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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酥抵万金-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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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酥酥把话问出口,木槿便把头巾放到一旁,专用手拨弄着她的头发,想让头发干得快些,嘴里接着说道:“萧瑛很好,她原就是个聪明人,在后宫里倒也是如鱼得水。墨水好得很,我见着她,她虽然又变黑了黑,但是她还胖了。”
“……”酥酥自动脑补了一副墨水的肖像,想着她若是那一天犯了事,指不定那城外的告示上就是一团又黑又圆的涂鸦。想着,便不自主笑出声来。
木槿见她笑得走心,便用唇吻了吻她的发。“嗯……小香猪。”
酥酥的注意力在他那个“香”字上面,斜眼瞧了一眼地上空空如也的花篮,把整篮子花都拿去煮热水来洗发了,能不香么?
想起香,酥酥便就想起了那封来路不明的信,挣扎着起身,只说“我有样东西给你看”,便拢了拢身上的毯子,进屋就要去拿。
木槿失去了怀里柔软的触感,起身跟了上去,想无时无刻不粘着她。
却见她回过头来啐道:“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
“……”全家?
说来说去还不是我家可心的娘子是头猪么?只是娘子,你这反应,好像慢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槿爷爷回来鸟~
鼓掌~
撒花~
有赏木有噻~
求评论求包养哇~

☆、小木槿新鲜出炉

酥酥看着她家相公看完那封信之后蹙起的眉头还是那样好看。下一刻却被她抱在怀里,久久都没有说话。
两个人就这样毫无间隙地相拥,直到酥酥的腿酸,动了动,木槿才放开她来。
一口一口喂了她一些清淡的粥食,木槿有些怀疑柳家婆婆所说的产前清淡为主的强烈建议,却也没有违背,毕竟辈分摆在那里,柳家婆婆吃过的盐,怕是比自己吃过的米都还要多。
想到不久以后,他就可以抱着他儿砸,搂着他家娘子,嘴角就慢慢溢出了微笑。
木槿专程赶回来,除了对他家娘子的思念腐心蚀骨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他已经回来一个月了,再过半月,他家娘子就要生产,他不想在这时候掉以轻心。手中的信件越积越多,他却再也舍不得离开分毫。
酥酥每日扶着肚子,与木槿一同出去溜溜步,日子倒也过得十分和乐。
花二一行早在半个月前也回来了,在木槿迫人的眼色中,到底是没将在外面听到的事情说出来。苏老爷子还是整日调戏那老道长,整个山谷,满是欢声笑语。
这天,酥酥正与纳鞋底的武大娘讲话,木槿在一旁一串一串地剪着葡萄。
“酥妹子,我看你真是嫁了个好归宿呢!”武大娘看着那边修长的身影迎风而立,不由感叹。
酥酥心下深以为然,如若不是好归属,又怎会舍了那么一堆事情,顶着万分的压力回来陪自己待产?如若不是好归属,又怎会舍不断那几月相思?
想着,嘴角噙着笑,想继续给武大娘整理线头。肚子里的孩子却是一阵骚动。
酥酥像是吓了一跳,“啊”地叫了一声,惊得木槿舍了剪到一半的葡萄,抄着剪刀就过来了。武大娘也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刚进院子的贾堂春一个趔趄,差点就扑倒在地。
酥酥觉着肚子像是有动静也像是没什么动静的样子,静待了片刻,万分抱歉地说了无碍。武大娘小心谨慎地拨开了木槿那尖锐的剪刀,蹲到她身边,轻声问她些什么。
而后便差贾堂春去叫了会接生的柳家老婆婆来,让木槿备些热水,把酥酥扶着往辅间去了。
“这是……要生了?”酥酥半信半疑问道,看着在灶台前边鼓捣的她家相公,有些忍俊不禁。
武大娘见状,便就赶着酥酥往里走:“别看了,心疼也不过这么一会儿。”
“谁心疼了?”酥酥咕哝。
“酥妹子不心疼,那样神仙一样的相公烧火去了,我可是心疼得紧……”武大娘刻意说给酥酥听。
酥酥听了,倒也不以为意。
柳家老婆婆请是请来了,酥酥也已经准备就绪,可迟迟就不见动静。
木槿烧火烧得灰头土脸,一锅水咕噜咕噜冒着泡,贾堂春也十分勤快,把水缸里都加满了水,一会儿掺着开水,能用得着。
众人忙活完,在院子里,从夕阳西下,坐到满天星光。
武大娘感觉有些奇怪,方才的表现,明明就是要生了的兆头。眼见着柳老婆婆已经撑不住瞌睡虫,坐在椅子上,头一点一点的,贾堂春便就吆喝着让大家都回去,指不准他家小少爷只是神个懒腰,怎就这样一惊一乍的?
他说这话显然意有所指,但未等武大娘拧着他的耳朵骂,酥酥已然感觉到下腹一阵又一阵疼痛传来。
柳家婆婆一听到酥酥的叫唤,当即就清醒了过来。毕竟是宫里出来的副尚局,虽过了这么些年,可指挥起人来仍是有条不紊。
所有女眷,一并进了产房帮忙,屋外的男人,却一个比一个着急。
苏光潜首当其冲,拉着老道长的袍子就叫唤:“牛鼻子你给算算,这孩子是男娃子还是女娃子?”见他不理会,没一会儿便又自言自语起来,“也不是,你上次算着孩子不会在这里生,这不算岔了?”见老道长依旧不理会,干脆就歇了碎碎念的嘴,听着屋里一声又一声地叫唤,手都快把道长的衣服都给扯出个洞来。老道长曾经试图暗暗给扯回来,可这老犊子,不知道又偷吃了多少,力气这样大,抓得太紧了,跟抓着那啥一样,便就放弃了抵抗与挣扎。
花二她师兄却是没见过这样的木家三少爷。原想着他是个风光霁月,不染尘俗的男子,如今见他一脸黑灰,快把那葡萄叶子扯光的姿态,不由轻笑。他终究是凡人一个,逃不过感情纠葛,避不开爱恨情仇。
这个孩子的降生,是福是祸,没有人说得清楚。可是只有木槿和酥酥清楚,这是他们的血脉,是第一个传承,是岁月的沉淀,是感情的见证。那些温存的岁月并不会随着时间哗哗远去,却会被这个孩子生动地演绎。
许是前面做足了准备得原因,酥酥这胎产得还算顺利,虽说一开始受了些磨难,动摇了根本,可后来的日子里步步跟进,倒也不会怎么艰难。
只是酥酥接下来坐月子,恐怕不是那么好过。她本就瘦弱,奶水不足,再加上产后体虚,在这虎皮山里,怕是没有个奶娘来帮她分担的。
孩子一生啼哭,天际破晓。
武大娘是蹦着出来的,拉着正端水的贾堂春就说:“生了生了,是个男孩儿,是个小公子!”
贾堂春自然也是高兴的,可见这她这样,也就忍不住堵了一句回去:“又不是你生!”一瞬间,两个人之间尴尬膨胀,武大娘恨不得抽自己耳刮子,干啥子找了这么个死胖子说!
那边,老道长的衣服终于“撕拉”一声,裂开了一道口子。花二她师兄掩目,这个秋天,很凌乱啊……只是,苏老爷你的走路的姿势怎么有些奇怪,好像同手同脚了……其实您大可以冲进去的啊,完全不用装淡定,您老人家也装得不像的!
再看木槿,他像是松了一口气,终于饶过了那棵葡萄,留了两片叶子还有三串紫色的果子在风中凌乱,便就三步并作两步走,进了屋子。
酥酥已经睡着了,掀了眼皮子看着她家夫君进来,便撑不住疲累,安然睡了过去。
木槿小心翼翼地看着那小子,肉嘟嘟的,很是惹人喜爱。却是不敢抱,生怕一不小心折了他的细胳膊细腿的。
一旁的柳婆婆上来说:“八斤六两,是个大胖小子。出生那会儿,正是卯时一刻。”见木槿沉浸在喜悦中,便把这孩子的生辰八字,出生体重,都写在了先前备好的红纸上头,这才拾掇拾掇走了。
于是俩爷们,哦不,现在是三爷们了,在屋里大眼瞪小眼。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
泪洒在这片热忱的土地上,只希望评论包养源源不断砸来吧~
把石刻埋了都么关系哒~(^o^)/~
石刻最近看了花日绯大大的《将军夫人的日常》,觉得是偏好文,推荐给大家~


☆、有些事情宁愿永不知情

酥酥戳着肚子上的肥肉,想着要是人能只吃不胖就好了。
一旁的小木槿哇哇就哭起来,奶娘咯噔咯噔跑进来,抱着他喂奶去了。这个小鲜肉,平时吃饱喝足就开始闭着眼睛思考人生((﹁﹁)~→你确定这么小能思考?),也不会哭闹,只有肚子饿了或者尿布湿了才会呱呱叫。
酥酥奶水不足,因而武大娘到山的那头找了二虎,让他找看看有没有刚生完孩子的妇女。可巧得很,有个妇女刚生了第二胎不久,奶水足,便把她家的孩子抱过来一起喂奶了。
酥酥乐得轻松,每日吃着木槿亲口喂的鸡肉,喝着他用特殊方式喂的鸡汤,身体越发有肉了。
坐月子的这个月里,酥酥见识了三个男人呆头愣脑的模样。
木槿刚开始的时候并不敢抱他儿子,只在一遍痴痴地看,武大娘见状,便手把手教了他怎么抱孩子。于是某人开始耸着肩膀,十分吃力地维持武大娘说的姿势。酥酥在一旁笑开来,想着一生一世,这样足矣。木槿却以为酥酥是在笑他,难得地羞红了整张脸。那小木槿也忒不给面子了些,竟在无声无息之间“滋润”了他爹的手臂。看着木槿手足无措的样子,酥酥笑得快把床捶出了个洞。关键是贾堂春最近也是欠了些,居然叫木槿帮忙换尿布。
于是武大娘回家煮完粥回来之后,就看到一个风姿天成的男人站在门口,秋风飒飒,阳光也没有了往日那么毒辣,乍一看,就像是一幅亘古的美人图——如果他没有张着兰花指捏着那条随风摇曳的尿布的话……
苏光潜也是高兴坏了,抱了半个月的孙子,忽然说要回去给酥酥她娘上坟,告诉她有外孙抱的消息。酥酥同意之后,他便扯着老道长风风火火闯京城了。
关于小木槿的名字问题,大家都想破了脑瓜子。花二提出了“木水火”这个意见之后,被大家一致轰出去刨萝卜了。她师兄心疼,丢下了一句“去了火字,倒也是个好名字”,便跟着花二一起“夫妻双双把田种”。
木槿在十分认真地思索,几乎用尽了毕生的学问。
原先因为屋里人多,武大娘便把门窗都开了些。风灌进来,有些凉。酥酥灵光一闪,风悄无声息,却无处不在,自由随性,便览山野,觉得是个好名字,便随口说了出来。
贾堂春原本在用筷子敲着水杯,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听见酥酥这句话,却惊掉了筷子。屋子里一阵诡异的宁静。
酥酥并不知道说错了什么事情,他家相公的表情晦涩不明,贾堂春没有说话,坐得十分端正笔挺;武大娘却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睁大着瞳孔,眸光明灭闪变。
原本歇了的风卷土重来,猛烈地灌了进来。酥酥打了个喷嚏,这才把大家从那股莫名其妙的气氛中解救出来。
后来大家一致敲定,孩子就叫木邀想,倒也算合了木槿和酥酥的心意。
这天晚上,木槿逗弄完小想子,确认他盖好被子以后,躺倒酥酥身边,又开启了讲故事模式。
说不震惊是假的,酥酥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木槿还有一个双胞胎哥哥,叫木枫。至此,木家明明只有两个孩子,木槿却是三少爷的谜团,已然解开。
酥酥原本已经躺下,听见这话,又从被窝里钻出来,端详着木槿的脸。
依旧是眉目如画美不胜收,酥酥却觉得他很有可能是木槿的双胞胎兄弟,便更加仔细地逡巡每一寸她曾仔细看过的肌肤。
木槿知道她在想什么,把她抓回了被窝,边掖着被角边说道:“木枫他已经死了很多年了……”手上的动作却依旧没有丝毫停顿,像是说今天的粥有点苦涩这样稀松平常的话语。
酥酥却一瞬间,四肢僵劲不能动,仿佛被人套在麻袋里敲敲打打,从皮到心的酸涩,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兄长有了深切的同理心。又或者,她只是在心疼木槿,她最怕他以最淡然的语气,提起最彻骨的疼痛。
木槿继续说着,酥酥却是紧抱着他,让他不要继续往下讲。从前她希望木槿与她再无秘密,如今,有些事情她宁愿永远不知道。
她宁愿永远不知道木枫惨死的原因是因为被皇帝,当今的太上皇召进宫里训练成死士时心慈手软救了武大娘;她宁愿永远不知道原来木槿一身的伤痕都拜那段死士训练的时光所赐。她原本不明白为何他与十一花容错的感情根深蒂固无法动摇,如今全然明白了。就为了木枫的全尸之恩,十一与花容错以小孩子的身体,生生挨下了一十三刀。虽然没有命中要害,那种疼痛,却不是一个原本应该在放风筝的孩童,所应该承受的。
木枫死了,木槿就要以胞弟的身份,顶替他的位置,开始不为人知的训练历程。
木槿没有细讲训练的原因,只是一句带过,可是酥酥却知道,他对自己不曾刻意的温柔。她很庆幸,遭遇那样的事情之后,她的相公仍旧是一个清风朗月的男子,不阴暗,不埋怨。
木槿还说了许多,关于那个皇室,关于那些权力之争和阴暗的人性。
其实一些遭遇,并非是一个人挫败变坏的理由。酥酥不知道,她身边的这个男人,心性要有多坚定,才不会误入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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