,倒是越加娇憨了。”
云秦只沉默地站在一边,握着马鞭的手紧攥成拳。
气氛尴尬片刻,渔嫣转过身,给御天祁跪下,轻声说:“皇上恕罪,”
寡妇不在家里好好守节,女扮男装跪出来,被逮住了是要鞭一百的。
“皇嫂何罪之有,朕在宫里关久了,也想出来透透气。”御天祁微微一笑,转身就走。
渔嫣起来,垂着长睫站着。
“渔嫣,你连看也不愿看我一眼吗?”云秦略怒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一掌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云将军自重……”她赶紧挣脱。
“好……”云秦恨恨松手,甩袖进去。
渔嫣呆站片刻,轻抚着手腕,慢步跟了进去。她难道不想抓住云秦的手吗?可现实就是她和他,已经成了两个世界的人,她是寡妇,云秦是威武将军。她不想要自己的命,能不要云秦好好活着?
这是皇宫后面的马场,皇子们练习马术和箭术的地方。往前看,凄凄绿草成片漫延,看不到边际。
“云秦,让朕看看你的箭术!”
御天祁接过侍卫递来的乌木长弓,丢给云秦。
“皇嫂要来吗?”御天祁扭头看渔嫣。
渔嫣摇头,退了几步。马蹄声远去了,她才松了一口气,抬眼看向前方。
这御天祁今天脑子进水了,还是想刺探云秦?以前三年的时间,还没有今天这一会儿和她说的话多。
她背上痛得厉害,那鞭子极狠,挥鞭的人也厉害,不打破你的衣,却让你骨肉剧痛。她想找个地方,摸摸背上的伤,便独自往前走去。
前方有小山密林,一条溪潺潺湍过。
☆、【7】别躲我
掬水洗了把脸,再看溪水,秋瞳里的平静被碎光刺破了,鳞鳞水波映出俏脸。
“讨厌,我是御封九贞夫人,谁许这样看着我!”她俏脸上写了些许恼意,顺手抓了枚小石子,用力往溪水中打去,水波碎开。
几声悉索响声,她转头看,只见一团灰色的东西正往树下跳,是一只小兔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吓晕了头,直接往树上撞去……砰……
她一乐,拎起袍摆就过去,抱起撞得晕头转向的小兔子,笑眯眯地摸它的长耳朵。这家伙还很小,两个拳头大而已,瞪着红通通的大眼睛,瑟瑟发抖,小嘴巴一颤一颤。
“小家伙,走路不长眼睛。”
她怜惜地拍拍小兔子的屁股。
“小青鱼。”低沉的、饱含万千情绪的声音传来。
她飞快扭头,只见云秦一手拎着长弓,用长箭分开灌木丛,慢步走了过来。她嘴张了张,却没能叫出云秦的名字,抱着小兔子猛地站了起来,转身就要走。
“一定要躲着我吗?”云秦几大步过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云将军,这是皇家猎场,有很多耳目……”
“我不怕!”云秦顿时激动起来,喉结颤着,整个人绷得紧紧的。
渔嫣转过头来,定定地看着他,喃喃地说:“可是我怕。”
云秦的脸色顿时白了,怔怔地看了她半晌,苦涩一笑,“小青鱼你变了……懦弱、贪图富贵……”
渔嫣不出声,云秦远在边境,哪知朝中之事?她行走市井,在青楼之中不知探得多少他的消息。
太后十分忌讳云家,军权太大、兵力太强、功高盖主……若被人诬赖勾结御封的长贞夫人,她受凌迟之苦无所谓,云秦一腔报负、满门忠烈都得为了她的喜欢而陪葬!她忍心吗?
“就算守着空房,也不愿意和我去边境受那烈日黄沙之苦吗?”
见她不出声,云秦突然愤怒了,紧抓她手腕的掌心愈加用力,摇得她脑子都发晕了。末了,他又怔怔地看着她红了的眼眶,定定地说:“我给你写了一百九十九封信,你一封都不曾回过我……小青鱼,你……好狠的心肠……”
信?渔嫣猛地抬头,她一封也未曾收到过呀!
“你开始抗不了旨,我信你!可这三年,我为你谋划无数出路,安排人来接你……你为何一个也不见?”
渔嫣脑中嗡嗡地响,用力推开了他,拔腿就跑,她和云秦一定是被人盯住了!
“渔嫣,我要娶了公主,你怎么办?”云秦在她身后低声吼。
她能怎么办?渔嫣突然间泪流满面,推开他疯狂地往前跑。
她没办法,毫无办法!她无依无靠,一直以为不想他,就自然忘掉了,她会找到父亲被冤枉的证据,然后孑然一身……
躲在大树后,她把脸埋在小兔子的身上,把哭声使劲往喉咙里塞,不让云秦听到自己的声音。
【为什么当初太后要选她为骁王冲喜?她的信去了谁的手里?哇哈哈,来呀,来包|养莫大王呀……后天就是新年了喽,因为要赶火车回老家,所以更新肯定不准时,后面会很精彩,年后会加速,我们一起陪着渔嫣去找到真相,还有她的幸福……】
☆、【8】朕要你
“皇嫂为何站在这里哭?”御天祁的声音蓦地在耳畔响起。
渔嫣的脸在兔子背上埋了会儿,才把兔子抱在怀里,垂着长睫,轻声说:“回皇上的话,心里难过。”
“为了云秦?”御天祁唇角轻勾,长指抬起她的下颌。
“不敢。”渔嫣轻轻抬眼,长睫微颤,如同上好白瓷一般的脸颊染了泪痕,凭添几分羸弱,令人心生怜爱。
御天祁笑笑,视线落在她额角那朵胎记上,淡淡地说:“皇嫂如此楚楚可怜,朕有心庇护,皇嫂可愿随朕进宫?”
“啊?”渔嫣一惊,忘了自己装秀气的事,猛地抬眼,瞪向御天祁?
御天祁的笑意更浓了,低声道:“太后说你聪慧,想让你进宫陪她。”
吓她一跳……渔嫣又垂下长睫,秀秀气气地说:“妾身命太硬,恐有伤凤安。”
“孤王就让你去……克她……”他俯下身,贴着她的耳朵低低地说。
渔嫣猛地打了个冷战,又忘了装秀气,飞快抬头,一下就撞到了御天祁的下颌,“你说什么?”
“哈……”御天祁笑了起来,长指顺着她的脸颊慢慢下抚,落到她包得严实的脖子上,漫不经心地说:“皇嫂你很有趣,他叫你什么?小青鱼?”
渔嫣拧拧眉,后退了几步,侧过身,不悦地说:“皇上愈矩了,妾身是骁王妃,皇上的亲嫂嫂。”
“那又如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还是笑,其中之意,不言而喻。
渔嫣扫他一眼,拔腿就走。
招惹谁,也不能招惹皇帝,后宫三千宠,个个是杀手,听闻太后当年就是一路厮杀上去的,骁王的亲娘怡琳贵妃就是死于太后芙叶之手,她们两个还是亲表姐妹,现在后宫无后,太后为尊,御天祁的嫔妃们正杀得惨烈,她正活得自在,会钻进去送死?她又没吃多了撑着!
“小青鱼,朕要你,你逃得掉吗?”
他还在她身后笑。
见鬼!渔嫣只想隐于市井,悄然做自己想做的事,你御天祁的脑袋是被雷劈中了吗?无缘无故对着她发|春!
她越走越快,身后又响起悉索乱响,她不由得怒起,头也不回,恨恨然说道:“皇上自重,妾身乃你的亲嫂嫂,若皇上毁妾身名节,妾身定当让世人知晓皇上所做所为,死也不怕。”
肃杀之气,突然压来,冷汗从她的毛孔往外涌,她慢慢扭头,只见一条手腕粗的大蛇从树上垂下来,阴冷冷的眼睛正盯着她,碧色蛇信几乎快吐到她的脸上了。
活见鬼!昨晚出门就应该翻翻黄历,不顺的事是一桩接着一桩!
她呆站着,一动不敢动。
突然,她怀里的小兔子一动,毒蛇猛地发起了进攻,渔嫣一身热血全往脚底涌去。
尖锐的声响,击破了劲风直中毒蛇的脑袋,腥臭的血往她脸上飞来,模糊了她的视线,只见树后一道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黑铁的面具,只有墨瞳幽幽。
“站住……”御天祁从一侧扑来,挽弓就射。
☆、【9】进宫伴驾
那黑衣人身形如鹰,躲过他的三支利箭,又看了一眼渔嫣,在密林枝头疾掠而行。
御天祁箭术高超,长弓同时射出三箭,有一支箭射中他的衣袍,将一角布料钉在了树上。他大步过去,一把拔出长箭,抓起袖布。
这是一块织得很密的粗缎,袖口上绣着一只雪色云豹。这种布料多流行于后青国的死对头,天漠国的贵族之中。云豹是天漠国的吉祥圣物,雪色云豹更是皇族崇拜的猛兽,皇族专用饰品。
可是天漠国的贵族也不会公然来行刺,蹊跷之处,让御天祁紧锁了浓眉。
“你认识他?”他转过头,视线停在渔嫣脸上。
渔嫣摇头,御天祁又看被箭射中的蛇,那一箭又准又猛,把蛇的脑袋直接削掉了。
“皇上,这是天漠国的鹰孤箭。”侍卫们匆匆赶来,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