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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说,先放开他。”
骆崇恩脸色大变,接住了倒下来的骆怀惜,往他脖子上一看,只见整段脖子都成了乌青色,极为骇人。
黑衣人身形一闪,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是什么人?这是什么毒?”骆怀惜往脖子上一摸,吓得浑身一僵,喉咙里呼呼地响了几声,晕死过去。
“你躺着,我先去大牢,按他说的办,拿到解药再说。”骆崇恩一咬牙,把骆怀惜放到榻上,飞身离开。
屋里昏暗的灯光照在骆怀惜渐渐发青的脸上,呼吸又急又短。屋外的大树被大风拉扯得东倒西歪,枝叶唰唰乱响铄。
子夜。
御璃骁和莫问离盘腿坐在暖炕上,眼前一盘棋胶着了半个时辰,僵持不下。渔嫣喝多了些,躺在一边的炕上,醉眼朦胧地给御璃骁乱出主意。
“快睡。”御璃骁黑着脸,抄起一边的锦帕,盖在她的嘴上。
渔嫣拉着帕子两只角,往脸上掩紧,轻轻地呼气、吸气。
“渔嫣,你成天过得真快活。”莫问离抓了粒花生丢她,嘲讽道:“难怪越来越圆|润。”
“有吗?我来给你们两个弄点快活的看看。”
渔嫣伸出一只手臂,任袖子滑下来,白腻的胳膊在二人眼前晃来晃去,慢吞吞地拱起来,把手整个儿压进墨砚里,跪趴在炕上的小桌前,用巴掌在纸上作画。
“又醉了。”御璃骁抚额,她一醉,就会开始干些稀奇古怪的事。
“醉了好,不用拎着你我叨叨。”莫问离二指夹着一枚棋子,往棋盘上一搁,摇头晃脑地笑,“还困不死你。”
“困死了吗?”御璃骁一手托着额,一手摸进棋盘中,眼睛还停在渔嫣的脸上,低喃道:“那脸上有什么?”
莫问离转头就看,御璃骁抓准机会飞快地在棋盘上挪动了一枚棋子。
“你干什么?”莫问离反应过来,往棋盘上一看,顿时脸色一黑,“御璃骁你居然耍赖皮!”
“有吗?”御璃骁装糊涂。
“你少来,这棋子方才并不在这里!”莫问离抓狂了,百年难遇的一盘好棋,眼看就要赢池,这臭不要脸的居然动手脚!
“你喝多了。”御璃骁掀了掀眼皮子。
“你下作!”他怒气冲冲地掀棋盘。
“彼此,你上一盘怎么动,我就怎么动。”御璃骁懒洋洋地看了一眼地上乱滚的棋子,悠哉地端起茶碗喝茶。
渔嫣转过头来,笑着问:“又要打架了吗?别打脸,我就爱看你们两个的脸。”
“渔嫣,你煽风点火?”莫问离冷笑。
“我生辰,我爱看。”渔嫣唇角弯弯,笑嘻嘻地说。
“错了,你生辰过完了。”莫问离冷笑出声,拿了粒花生,突然出手,直击御璃骁的嘴,“给你喜欢看的脸加点记号。”
御璃骁身子一弯,躲开花生米的攻击,手指往茶碗中一挑,几片茶叶飞向莫问离。
“不错啊,再来。”
莫问离身形急闪,鞋也未穿,直接跳到了渔嫣作画的小桌上,一脚踩到了墨砚中,再一抬脚,蹬向了扑过来的御璃骁。
御璃骁赶紧躲开,抓着他的袍摆就是一拽。
此时渔嫣正生气,把她别致的画儿给弄坏了,跳起来,往莫问离身后一推。莫问离未防这一招,人往前栽了一步,御璃骁又怕渔嫣掉下来,于是没躲,莫问离和他的嘴唇碰了个正着,牙齿都撞得咯地一声响。
“妈呀……”渔嫣眼睛猛地一瞪,掩着唇惊呼。
这两个人的嘴巴都出血了!若明儿人家问起来,是被对方的嘴巴给咬坏的,这、这,太让他们两个如何解释?
她没忍住,捧腹大笑。
“闭嘴。”那二人慌慌地去寻帕子,拿茶漱口,再用力擦嘴。
正恨得发狂时,苏意和快步进来了。
“皇上,尊主,凤卿姑娘非要闯进来。”
“嗯?”二人转头看,只见凤卿披着披风,大步往里跑。到了二人面前,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哭求。
“求公子相助。”
“起来说话。”渔嫣扶她起来,见她双眼红肿,琢磨着,是家里老太太出事了。
果然,凤卿才坐下,便急急地说:“我娘病倒,大夫说已经不行了,我娘只有一个愿望,希望我能嫁进公子家中,请夫人、公子成全,演出戏给她看看。”
渔嫣转头看御璃骁,他用帕子掩着唇,眉头紧皱着。他是皇帝,怎么能演戏,一言九鼎,娶了得就认,所以这行不通。
“公子,请公子成全,凤卿定会报答。”凤卿又跪下来,咚咚地磕着响头。
“不然,问离拿张面具过来,让苏意和去吧。”渔嫣明白御璃骁的顾忌,于是过去找莫问离。
凤卿急得眼泪直流,连声恳求。
“凤卿,若你娘这回病又好转了,你准备怎么继续骗她?”莫问离问。
“我……”凤卿愣住。
“给你娘续命,不是没办法,能让她再活上一两年,你好好尽孝吧。”
莫问离眼神严竣,但一放下帕子,露出那红肿破皮的嘴唇,又显得格外滑稽。
“若能如此,凤卿感激不尽,请公子相助。”凤卿用力点头,飞快地擦去泪水。
子欲养而亲不待,这种遗憾和痛苦,渔嫣能够体会。她匆匆换衣,让人取了莫问离的金针过来,一行人匆匆赶往凤卿的小院。
门口站着两位老人,正踩在石头上,伸长脖子往墙里面看。
“米大伯,米大娘。”凤卿匆匆打了招呼,没有让她们进去的意思。
渔嫣停下脚步,仔细打量二人,这米大娘一看就很精明,眼神躲闪不定,米大伯尖嘴猴腮,一看也不是忠诚之人。她拧拧眉,从二人眼前走过。
“凤卿,这两位是……”米大娘一把抓住了凤卿,盯着御璃骁和莫问离问。
“是我的恩人。”凤卿轻轻抽出手,推开了院门。
“凤卿,我们怀瑜……”米大娘干咳一声,哭丧着脸说:“没了呀……”
凤卿悲伤地转过头来,轻轻点头,“是,没了……”
米大娘抹着眼睛,干嚎起来,拽着凤卿不放手,“凤卿,你可不能不管我们两个啊,他是为了你才出去送了命的。”
“那是他自愿出去闯荡的,男儿志在四方,怎么能把这事压在女子身上?”渔嫣走过去,一把挥开了米大娘的手。
她突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她早应该去看看米大娘这两个人,若儿子真没了,她怎么只会干嚎?难道……她不敢往下想,这样对凤卿来说,实在太残忍了。
“你、你是谁啊,怎么这样说话?”米大娘壮着胆子瞪渔嫣。
渔嫣笑笑,轻蔑地看了她一眼,迈过了门槛,待两个大男人进去之后,重重地碰上了门,压低了声音说:“糟糕了,米怀瑜根本就没死在野狼谷,一定还活着,但是因为有事,不敢出现。”
两个男人也是一愣,但渔嫣在这方面的预感一向很准,再细思那米家老两口的神情,果然不太对劲。
“jian人。”莫问离欲开门出去,被渔嫣用力抓住。
“凤卿痴心至此,此时不宜挑穿,待我弄清此事再说。”渔嫣向屋里呶嘴,让御璃骁和莫问离进去安慰那可怜的老太太,“我和方意和去一趟米家。”
“我也去吧,反正我也不会治病。”御璃骁拉住渔嫣的手,转头看莫问离,“把你的红眼睛藏起来,老太太很害怕。”
“我怎么藏啊?”莫问离甩袖,黑着脸往屋里走。
“你不进去安慰老太太?”渔嫣小声问。
“莫问离会有办法。”御璃骁拉紧她的手,快步出了小院。
穿过长长的巷子了,只见老两口挤在一起,快步往前走,哪像常年有病在身的人?还常哄得凤卿去帮他们干活,洗衣裳,做饭!
“骗子!”渔嫣愈加愤怒。
待米氏夫妻进了小院,二人立刻挡住他们要关上的门,大步进去。
“你们要干什么?”米氏夫妇吓了一大跳,连连后退,摸到了墙边的锄头。
“你们偷了我的东西,所以我要回来。”御璃骁大步往前,一手架住那老头儿打来的锄头,手往他怀里一摸,袖中滑出一块玉佩,握在掌心,给老头儿看,“我这玉佩价值连城,你居然敢偷。”
☆、真相很残忍【92】
“没有偷,我没有偷……”米老头儿吓得不轻,哆哆嗦嗦地指着御璃骁说:“你不能冤枉我!”
“有没有冤枉,见官去吧,好好搜搜这里还有没有偷到的别人的东西。”渔嫣上前来厉声呵斥。
“我……我……你才是小偷……”米老头儿更急了,吭哧半天,大嚷起来,“你再不出去,我可要叫人了。”
“叫啊,你觉得这里有人帮你吗?”渔嫣冷笑,“你们害得凤卿好苦,快说吧,米怀瑜在哪里?”
“他死了。”米大娘扑过来,抱住米老头儿的胳膊,拖着他后退瑚。
“是吗?”渔嫣给御璃骁使了个眼色。
御璃骁一手一个,摁住了两个人,渔嫣大步往房间里跑去铄。
“喂……”二人急得大喊,胡乱挣扎。
渔嫣用火折子点燃桌上的油灯,屋子里的东西都泛着陈旧颜色,但是收拾得很整齐,衣柜里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散发着一股皂夹子的清香,不用想,都是凤卿过来帮他们收拾的。她仔细摸索了一会儿,箱子的底部找到了夹层,撬开木板,从里面取出三封信。
她坐回桌边,匆匆拆开信看,看着看着,脸色大变,猛地站起来,对着外面说:“骁哥哥,这对恶人,实在应当斩首处死。”
御璃骁手起手落,点了二人的穴道,拎着二人进来,往地上一丢。
“你看这个。”渔嫣气得眼眶都红了,把信往他手中一塞,忿然地瞪向那二人。
二人动弹不了,吓得哧呼直喘。
御璃骁看着信上写的内容,脸色越来越难看,末了,转头盯着二人说:“我也算见遍天下人心,人心可恶到这如此程度,你二人算是头名。我一向不与老人为难,但你二人实在不配称为人。”
“怎么办,我要气死了。千万不能让凤卿知道,就让她以为米怀瑜死了吧。”渔嫣揉着额头,连连摇头。
御璃骁点头,轻轻地拍了拍渔嫣的头。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真替凤卿不值。凤家产业,十年青春,无数痴心泪,米家人拿什么还得清?死十次也还不清。”渔嫣扭头看向米家夫妻,咬切齿地说:“恨不能现在就一刀杀了他们两个。”
米家夫妻颤抖着,喉里只能发出呼呼的声音,地上一滩尿渍。
“绝不能饶了你们,不然如何惩恶扬善,如何扶持正义?你二人偷盗宝玉,人赃并获,还有你那个儿子,我也一定会把他缉拿归案,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反正他现在改名换姓,再死一次,凤卿也不会多伤心一次。”
渔嫣把信叠好,放到烛上,看着它们燃成灰烬。她现在要替凤卿维护她心里的至纯至善的爱
情,不能让凤卿受这样的打击。
她能想像到当年少女情窦初开时的凤卿,如何娇美动人,在池塘边等她的怀瑜哥哥。一束从郊外采来的野花,几块街边买来的寻常糕点,几句应景的风花雪月的诗词,让少女凤卿芳心欢喜。
女子的爱情总是这么简单,那个人对她好,她便觉得得到了世间最宝贝的一切。凤卿为了当初的誓言,一等十年。而米怀瑜自始至终都是欺骗,想谋得凤家家产,借口外出闯荡,甚至串通骗子,骗得凤家倾家荡产,米家夫妻再把剩下的救命钱席卷而空。
也是苍天有眼,老两口逃走的时候,居然遇上了山匪,被捉去做了苦力,好不容易逃出来,却和米怀瑜失去了联络。只得又骗上凤卿,知道她善良,不会放任她们不管。米怀瑜后来联络上了二老,但他在外面也被人骗光了钱财,不敢公然现身,只敢送来书信,想从凤卿那里搜刮更多的钱财。
“凤卿太可怜了,这一家人太可恶了。”渔嫣看着灰烬熄灭,小声说:“野狼沟死的人一定是被米怀瑜害死的人,崔老八,米怀瑜,这些心地丑恶的人,一个也不能放过。”
等来府衙的官,御璃骁做了安排,让人把屋子里仔细搜了个遍,一点米怀瑜的线索也不许留下。
刚忙完,外面突然燃起了冲天大火,街上一阵sao乱。
“怎么会起火?”二人匆匆跑到街上,只见火光来自大牢的方向。
“王上,王后,大牢失火,好多囚犯被烧死了。”苏意和从马上跳下来,大声说。
“死了多少?”渔嫣拧眉,这夜真不太平,好端端怎么会起火?
“烧掉的是东边的几间牢房,大概有十几个。”苏意和说。
“走吧,去看看。”渔嫣拉住缰绳,利落地上马,二人正要出发,只见街边静静地站着一个男子,朝米家夫妻的小院看着。
“那不是那个杀猪的吗?”渔嫣小声问。
御璃骁扭头看去,那人也发现了二人,头一埋,大步跑开了。
“奇怪。”渔嫣拧拧眉,轻声说:“你看他的步子,下盘很稳,是腿劲好,还是有武功?”
“你也会看下盘稳不稳了。”
御璃骁开着玩笑,锐利的视线一直追随着那杀猪的男子。如渔嫣所说,这人武功底子不赖,尤其是轻功,一定是卓越超群。
一个杀猪的,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轻功?
涟城这个地方,多的是隐名埋姓渡日的武林高手,难道这人也是江湖中人?御璃骁心里明白,他手下的人,只怕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