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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君子无罪,怀璧其罪。”瑶月无奈道:“是他宇文少华贪恋美色,觊觎我和哥哥在前,我们最多算是逼不得已出手。”而且最后是你皇兄解决的他,不能算在我们身上。
“宇文少华贪恋美色我知道,但什么叫觊觎你还有顾大人?”临瑗想了想,忽而道:“你不会是说宇文少华他——是断袖吧?”
瑶月一脸“你觉得呢”的表情看着她。
临瑗猛地一拍桌案,双目圆瞪道:“他儿子是短袖!那个老匹夫年前竟然还敢向皇兄为他儿子求取孤?!”宇文立德!我们梁子结大了!
耶?还有这样的事啊?瑶月眨眨眼,表示惊讶。
临瑗在桌前来回走了几趟,然后一屁股坐下,深吸一口气道:“这个先不说了。对了,孤想问你——顾大人,会不会喜欢香囊啊?”
“长公主送的香囊?”那你怎么现在才来问我?
临瑗一脸真挚地点点头:“寓意四季平安和龙凤呈祥的香囊,孤觉得这个寓意很好,所有送的。你说——顾大人会不会喜欢?”
表哥好像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吧?瑶月搜肠刮肚地想了一想,道:“既然是长公主的一片心意,表哥一定会喜欢的!”
临瑗迟疑地点了点头,仍不放心地问:“那你送的什么?”
“本宫?”瑶月摇头:“本宫没有送。”
“为什么?”临瑗大奇。瑶月和顾朝曦素来是最亲厚的,顾朝曦远行,瑶月怎么会不是不送?
瑶月道:“本宫进宫前曾经给过表哥半枚玉佩——那个玉佩是可以分开的,另一半在本宫这里。表哥说,本宫此次进宫后会和他分开很长时间,要本宫等他回来团聚的时候再把另一半给他!”表哥真是神机妙算,在我进宫前就算出了自己要久别京城。
瑶月兴致勃勃地道:“所有说,只有坐等表哥凯旋归来就好。”
临瑗想了想,忽然道:“说起归来,你知道母后不日要从骊山别宫回来了吗?”
母后?太后?!
瑶月问:“太后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内宫不住,跑到骊山住别宫?”
“这你就不解内情了。”临瑗解释道:“骊山别宫上有天然温泉,御医曾向母后进言:多泡温泉可以使心情舒畅、身体健康还能驻颜美容,加上骊山风光秀丽,每年的十月到五月母后都会一直驻留骊山。。”
原来如此,怪不得没人让我到太后那里请安呢。想到请安,瑶月不禁想起宇文贵妃,随即问道:“宇文贵妃不是有一位小公主吗?”
宇文贵妃的孩子,也就是燕临瑄的孩子。若是放在昨天之前,瑶月对这个孩子的存在毫无感觉,但是昨天之后,提起这个孩子——瑶月觉得有些不爽。
临瑗道:“你说立宁啊,她和母后一同去了骊山,应该也是一起回来的。”
临瑗是陪着瑶月吃完午膳才走的,临瑗走后瑶月便觉得更加无聊。睡午觉翻来覆去睡不着,小莹奉献了些杂书她随手翻了翻也觉得不感兴趣。好不容易熬到昏时,听着她一天八百次叹气的仪清宫终于等来了去紫宸殿打探消息的小黄门。
按这个时辰,圣上应该就寝了。
但是——
小黄门连头都不敢抬——任谁出去打探半天就带回来这么个消息都不敢抬头。他战战兢兢地禀告:“圣上今日留宿云华宫。”
瑶月今天才知道满腔希望都落空是什么样的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好像有风都能穿过一样。
祝双挥手让小黄门下去,小莹和墨琴打量着瑶月怅然若失的神色,不知该说什么来抚慰一下她才好。
就在她们忐忑的时候,瑶月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说道:“关门,睡觉!”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缓歌慢舞凝丝竹(4)
“你说咱们小主会不会失宠了啊?这离上一次圣上驾临都三天了,圣上连句话都没有,当年就算是沈采女和周采女也不至于到这个份上啊。”
“这谁能知道,也许圣上当初纳小主进宫的时候只是一时兴起,毕竟咱们小主的性子与寻常人不大一样。得了之后,圣上或许是厌了吧。”
——“你们乱嚼什么舌根子!”
“祝姑姑……”
祝双冷冷的目光在两个小宫女面上扫过,吓得她们腿一软跪倒在地。
端着瓜果茶案的小莹瞪着她们道:“说小主比不上沈采女和周采女,你们是觉得仪清宫不够大,想搬去百福殿住是不是?你们搞清楚——小主的位分是美人!就算不得宠也比那两位不知强多少百倍!圣上这些天虽然不来,但赏的赐的给小主的一点都没少。前天的珠宝、昨天的绫罗,你们拿赏都拿到哪去了?还不知足!”
跪在地上的两人对视一眼,猛地磕头:“奴婢只是一时妄言,以后再也不敢了!姑姑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祝双冷觑她们一眼:“在仪清宫伺候小主就要一心为了小主着想,似你们这般跟风随势的能得什么?说出这种忘恩负义的话来,小心哪天风大闪了舌头!下去吧!”
两个小宫女飞快地下去了。
假山背后树荫下,躺在吊床里浅寐的女子翻了个身,轻轻打了个哈欠。
祝双和小莹怀着忐忑地对视,在心里祈祷,瑶月没有听到那些话。
那些话,或许是旁观者最真实的想法。但对于一个年方二九的女孩子来说,仍然很残忍。
祝双拍拍小莹的肩,悄声道:“没事的,来日方长。”
当年的李才人曾独守空房数月之久,后来不也能再度蒙幸么,小主不过数日冷落,不要紧的。小莹点点头,在心中道。
两人走到吊床前,祝双轻声道:“小主,小主……”
瑶月抬起左手,手背遮在双眼上方挡住枝叶间漏下的点点阳光。睁开眼睛,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今年的夏天来得早了,五月末还没到阳光就火辣辣的。瑶月前天在庭院里逛了逛,看到假山后这片小树林还满清幽地便叫人弄了些麻绳做了个吊床,午后太阳起来的时候就跑到这里躺一躺,散散热。
祝双道:“小主,已经申时一刻,该起了。”
“喔,那么快……”瑶月把手放下,腿一抬、落下,干脆利落地从吊床上坐起来。趿着鞋洗脸漱口。
瑶月刚刚抹了一把脸就听到墨琴咋咋呼呼的声音和凌乱的脚步声传来。
“小姐小姐!”墨琴气喘吁吁地捧着盛着衣裳的小案跑过来,祝双瞪了她一眼,她知错地低下头,慢慢走到瑶月面前。
墨琴献宝般把小案往前递:“小姐,衣服做好了。虽然和盈盈姑娘上次那件还有些区别,不过款式也差不多了。”
看着面前的衣裳,瑶月也兴奋起来。连忙站起身,一左一右用手指捏着衣裳的两边,抖开。
那是一套雪白色的舞衣。里面用上好的白锦缎制成及地的长裙,抹胸绣着一段五瓣梅枝,整整条长裙都织着祥云图案,边角还用银线细细地缝。外边罩着的是一件冰鲛绡纱衣,轻如云、薄如雾、白如雪。
“小主,这样不太好吧?”祝双有些担忧地道。这件舞衣的所用的锦缎绸纱都是前天圣上上次下来的,全都是一年每个嫔妃都有定量的贡品,堪称价比黄金。要是仪清宫用这材质做舞衣的消息传出去,还不知道其他人会怎么议论呢……
“嗯,不错!”瑶月赞了一声,听到了祝双的话后无所谓地道:“反正是赏给了本宫的,本宫要怎么用那是本宫的事。”
放下舞衣,瑶月问祝双:“对了,昨天让人去歌舞教坊问她们有没有空,她们今天能过来吗?”
您还真的要叫她们过来啊!祝双无奈道:“看时间,她们应该快到了——可是小主,您真的要这样和她们一起跳舞?”
瑶月点头:“那有什么问题吗?”
大问题倒是没有。只是……小莹看出祝双的为难,便开口道:“小主是宫妃,和那些歌舞伎混迹于您的名声,恐怕有影响。”
“有就有吧。”瑶月更加无所谓。我当年快闹翻整个京城的时候从来都没考虑过什么名声,现在考虑什么?
“谁要说就让他们说去,宫里太无聊了——本宫又不是喜欢整日绣花打发时间的人,跳跳舞怎么了?还不行每个人都有点喜好啊?”
瑶月带头往殿阁里走,贴身宫女三个只好跟上了。
紫宸殿书房。
手边最后一份奏折墨迹晾干,燕临瑄合上、放到另一边一尺高的奏折堆上,随手把毛笔搁在砚台边。
黄冬未雨绸缪地上前向燕临瑄道:“圣上,可要吃点什么点心吗?”
燕临瑄端起手边新换的热茶,吹了吹浮叶,啜了口。才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黄冬道:“已经酉时了。”
酉时,那么晚了。燕临瑄站起身舒展了下筋骨,忽然想起什么,说道:“明日一休。对了,母后什么时候到京城?”
黄冬道:“今日太后已经启程了,按以往推算,约莫明日申时就可以到达丹凤门了。”
“那也正好赶巧,赶上不朝。”燕临瑄点了点头,又问道:“今天慕容美人又干了什么?”前天嫌热在宫里弄了个吊床,昨天叫了临瑗到宫里斗蛐蛐……朕挺期待今天能玩出什么新花样来。
黄冬道:“慕容小主招来教坊的歌舞伎到仪清宫,此刻应该还在跳舞。”
“跳舞?”燕临瑄重复了一遍,这才想起来以前瑶月是有说过她喜欢跳舞来着,还尤其喜欢到西市的歌舞馆去求学。
跳舞吗?朕还真没有一个妃子是会跳舞的。燕临瑄想着想着,微微挑了挑嘴角。
黄冬想了想,还是张了口:“圣上,今夜侍寝……”
“你倒是比朕还着急。”燕临瑄笑着打断他的话。
这不是奴婢急,这是云华宫那边急着啊!黄冬在心中暗道。
“今日应该不用去云华宫了吧?”燕临瑄展开折扇,摇了摇,接着道:“今日去仪清宫。”
黄冬只叹息了一瞬,便转身对守在门口的小黄门吩咐:“圣上摆驾仪清宫。”
燕临瑄到达仪清宫主殿的时候,看到了歌舞升平。
几个鹅黄的身影围城圈双臂或举或曲着交叠在一起,脚下步步紧密配合默契,衣袂相拥、裙裾相交,她们簇拥着中间那一抹冰绡翻转的雪白身影。
她不停地转动,或高举双臂,或曲肘侧身。大大的广袖旋转成圆以她为圆心,快速转动。
随舞响起的曲乐悠扬,时快时慢。时而如声声细语,时而如海浪拍岸。
沉浸在舞中的女子们不停变换着动作,不停变换着队形,知道最后一个音从琵琶里截断,围在外围的几个向后倒去,中间的领舞者曲腿盘膝,双手一收一开做反弹琵琶状。
余音绕梁,余影犹在……
燕临瑄深深吐出胸腔里的一口起,奋力鼓掌赞叹:“好!”
舞女乐师们都起身向他所在的方向行礼:“奴婢/奴才,拜见圣上。”
唯有那抹最显眼的雪白身影半天才不情不愿地转过身,头都没抬,朝燕临瑄一福身,声音细弱:“妾身参见圣上。”
燕临瑄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对众人道:“都平身吧。朕刚刚看了你们的表演,深深为其所震撼,每人赐金珠十枚以示嘉奖!”
众人喜道:“谢圣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该拿钱的人都领赏去了,奉茶的奉茶,清理现场的清理现场。
瑶月眼角瞟了他一眼,一言不发转身进内室。
扯掉头上的珠钗花钿随手放在梳妆台上,往床上一坐。瑶月偏头看向站在门口的燕临瑄:“你到底要不要进来?”
燕临瑄摇着扇子,脸上堆满了笑,慢慢走进来道:“这还要看娘子让不让为夫进来啊。”
瑶月瞪了已经登堂入室的某人一眼:“我说不能进来,你还会出去不成?”
燕临瑄走到她身边,慢慢把她随手散放的饰物归整好,他道:“那是自然,娘子要为夫做什么,为夫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谁要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瑶月咬牙道:“那你出去啊!”
经过上一次临瑗要去送顾朝曦的事件之后,燕临瑄充分认识到瑶月其实是吃软不吃硬的人,知道自己这次一连三天没来冷落了她,只好巴巴地跑到她跟前,折扇半掩住脸,声音有些闷闷地响起:“娘子怎么舍得把一个辛苦劳累了一天,连一口饭都没有吃的可怜人拒之门外呢?娘子一定不忍心,不如就别赶为夫走了吧?”说完折扇上只余一双眼睛,眸光闪亮亮地看着瑶月。
瑶月不经意一撇,禁不住他一副丧家犬的样子逗,一下乐出了声。可一想到这几天他一直不见人,一天换一个宫跑都不来,不禁紧了紧面皮,别过头。清清声道:“你是一国之主,天下万民之君,还能没有饭吃?”
“有是有,也多得是。”燕临瑄直起身,摇着扇子在她面前慢慢踱步:“比如……”
“我才不管是谁,你找她们去!”瑶月捂住耳朵,紧紧抿着唇——不听!不听!不听!
燕临瑄双手包住她的耳朵和捂着耳朵的小手,悠悠道:“真的要我走?”
瑶月不理他。
燕临瑄收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