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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少华松了松将他下巴勒出红印的冠绳,瞪他一眼:“你懂什么!泠烟泠衣之流能和顾朝曦和慕容瑶月相提并论吗?连他们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顾朝曦和慕容瑶月站在一起那就是清风明月、是春兰秋菊风华绝代,这样的美人怎么能强迫呢,一定要他们十分顺从地投进本公子的怀抱,那才叫完美!”
那曹操当年还想铜雀春深锁二乔呢,最后连甄宓都没锁上,您这是等天上下红雨的吧……宇文小四看了看自家公子腰上那圈肉,暗自腹诽。
“好了,本公子进去了,你在这好好守着不许有人进来打搅!”宇文少华最后扔下一句话,推开临海阁的门。
走廊的拐弯处,宣公子一边摇着扇子一边问身边的侍从:“那个就是宇文少华,宇文相的公子?”
侍从道:“是。”
宣公子问:“这宇文少华和慕容家这两位之间有什么故事么?”
侍从道:“宇文少华极好美色,无论男女。大概是在两年前,慕容小姐和宇文家旁系的一个小姐叫宇文洁起了冲突,宇文洁求助于宇文少华,双方决定和解,地点就是这八宝楼。也是在那一天慕容家这两位和宇文少华初次见面,宇文少华当场放出话——说他生平阅美无数无一比得上这两位,总有一天他要将这清风明月收入怀中。”
宣公子“哦”了一声道:“清风明月?”
侍从咳了一声:“他将顾公子比做清风,将慕容小姐比做明月。”
“有意思的故事,不过本公子不想让故事按宇文少华的剧情走。”宣公子倒转折扇,笑得隐秘。他对侍从道:“你马上赶到相府,让他把他家的少爷叫回家好好管教,最后这几个月不要出府门了。”
“是。”侍从领命而去。
宣公子摇着他那把从不离手的玉骨扇,笑得老神在在。
再说临海阁里的情景已经是刀光剑影火花四溅了,瑶月在看到宇文少华的那一刻就从座位上窜起来,大眼睛瞪得圆圆的:“你来干什么!”
顾朝曦轻轻拉住瑶月的袖子,虽然没有说话但也目光炯炯。
宇文少华赶紧赔笑:“好多天不见,不知瑶月妹妹和朝曦过的怎么样?”
“管你什么事!”瑶月别过头。
宇文少华绕着他们兄妹的身前走了一圈,目光落在顾朝曦的身上,口气隐隐带着怜惜:“诶呀呀,是不是慕容家虐待你们,怎么朝曦身上的衣裳用这么粗简的料子。”说着,就要摸上去。
瑶月一把拍开他的手横眉:“谁跟你多亲似的别朝曦朝曦的叫!我们怎么样是我们自己的是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宇文少华黑多白少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涎着脸道:“瑶月妹妹是怪哥哥没给你们名分吗?你们这就错怪哥哥了,哥哥早就在相府后院准备好屋子了……”
“呸!”瑶月一拍桌案,柳眉倒竖,厉声斥道:“少拿这些话来恶心我们!你以为慕容家是勾栏院吗?你今天敢动我表哥一个头发我就让你横着出去!”
宇文少华显然听惯了她的恐吓,面上仍带着笑:“不动不动,既然朝曦不去那妹妹跟着我去也是一样。”
“你!”瑶月还待说什么却被顾朝曦拦住,顾朝曦和瑶月对视一眼,瑶月安静下来,只是手指还隐隐颤抖。
顾朝曦施施然对宇文少华道:“终身大事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需三书六礼,不知宇文少爷能否做到?”
宇文见他语气有松动,连忙道:“那是自然,我宇文少华断断不会委屈了两位佳人。”
“如此甚好。”顾朝曦用眼神安抚惊怒万分的瑶月,接着道:“那,不如让瑶月先回家去请示夫人老爷,至于我就陪公子喝些酒等着——如何?”
瑶月欲言顾朝曦压低了声音道:“前几次都是有燕子和高飞在暗处保护我们,现在只有我们两个势单力薄,倒不如你先回慕容府搬救兵——放心,就算是夫人想让你嫁老爷也断不会同意的。”更何况他们身边还有一张王牌。
宇文少华笑得几乎连眼睛都看不见了。瑶月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恨声对他道:“你要是敢动表哥一根手指头到时候我就把你整只手都剁了!”
瑶月恐吓完离开,宇文少华倒了一杯酒端到顾朝曦面前,笑道:“小曦,喝酒。”
瑶月从八宝楼出来,刚跨出八宝楼的大门就被人拉住。她一抬头,微愣:“宣公子?你怎么……”
宣公子对她做了个“嘘”的动作,将她拉到八宝楼对面的馄饨摊上。
“你干什么?我还有回家找打手呢!”瑶月看他竟然还优哉游哉地要了两碗馄饨,气愤的道。
宣公子一摇扇子,笑得极自信:“顾兄不会有事的。”
瑶月瞪他一眼:“你又知道!”
“来来来,坐。”宣公子胸有成竹:“一会儿他爹会亲自抓他回去的。”
瑶月觑了他一眼,道:“宇文少华他爹是当朝宰相,他怎么会管这点芝麻绿豆的小事?他一贯激极尽纵容包庇他儿子的胡作非为之能事。”
宣公子皱了皱眉,合拢折扇,轻声道:“宇文少华做过很多坏事?”
瑶月冷冷道:“强抢良家妇女、逼良为娼算不算?”
宣公子道:“那要看是如何逼。”
瑶月抿了抿唇,“表哥这些年总给人写写文章诗词,上到大户捉笔刀下到青楼楚馆的艳曲他都曾写过。那个声声楼的泠烟便是其中一个顾客。”
“泠烟是他的艺名,但他不过是在声声楼做琴师的,他妹妹一手好绣工根本不是烟花女子。宇文少华先是看上了他然后又拉上他妹妹。”瑶月目光好似星辰,异常闪亮:“这不是强抢良家妇女、逼良为娼么?!”
宣公子不动声色地听完,忽而遥遥一指八宝楼的方向:“来了。”
“来——”瑶月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蓦地睁大眼睛。
前呼后拥的队伍占了半条街,弄得整条大道人仰马翻,衣着华贵留着胡子的中年男人从队伍中心的轿子上下来,忙叨叨往八宝楼里赶。
瑶月凝视了一会儿,回过头:“来了。”
宣公子笑眯眯点头:“是来了。”
瑶月道:“可是太扰民,而且八宝楼今天的包厢费要不到了。”
宣公子的笑卡了一下,继而道:“你说得对。”
瑶月哗地站起来:“我表哥呢?他怎么还不出来?”
宣公子摇了会儿扇子,似无意地问:“其实宇文少华也没有这么不堪,我记得他不是有一篇什么《叶落赋》还受到过圣上赏识吗?”
瑶月双眼紧紧盯着临海阁的窗户,随口答:“那皇帝也是个痴呆的,宇文少华连叶落这两个字都写不好更甭说写什么《叶落赋》。”
宣公子的笑僵在脸上好一会儿都解冻不了。
瑶月忽然回头:“其实宇文少华要是瘦下来也没那么难看,你不知道,泠烟当初找表哥哭诉的时候就说要被他压断了气了。”
“是么。”宣公子成功解冻,笑得春风满面。
顾朝曦出现的速度委实像蜗牛,等宰相拖着自家哭得稀里哗啦的儿子上轿子然后绝尘而去这场令万人空巷的闹剧结束后、瑶月等得不耐烦要过去要人的时候。
顾朝曦的身影才出现在八宝楼的门口。
“表哥!”瑶月向对面跑去。
——一辆疾奔的马车疯了一般冲过来。
顾朝曦眼神一凛,淡蓝的衣踞如暗夜里的夜光蝶,灵动地上下翻飞。
刹那之间,顾朝曦已经抱着瑶月落在馄饨摊前。
宣公子的眼神从紧张到舒缓再到不紧不松。
车夫好不容易勒住了马,满头大汗地冲瑶月和顾朝曦喝道:“长没长眼睛啊!不知道看路的!”
顾朝曦放下瑶月,目光深沉地凝视着马车,正要开口却被人截道:“到底是没长眼睛不看路,还是你驾驭之术不精险些误伤人命?”
他话音未落拉车的枣红大马便又开始动乱,这无疑马夫自己给自己脸上打了个耳光,街上的人都开始掩嘴偷笑。马夫又急又怒却又拿那马畜生无可奈何,一门心思全在御马上,甚至上窜下跳。
“噗,啊哈哈——”瑶月看着马夫狼狈的样儿,没忍住一下笑出了。顾朝曦抽了抽嘴角,示意她收敛。
宣公子摇着扇子信步走来,看了眼马车——那马车制作虽不精致却也算大气,看着规模似乎里面坐了不仅一个人。
瑶月此时则关心顾朝曦的轻功,问道:“表哥,你这轻功不会是跟麻雀学的吧,她不是母的嘛。”
顾朝曦纠正:“是燕子。”
“诶,不管,反正都是鸟。”瑶月一撇嘴:“早知她这么厉害,我也跟她学。”
顾朝曦道:“她本来就很厉害的。对了,你什么时候准备把武器还给人家?”
瑶月眨了两下眼睛,见顾朝曦不理她只得道:“我再玩两天。”
宣公子突然道:“看顾兄反应之敏捷、行动之迅速,应是有十几年的根基拉吧?”
瑶月“咦”了一声看着顾朝曦,顾朝曦看了看她再看了看宣公子,淡淡道:“雕虫小技不值得说。”
“下人无能,方才不小心冲撞小姐,还请恕罪。”正说着话的三人一起抬头看向前方,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从马车上下来,向他们一作揖。
三人对视一眼,最后顾朝曦上前还礼道:“也是舍妹不小心。不过,还请府上多多留意切勿再样这种事发生。”
瑶月小声地嘀咕:“这礼那礼都是从哪来的?弓来弓去的也不嫌腰疼。”
宣公子凑近了些道:“瑶月小姐今晚八宝楼之行如何?”
瑶月斜觑他一眼:“你觉得呢?”
宣公子笑道:“若只是说菜色呢?”
瑶月看着他,眨了两下眼睛:“还不如直接问我觉得你这个人怎么样。”
“呃……”宣公子望望天,一轮明月落在他双眼中,转回头:“那说说,也不妨。”
瑶月拽了拽身上恼人的繁复衣裙,目光落在正和精神矍铄的老者你来我往的顾朝曦身上,咳了一声道:“你,长得不错,只比表哥差那么一点。”
宣公子再度望天,却是无语望青天。
顾朝曦和老者交流完毕才知道,拉车的枣红马难以驾驭是因为他们进城时赶车赶得太急一不小心进了闹市,归根结底还是他们府上的马夫能力不够。
马车绝尘而去,顾朝曦一回头就看到面部表情怪异的两人,不禁奇怪:“怎么了?有出什么事吗?”
瑶月不说话,宣公子回望他的眼神,道:“牡丹花节刚过春意未尽,不知两位有没有时间一起到城外踏青。”
顾朝曦还未作答,瑶月先道:“夫人说了要给我关半月禁闭的。”
宣公子笑道:“那不如让慕容老爷和慕容夫人一起去如何?”
“诶?”瑶月把双眼瞪得滚圆,喃喃道:“你真聪明,但是…还是比表哥差一点。”
宣公子此时想找一条河。
第5章 第五章 慕容美人初长成(5)
回去之后,阮银红按着她说一不二的作风真的把瑶月关了几天紧闭。这一下可害苦了明月阁的一众侍女们,特别是瑶月最贴身的侍女墨琴。
日出,顾朝曦去太学上课;日落,顾朝曦回来,大老远就看到墨琴在小门里等着。
不用说什么,顾朝曦就将今天在外买的小吃零食、小玩意儿,有时还有几本坊间流传的小说——瑶月的想要的东西都是要经过顾朝曦的手翻检,若是不翻检,依瑶月旺盛的好奇心不知会带回家什么。
这东西有些分量,墨琴抱得有些艰难。顾朝曦一指墨琴对身边的墨书道:“去帮墨琴拿回去明月阁。”又对墨琴道:“告诉瑶儿,她这些天一定要把这几本书看完。”
墨琴放心地把手上的零碎交到垂头丧气的墨书手中,听到顾朝曦的话,问道:“那是什么书?”
顾朝曦还没回答,墨书一只手揽住东西,另一只忙里偷闲地抓着书念道:“薛如絮秘史?”
“薛如絮?”墨琴一听这名儿两眼立马放光,一把抢过来嘴上还不停:“真的是薛如絮耶!这本小说可出名了,但是听说属于禁书,表少爷您是从哪里找来的?”
五十年前,太祖占领了函谷关一代,接着更是以水火之势将只剩一个空架子的魏国赶出中原。好在魏国在中原时的最后一位皇帝虽然昏庸无道却有一个极有远见的皇太子。逐鹿之战魏国战败之后,皇太子带着魏国残余之势败退长江以南,以建邺为国都建立南朝。
而这位薛如絮,正是当年魏国皇太子、如今南朝天子的结发妻子。
传说薛如絮有倾国之貌,当初皇太子败逃途中遇上太祖追兵,正是因为皇太子妃挺身而出,以色惑太祖才保得皇太子逃生。
薛如絮被太祖带回宫,从此在后宫引发了一系列的风波。甚至有传言说当今圣上曾经被她下毒,若不是入殓的时候圣上动了一下如今就没有当今天子了;还传说太后曾在太祖面前斩发泣血、以死相逼,要太祖废黜薛如絮。
当然这些都只是传闻,有好事者将这些传闻穿凿附会写出一部秘史小说。将太祖、薛如絮和太后甚至于当今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