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面起身,自阶上而下,走到兄妹两面前,“顾爱卿的终身大事……怪道朕的爱妃要揣测这么久——爱卿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与朕几乎同岁,朕都——咳,你早该成家了。”窥见瑶月挑眉瞪自己,他打着哈哈咽下自己后宫诸妃的事实。
顾朝曦凝眉不语。但却有一人出列,向燕临瑄道:“圣上,微臣膝下有一女正值婚龄,不知……”他虽然是向燕临瑄说话,眼中看的却是顾朝曦。
燕临瑄一看,来人竟是虢国公凌焓,想起一些事情,失笑道:“虢国公家不知有几位千金?”有几个是能闹腾地京城满城风雨的。
凌焓道:“微臣膝下只有一女。”
燕临瑄转了转眸光,却听瑶月边打量着凌焓边说道:“老大人……您高龄几何?按理来说,莫说是待字闺中的女儿,您这个年纪怕是待字闺中的孙女都有了吧?您不是搞错了吧?”
凌焓一字一顿地回道:“臣没有搞错——臣膝下此女乃臣中年所得,夫人与臣皆视若掌上明珠。自小她便聪慧过人,三岁能诵诗三百,八岁能奏《寒鸦》曲,十岁……”
“咳哼!”燕临瑄一声哼声打断了凌焓滔滔不绝的话语,心中暗道:开玩笑,凌焓家那个一年能议十次婚,然后十次都能被退婚的闺女还想嫁给顾朝曦?凌焓你今天倒是胆子大,也就是阿瑶不知详情,要是日后让她得知你家女儿的德行,你这条老命朕也保不住。
可凌焓被皇帝“封了”嘴之后,仿佛是凌焓开了头一般,殿中群臣有正值议婚之龄女儿的大臣,无论官阶品级都接连上前对顾朝曦宣传开来——或名门闺秀、或小家碧玉、或书香才女、或绝色丽姝……每个人都在心中道:乖乖,这可是做右相的夫人!今日娘娘又求圣上赐婚,这样大好的、名利双收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而那些家里嫁了女儿的都在心中懊悔,恨不得自家夫人当年生孩子再晚生个几年。
瑶月听了他们五花八门的吹嘘,眼珠子直转,却沉默着不发一言。
顾朝曦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饶是他有立于万军之中、决策千里之外的气魄,有泰山崩以前而不变色的气度也抵挡不住这么多人潮水一般涌过来的——这叫什么?为女谋婚?
顾朝曦觉得自己不成亲的决定不甚正确——其实是不是应该找个乐坊的女子娶了算了,就当掩人耳目,也不至于今日这般情状。
然,瑶月却用一句话解决了眼前混乱的局面。她只面向燕临瑄道:“圣上,臣妾已知顾相心中人选,今日只是求圣上赐婚。”
她此话一出,全场寂然。
顾朝曦摸不清她的意图,眉宇间更见愁结。抱着攀一门富贵姻缘的大人们一脸的喜气洋洋都凝在脸上——搞什么!贵妃娘娘你就算再怎么受宠也不能这么戏弄人的吧!
燕临瑄顺着她的话问:“如此甚好,只是不知是哪位佳人得顾相垂青?而顾相却畏首畏尾不敢求取?”
瑶月劈下今晚第一个惊雷,连燕临瑄都被震惊了。她道:“是,长公主。”
群臣这回已经没有哗然的力气,只无力地看着担任主角的皇帝和贵妃。
天下皆知,长公主当年离奇失踪,至今还是下落不明的。虽然皇家所言是长公主游历四方去了,但究竟是与不是,是的话又去了哪里却无人能得知。
皇帝被震了了一会儿,反问道:“爱妃从和得知?”
“圣上,这可不单单是顾相单相思,长公主对顾相亦是多有好感。如若不然长公主当年怎么会千里迢迢地跑到南疆去了?还不是因为前线传来战报说顾相病危?”
燕临瑄这回总算是知道自己爱妃的意图了,先不急着答应,而是极向顾朝曦求证:“顾爱卿,爱妃所言可是真?”
顾朝曦震惊归震惊却不代表他会一直被自己看着长大的妹妹牵着鼻子走。他沉吟了片刻之后道:“禀圣上,长公主现在的确在南疆,但——长公主心上之人却不是微臣!”
“那是——谁?”瑶月笑着问,一脸狐狸狡猾之色。不可能错,临瑗怎么会喜欢别人呢?表哥你别嘴硬了。
顾朝曦继瑶月之后劈下今晚第二个雷,“长公主心属之人,乃是崔大元帅……”
“不可能!”瑶月脱口而出。
是不可能……顾朝曦的笑带着几分苦涩,但他仍然笑问:“怎么不可能?敢问娘娘,长公主自幼受两宫宠爱,金枝玉叶、眼界甚高,普天之下除了崔大元帅这般英雄人物之外还有谁能入她法眼?”
瑶月语塞,她自然是不能将临瑗爱慕顾朝曦的细节一一列举,可若不说,那么,眼下该怎么办?
就让临瑗长公主和崔大元帅配成一对儿?换成瑶月无语凝噎:她原本想得好好的,临瑗嫁与顾朝曦好处不是一只手能数得过来的,就算表哥对临瑗只是略有好感,可依表哥的性子也会做到相敬如宾,那临瑗可算是得偿所愿——这一娶一嫁不就是如此吗?
燕临瑄见双方俱是无言,群臣也已经开始就方才二人透露的讯息开始窃窃讨论,心中不由大叹瑶月此举凶险。他并非不知道自己妹妹的心思,虽然不清楚为什么顾朝曦决定终身不娶,但到现在这个地步,只消临瑗一踏进京城,怕是就要议婚了。那新郎呢?
“咳!”燕临瑄一手被在身后,一手曲拳掩唇轻咳一声,“此事关长公主声誉,至于顾相……呃,顾相的私事朕也不便插手。”
瑶月急切地看着他,欲言几何。燕临瑄拉着她的手往自己那边靠了靠,示意她安静。
顾朝曦顿时松了一口气,向燕临瑄拱手一鞠,“臣谢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燕临瑄笑笑一扬手,“歌舞呢?继续!”
还万岁!瑶月不甘心地狠掐燕临瑄的手,燕临瑄咬牙忍着,拉着她上了御座。正值气头上的瑶月也顾不得宫规什么,随着上去了。
瑶月只是想埋怨几句出出气,但还没坐稳便有人出列,直点她的名。
七翟礼服的女子盈盈下拜,皎白的面上一派隐秘的笑意,正是瑶月最最不喜的那个人。皇子生母说道:“圣上,今日的七夕宴甚是无趣。”
燕临瑄不明她的意,“那依爱——呃,婕妤之见,什么才叫有趣?”
珑月斜觑了瑶月一眼,微笑道:“昔日臣妾还为宫婢之时,曾得以在麟德殿一角有幸窥到贵妃娘娘动用十部乐歌舞伎演宴,娘娘更是亲自着白衣白绫长袖舞胡腾。啧啧,此舞之盛已非言语可以形容,不知今日臣妾可有幸再见到娘娘跳这天人之舞?”
御阶之上静默半响,瑶月涩声道:“本宫……已多年不习舞了。”自从承元逝世之后,她哪里还有心思想那些风花雪月歌舞小婵娟的东西?歌也罢舞也罢,都是要太平盛世、人心安定才兴盛的东西。
“那真是太可惜了!”珑月大为感叹,“妹妹还以为圣上日日流连姐姐寝宫,是为了看姐姐”那天人之舞呢。
瑶月愣了愣,“你怎么会这么想?”
珑月笑道:“因为以色侍君短,姐姐擅宠专房这么多年,若不是有一技之长令圣上惦念,就是如前朝陈氏一般,会什么巫蛊之术吧?”
“你胡说!”这种不会歌舞就用巫蛊的圈套……
珑月笑道:“姐姐急什么?莫不是让妹妹说中了?巫蛊啊,怪道圣上对姐姐迷成这样,连自己亲生孩子都可以拿来哄姐姐开心。姐姐喜欢了就养着,不喜欢了或是忆起长皇子之事,就是弄死也不多一句言语!”她说道最后,声音已有几分狠绝,咄咄之气直指瑶月,紧逼不放。
瑶月茫然了一会儿,“我何时……”
珑月转过身面向群臣,凄声掩面道:“诸位大人——这样一个连蛇蝎心肠的女子这么可以正位中宫?莫不是我朝要效飞燕合德惑主之事?此女得立为后之日就是皇室血脉断绝之时啊!”
群臣面面相觑,齐齐望着殿上无措了贵妃,眸光之中已有深深疑窦——永安贵妃真的是这样的女子?那圣上是真的为她所惑了?
燕临瑄猛地起身,指着殿下宫妃,声色俱厉地喝道:“来人!将这个妖言惑众的贱人给朕押下去!”
珑月委顿于地,泣言:“诸位大臣看到了,忠言逆耳啊,圣上如今已经听不进半句说那妖女的不是了!”
“你!”瑶月恨不得下去撕了她的嘴,燕临瑄却紧紧拉住她。
很快甲胥侍卫冲上殿来,一边一个将珑月拖起,往外走。
珑月哭喊着,不时也有老臣出列说“婕妤娘娘此举也是为圣上所想”云云——总之,场面已经混乱不堪。
顾朝曦上前拦住了侍卫们拖着珑月往外走的步伐,正要说什么——
“报——”一个侍卫直直冲进殿中,匍匐在阶下,这种类似于快马传战报的场面令众人都为之一惊。
燕临瑄认出此人是跟随太后身边的护卫军,“说!”
来人气喘吁吁地道:“禀,圣上……立宁公主病危!”
第82章 第八十二章 七月七日长生殿(7)
今夜的七夕之宴可谓混乱之极。先是永安贵妃为兄长说媒闹剧在前,引出长公主与崔大元帅之间故事;中是皇子生母当众指摘永安贵妃不是,险些被皇上重罚;最后立宁公主病重的消息怅怆收尾。
燕临瑄自是立即动身连夜赶往太后休养的骊宫,瑶月只好留下来收拾收拾残局,僵硬的结束这场晚宴之后,拖着珑月的宫人上前请示。
瑶月对着异母的妹妹微皱一下眉,打了个哈欠,然后挥挥手道:“算了,放了她吧。”
小莹小声地问道:“娘娘,您怎么能放了她?您不是一向不喜欢她吗?趁机除掉不是更好?长皇子也可以……”
瑶月的眼神让她把剩下的话吞了进去。
瑶月敛了敛裙裾道:“现在最重要的是立宁公主,本宫就暂且不拿这些纷杂事物去打搅圣上了。”
小莹腹诽:她一没家世二没圣宠,不就仗着一个长皇子嘛——您现在杀她哪里还要劳烦圣上,您杀她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瑶月再一次宽宏大量地放了珑月,珑月边离开边回望瑶月那边,目光极尽不甘。瑶月与她相视一眼便没有在意地转过眼,扫了空旷下来的麟德殿,疑惑道:“诶,表哥呢?”
“或许是先走了吧,顾大人身子不是一向不好吗,那个什么墨书送顾大人来的时候还一个劲儿地叮嘱顾大人要早退来着。”
“这个墨书……”瑶月摇头轻笑,扶着一只没说话的祝双的手,走出了麟德殿。
寂静得只听得到蝉鸣的夜里,大燕第一权臣立于麟德殿中庭,同一个一身黑衣头戴黑色垂纱斗篷的神秘人对面而立。
他们彼此都没有说话,四周愈发地静谧起来。
风动衣佩,玉石“叮铛”作响。顾朝曦在寂静中开口:“请问阁下是?”
那人没有搭话,只是轻“哼”了一声。
顾朝曦接着道:“是——大祭司吗?”
那人闻言又沉默了一阵,随后道:“你可是顾朝曦?”
“是。”
“昆仑女仙之子?”
顾朝曦一惊,佯笑道:“昆仑女仙是顾某之师。”
“少胡言蒙我!”那人冷笑道,“顾青女仙法尽失,又被天罡阵囚禁在昆仑雪顶,她的雪莲池除非她自己带进去,否则不可能进人。”
顾朝曦见蒙他不过,便顺势答道:“顾某自幼双亲俱亡,的确是师父收养的我,将我带入雪莲池的。”
“哼!又胡言!”那人依然薄怒,“既然你这娃子满口谎话,我便索性揭穿了你——你说你双亲俱亡被顾青女带上昆仑雪顶,那你可知道顾青女几年才能出来一次吗?一甲子!若是你六十年前被她带上雪莲池,现在也不是这个模样了吧?”
就算是被揭穿了,顾朝曦也不过稍稍惊讶,随后向前一揖道:“大祭司果然博闻广识。”
“你果然……”他喃喃半句,却转口道,“我什么时候承认我是大祭司了!”
“就是现在。”顾朝曦笑道,“若非是大祭司,又怎么能识破我的身世?”
大祭司深深看了他一眼,别过头去,“我不是识破的,而是夜观星象得来。”
“大祭司说的什么意思?”
“你不会不知道自己的星辰轨迹吧?天下不是盛传你的神机妙算吗?”大祭司顿了顿声,再看眼前一脸莫测表情的样子,不由失声,“难道是……顾青女?!”
顾朝曦见他如此惊讶,不由松了表情,眸中却是一片深邃。“大祭司多想了。顾某,咳——顾某的死期不远,这,顾某是知道的。”
“你阳寿这般短其实与你母亲有很大关系,你,不怨她?”
“怨?世上哪里又子女怨恨父母的道理。况且我落到这个地步,也是我自己自作孽。”顾朝曦笑着说。
大祭司走得离他近些,细细端详他道:“那你可知,你的星辰究竟何时陨灭?”
顾朝曦道:“这就不得而知,算卦不算自身,我不过知道个大概而已。”
“你出生之时星辰的光芒胜过北斗、压过紫薇,那是我的父亲亲笔记录下来,并命人查访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