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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为你和他太像了吧。”岚青奕看着扬弃仍旧挂着泪痕的侧脸,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低低自语。
叹了一声,岚青奕将彻底痛晕了的扬弃往怀里揽了揽,就那么靠坐在床头,向来淡漠的太子殿下,纡尊降贵的帮怀里痛昏过去的女子揉着太阳穴,以期能缓解她些许痛楚。
而无论是晕过去的扬弃,还是注视着扬弃的岚青奕,都没有注意到,在房间门外随风晃动着的小小一角湖蓝色裙摆。
待到扬弃醒来,已经是两盏茶的时光过去,眼睛尚未睁开,便察觉到环绕周身的陌生气息,身体如条件反射般的进入防备状态。没成想,抬眼之后映入眼帘的,竟会是太子殿下那张眉头微蹙的俊脸。
“五小姐既然醒了,那就放开吾吧。”岚青奕低头与扬弃对视,脸上的表情已看不出半点柔软,视线扫到自己被糟蹋的不成样子的衣服,语声分外清冷。
对于两人这尴尬的姿势,扬弃只是挑了挑眉毛,便没事人似的离开岚青奕的怀抱。看着岚青奕衣服的前襟,眼底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说道:“还请太子殿下赎罪,大概是我做梦时候梦到我娘亲了吧。”
岚青奕眼尾一抽,薄唇抿成个略显冷硬的样子,单手背于身后,神色淡漠的对扬弃说道:“不必道歉,吾今日来,只是要与五小姐说一句话。”
章节目录 第6章 陌紫求助
才打听了消息回房,端着热茶的陌清一只脚还没迈进门口,听到的就是太子殿下在屋里说话,顿时一身冷汗都下来了。
怎么这两天主子就净和太子殿下撞上呢?该不会是太子殿下故意来找茬的吧?
“殿下请说。”扬弃见岚青奕这态度,便对他要说的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而被毁了一身衣服,心情正差的太子殿下自然是不会知道,这门外的婢女在如何腹诽他,只是对扬弃说道:“这世上糊涂人,才活得久。五小姐这般聪慧之人,应当懂吾的意思。”
扬弃心里暗道一声果然,看来今日在庆丰商行听到岚青奕与陌簧谈起贩卖马匹之事,还是让这位太子殿下心生防备了。
“殿下尽可放心,扬弃如今最是惜命,毕竟,难得活这一世。”
“那便是极好,五小姐好好休息,改日再见。”岚青奕没听出来扬弃的话中有话,他原本也只是有事要与丞相商谈,想到扬弃应当也已经回府,方才过来这一趟。该说的话说完了,正准备离开,哪只竟与愣在门口的陌清撞了个正着。
若陌清两手空空也就罢了,可她此时正捧着热茶,这一撞,热烫的茶水尽数贡献给了岚青奕那已经被扬弃****了一圈儿的衣衫。
“呀!太子殿下恕罪!”陌清听着茶盏落地碎裂声才回过神来,急忙下跪行礼。
扬弃原本想着不过是泼了壶热茶,应当不碍事,刚走过去,却见岚青奕被烫的眉头拧成一个小结,尽管有心压着,都还能听到他细微的抽气声。当下便觉有些惊讶,热茶被端过来的一路,就降温不少,这太子殿下怎么和从前的青奕一样怕烫?
她当年给段青奕煲汤,保温桶里的汤水,竟然也能烫的段青奕险些现了桌子,真是想想就……
莫名一个诡异的念头冲入脑海,扬弃骤然抬头死死地盯着岚青奕,眼中波光紊乱,“太子殿下,你……”
不,不可能,就算是相似又怎样,重来一次这种事情,又不是电脑游戏,人人都会遇到。
可是,如果他真的也……
“五小姐,还有何事要说?”岚青奕黑眸微眯,这是他第二次看到这五小姐露出这样的表情了,第一次,是昨夜在醉花楼里。与之不同的是,昨夜是激动居多,而今天,倒是惊诧占主要部分了。
这个慕容扬弃,从前又不是没见过他,怎么这两天反应这么古怪?
“你……太子殿下是否喜好甜食?”扬弃平息了一下胸腔里鼓噪的心跳,对岚青奕开口问道。
令她失望的是,岚青奕的想都不想便给了回答,“不,吾对食物没什么偏爱,能入口果腹便可。”
扬弃落在岚青奕脸上的目光逐渐转为失落,“是吗?”
长者一样的脸,有一样的小细节,便以为会是同一个人。扬弃觉得自己真是傻透了,怎么会忽然这么天真?
“是臣女记错了,殿下请回吧,殿下交代的事情,臣女会好好记着。”
“如此最好,吾告辞了。”
岚青奕临行前目光深邃的看了一眼神色失望的扬弃,不解为何他不喜甜食会让这相府的五小姐如此不满。而且,看着慕容扬弃露出这样的表情,他竟还莫名觉得刚才自己是否说错了什么,让得她这般失落。
待到岚青奕的身影消失在廊道尽头,陌清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刚才差点吓丢了的那半条命又回来了。
“主子,太子殿下来找你做什么?”陌清一边收拾地上的碎瓷片,一边对扬弃问道。怎么都想不出洁身自好的太子殿下,跑来找自家“声名狼藉”的主子是何用意,难道不怕自毁清誉吗?
“陌簧今天骂你还真是骂对了,什么时候才能开始动动脑子?”外人一走,扬弃刚才强撑着自己站立的那股劲头也就泄气皮球一样的没了,整个人软倒在床榻上,倚着木质雕花的床栏对陌清说道:“他自然是为了今日在庆丰商行的那件事,特意来让我闭嘴的。”
就问了一句话就被训了一顿的陌清老实的点点头,“陌清记着了,这两天就去主子书房里找些书来看看,长长见识。”
“你啊!”扬弃被陌清这老实态度给弄的无话可说,笑着摇头道:“这哪是看一两日书便能补回来的?”
感觉自己被嫌弃了的陌清小嘴一撇,要哭了似的瞅着扬弃,“那奴婢该怎么办啊?”
扬弃被这小丫头可怜巴巴的模样逗得乐不可支,忍不住故意调侃她道:“改天我把你送去你二哥那边住上个把月,你天天把他说的话抄下来,都背完了,估计就能聪明许多。”
陌清虽说年纪小,脑袋里又只装了一根直挺挺的横梁,可扬弃这般揶揄,她总还是听得出的,当下便郁闷不已,端着装了碎瓷片的托盘气鼓鼓的看着扬弃不说话。
“好啦,不逗你了,碎瓷片别扔,找些水冲干净了再给我拿回来。”扬弃莞尔,拍了拍小丫头的脑袋,哄着她去做些别的事情分散注意力,估计做完了就忘记被调侃这码事儿了。
陌清果然吃这一套,立马一脸好奇的问道:“主子,这碎瓷片儿你要它干嘛呀?”
“别问了,去做就是。我有些头疼,先睡一会,若有人来找,就说我歇下了。”扬弃略显敷衍的将陌清支出了房间,房门才一关上,便完全撑不住的人整个人都瘫软在锦被上。
“呼——!”扬弃一次长长的深呼吸,摊手去摸自己的后背,发觉衣衫已经被冷汗浸透,刚刚那短短的时间里的疼痛程度,真是比她在现代社会时受的各种枪伤刀伤都毫不逊色。
不过……
红唇微微勾起,扬弃抿唇一笑,这痛挨的值得,没想到,那些她以为都随着之前那个扬弃的死而消失的记忆,竟然还能再回来。看来,是有适当的提示或者刺激,便可以如同找回这绝世医术一样,恢复那些缺失的记忆?
这真是重生之后,又一个好消息了。
大抵是重新接受记忆太过疲惫,扬弃这一睡就睡过了晚膳时间,连第二天的早膳都错过了。正当陌清有些担忧要不要去叫醒她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主动上门来找,给了陌清一个顺理成章的理由,打开扬弃的房门。
“主子,主子醒醒,出事啦!”陌清掀开床帷,喊了扬弃好几遍都没有得到回应,只得伸手去将她摇醒,哪知道,那手才虚虚按到扬弃肩膀,便骤然被擒,着实吓了她一跳。
至于抓着陌清手腕的扬弃则是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她出手的瞬间人也清醒了,否则这小丫头的腕骨非得裂了不可。
“出什么事了?”
“还是让陌紫自己和你说吧。”陌清心有余悸的收回手,将站在门外的陌紫带进屋子,不对劲的是,陌紫身边还多了一个看上去和陌清同龄,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年。
只是,那少年生得唇红齿白,眉似黛,眸似水,偏生又不染女气,整个人都好看的很。
扬弃看看那少年,再看看陌紫,有些摸不准这是什么情况,她“记得”陌紫今年也不过十九,总不能有个这么大的儿子吧?
“主子,您能不能给这少年诊个脉?这样要比我来解释快得多。”陌紫依旧是那副飘然出尘的样子,她领着少年走到扬弃床边,示意少年将双手都递到扬弃面前。
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双手,扬弃便明白这是陌紫遇到她无法应对的病人了,可是,这少年看上去面色红润,健康的很,有什么病症会让陌紫亲自带人到丞相府来求助?
抱着这样的疑问,扬弃搭上少年的左手脉门,中医诊脉,左手诊的是心、肝、肾,若有大问题,一般也都是这三处居多。而扬弃的手才搭上那少年左手脉门,眼中便流露诧异之色,没多久,干脆将少年的右手拽过来诊脉,好一会,扬弃才放开那少年,一脸陷入自我否定的模样,在那里喃喃自语。
“怎么会这样呢?不对啊……不可能的啊……”
陌紫见扬弃如此茫然,试探着问道:“主子,您能诊得出这是怎么回事吗?”
“他怎么可能还活着?”扬弃霍地抬头看着陌紫,手指着那个极为好看的少年,理直气壮的道:“明明毒已入肺腑,只差一线便入心脉,居然会就这样悬之又悬的吊着一条命?”
陌紫见扬弃这般反应,也只得苦笑,“陌紫若是知道,就不会来麻烦主子了,而且,这少年还说……”
“我只剩下三天寿命,这毒如果不解,三天后我就会化为尸水,任你是在世华佗,也回天无力。”那少年俊俏似桃花,性格却冰冷似霜雪,说出的话也是冷冰冰的,总让人感觉他每句话都在嘲讽人似的。
回天无力?
扬弃眯着眼看着这个难掩傲气少年,忽而展颜一笑,对他说道:“你这条小命,姐姐救定了,我等着你三天后给我奉茶喊恩人。”
旁边儿的陌清和陌紫听了,都觉得想打冷战,主子这话分明每个字儿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跟想咬人似的嘛。
那少年见扬弃这般意气用事,笑的有些嘲讽,“好,若真有那日,我必定亲手奉茶,拜谢恩公。”
扬弃被对方一句话噎回来,心里暗骂这年纪的小孩不该像陌清那样单纯又好忽悠才可爱吗?这家伙白长了一张招人疼的脸蛋儿了。
腹诽完了,便对陌清陌紫吩咐道:“陌清,你去和总管说一声,我这三日要出门,不回府中,陌紫,你先回庆丰商行去帮我取些药材和医书,告诉陌簧这三日有事就到郊外别院找我。”
“是,奴婢这就去。”陌清头一个领命走了,紧接着便是陌紫又听完了扬弃具体要的东西,一一记下来方才离开。
至于这最后一个的少年嘛……
章节目录 第7章 锁魂之毒
扬弃侧目瞅着那少年,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黎朔。黎明的黎,朔月的朔。”少年戳在床边,声音冷硬的答道。
扬弃见他拽的二五八万的样子,红唇一勾,“黎朔是吗?好,黎朔,现给我去门口罚站,姐姐我要换衣服起床,对了,顺便打盆水回来给我洗漱用。”
黎朔脸上的表情崩裂出一个小缝隙,瞪着扬弃表示,“我现在可是病危之人。”
扬弃嗤笑一声,问道:“你现在头晕吗?”
黎朔摇头。
扬弃又问:“你现在心口疼痛,呼吸苦难,浑身冷汗,随时可能会一命呜呼吗?”
黎朔蹙眉,再度摇头。
“那不就得了,”扬弃很是不雅的翻了个白眼,指着门口道:“只是让你打个水而已,又没让你付看诊吃药的钱,占便宜的可是你。”
自知说不过扬弃的黎朔闷声不语,走到门口才忍不住问了一句,“为什么我觉得你是故意的?”
扬弃将这桃花儿似的少年从头到脚打量了一圈儿,才悠悠说道:“就是故意的,你难道要咬我吗?”
黎朔一口气闷在胸口,冷着脸去给她打水。
打发走了黎朔之后,扬弃一边穿衣服一边嫌弃的想着,谁家养的小孩儿,这么不讨人喜欢,比那个总端着架子的太子殿下一点都不遑多让。
拿那位太子殿下没办法,********这小孩儿也凑合了。不过,这小孩儿身上的毒当真是个大问题,以方才的脉象而言,极有可能是那自诩阎罗的疯子调配出来的奇毒……
扬弃置办在郊外的那处别院,在附近村民的眼里看来,说鬼屋倒更合适些。据说,这房子的原主人半夜发狂,将妻儿杀害后于宅邸中自尽,这样的房子都会出现各种诡异的传闻,于是便一直荒废到了扬弃买下这处宅子为止。
下了马车的黎朔淡然的站在那和荒郊破庙差不多的宅子前,缺了一只眼的石狮子趴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