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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塔这才有了一点笑意,“也是。可是,他如同孩子一般,连与我同睡都不肯,这病如何能好?小鱼,我知道这很为难,可是,你能不能,能不能劝劝他?”说着,脸上飞起了红晕。
雨荷心内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正色问道,“少夫人,你,真的很爱相爷吗?”
玛塔被雨荷的严肃弄得有些不自在,点点头,“应该是。”
“相爷现在心神不清,如若他醒过来,你觉得他也会爱你吗?”
“这——”玛塔一怔,然后笃定地说,“会的,我虽然认识他不久,可我知道他之前的为人,如果他与我真正结为夫妻,他一定会对我好的。”
雨荷无语,是啊,成瑜便是那样的仁义之人,不然当初也不会因为夜宿叶府便答应与问兰姐姐成亲。她抬眼看着玛塔,终于道,“好,今天我便教他,让他今晚与你同睡。”
玛塔又羞又喜,说了声谢谢,便逃了去。
第 67 章
宋雨荷身子乏力,便披了外衣,仍靠在榻上歇息。
左成瑜进来内阁,发现慵懒的她,兀自在床上发呆,黑发披在肩上,别样美丽。
于是走近,见她突然被吓一跳,调皮地笑了起来,轻声道,“小鱼为何不起床?”看了一下,又认真道,“小鱼生病了?”
雨荷伸手摸摸他的头,起身坐到桌边,认真道,“相爷,你听不听小鱼的话?”
左成瑜跟过来,也坐下,道,“听的。”
雨荷咬咬牙,道,“好,小鱼让你今晚与夫人好好睡觉,你过来,听我好好跟你说。”
左成瑜听话地坐到跟前,雨荷狠狠心对着他耳朵说了一遍,自己脸都有些烧起来。
左成瑜听完,突然奇怪地问,“为什么?”
雨荷垂了眼,道,“公主是你夫人,你这才是对夫人好。明白吗?”
左成瑜似乎想了一会,突然大声叫道,“那我也和小鱼好,我们也脱衣服睡觉吧!”
雨荷慌忙捂住他的嘴巴,急出了一身汗。这人,怎么这样?
无奈,雨荷便虎了脸,道,“相爷,你要听话,不然小鱼不高兴了,不再陪你。”
左成瑜不做声了,半晌终于答应,雨荷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里却又难过起来。
夜幕降临,宋雨荷侍候左成瑜换好中衣,平静了心绪,领了他到了楼上。
玛塔卸了装,收拾了一番,在床边羞涩地等着。雨荷艰难地笑笑,对左成瑜道,“相爷,记住小鱼的话。”与玛塔点点头,转身便走。
刚走了一步,突然伸过一只强有力的手臂,随即自己转身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而且让人安心地怀抱。
雨荷错愕,想挣开,却被左成瑜紧紧抱在怀中,他脸上没有笑容,不发一言,只是紧紧抱着。
玛塔一时惊呆了。
雨荷望着玛塔,道,“相爷,快放开。夫人,相爷他,他不清楚呢!”一时语无伦次。
玛塔过来拉了拉左成瑜的手臂,道,“相爷,她是小鱼,是你的书童。你快放手。”
左成瑜嘟了嘴,道,“不放,就不放。我喜欢抱着小鱼。”
玛塔一听,泪光闪了起来。
雨荷心绪起伏,不想功亏一篑,咬牙板起了脸,“相爷,你再如此不听话,小鱼立刻就走,从此不再相见。”
左成瑜一怔,终于慢慢松开。
雨荷乘机逃到门边,扶着门框,回头颤抖着声音道,“相爷,记住小鱼说的话!”随即离去。
回到书房,雨荷泪如雨下。
不管如何,今晚,只要公主努力,成瑜便可以恢复如初。一切,便可以如自己希望的那样。只是,为什么,心会这么疼?泪,止也止不住?
秋日的清晨,淅淅沥沥,竟下起了雨。
用过早饭,宋雨荷在雨声中等了一会,左成瑜没有如同往日一般一早来缠人,心中便已隐隐明白。终归,他是在意自己的话。于是,她匆匆收拾好了,往老太太屋里去辞行。
过了中庭,来到窗前,便听到了那个熟悉而清朗的声音。
“奶奶,孙儿毒发期间,让您操心了。”
雨荷心里既高兴又难过,悄悄往屋后的回廊躲了躲。
“好孙儿,你好了便万事都好了。以后,和公主好好过日子,奶奶就放心了。”
“奶奶放心。”声音平静而柔和。
“奶奶,我们还要谢谢小鱼,待会我便告诉她这个消息,她一定高兴坏了。成瑜,前段时间,亏得她照顾你,也只有她的话你才听。”玛塔的声音透着欢快。
一时屋内安静下来,很快左成瑜便告退出来。
宋雨荷连忙屏住呼吸,一直等他们走了,才来到屋内。
宋雨荷一跪下,老祖宗的泪便下来了。
雨荷忙道,“奶奶快别哭,小鱼很高兴,真的。”
老祖宗起身扶起雨荷,慢慢道,“孩子,或许你退一步,我看公主也不是难处之人,对成瑜总归有再造之恩,你便留下吧!”
雨荷摇摇头,“奶奶,你最知道成瑜的为人,若我留下,让他如何自处?我不想看他难过的样子,小鱼这便走了。玛塔是个好女子,有她在,小鱼也就放心了。”
雨荷又吩咐了几句,转身出了屋子,却见回廊上玛塔愣愣地站着,脸上还有泪痕。一时也愣了,问,“公主?”
玛塔擦去泪水,拉了雨荷的手,道,“我刚才听到了,你是不是他以前的心中人?你为何不与我说明白?”
雨荷淡淡一笑,“玛塔,小鱼与相爷无缘,也不想他痛苦,以后,你好好照顾他。他,会好好待你的。”
玛塔不放手,“小鱼,你留下吧,我们一起。”
雨荷仍摇头,“不,你不懂,那样是害他。”
玛塔放开手,又道,“那,你至少跟他告个别,他一出来便往书房去了。”
雨荷笑了笑别过玛塔,直接从中庭往外出了府。
马车昨晚便已叫好,吴嫂已将王府内的东西置于车上,不管如何,不能再见他了,这样,对谁都好。
雨荷轻轻抚了抚还未鼓起的肚子,柔声道,“孩子,再看一眼吧,这里是你父亲的家,从此,你便与我一起,从此,我们可能无缘再见他了。”
秋雨缠绵,两人在微寒的秋日启程,踏上了回江南梅州的道路。
第 68 章
半月后,明贤帝在宫内设宴,完后,独自留下左相。
两人相对无言,而后,皇帝将一纸信笺递于左成瑜。
“陛下:
答应你只唤子言,却是国礼不可废,勿怪。若无意外,成瑜今晚便会恢复如常。我的心愿已了,便欲归去。你的心意雨荷明了,种种感激之处,不再赘言,若有来世,必当相报。你知我去处,切莫告知成瑜,他的心性,你也明白,定然不肯随我心意。他能如常,又有玛塔照顾,我便安心。也许今生无缘再见,保重! 雨荷字。”
左成瑜眉毛一扬,“皇上真的不告诉微臣吗?”
朱天漓呵呵一笑,“还是雨荷知道你,你哪里肯放了她?”
左成瑜嘴角一勾,“皇上还不知道我是怎样的人?傻丫头以为这是为我好,安心,她竟然安心?玛塔公主虽好,我却无法对她动情,连问兰我都不肯将就,怎么可能与公主将就。”
天漓乍舌,“还说朕是个无情冷血的人,依朕看,左相才是吧!”
左成瑜也不解释,正色道,“皇上,告诉微臣吧!”
天漓假装微恼,“朕要考虑考虑。你且把你的家务事处理妥当再来吧,朕不想委屈了雨荷,何况——”
“何况什么?”左成瑜追问道。
朱天漓差点说出雨荷的孕事,忙打住道,“何况,朕真的不知道她们去了哪里?她说是去梅州,但影卫发现她们往大青山去了。跟到大青山,进山后,奇怪的是,一转眼,不见了。”
“不见了?影卫还有跟丢的?”左成瑜好笑不已,分明地不信。“微臣早已处理好了家事,皇上就不要故意言它了。”
这下轮到朱天漓苦恼了,“成瑜,天地良心,朕没有骗你,真的跟丢了。雨荷看来是铁了心要离开你了。”说着,皱起俊眉,叹了口气,道:“你以为,就你担心她?朕恨不得立刻找到她,她的情况——,真的让人放心不下啊。怎么,吴嫂也没有联系过她的家人?”
左成瑜这才信了,摇了摇头,手伸到胸口,默默触碰小鱼挂件,若有所思。
渚镇,宋家的小院里静悄悄的。
雪后初霁,这日已是农历除夕,人们都盼望着过年有个好天气。吕嫂扫了雪,见阳光晴好,把宋母扶到了院子边的廊内晒晒太阳。
“夫人,少爷去了,您老要保重身体,我们几个老人家凑在一起,也要好好过年呀。”
宋母似乎又添了些皱纹,叹道,“是。我们宋家虽不是大户人家,但父子两人都是为国捐躯,死得其所。只是,三儿成了皇上,雨儿也不知去了哪里,去年还热热闹闹的,今年就冷清了这许多。”
两人说着,不由悲从中来。
围墙外,传来一阵喧哗声,门便被叩响了。
吕嫂一喜,忙扶着宋母招呼下人去开门。呼啦啦拥进一大群人,却原来是皇上派人送赏赐来了。宋母谢过,招待寒暄了一番,热闹了许久,方才散去。
才刚回转,又传来叩门声。打开大门,这回门外立着颀长俊逸的男子,俊目闪烁,正是左相。
他微笑着进来,长身行了一礼,道,“母亲大人在上,请受儿子一拜。”宋母听了,心中有喜有悲,忙让左成瑜进了屋。
左成瑜笑意盈盈,道,“母亲,不急,我今日便住下,好好陪您过个年。”
左成瑜还带了灵梅过来,左右一张罗,把宋府装扮了一番,主仆几人,热热闹闹地开始准备年夜饭。
吃过年夜饭,吕嫂打开中厅的大门,挑旺了火炉,大家一起边聊边守岁。
左成瑜见夜气寒凉,对宋母道,“母亲若是疲惫,便去歇着,我与她们守着,一定赶在子时放炮竹。我很拿手,母亲尽管放心。”
宋母应了,便去歇息。
灵梅是个活泼多语的人,与吕嫂她们聊得开心,一时其乐融融。左成瑜一个人踱到院中,看着寒夜的星空,忆起了与宋澄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一个人便陷入了静静的沉思。
“笃笃笃——”院门传来轻轻的声音,左成瑜心中一动,赶紧一跃而起,手按在门上,有些颤抖。
打开门来,红色的灯笼映出路上白色的薄雪。不远处,吴嫂立在前面,后面跟着一位女子,暗红色的披风裹得严实,只露出白玉般的脸庞。
“相爷——”吴嫂惊呼出声。
后面的宋雨荷一听,转身便走,无奈身子有些沉了,动作便慢了些。
“小鱼莫走——”
那清朗的声音,在记忆里温习了多少遍,硬生生拉住了雨荷的脚步。
路上冷清,远处隐隐传来爆竹的声音,两人的身影被红色的灯光拉得长长的。
雨荷平静了一番,转过身来,淡淡一笑,微微欠身行礼,“见过相爷。”
抬了头,却发现左成瑜已经飘到面前,那双眼睛,就如同记忆里一般,熠熠闪烁,光彩灼人。于是,心里一阵慌乱,垂了眼,不敢看他。
左成瑜一时悲喜交集,一咬牙,狠狠地抓住了雨荷的肩膀,“相爷,相爷,丫头,你真狠心啊!躲在哪里,让人遍寻不见。你就这么心安?”
宋雨荷听毕,鼻子一酸,泪光就无法忍住。就知道不能见面,见了面,筑的是铜墙铁壁也没有用。
于是弱弱出声,“成瑜,我怕你为难。何况,玛塔她——”顿住不语。
左成瑜看她楚楚可怜,又恼又心疼,道,“就知道你在意这个,你如何不等与我见面,说个清楚。只知道心疼别人,如何不知道心疼自己?”
随手从怀中掏出一张信笺,递到宋雨荷面前,“自己看吧,玛塔留给你的。”
雨荷从披风里伸出右手接了,走过去就着灯笼看了起来。
“小鱼,玛塔走了。相爷他不爱我,强扭的瓜不甜,玛塔回风国去了,一定也找一个与相爷爱小鱼一般的男子。那晚,相爷没有听你的话,但我还抱有幻想,骗了大家。那毒,是我用自己的血配了解药解的。我喜欢你,小鱼。希望你和相爷幸福。”
雨荷回头,冬日的风寒冷,但她心头却涌起暖意。
红色的灯笼,映出左成瑜那梦里百转千回的俊美脸庞。她缓缓走过去,喃喃叫道,“成瑜——”随即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还有,那淡淡的香草气息,真好!
左成瑜正想用力拥紧,突然惊觉不同,低头一看,随即扬眉狂喜,眼睛里的光芒更盛,“小鱼——?”
雨荷脸上飞起红晕,轻轻点头,两人相偎相携进入府内。
是年,明贤帝广纳贤才,整治刚略,国家昌盛。
正月二十,夫人失踪的左相奉旨再娶,娶得明贤帝亲封的御妹文府之遗孤文小鱼。
春光浓郁的美丽时节,宋雨荷生下了一个男孩。
左成瑜于是在秋日辞去了左相之位,与宋雨荷携子回到青山绿水的江南,真正完成了小鱼最初的愿望。
“我?我只想与心爱的亲人,一同住在那世外桃源。相爷,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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