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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想莫问离突然醒了,劈头盖脑地赏了他几句。
御璃骁喉中堵着几句粗话,恶狠狠剐他一眼,咬牙道:“你就这一身红疹子,我就算好龙阳,也好不到你这身蛤蟆皮身上来。”
渔嫣扑哧一声就笑了,这样看二人,还真是和谐啊!一个高大威武,一个俊俏英挺……
没笑完,那小洞里嗖地打过来几滴水珠,正撞击在她咧着嘴露出的白牙上!
“哎……”她一声惨呼,捂着嘴往后跳。
好狠,到底是谁下这么狠的手?门牙都被打松了,再重一点,就能成了一个缺牙的半老徐娘!
她气冲冲地开门出去找他们两个算帐,没想到一开门,便有几支利箭尖啸着往她头上射来。
渔嫣根本来不及躲避,眼睁睁看着那箭就要取走她的小命。
“退。”御璃骁一掌挥来,将利箭击偏,那箭穿透了窗子,直入屋中。
这一身冷汗!
渔嫣匆匆贴墙而站,只见九名黑衣人正从高墙上跳下来,为什么数字如此精准,这九人,分三个方向而来,三人一组,手拿骷髅兰刀柄的长刀,直扑向还在院中的芊娘一家人。
莫问离
“正好心情不好,宰两个出气。”莫问离冷笑着,身形如蛟龙,往九人面前扑去。
满院子都是兰花香,渔嫣大呼不妙,这种花粉不仅沾在人的皮肤上作怪,还会随着呼吸进入人的体内,能让大家全和她一样,成为红通通的癞蛤蟆。
“用水。”芊娘突然大喊了一声。
郝雷转身拎了小桶,往芊娘和果儿身上倒了一桶水。
渔嫣反应过来,立刻让大家都往身上倒水,又让方意和提了桶水去往御璃骁的身上泼。她可不想真的与他当一双公蛤蟆,母蛤蟆。
“找死的东西。”莫问离从九人的围攻中退出来,从侍卫手里接过长剑,“杀你们都不用这些废铁,只是别弄脏了本尊的手。”
他一剑掷去,不偏不倚,穿透一人的肩,又狠狠没入他身后那人的胸膛,把二人钉在了大树之上。
其余七人骇到了,微怔之间,众侍卫一拥而上,将七人一起制服。但是还不及高兴,这九人却发出一声声闷哼,接二连三地吐血而亡。
“服毒了。”渔嫣掩住口鼻,走到一边去,等侍卫们把院子里收拾干净,把这些人抬到一边去检查清楚。
芊娘和果儿换了干爽衣服出来,见到满地的尸体,吓得瑟瑟发抖。郝雷赶紧把她拥进了怀里,用大掌在她背上轻拍。
“芊娘,你怎么知道这种兰花粉要用冷水来化解?”渔嫣温和地问她。
芊娘胆怯地看了她一眼,弱弱地说:“他们用来惩罚不听话的人。”
原来如此,渔嫣轻轻点头。等他们把院子收拾干净之后,渔嫣才拉着芊娘的手坐到树下,小声问:“那你可知,夺桑门主为何要得到银镯和我的血?”
芊娘茫然地摇头。
“娘,这是我在爹那里顺来的镯子,你看你认得吗?”果儿把镯子取来让她看。
芊娘捧着镯子看了会儿,默默地戴在了果儿的手腕上。
“是娘的吗?”果儿又问。
芊娘摇头,幽幽地说:“不是。”
“这镯子很新奇,站在子午线的位置对着正午的阳光,能有龙飞凤舞的奇景出现,还有龙啸之声,十分壮观呢。”果儿巴啦巴啦地给她讲镯子的妙处。
但芊娘只是轻抚着她的小脸,一脸慈爱地说:“果儿,我们和你义父一起回家去吧。”
“但我答应渔姐姐了,要帮他们捉到夺桑门主,您看到了,他们不是好人。娘,你知道她在哪里吗?”果儿小声说。
芊娘摇头,抬眼看向了渔嫣,小声央求道:“皇后娘娘,你让我们走吧,我很害怕这些……”
“好。”渔嫣沉吟了一会儿,轻轻点对。
芊娘轻舒一口气,把果儿抱进怀里。
郝雷感激地渔嫣行了个礼,把母女二人都揽入怀中。
博奚果儿突然挣脱了芊娘的手,把镯子褪下来,交给了渔嫣。
“渔姐姐,这镯子我送给你吧,反正我也弄不明白这东西是什么,带在身边,也会有人打它的主意。”
“这样啊,那我用完了再还你吧。”渔嫣捧着镯子,微笑着点头。
“你就给我一双金镯子,再随便给点什么银子来换就好了。”博奚果儿调皮地吐舌头。
“好啊。”渔嫣也笑,伸手想摸摸她的小脸。
博奚果儿吓了一跳,赶紧往后退了几步,连连摆手道:“别摸我。”
渔嫣一咬唇,作势又要摸她,“偏摸,把你变成小蛤蟆。”
博奚果儿尖叫着,要往郝雷的身后躲,但这时郝雷突然一个踉呛,嘴里吐出了一大口血来,整张脸陡然变成了青紫色,人直挺挺地往后倒去。
芊娘吓得一声大叫,扑通一声跪下去,抱着他就大喊起来,“郝大哥……”
“师傅。”果儿也吓到了,扑到他的身边连连唤他。
他中毒了!
把他安顿到榻上,莫问离用银针取血,验了毒,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是什么?”渔嫣好奇地问。
“黑葛。”莫问离把银针放进了清水碗里,那水立刻变成了乌黑色,十分可怖。
“两个时辰内必须解毒。”莫问离又让人打了一盆水来,放了粗盐,用力搓了会儿手,让刚刚接触过郝雷的人都如此洗了一次,才坐下来,开始开方子,交给侍卫出去抓药。
但侍卫跑了一圈回来,为难地说:“主子,这些药材都没有,掌柜地说,这些东西本来就难得,前段时间还被人全都收走了。”
“那怎么办?”果儿面无血色,跟在渔嫣身后急得团团转,“渔姐姐救救师傅吧。”
“别急。”渔嫣安抚了她一会儿,突然想到了池崇,那人府上什么都有,说不定有这些东西,她把方子递给方意和,小声说:“你去池府,向池崇买这些东西。”
“池崇他……”方意和为难地看了看御璃骁,压低了声音。
“捉起来了?”渔嫣拧眉。
“不是,池崇病重,已经三天没进食了,他府上大门紧闭,不见客。那些婢女性子非常烈,以死相抗,只要有人敢进去,便会有一人自刎于你面前,让人无法踏进池府半步。”方意和小声说。
渔嫣怔住,她真没想到池府里的女子对池崇如此死心塌地。
“去最近的莱晋城也需要四五个时辰,来不及,只能去他那里看看,我自己去吧。”渔嫣进屋拿了披风,用轻纱蒙脸,快步出去。
“我陪你。”御璃骁转头看她。
“算了,方意和带几个人跟着我,你去了,那些女子只会更抗拒,她们又无罪,总不能眼睁睁看这些如花似玉的姑娘都死在你面前。”
“我去吧。”蓝罂匆匆赶来,小声说。
渔嫣点头,带着几名年轻人快步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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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府外悬着大红灯笼,把门口的汉白玉抹得艳丽无双。
见她前来,有婢女匆匆进去通传,过了会儿,大门敞开,那日指责渔嫣的两名婢女快步迎出来,苍白的脸有些浮肿,眼中布满血丝,一看便知是数日未眠。
“请夫人随我来。”婢女行了大礼,引着她往里面走。
这院中居然足足有两百多婢女!清一色全着大红锦衣,几乎都是池崇救回、买回来的。
“公子三天三夜未醒,官府前来返购,他让我作主,我一文未收,都返了回去。公子有今日,都是自己挣来的,贪婪的是官,凶恶的是官,我们公子并无过错,商人本色而已。”
婢女一脸凄凉,犹自愤愤不平。
渔嫣知道无法说服这些崇拜、爱慕池崇的女子们,便保持沉默。
穿过重重大宅,终于到了池崇的卧室门外。这让渔嫣意外,这小院远远不同前面大宅的金碧辉煌,不过是木头筑成的小舍而已。
推门进去,屋子里全是药味儿,十分冲鼻。
池崇卧于小榻之上,一方淡绿色罗帐遮去了他的身影。墙上挂了许多渔嫣的画像,有些是渔嫣出行时被人看到描画下来的,正中间那幅,便是渔嫣那日披散着长发,站在集市中与他说话的那一幕。
渔嫣突然心生不忍,池崇也不是万恶不赦,只是钻了牛角尖而已。
“池公子。”她轻唤一声。
婢女上前去,勾起帐幔,弯下腰轻呼池崇的名字。
过了好一会儿,池崇才醒过来,慢慢地转头看向帐外,削瘦的脸上,一双迷茫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渔嫣,蓦地苦笑道:“我又眼花了。”
“没有眼花,是夫人来了。”婢女眼泪嗖嗖地落下来。
池崇的眼睛蓦地瞪大,顿时露出一脸喜色,“是夫人?”
渔嫣缓步走近,婢女赶紧搬来椅子。她坐下后,小声说:“我曾说过,只要你真心待一人,我便再与你饮一碗茶,你府上这么多女子为你忠心,足见你待她们心诚,那我得与你再喝两百碗茶了。”
池崇的唇角高扬着,撑着榻沿就想坐起来。
“躺着吧,今日是来求你的,我那里有人中毒了,想问你有没有这几味药。”渔嫣方子递上去。
池崇看了一眼,连连点头,“去拿给夫人。”
婢女看了一眼,眉头皱起,小声说:“不行,公子自己用还不够呢。”
“快去。”池崇声音严厉了几分,但和以前比,终究是病了,毫无气势。
“不行。”婢女跺脚,又哭了起来,“这药十分难寻,好容易给你找齐了,你要给别人,我也不活了。”
“我这病不会好了,你们若真愿意跟随我,把这药给夫人吧。”池崇向那婢女伸出手。
婢女跪到榻前,捧着他的手小声呜咽,“不行,就不给,公子打死我,我也不给。”
屋外的婢女也齐刷刷地跪了一地,不肯把药拿出来。
渔嫣轻叹,小声说:“池崇,你有这些女子也算是大福气,罢了,这药我也不要了,去别处想办法吧。”
“这药前一阵子被人收得差不多了,这松狮城里只怕难找,我去拿给你。”池崇捂着心口,要从榻上下来。
“池崇……”渔嫣摁住他的肩,轻声说:“不要拿,你拿了我也不要,若要用你的性命为交换,我怎么会要呢?你好好歇着吧,我先走了。待我办完了事,再来与你喝茶,听你说你的生意经。”
“夫人……”池崇一把抓住了她的袖角,呼吸急促,双目渐渐胀红。
“人都有走错的时候,回头就好。”渔嫣抽回袖子,认真地说:“若你真心想与我喝茶,就好好养好你的身子。”
☆、将计就计【38】
“夫人……渔……嫣……为何戴着面纱,是否……”池崇猛地站了起来,手掩着胸口,又重重地跌坐下去。
婢女们拥上前,扶住他,劝他不要再动。
他头一回直呼渔嫣的名字,声音颤抖得不成形状。
“池崇,这些年你太殚精竭虑,好好休息吧。”渔嫣微微一笑,双手在脸上捂了捂,小声说:“我脸上起了疹子……瑚”
“疹子?”他撑着婢女的手起身,削瘦的身体往前倾来。
“嗯,去了渔村后面的兰花谷,中了招。”渔嫣平静地说。
“我能看看吗?”池崇期待地看着她。
“不能,你别沾上了。”渔嫣掩好披风,转身出去铄。
池崇跟了几步,靠在门框上,不停地喘了起来。渔嫣扭头看了他一眼,快步走开。
“公子,躺着吧。”婢女扶住他,心疼地说。
“把药送过去。”池崇缓缓抽回手,低声说:“我这病,我心里明白,是不会好的。把药给她去吧。”
“公子不过是心口疼,多休息就会好。”婢女固执地摇头,哭着不肯退让。
他摇摇头,走到了桌边,缓缓铺开了纸,哑声说:“磨墨。”
婢女见他心意已决,纷纷围拢过来,替他煮茶添香,滴水磨墨,打扇擦汗。他略一沉吟,提笔在纸上慢慢写起来。
“我从小心就有心悸之疾,本不是练武的材料,却强行而为。不过是想让自己更加强大,幻想有朝一日我也能与她站在一起。她骂醒了我,喜欢就是喜欢,何苦强求?她在山之巅,我在海之南,我远远看着她,如同仰望星辰,仰望太阳,看她光芒万丈,这样不是更好吗?”
“我去之后,你们各得一千两纹银,另寻人家。其余的,都送给她,随她处置。”
“公子。”婢女跪了一地,拖着他的袍摆,大哭不止。
“还有那夺桑门主,我这些日子想着与那门主每回见面的细节,已经想明白了。夺桑门的门主应是位女人。你去告诉她,那女人年纪大约三十多岁,会四国的方言,受过极佳的教育,应当出身名门。她出来见我时,一直戴着黑色披风和黑色手套,有一回喝茶她取下来过右手手套,食指断过,所以不甚灵活。她与我合作做生意,在我这里投入了大量的白银,每年收息。她胃口极大,但又不见她换过好一点的衣饰,所以她的银子一定另有用途。”
“公子为何刚刚不说?”婢女仰头哭道,“如此一来,公子还能与她多相处会儿。”
“这些事你们去说是一样的,我看着她,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说不出来。”他苦笑,转过苍白的脸看向窗外。
风卷残红落,满院萧索,大红灯笼如哭红的婢女的眼睛,怜悯地看着他。
固执,到底有没有错呢?他这一辈子的挣扎往上,又到底有没有错?
他分不清了,但满腔的话却想写出来。
握着狼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