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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她慕容瑶月就算什么都不做也能得到我费尽了力气都得不到的吗?!心中似乎有什么在急速坠落,又有什么开始燃烧,炽热地仿佛要让她疯狂。
燕临瑄毫不眷恋地走了,只余下一室的清冷,不停侵袭她裸露的全身。她受不住地在床上缩成一团,背对着床外,她狠狠咬着牙在心中发誓:慕容瑶月,没有人可以永远顺利、永远幸运!我能杀了你一个孩子也可以让你永远没有孩子!你等着,你这辈子的噩梦马上就要开始了!
“姑娘……”三两个内侍走了进来,在宫帐前站立,领头的那个对着帐中的她说道:“姑娘,您该吃药了。”
珑月猛然坐起身,目视着帐外那内侍手中端着的还散发着热气的汤药,目光森然地问:“这次是什么药?”
那内侍道:“是阿魏汤。”
又是……珑月深深吸气,企图借此来平复自己苦闷烦躁的心,可是收效不大。她的心中一直在不停地抱怨——为什么同样是圣上的女人,我一定要在承欢之后喝阿魏、喝红花、燃麝香!而慕容瑶月呢?多少人日盼夜盼着她的肚子能多怀上几个!
“公公……我过几日就要来月信了,不打紧,就不用喝了。”她尽量用平静的语调说。
领头的内侍看了身后的小黄门一眼道:“查一查。”
珑月再度因他这个举动点燃怒火——竟然还随身带着彤史!
那小黄门仔细查了查,确定她说得没有错之后道:“按彤史记载,她说得没有错。”
领头的内侍便对她道:“既然姑娘不想喝咱家就不勉强了,但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姑娘也该回去——请姑娘更衣,我们就在外面等着。”
珑月紧紧地拽着裹在身上的锦被,颔首道:“我知道了……”
宣政殿庄严的大殿上,黄冬扯着嗓子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然后便是大事小事一起上阵,什么春雪压坏那个州县的庄稼地方刺史上书减免赋税;什么前南朝都城建邺一带应加强警卫;什么……
零零碎碎到最后,李太傅有和宇文相在调不调兵支援巴蜀前线的问题上针锋相对起来。
可是再也不想一拖再拖的天子执扇一击台面,整肃大殿之后,他悠然下旨:“着江南东道半数兵力西调巴蜀支援定南大军。”
他圣旨一出,众人暗自哗然——江南东道兵力尽是南朝军队,虽然现在名属大燕,但也不能那么快就将多年对战的国恨家仇消弭了啊!
宇文相早就做好了皇上答应调兵的准备,但却万万没有想到皇上竟然做此决定——这不就等于把崔雪麟往火坑里推吗?这崔雪麟不是皇上最最宠信的武将吗?他一下子摸不清眼前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皇帝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了。
而李太傅几乎是还未等燕临瑄话音落下就跪倒在地,他持着玉笏朝御座一拜再拜恳请燕临瑄收回成命。
燕临瑄这次的态度却是异常坚决,单单补充了一句“命阵前监察顾朝曦即可返朝”之外,并没有再说其他。
李梦瘫软在地,失了魂一般注视着天子缓步离去的背影,心中已是万念俱灰——其他人不知道顾朝曦对于定南大局的重要性,他李梦是知道的。皇上在前线情形我军处于劣势之时调敌军之兵不是相助,而是相害!再加上调回军师顾朝曦……这无疑更让前线局势雪上加霜!
“生于深宫之内、长于妇人之手,只知紧握手中大权而弃臣民百姓于不顾!”年过半百的老儒苦笑着摇了摇头,叹一声:“南朝之今日我朝之明日!社稷基业倾覆之期不远矣!不远矣!”
李梦颓然地从地上爬起来,向殿门走去。在宣政殿的白玉阶下正面遇上他为了天下而与之争斗了大半辈子的老对手。
宇文文德目光古怪地看着他,竟然没有嘲笑他的失算。
李梦和宇文文德对视了好一会儿,他怅然道:“如今的天子早不再是当初的小孩儿了,文德兄——你要小心啊……”
回到紫宸殿,燕临瑄先不急着批阅今日依旧堆积案头的奏折,而是先关心后宫彻查的情况。
负责彻查的女官王宫正上前禀报:“禀圣上,今日辰时三刻已经彻查各宫完毕。”
燕临瑄问道:“结果如何?”
王宫正有些迟疑地道:“已查出用毒蜂蜜毒害长皇子之人是、是仪清宫宫人——墨琴。”
虽然早已料到,但燕临瑄眼中仍然止不住惊讶之色,讶然片刻之后他又扯着嘴角玩味笑起来——朕倒是要看看你们是如何颠倒乾坤、反黑成白的!
对了,这台戏还少一个重要的人呢。燕临瑄对黄冬道:“宣刑部尚书裴翰进宫见朕。”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九华帐里梦魂惊(3)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墨琴在捉拿她进掖庭的宫人面前惊慌地像一只被困在险境里的小鹿。她一步步后退,试图找到能避免这场牢狱之灾的后路。
不知是她愕然,就连仪清宫众人也没有不感到莫名的。沉稳的祝双让一名小宫女偷偷从墙角溜出去禀报寝阁中沉睡的瑶月,自己和小莹则帮着墨琴暂且拦住掖庭令等人。
挺身拦在掖庭令面前,祝双道:“墨琴和昭仪娘娘乃是自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墨琴怎么会有还娘娘之心?”
“对啊对啊,这世上你、你、你、你们都已可能还娘娘还长皇子,但是墨琴绝对不会做出对娘娘不利的事的!”小莹把面前的人统统指了一边,信誓旦旦地保证。
你才有可能害人!掖庭令狠狠在心中啐了小莹一口,腹诽:都从掖庭出来那么多年了还这么说话口无遮拦的!崔女史教的东西都不知扔哪里去了!
掖庭令挥了挥手,“我不管她到底有没有可能对长皇子下毒,反正毒死长皇子的毒蜂蜜是从她房中搜出来——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实!我来就是要把她带到掖庭收押,至于她到底有没有罪我管不着。”
墨琴听他这么说急忙上前为自己辩解:“圣上下令搜查的之前我又不在房中,那个什么蜂蜜我根本就没有见过!保不齐是什么人故意放在我这里来陷害我的呢!”
“对对!说不定就是凶手做的!”小莹也附和道。
连祝双也忍不住道:“是啊,大人能不能和上面说说再让他们查一下,墨琴做这件事的可能实在太小了!”
“你们不要再说了!”掖庭令叹了口气:“这封宫彻查是先封了宫再彻查,这是圣上昨日酉时在紫宸殿当场下的命令,你们也是知道的。诶,你们倒是给我找个能未卜先知知晓圣上要彻查的凶手出来啊。”
墨琴愣了,祝双和小莹无言对视。
掖庭令看她们三个都不说话了,便回头对手下道:“来人,将罪婢墨琴带走!”
他刚一下令,身后几个身材壮硕的内侍便围将了上来,说话间就把墨琴抓住,然后拖走。
墨琴仍然不屈地挣扎着,一边被人架着拖走,一边朝着瑶月寝阁的方向大喊:“小姐!小姐!我是被冤枉了!小姐快来救我!小姐!”
祝双和小莹眼见事已至此便一齐往瑶月寝阁跑去——唯今之计,能救下墨琴的人,也只有瑶月了。
瑶月睡得昏昏沉沉间便觉得周围异乎寻常的喧闹,只吵得她脑袋疼。更有人有一下没一下地推她一下,闹得她实在无法安睡。
恼怒地睁开眼便看到正对着自己一双娇怯的眼眸,她认出那是自己宫中一个小宫女。
“怎……”话说不出口,瑶月只觉得喉咙阵阵发干,只要一动声带就是刺痛袭来。她不由抚着颈脖,尝试清一清喉咙。
她已经很久没有说话,因为她已经很久没有醒来了。
宫女再小也是经过掖庭训练过才能进天子宠妃的寝宫侍奉的。那小宫女倒也算伶俐,一看瑶月皱眉的模样和举动便明白她需要什么,利索地端来水先是给她漱口,再让她慢饮一杯。
嗓子缓过来之后,瑶月什么都还没有来得及说就听到门外传来一个分外熟悉的声音正声嘶力竭地大喊大叫。
“这是怎么了?”是墨琴的声音,她怎么了?瑶月问道。
小宫女“扑通”一下跪倒在瑶月脚边,低着头禀报:“娘娘,昨日圣上封宫搜查杀害长皇子的凶手,结果在墨琴姑姑房中搜出了害死长皇子的毒药——现在掖庭令正要把墨琴姑姑押往掖庭受训!”
“荒……”瑶月激动地一下从床上站起,却因过久的躺卧而晕眩,不禁伸手扶了扶床柱,止了止目眩才接着喝道:“简直是荒谬!墨琴怎么可能杀害……承元!”悲痛不代表她已经失去理智了,墨琴自小和她一同长大,情分深重不下桃花潭水。墨琴也是单纯之人,平素连打雷都要埋进被子里发抖,又对承元极好,怎么可能是杀害承元的凶手!
那小宫女忙点头附和:“宫中上下也都说凶手不会是墨琴姑姑,可这掖庭令手中有宫正下的令,他有带着人,我们左右是拦不住……”说着半起身听了听外面的接连不断的吵嚷,急道:“娘娘,他们怕是已经将墨琴姑姑抓走了!”
“起来!给本宫更衣!”
瑶月一边穿上外衣,一边低声道:“本宫倒要看看,谁能从本宫眼皮子底下带走墨琴!”
瑶月领着小宫女疾步来到仪清宫宫女居住的天井跨院,远远便瞧见仪清宫所有的宫人都在院中围成一个大圆。而大圆的正中心便是几个膀大腰圆的健硕内侍拖着涕泪横流、挣扎不断的墨琴。
小宫女眼见情势愈来愈不好,墨琴几乎就要被拖出去了。忙大声喊道:“慕容昭仪驾到!”
她这一声是拼了命喊出来的,到底是没有辜负她的努力,声音传到了众人耳中。众人忙觅着声音的来源转身,看到身披富贵牡丹锦黄衣的瑶月,立即下拜:“奴婢参见昭仪娘娘。”
瑶月径直走到墨琴面前,墨琴瘫在架着她的内侍胳膊间,泪眼模糊地猛摇头,声音零落凄楚:“小姐……真的不是我干的!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小姐……”
瑶月抬手用袖子给她拭泪,颔首安抚道:“我当然知道不是你做的,你怎么可能会害承元呢。”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瑶月转身对朝她躬身的掖庭令道:“张大人,墨琴的为人我知道,她天性善良,平素更是视承元如己出般照料——她不可能会下毒害承元的!”
“娘娘,”掖庭令也是上了年纪的人,在这宫中经历过的风雨比瑶月走过的路还多,他心道:没有一个犯人是会承认自己有罪的。不卑不亢地对她道:“奴婢只是奉令办事,况且这毒药从墨琴房中搜出是铁一般的事实——”
“一定是有人陷害我的!”墨琴发了狠一般打断他的话,厉声反驳。
瑶月看了墨琴一眼,对掖庭令道:“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你们不能这么潦草就把墨琴当罪人抓走!”
“娘娘,掖庭令不管真相如何,那是宫正乃至刑部大理寺的事情。掖庭令只管按令抓人……”掖庭令朝墨琴身边的内侍道:“带走!”
“诶诶!”祝双、小莹一并上前张开了双臂挡在门口的方向,扬眉抓人的内侍喝道:“不许走!”
瑶月也挡在墨琴身前,对掖庭令冷冷道:“今天谁要是敢带走墨琴一根头发,本宫就治他冒犯之罪!”
掖庭令闻言一皱眉,刚欲劝阻瑶月,却听到门口出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娘娘,你心疼墨琴,就不心痛长皇子了吗?”
瑶月一愣,随着声音的来源望去。那声音的主人踏着细碎的步子,半面愁生半面含笑地朝她走来,一边走一边道:“长皇子才三岁都不到,薨逝距今不过几日——诶,他若是真的自己的亲亲母妃就这么淡忘了他,九泉之下,他怕是都不愿投胎啊……”
瑶月皱眉:“珑月……”
小莹听她这般胡言,立即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娘娘这几日的悲戚天下皆知,你在、何来如此断言!”
珑月走到瑶月面前,斜觑了狼狈的墨琴一眼,淡淡道:“这贱婢下毒加害长皇子已是证据确凿,娘娘却因为顾及和这贱婢的交情而包庇于她——这怎么能不让长皇子在九泉之下心寒呢?”
“你胡说!”墨琴争辩道:“是有人陷害我的!我根本没有杀长皇子!”说着眼眸直直望着瑶月:“小姐,你相信我啊!”
瑶月却没有立即答话,反而微微拧着眉心、抿着唇,眸中神色不停地变换。
珑月见瑶月没有说话,继而问墨琴道:“墨琴姑姑说自己是被人陷害,那姑姑倒是说一说到底陷害姑姑、杀害长皇子的真凶是谁?”
“是……”墨琴愣愣地张唇,却说不出一个字。心中的焦急像一口不停沸腾的锅,水汽漫在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
可是她就是说不出来,她在这样的急躁和无助中第一次感受到了这个皇宫隐藏的某些东西。墨琴迷茫的眼眸依旧望着瑶月的方向,痴了一般地望着。
珑月看墨琴的神情便知目的已经达到,对着掖庭令一使眼神,示意他可以抓人了。
掖庭令从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