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涟城这个地方,多的是隐名埋姓渡日的武林高手,难道这人也是江湖中人?御璃骁心里明白,他手下的人,只怕追不上这人,他今日不小心露出这一手,分明是心中有事,大意了。难道——他刚偷听到了他们在米家小院里的话?
思至此处,御璃骁心中一凛,若是如此,此人不仅轻功好,连隐身的功夫也让他震惊,居然在屋外偷听,而他却丝毫没有察觉,在他手下,还没有这样一个人物!
————————————————————分界线————————————————————
大牢的栏杆都是木质,里面堆的杂草也极易燃烧,一间接着一间地引着,火到了清晨才被完全扑灭。
被烧死的人一字排开在大牢前面的坪里,杵作草草检查了一下,知府让人用草席一裹,准备抬下去埋掉。
“崔老八关在哪里?”渔嫣随口问。
知府赶紧捧着名单过来,指着其中一具尸体说:“他也死了。”
“啊?”渔嫣一愣,飞快转头看向蒙着白布的尸体。
“再验!”她心头腾起不好的预感,让苏意和亲自过去验尸。
苏意和揭了白布,以银针探喉,再拔鼻腔,看手脚的姿态和指甲里的黑灰,约摸过了半盏茶工夫,才转身到了渔嫣面前。
渔嫣向他使了个眼色,他立刻就朗声说:“是被烧死无疑。”
渔嫣挥挥手,让知府把人抬下去。
苏意和这才附到她的耳边,轻声说:“先被人以毒封喉,毙命之后,才用大火烧之。”
“知道了,走吧。”渔嫣点头,有人要杀崔老八灭口,他一定是知道别人的秘密。
天已大亮,大牢外有好多看热闹的百姓,也有家属赶来,想知道亲人是否安好,闻知死讯的家属哭倒在地上,旁边有人同情,有人趁机讥笑些老天惩罚,不得好死之类的话。
这就是活生生的人性啊,总有人心善,有人心恶,有人明哲保身,有人为了别人奋不顾身。而这一些,绝不会因为谁当皇帝有所改变。
“凤大娘醒了,想见公子和夫人。”一名侍卫匆匆找来,向二人行礼。
“莫问离还在那里吗?”渔嫣问。
“他忙了整晚,回去歇下了。”侍卫点头。
“你去吧,米大娘只怕是想见你。”渔嫣推了推御璃骁,疲惫地说。
“那你……”
“我回去歇着。”渔嫣挤了挤眼睛,“你抓准机会哦,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别胡说了,回去好好歇着。”御璃骁拍拍她的小脸,宠溺地说:“我若真要另娶,你不得闹得我几生几世不得安宁?”
“嗯,乖,去吧。”渔嫣嘻嘻地笑起来,冲他摆摆手,转身回去。
————————————————————————
☆、我要为相公纳妾【93】
看着御璃骁走远,渔嫣立刻调转方向,“去福至坊。”
“啊?”苏意和赶紧打马跟上,关切地说:“您不要歇歇吗?”
“嗯,年纪大了,就不像年轻人那样嗜睡了。”渔嫣挥了挥鞭子,笑道。
苏意和连连摇头,朗声道:“我不是说王后年纪大了,只是王上若知道王妃又跑去查案,会责备属下。”
“有我呢,怕什么。”渔嫣轻踢马肚子,骏马飞踏四蹄,疾冲向前瑚。
福至坊大门灰不溜秋,但一进去,便见亭台楼阁,雕梁画壁,修得富丽堂皇。院中栽种着南乔北木,名贵花草比比皆是。
他昨日入狱,府中就已经大乱,铺子也未开。到刚刚死讯传至,侍妾奴婢都做鸟兽散,素日里有生意往来的人怕人死债消,也赶来搬东西,把个大宅践踏得一片狼籍。所以,没人管他们两个是谁,又来干什么,二人从人群里穿过,四处察看铄。
几个身着锦衣的男子带着家丁,抱着大大小小的瓷瓶,皮裘从前面骂骂咧咧地过来。
“妈的,来晚了,崔老八这么会享受!我前些日子还见他收了好几件古董,现在只剩下几件衣裳了。”
“崔老八赚这么多黑心钱,也不知道被哪个小老婆卷走了。”
“反正不能便宜他,走,去那边院子里再搜搜,说不定能找到他藏的宝贝。”
渔嫣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看向他们手里抱的坛坛罐罐,秀眉轻锁,“崔老八就算有两箱珍珠,也经不起这样的挥霍,他哪来的银子?”
“不是还打拳吗?”苏意和问。
渔嫣轻轻摇头,跟上了那些人的脚步,“走,我们跟去看看。”
那些人进了偏院,一顿乱翻乱砸,箱子里的衣裳全都拖出来,丢得满地都是,一顿乱翻之后,除了衣裳一无所获,几人恼怒,居然让人抬走家俱。
渔嫣的目光落在墙边的梳妆台上,那面半人高的梳妆镜是由上好黄铜磨制成镜,边缘是五彩的,但并非涂料。四周有小坑,看得出原本镶着宝石,但此时宝石已尽悉抠掉,只剩下一个一个的拇指大小的小坑。
渔嫣用指甲刮了一点彩色粉末到指尖,轻掂了几下,眉头皱得更紧了。
“人心不古,墙倒众人推,这世上从来不缺落井下石之人,不过我还真想不到,这些人连几件衣裳也不放过。”苏意和低声叹道。
“崔老八简直富可敌国,这是宝石粉,把各种名贵宝石磨成粉末,沾在镜边上。”渔嫣拍了拍手,环顾四周,“这还是一个妾室所住的地方,简直太奢侈了。”
“真的吗,把宝石磨成粉?”苏意和惊讶地凑过来,在镜子上看。
“请让让,这镜子归我们了。”几名家丁过来,粗鲁地推开渔嫣,抬着梳妆台就走。
渔嫣让开了一些,让他们把梳妆镜抬走。
“这涟城的人还真横啊。”苏意和拧眉,忿忿地说:“仗着有武功,一个一个无法无天。”
“算了,我们去别处看看。”渔嫣不和这些人计较,大步出了屋子。
那几个男人正站在院中,指挥家丁把家具往马车上放,全是上好的金丝楠木,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
“崔老八收了太多好东西,就这几件大家伙,也能值几个钱了。”
“是啊,若早点来,可能好东西更多。”几人放声大笑,满眼贪婪。
渔嫣从几人身边走过去,淡淡地说:“太贪心,胃会胀坏的。”
“哎,你这小娘子怎么说话的。”几人朝渔嫣看过去。
“当知足,方能平安,这些家俱你们用不了,赶紧放下吧。”渔嫣停下脚步,扫了一眼家俱,冷冷地说:“崔老八生性多疑奸诈,你们看家俱是不是有蓝光?他抹了毒药了。”
“毒药,你吓谁呢,是你想要这些家俱吧?你这小娘子,少在这里危言耸听。”
几人对看一眼,哈哈大笑起来,对渔嫣的话嗤之以鼻。
渔嫣向苏意和使了个眼色,他不露声色,手指轻轻一弹,几枚细如雨丝地冰针打进了抬家具的家丁的脖子里,几人顿时疼得大喊起来。
“哎,这是什么,又疼又麻。”
“我的脖子,脖子……”
“活该。”渔嫣抬步就走,“若是我,赶紧用刀砍掉自己的脑袋吧,中了这毒的人,都会脑袋胀大如斗,疼得炸掉。”
几名家丁惨叫着,瘫软在地上。
那几名男子眼见情况不妙,撒腿就跑。
“王妃,要这东西干什么?”苏意和好奇地问渔嫣。
“这么好的家具,给凤卿做嫁妆吧。”渔嫣笑笑,慢步过去,拍了拍家具,“都是上好的木头,上好的雕功,别便宜这些烂人。”
“是,属下马上让人来拖去凤卿小姐家。”苏意和乐了。
渔嫣看着他安排人拖走了家具,转头看向瘫在地上的家丁们,笑吟吟地说:“别怕,过一两个时辰,药效自解,你们就可以回去了。若你们的主子问及,就说什么也没看到。”
几人快吓破胆了,连连点头。
渔嫣在崔老八府上又转了一圈,除了大叹这人有钱之外,再想不出别的词。这样一个有钱人,到底谁会钻进大牢里杀他灭口?难道是他曾经坑过的仇人回来了?
不知不觉到了崔老八的房外,门窗大敞,里面的东西搬得精光。
“王后,看这个。”苏意和停下脚步,指着一扇推开了窗子叫她。
渔嫣快步过去,只见窗子上嵌着一枚小手指头大小的石子,而且正中梅花雕花的花蕊上,若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苏意和过去,用力抠下了石子在手里抛了抛,四处看看,跑去一棵大树边看了看,指着一个方向低声说:“应当是从那边打来的,擦过了这棵树。真是好功夫!”
渔嫣跑到那边对着窗子里看,恰能看到屋子里的榻,这人是站在这里监视崔老八吗?她脑子中又闪过那位杀猪的男子,其貌不扬,身藏武功……
“我们去买点猪肉吃吧。”她收回视线,认真地说:“买几个猪蹄,我做好吃的猪蹄给你们吃。”
“可是,王后什么时候做过好吃的……”苏意和及时掩住唇,讪笑着退了几步。
渔嫣做菜完全看心情,若发挥得好,油盐正好,若心情不好,饭菜难咽。也只有御璃骁能若无其事吃得肚子圆撑。
“其实是你们不懂得欣赏。”渔嫣一本正经地说。
“是,王后说得对。”
苏意和拱拳,王后才是王中王呀,被天下最有权势的两个男人宠着爱着,是真正呼风唤雨的人物。
渔嫣踮脚,抬手,往他脑门上摸摸,“乖,我高兴了,给你找个好媳妇。”
苏意和心里咯噔一沉,别又是小肉团儿……还好,有十一王爷!
————————————————————分界线——————————————————————
猪肉铺子在东门处,离凤卿家只隔一条街,那人正在剁排骨,两把沾满油的砍刀舞得生风,剁得砧板上咚咚地急响。
渔嫣叫来涟城万事通虎大梁,把这人的底细摸清楚了。他叫赵威,三十岁,东江人氏,十年前来此处……
这个时间挺有趣,正是米怀瑜走的上半年,赵威来到这里。他做过店伙计,贩卖过针头线脑,最后开了这家猪肉铺子,看上去没什么特殊之处,尤其是人长得普通,走到大街上,往人堆里一丢,就找不到人了。
“这人有意思。”渔嫣站在不远处,盯着赵威看。
“哦?是他剁肉的姿势好?”虎大梁伸长脖子看,不解地问:“每个卖猪肉的都是这样剁呀。”
“虎爷,你能剁这么快吗?”渔嫣笑着,快步往前走。
“我?”虎大梁脸上有些不自在,硬着头皮说:“当然能!”
“你是看着别人能吧。”渔嫣开了句玩笑。
虎大梁不好意思地拍拍后脑勺,跟了上来。
“夫人买肉?”赵威抬头,满脸堆笑问道。
“对,我要买十头猪,给我相公纳妾摆宴所用。”渔嫣笑着看他,脆声说:“凤家大娘对我相公十分中意,我也很喜欢凤丫头,想让她给我做个伴,给我相公开枝散叶。”
赵威脸色沉了沉,把刀一丢,粗声粗气地说:“夫人真大方。”
“女人就这样啊,为了自己所爱的人,什么牺牲都肯做,多聪明的人也会变傻。”渔嫣掩唇,笑得开心。
☆、爷是来抢婚的【94】
“卖完了,没有了。”
赵威脸色更加难看,把剔骨刀往砧板上一剁,把堆在上面的猪肉往脚边的竹筐里扫。一只肉骨头滚到地上,卧在木案底下的大黄狗站起来,鼻子嗅了几下,叼起来,准准地丢回筐里。
“这不是还有这么多嘛。”虎大梁板起了脸,弯腰抱起了大筐,“这些我都买了,我送给凤卿姑娘做酒席。”
“不卖不卖。”赵威把筐子夺回来,狠狠瞪了赵威一眼,气冲冲地进了铺子里。
虎大梁火了,大步往铺子里追,“赵威,你这人怎么做生意的?哪有往外逐客的?今天你卖也得卖,不卖得得卖,我虎爷偏要买……哎哟喂……”
他没说完,一屁股重重跌坐在地上,摸了满手的油污,血渍,痛得呲牙咧嘴铄。
那铺子里就是赵猪的地方,地上全是油渍和猪血,还丢着好几副油乎乎脏兮兮的猪下水。
赵威在油地上疾步如飞,还扭头冲着虎大梁啐了一口。
“呸,老子就是不卖给你们,想拐着凤卿给你们作小,当奴才,呸!”
渔嫣微微笑,视线追着他的双脚走,此人的轻功卓绝,下盘极稳,所以才在油地上行走如飞燕。
“罢了,他不卖,我们去别家,我喜欢给相公娶小妾,回去后又能伺候相公,还能伺候我,这凤卿看上去老实,又有个老母亲要照顾,她会乖巧的。”
渔嫣让人拉起了虎大梁,慢吞吞往街对面的一家猪肉铺子走。
“赵威,你这臭小子也不知道发什么疯,一个破猪肉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凤卿怎么看得上你?作白日梦吧!”
虎大梁本不是刻薄的人,但刚赵威把他给气着了,粗声粗气地呵斥几句,扶着腰去追赶渔嫣。
赵威把菜刀用力掷来,只听咣当一声,菜刀正撞到对面猪肉铺挂肉的铁勾上,那勾子居然断了!
渔嫣飞快扭头,俏脸覆霜,对着赵威大喊:“混帐东西,你若有种,晚上来抢亲啊,凤卿,我家相公娶定了!以后就是给我端茶倒水做奴才的命!”
赵威脸色铁青,用力地摔上了门。
“这臭小子!”苏意和挽起袖子,要带人过去教训他。
“随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