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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颜位至王后,自是最高级别。
贺术砥对此事很重视,提前一个月就将事事过问妥当,至当日,也是破常规一直亲送夕颜至宫门。仪仗和护卫的队伍静候着,二人却还在夕颜的凤辇内卿卿我我。
夕颜一身正式的王后服饰早已被弄乱,口唇亦被贺术砥封着,话语模糊不清:“不过三日就返回,王上何必这般舍不得……”
“若非祖上定下的规矩,我便废了它。”贺术砥终于放开夕颜艳唇,大手从其饱满的玉峰下移至隆起的腹部,将自己被挑起的欲望压下。一面却又盯住夕颜眼眸有些不悦的道:“怎么?急着从孤王身边逃开?”
夕颜便是极妩媚的掩嘴一笑:“砥,你越发可爱了……就这般爱颜儿怕颜儿跑了?”
贺术砥轻扫夕颜一眼:“孤王担忧的是孤王的孩儿。”
夕颜笑勾了媚眼斜视贺术砥俊目:“真的?”
贺术砥唇边染起淡笑,手勾了夕颜下颌一把:“狐媚子,再勾引孤王,你这祈仪就甭去了。”
夕颜嘻嘻一笑,却是直起身子来主动又吻上贺术砥的唇。贺术砥自然不拒,舌尖毫不客气挑开对面贝齿闯入檀口,便是含住香舌再又重重的吮吸。夕颜承接着,亦是热烈的回应。
原本就是性情相似的两个人,所以才无论何种形式的相交都必会令情绪叠加。两个人心知肚明,却又双双都是沉迷这种接触……无论是交欢时的愉悦,还是这种唇舌间的纠缠快意,从来都是胜过与他人时的激烈。激烈的互相索取,再激烈的互相伤害,过后又再回到最初。如此周而复始,如此循环往复,如此缠绕愈深……双双都有一种麻木的放纵隐在心底的最深处。
、第一百六十一章 异变贺术碤
世间原本就并非美好,期望迎来的总是失望。要活着,就要学会接受现实,就要学会麻醉自己。
贺术砥早已清楚夕颜是最适合自己的药剂,所以即便是除却了爱的因素,他亦不能将她放开。可是夕颜却仍不肯完全放弃挣扎,她的心底仍留存着那个宣于重为她创造的美梦的影子……即便真实早已将之撕裂不堪,她却仍不肯将之完全埋葬。所以即便知道贺术砥说得没错,他们天生相似相合,却仍不肯就此将那一分仅剩的真实的期盼丢弃。
可是这样的或以可以说是有些病态的坚韧却让贺术砥更加爱她,无论哪个层面来说都更加需要她……先前被挑起的欲望本就未完全压下,这一番激烈的亲吻,无疑更是火上浇油。夕颜藕臂紧缠贺术砥脖颈,呼吸愈加火热急促。贺术砥亦将夕颜紧搂怀中,有力的手掌隔着衣服不断揉捏那两团柔软。
“嗯……”夕颜忽然发出一声模糊的轻吟,轻张媚眼向贺术砥,双颊醉红。“砥……你是要在这里要人家吗?”
“怎么,怕了?”贺术砥答道,并未放开夕颜的唇。
“……未尝不可啊……反正我是妖后嘛……”
贺术砥唇角淡勾了一丝笑,然后亲吻渐浅,终是将自己克制。
唇舌分离的二人却没有立即分开相搂抱的身体,静静拥抱着,各自平息着欲望,依依不舍。贺术砥下巴贴在夕颜鬓边,目色似有沉吟,然后还是出口轻言道:“天冷,小心别凉着。”
夕颜闻之,唇边便漾出一朵美丽的笑靥来:“就知道你还是担心我……”随即抬起头来,望向贺术砥的容色正如一个极依恋爱人的女子,右手纤指轻轻摩挲着贺术砥的唇,娇语轻柔任性:“我们说好了,每日送信来……要亲自写哦,代笔的不算!”
贺术砥轻挑眉毛看着夕颜:“你要孤王写些什么?”
夕颜道:“写什么都好啊……”忽又朝贺术砥狡黠一笑,“能念出‘蒹霞苍苍’这类情诗的人,不会肚里这点儿墨水都没有吧?”
一直到目送队伍远去,贺术砥唇角的笑意都没有消去——这个女人!
…………
……
时节其实已算初春,可是纷纷扰扰的细雪却没有停,每到傍晚,就这般寂静无声的落下。夕颜半卧在温暖的禅房坐榻上听家庙的老方丈讲禅,身上盖着厚厚的毛皮毡毯,并不觉得冷。
安详宁谧的氛围被打断,一个婢女慌慌张张的闯入,几乎是滚倒在夕颜的榻前跪禀道:“王……王后不好了!北……北牧郡王带着兵闯进来了,要……拿王后!”
老方丈未动,夕颜也未动,周围的婢女们轻呼一声又赶忙镇定住。
夕颜向老方丈:“此劫如何?”
方丈长长眉须一动,似首次挣开眼睛,睿智精明,嘴角竟有一丝笑意,向夕颜:“王后之智,岂在话下。”
夕颜闻说,便也是唇边浮起浅笑来。又对老方丈道:“方丈方外之人不与俗事,方丈请歇吧。”
方丈站起,一个佛礼之后,便慢慢走出。
这边夕颜并不着急,命婢女们添香的添香,剪烛的剪烛,斟茶的斟茶。又命取来一件厚氅予她披上,却卧在榻上并未移动,就似等人。
大约半盏茶的时间,房外传来兵刃相斗的混乱声。又过了半刻钟,所有声音消下,一个男人推门而入。婢女们又是一声轻呼。
夕颜并未看来人的脸,只是稍抬了目望了来人衣着一眼——藏蓝衣袍不觉华贵,黑色大氅也尽是沉肃,金色腰带上的佩刀只剩刀套,刀握来人右手上,尚有鲜艳的血迹。
来人在禅房的中央站定,身后又进来了几双脚,然后未有停顿的分散开来,紧接着女人们的惊叫声和惨叫声就响起。
夕颜仍未动,甚至脸色亦未有变化。
直到禅房内完全静下来,始抬头望向那站在榻前几步远的男人。
那男人亦在望着坐榻上的夕颜。
双方的目中,都无丝毫色彩。
夕颜:“是为剪影儿?”
贺术碤:“为她们母子。”
夕颜点头:“你欲如何?”
贺术碤抬起右手,大刀指向夕颜面容:“我不会杀你。你曾对剪影做的,如今我要还给你。我会让你把肚中的孩子生下来,然后,”贺术碤目中泛起森森的冷狠:“让贺术砥从那张他不择手段坐上的王座上滚下来!再然后,我要当着他的面,挖出他孩儿与最爱女人的心脏!”
望着那柄直指门面泛着白光与血光的大刀,夕颜静了半刻,却是无声的笑了。
贺术碤没有发问,只是盯着夕颜。
夕颜再向贺术碤:“五王子,知道为什么你从来敌不过贺术砥,而你的母亲也从来敌不过王后封曦吗?因为他们是财狼之辈,嗜血,残暴,情感远凉薄于一般人。”
贺术碤稍稍眯眼:“你以为,我不会成功?”
夕颜摇头:“我以为,你还是小看了你的三哥。”
话音落,禅房外再次传来打斗之声,贺术碤立时脸色一变。
屋内那另外的几个男人立即就快步朝外而去,不一刻马上又有人返回向贺术碤禀报道:“是王上的人!”
贺术碤脸色再沉,忽然目色一狠看向夕颜,似想动作。
夕颜淡笑看着贺术碤:“我不会跑,也跑不了。你若能赢,我等着做你的人质。”
贺术碤盯着夕颜无惧的脸,原地又沉吟了片刻,似在犹豫,随即一转身也随手下出了房门。
听见外面打斗声越加激烈,夕颜撩开身上毡毯穿靴下榻,毫不犹豫的拐入右面的卧房内,转入角落屏风后面的厕间,推开一处隐蔽的小门出了房间。
室外的温度比室内低很多,呼出口就是一团白气,夕颜抬头看了看天,渐趋密集的细雪正好可以很快就掩盖掉她的行踪……夕颜系紧了身上的大氅,将帽子也拉起来盖住头脸,然后踏下阶梯沿着庭院里还未积雪的石板路快步离开。
、第一百六十二章 只要有你
就像对地形熟悉之至,夕颜一路毫无犹豫耽搁,喧哗打斗声总在一墙之隔却又总好像安排好了一般的刚好避开。这般一路未遇到任何人,沿着小路,三拐两拐,就到了一处隐蔽的角门。
夕颜稍显费力的移开角门旁堆着的几件杂物,然后从袖中取出一把钥匙,抓住门栓上的锁插入锁孔。也许已经太久没有使用过了,开锁的过程稍显费力,但终于还是打开。
扑面而来的夜风将夕颜的大氅吹开了一些,露出没有表情的脸上冷冷的大眼。既不像那时和贺术砥告别时的娇柔,也不像刚才和贺术碤相对时的淡然,看起来就似一个陌生的女子。
夕颜看向门口一辆静谧的马车,车顶和马背上都有一层薄薄的雪。车夫位置上坐着的男人转过头来,夕颜不由皱眉:“怎么是你?”
呼延复脸上没有表情:“十三爷叫我来的。”
夕颜步上前去,一面道:“十三呢?”
呼延复一面从马车上下来一面回答:“十三爷恐怕自己被绊住,所以事先有交代,若是他来不了就由我送夫人去。”
夕颜一手已经扶住呼延复准备迈上马车,闻言一顿:“被绊住?出了什么事?”
呼延复并未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仍把夕颜往马车上送:“先上车吧,时间紧迫。”
夕颜视呼延复一眼,上了马车。纤手才触及车厢门,厢门忽然从内打开,出现在面前的一张脸,立时让夕颜一愣:“础!?”
来不及从惊愣中回神,贺术础已拉着她的手将她扶进了车厢,夕颜再又惊讶的发现了坐在角落里的兰音。呼延复从外面关上了门启动了马车,车厢内由顶上嵌的一颗夜明珠微微照亮。
夕颜好容易找回言语,正要开口,却猛一把被贺术础抱进怀中。夕颜的脸从贺术础的肩上正好对着角落的兰音,耳边就听到贺术础稍显激动的声音:“颜儿……我好想你。”
兰音默默垂下了眼睛。
夕颜并未挣脱贺术础,只是道:“础,你为什么在这里?”
贺术础放开了手臂,看着夕颜道:“我陪你去,我陪你去找二哥……你身子不便,带着兰音一路好照顾你。”
夕颜再又哑住。与贺术础对视了半晌,再又扫了垂着头的兰音一眼,夕颜开口试着向贺术础劝道:“础,太危险了,你还是回去吧,呼延复跟着我就好……”话未完,就被贺术础打断:“不行!”
“可是础,这么冷的天,路又远,你的身子受不住的……”
“可是颜儿,我再也不会跟你分开了!”贺术础紧紧握着夕颜的手,眼睛亦紧盯夕颜的大眼不放,摇头道:“我知道你这次是要去劝二哥收手,可是贺术砥肯定不会原谅你的……我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你受苦受痛,以后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身边陪着你,绝不会再让你孤独一个人。”
贺术础的眼中是满满的深情,夕颜觉得自己应该感动,至少也该有所触动……可是,她的心却总感觉它是那么的遥远。就像隔着一层透明的墙,看得到,却感觉不到,对一切的所有都仿若局外人一般的平静。就仿佛她的思绪早就停止在了某个点上,然后贺术碹的起兵和自己的有孕以及宣于恪的离去引起了一阵强烈的波动,再然后就又静止了下来。她是要去找贺术碹,是要去找宣于恪,可是她却不知道去了以后自己又该如何……只是内心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要这么做,于是她就听从了它。
对贺术砥的所有都是做戏,她几乎不感觉到为难。
而如今再面对贺术础,她的内心,竟也有这样的打算……
“础……你知道,我爱你,我不愿你受苦……”
“颜儿……我不怕。”贺术础再次搂了她入怀,轻声的道:“我不怕的,只要有你……”
女人的直觉是最灵敏的,看着静静偎在贺术础怀中,却双眼迷蒙失神的夕颜,兰音的心头不觉浮出了一丝疑惑……
于是,四个人的旅程就这样开始了。夕颜和贺术础是主子,呼延复是马夫和仆役,兰音为侍婢的组合,一路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怀疑。贺术础对夕颜呵护备至,任谁看来都是一个丈夫对有孕妻子的温柔和深情,便是当着兰音,也未有犹豫或尴尬迟疑的地方。
“础……”当夜晚再次降临,四人在某个客栈安顿下来,呼延复和兰音各自回房,夕颜看着躺在她身边,替她仔细拉好被子的贺术础,轻问:“你留在这里没关系吗,放兰音一个人?”
贺术础停下动作,看向夕颜的眼眸:“……你还记着那件事吗?”
“……”夕颜没有说话。
贺术础垂目轻轻道:“我是骗你的……我不是有意要刺伤你,我只是想要你离开……我知道,你说什么都不会丢下我不管,所以我只有那么做,好让你伤心……对不起。”
“……”
“我喜欢兰音,但我对你的感情是不一样的……我爱你。”好似怕她不相信似的,贺术础抬目看着她再又认真的强调:“真的,颜儿,我只爱你!”
“哪怕……我怀着贺术砥的孩子?”
贺术础只犹豫了一下便就答道:“我不在意,是你的孩子。”
“你不再恨他了吗?”
贺术础摇头:“没有意义……”
没有意义?十八年的禁锢和冤屈,以及后来屡次的迫害并弑杀之心,就这样轻轻摇摇头就放手让它过去?曾经觉得是光亮和温暖,如今却无法理解……
“颜儿……我能吻你吗?”
贺术础渴望的神色让她下意识的点了头应允,于是贺术础俯下脸来轻轻吻上她的唇,又小心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