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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老四老五、二公主三公主都是老三的人,而昔年他也并非是没有打过我的主意。那时他尚年幼,便是由封曦和封佑同出面找上我,我从来不齿封家强取豪夺的做法,不屑与其同流。但只因我的一句拒绝,封曦那贱人便买通了太医院专司给我煎药的医士,在我的安胎药中偷加了一味药,下手之重,不仅令得我那已五个月大的孩儿滑胎,我更是由此身子受损而再无法生育!”贺术碄看向夕颜,“你知道吗?那是个男孩儿,我好不容易才替靳易怀上的男孩儿!就这么没了,永远的没了!公婆的责难、夫婿的怪罪……靳易本是我自己选的夫婿,可封家就这么轻易的毁了我的幸福!!”
夕颜听罢,无言以对。还记得自己在伏家的船上醒来的时候,知道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没了,虽早已绝望的心,但还是因为这个消息而难过非常……便是如眼前之贺术碄,丈夫和孩子仍是女人最大的幸福……失了,又怎能不怨?
“此事封家做得很干净,就跟上次让你府上那个侍妾流产的刺杀行动一样,事后找不出一点儿证据。而即便是找到了证据,刑部实际上已由封家在控制,要颠倒黑白又岂是难事。”
夕颜不由道:“那么,王姐便任由这件事不了了之了吗?”
“哼!不了了之?”贺术碄冷哼,“老三年纪已不小,为何至今仅一个女儿?难道只有他封家会收买人?”
夕颜心中一惊,想问,却终是止住。
贺术碄已道:“此事就这般吧,你只要知道我的目的与你们伏家一样,是要弄垮封家就行了。至于谁会承继王位,原不是我关心的事,但若你们能帮得我打垮封家,我不介意助老六一把。”
、第五十七章 制衡之道
意思便是要与伏家合作了?那么为什么不直接找伏公或是伏晟呢?却是找她?
贺术碄似又看出了她的想法,道:“伏家虽是主力,但你才是幕前表演的人。我既也要上这台面来唱戏的话,又怎能不先与对手对对戏?伏家那里你只要转告就行了,以伏公之老谋也无需我们当面。今日我要与你说的还有许多,便是此刻稍有不明事后再想想也就明白了,你就且先听着重点吧。”
“是。王姐请说。”
“依你之见,父王是属意谁来继承王位?”
“目前来看,应是三王子多一些吧?”
“那么依你所想,父王对封家是如何?”
“应是有所忌惮吧,所以不能轻率动之……”
“都错了。”
“请王姐赐教。”
“君臣之道,全在制衡。想制得轻松,便要看能不能衡。”
“王姐的意思……是说父王是故意纵容封家坐大以制衡伏家以及其他士族吗?”
“不错。你应也知道你姑姑才是父王的元配,而伏家亦是开国元老且一直手握军权,在封后上位之前,伏家的势力是远在各士族之上的。父王曾有意扶植宣于侯来制衡伏家,可惜毁于一个女子,而后才是选了封佑同。”
听见宣于重的名字夕颜心中一跳,赶忙垂眼饰过。
“对父王来说,有野心但无智的封佑同远比你叔父好掌控,这也就是父王在明知许多事的情况下仍任由封家胡作非为的原因。士族之间的争斗只会令他们两败俱伤,而王只需要起到调制的作用就行了,哪边高了就打压一下,哪边低了就抬高一下。只要不是结成一气或单支坐大,就不会对王有所威胁。”贺术碄又看向夕颜,“凭封佑同那浅薄的大脑是不会想到这些的,但你叔父却不是笨蛋。也所以伏家的行事作风向来稳妥而稍显保守……但却也正是又因为此,父王对伏家更不敢有分毫松懈。”
“这么说来……果真是三王子的机会大一些了?”
“不尽然。”贺术碄摇头,“制衡之道,可用于臣子之间,亦可用于君臣之间。”
“君臣之间?”夕颜不明。
“准确的说,是朝臣与君王的背后力量之间。”
“外戚?”
“不错。”贺术碄点头,心中对夕颜的评价又加了一分。“因着血脉和孝道,君王不能直接的对外戚下手,但若朝臣中有一强大士族能将其制约,那么外戚之祸便也能在这种相互的争斗中消于无形。”
“这就是说,不仅三王子和六王子,便是其他王子都有可能是王位人选了?”
“至少我猜不出父王心中所想。”
“那——”
“这也就是我今天来的目的。”贺术碄盯紧了夕颜眼睛,面容便更显严厉。“既然猜不出父王心中所想,我们便假定各个王子的机会现在是一样大。而今后我们要做的,就是提高老六的机会。更甚而,是要让父王也承认这一点。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
夕颜倒吸一口气——自愿,那是争得。被迫,那就是夺,是逼宫。
“伏家不敢太过高调与封家争斗是怕授人以柄被父王趁机打压,但若有相当的助力,便是父王也难以轻动。上次你们破坏封家和乙弗家的联手就做得很好,若能趁机拉拢乙弗家,而我也令靳家站在老六这边,再加上本来就在伏家这边的武成侯、太医院姜家,以及很快就能涉政的老七……便是与封家硬碰硬又能如何?现在六部中,大体说来:兵部封家与伏家各占一半,刑部和吏部在封家手中,礼部在武成家,户部在我靳家,工部在乙弗家。历来王子初涉政都是从官员管理先学起,想来父王也定会让老七去吏部。这么算来我们便只是稍有逊色,只要再能拉拢乙弗家,便足以与封家正面对抗了。”
贺术碄所说形势夕颜也大体知道。就是因为刑部实际掌握在封家手中,所以上次想用赵成给封家一击才最终只损了五王子母子;害兰音滑胎的刺客在招认是葵达所派,目的是国主之后也全部死于狱中;还有那次秋猎时甄蝶云派来暗杀她的人,被伏家抓获之后刑部立即就来人接收,然后毫无意外的谎称自尽而其实全被灭口;更有这次的大批夜间出动,分明还穿着封家标识的,竟就被一手遮天的定为了盗匪作乱!
而吏部除了封家尚有四王子和二公主的夫家,便是贺术砃去了也难以撼动。礼部亦有三公主夫家,虽是武成家掌握着大权,但也不能不对其有所顾忌。只有户部当真是握在靳家手中,贺术碄既已表明态度,自然大好。至于工部,自五王子去后便是完全由乙弗家掌握……或许可以从其中的五王子残部入手,但真要拉拢乙弗家,却是谈何容易。
再有这贺术碄。她既然已言明了制衡之道,那没说出来的后话便也不难猜到:去了封家,贺术础上位,伏家乃‘外戚’,而靳家就是那制约伏家的‘朝臣’。除了弄垮封家,这也便是她要求的另一回报。
王女果然是王女。想与做,都非凡人。
她当然应该应承贺术碄,只是这其中的事又远比贺术碄知道的还要复杂——她非‘伏夕颜’而是‘宣于颜’,她除了要助贺术础上位,更还有一个谜要去解;伏家的目的也不只在斗垮封家,或许哪一天就会废贺术础而自家上位,若真能斗垮了封家,又何惧再斗一个靳家?
贺术碄明白人的野心,但却又轻看了人的野心。
与贺术碄达成共识之后,夕颜亲自送贺术碄出去,在经过外厅试雨石的时候,正遇到从外面回来的贺术础的奶娘夏氏。两个人一照面都是一愣,但极为短暂轻微,随即便是夏氏轻轻行礼贺术碄淡漠走过。
夕颜当做不察,只记于心中准备让十三再查。
、第五十八章 七王子的婚事
因国主外出征战,王城内便少有举办大型的宴会活动,不论王宫妃嫔还是各家公侯朝臣有何喜事,都只是自家摆宴小小庆贺。夕颜自然乐得轻松,差人送去贺礼贺信周全了礼仪便是。只有逢七王子之母乌兰氏生辰的时候,与贺术础一起亲到王宫祝贺。
午膳过后,那兄弟二人便转出殿外自去消磨去了,夕颜则留在内殿与乌兰氏闲话。
乌兰氏问起贺术础最近身体可还好,又问起府中那几房侍妾可还听话。夕颜都说还好,便顺道问起贺术砃的婚事来:“七弟年将十六了,听说父王已有意予七弟赐婚?”
乌兰氏闻言便掩嘴笑道:“可不是。我都说砃儿还小不着急了,可王上说早些成婚我们好早些抱孙子……”
夕颜扑哧一笑:“父王真是的……夫人今日也才三十四的年纪,哪里就是该抱孙子的人了?要说七弟也还是个孩子呢,莫不是要大孩子带小孩子了?”
“就是说嘛。”
“还不若父王和夫人再生几个王子公主来得实在呢。”
乌兰氏脸一红,嗔夕颜道:“贫嘴丫头!怎么不说说自己的肚子是怎么回事?你这成婚也快四年时间了,怎么就没一点儿动静?”
“说明我没福分呗。再说那不是还有五个侍妾每天眼巴巴盼着的嘛……你也知道六王子的身体,哪顾得上我。”
“你呀。”乌兰氏瞪夕颜一眼,“虽然说无论是谁生了你都是嫡母,但总归不如自己亲生的好……别傻乎乎的不知道去绊住丈夫的心,多少也用点儿心思,知道吗?”
“不知道。”夕颜皮皮笑道:“怎么绊啊?夫人传授些秘诀?”
乌兰氏又是脸一红,忍不住纤手来戳夕颜脑门儿一下:“你个鬼丫头!就知道拿我来取笑……也不知道砃儿怎么就觉得你好了,一听说他父王要给他娶媳妇,就直说要个像六嫂这样的……”
夕颜嘻嘻笑:“你看我多惹人爱。”
“哪里惹人爱了?”乌兰氏又瞪夕颜一眼,“我要是真有个你这样的儿媳妇,早晚气死!”
夕颜又是嘻嘻笑,然后不露痕迹的转回话题:“那父王怎么说啊?要给七弟谁家的千金?”
“王上还能怎么说?你又没个年龄合适的妹子或侄女儿!王上便跟砃儿笑说打不着伏家的主意,咱只能换一家了……”随即乌兰氏便正经了脸色向夕颜道:“这事儿我也正想问问你呢,王上目前是在考虑封家、武成家、和乙弗家的女儿,你说哪个比较好?”
“这事儿夫人能说上话吗?”夕颜亦认真问。
乌兰氏点头:“毕竟砃儿是我的孩子,王上少不得要问问我的意思。你再叫六王子予砃儿说说……若他自己表个态喜欢谁,王上也是要考虑砃儿自己的意愿的。”
“那现在就只这三个人选吗?”
“也是凑巧。现在公侯、重臣门中也就这三个女孩儿年龄比较合适,再其他的门第又稍微低了些。封家那边是封公的侄子的孙女儿,年龄比砃儿稍长一岁。武成家的女儿年纪稍小了些,今年刚十三。乙弗家的就是那乙弗婵的妹子,年岁倒最是合适……”乌兰氏忽然低了声音,“我是想那乙弗娟的,毕竟现在是我们拉拢乙弗的好时机……但就怕那乙弗侯不愿意。”
夕颜奇道:“为什么不愿意?”问罢立即醒悟过来,“可是因为乙弗夫人的缘故?”
乙弗家也有女子在宫中为妃嫔,但因姿色平常,并不得贺术敦遥的宠爱。又因是与乌兰氏同时进宫的,便免不了要迁怒嫉妒,怨怪是乌兰氏才令得自己不受宠。这些年来,便是常帮着王后封氏找乌兰氏的麻烦。而也正是封后成功的游说了那乙弗氏牵头,才终是说动了乙弗侯将乙弗婵嫁与贺术砥。直至后来两家不欢而散,也才破了那乙弗氏与封后的联合。但那乙弗氏仍不喜欢乌兰氏,尤其那进宫不久仗着自己是贾梭公主而甚是嚣张的阿不罕云娜与乌兰氏极为亲近,偏偏国主就独宠二人,这就更叫乙弗氏心里不快了。
就在前不久,乙弗氏的冷言冷语遭到了阿不罕云娜的嘲讽,刚好在旁的乌兰氏也被牵连其中,这就让双方的关系更为恶化而直接了。
夕颜思索了一番,对乌兰氏道:“那就乙弗娟吧。一则父王下令乙弗侯不敢不从,二则夫人与乙弗夫人的矛盾不过是后宫争宠而生,想那乙弗侯也不会将这种缘由作为第一考量……七王子的嫡妻可是正式的王室成员,与王室直接挂钩代表着什么,相信乙弗侯不傻……否则之前他也不会将乙弗婵嫁入三王子府做续弦了。”
乌兰氏想想也是,便点头答应了:“我就怕那乙弗娟会同她姐姐一个模样,砃儿可就吃不消了……”
夕颜便是笑道:“哪有一家个个都是刁蛮之女的?你放心吧,我听说那乙弗娟很乖巧识大体的,七弟驾驭得了。”
听见这话乌兰氏不由又瞪了夕颜一眼:“瞧你嘴里都是些什么话?驾驭得了?粗俗!”
“我还有更粗俗的,你要不要听?”
“去!以后少来我这里,免得教坏了我的宝贝儿子!”
“想学的才会被教坏,你看六王子就没被我教坏吧?”
“那是六王子本质好!”
“七弟本质不好?你对自己的儿子没信心?我怀疑你这娘是怎么当的啊……”
“去去去!又来把我绕进去……”
夕颜嘻嘻笑着,惹得乌兰氏频频甩来白眼。
回府的路上,遇到十三那边差人来请,正好贺术础说不想回府对着那五个女人,于是夕颜便带着他一同到了伏香居。
进门却见伏苓正缠着十三在闹要见贺术础,一回头见贺术础真的出现,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