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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快马加鞭,下午时分,她们来到了家丁所说的破庙。
庙已老旧,暗黄色的墙掩映在绿树中,懒懒地背靠着一座矮山。
远远地,阳光树影下,小鱼便看见了那清俊的身影,翩翩而立。心里的喜悦顿时如同长了翅膀,飞上了脸颊,点亮了双眼。
林紫霞下了车,见思念多日的人终于出现在眼前,一时竟呆在了原地。
“林小姐,不知你约本相见面,所为何事?” 左成瑜淡淡开口,眉眼间一派和煦。
“我——”林紫霞回过神来,连忙嫣然一笑,娇羞地施了一礼,而后美目低垂,轻声切入正题。
“小女子只想问问相爷,为何昨日拒绝我的爹爹?”
左成瑜见子霞神色,知道她必是倾心自己,一时不忍伤她。
“本相现下国事繁忙,无暇顾及家事,并无它意,小姐请勿怪罪。”
紫霞微微抬起美目,幽然看了左成瑜一眼,柔声道,“相爷,紫霞不在乎时间。我,我可以等国事太平。”
左成瑜心中琢磨如何婉言相劝,一时便不做声。
紫霞思慕左成瑜已久,好不容易见了面,再顾不得矜持,又道,“紫霞对相爷倾慕已久,此生别无他想,只愿能与相爷相守,请相爷成全。”说完,粉脸低垂,泛起了红晕。
“林小姐,承蒙错爱,左某不胜感激。然,感情之事,还在缘分,恕左某实难从命。”
紫霞不甘,问,“相爷可是有了心仪之人?还是小女子配不上相爷?”
左成瑜轻叹一声,道,“林小姐,本相无可奉告。还是,请回吧!”
说完,转向小鱼,温和唤道,“小鱼,这就跟本相上路,下回,可要长个心眼,别再走丢了。”
紫霞顿时心灰意冷,见左成瑜对小鱼如此呵护,失望渐渐成了怒火。她脸色突变,一咬牙,忽然跪倒在地,抬眼望着左成瑜,泪水夺眶而出。
“相爷,小女子自知配不上相爷,但愿相爷能找一个心仪的好女子,可以恩爱一生,我,我也就放心了。”
左成瑜本想不予理会,但见她一个姑娘家,对自己一往情深,不顾一切带了小鱼追随而来,如今又泪流满面,楚楚可怜,于心不忍,便走上前将她扶起来。
突然,林紫霞一把捏住左成瑜的手,开始冷笑。
左成瑜心叫不妙,迅速运力抽出,但手心已经粘上一些药粉,立时料到是林家的密药化功散,此药极烈,一旦沾上,几天内均会暂时失却功力。
左成瑜武功远在林清远之上,何时惧过这等密药,没想到此时竟然被林紫霞欺惑,心中怒极,俊目一凛,冷然道,“有其父必有其女,姑娘好演技!”
正待出招将她逼退,真气却在体内发滞,一时无法运转,人一个趔趄,站立不稳。小鱼一惊,忙奔过来,扶住左成瑜。
林紫霞脸上泪珠尚在,却早已没有柔情蜜意,恶狠狠地道,“哼,我紫霞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左成瑜淡淡一笑,“林小姐,方才我是真心感激你的一片情意,不过现在,本相开始担忧林小姐的婚姻大事了,怎么,你不知加害当朝左相是何下场吗?”
紫霞越发恼怒,“好!你既如此绝情,我被处斩又如何?可我要你死在我前面!今日我便成全你们,让你们一道赴死,尝一尝烈焰噬身的痛苦滋味。”
说完,疯狂的林紫霞命令家丁将两人推进了破庙,堵上大门。不久,听得外面噼里啪啦,竟然围着庙点起了火。
火势越来越旺,心知失却功力的左成瑜必死无疑,林紫霞满腔深情化作乌有,又气又悲,扭头带领家丁打道回府。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化功散,是有些狗血的——
第 20 章
破庙内,左成瑜喘着气靠在柱子上,体内绵软,清俊的脸冷如冰块。小鱼于四处推了个遍,见没有出路,不再慌乱,返身回到左成瑜身边。
火很快蔓延开来,烟渐渐重了。小鱼额头冒汗,咬着牙,把左成瑜扶到最靠里边的墙角,希望可以拖延一点时间。
左成瑜望着小鱼满脸的伤痕,心头一紧,拉住他示意停下,熠熠的眼睛渐渐转深,道,“小鱼,其实,本相只是利用你和金库试探他们。你,只是我的一颗棋子。如今,你不必管我,自己想办法走吧。”
小鱼淡淡地笑了一下,却坚决地摇摇头,握住他的手,在对面坐了下来。也许,自己是一颗棋子,可相爷终究没忍心弃子。若非顾及自己,相爷本已远走高飞。
何况,若定当赴死,能陪在他身边,死又何畏?那血色月夜,是他的目光与微笑,让自己重生,这深深映入心底的烙印,永远也不能再抹去。小鱼觉得鼻子酸意阵阵,嘴角却忍不住微笑。
左成瑜看着浓烟从小鱼身后涌来,而小鱼的眼睛却如同山泉,清亮明媚,那种决然的柔情,让他深深震撼。手中,小鱼的手指皮肤略微粗糙,却柔软万分,那种柔软传递过来,是一种无由的温暖与心安,就如那夜怀中的感觉。真的,好想再抱他一下。
左成瑜闭了闭眼睛,敛了心神,轻轻放开了小鱼的手,示意小鱼退后,然后,就地打坐了一会,猛的睁开星眸,全力对墙击出一掌。
“轰——”,墙上出现了一个洞。
小鱼还来不及高兴,就见左成瑜微笑着吐出两个字:“快走!”而后喷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火舌不断扑了过来。小鱼不知哪里来的勇气,飞快的解下外面的束腰带,捆住左成瑜的腋下,拼了全身力气将他往洞外拉。
小鱼身上都是伤痕,一使劲,疼得直冒汗,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救他,救他,他不能死,他不能死!
新鲜的空气冲进了胸腔,小鱼终于以惊人的速度,边咳边将左成瑜拉出了墙洞。庙内已然浓烟翻滚,热浪重重,小鱼喘着大气,把左成瑜拖到安全的位置。回头望着身后,心跳得飞快,兀自后怕不已。
她停下来略微歇了歇,寻思着不能往来的路拖,抬头看到庙后的矮山,坡势平缓,绿草荫荫,心中一喜,赶紧把腰带的另外两头打好结,套上肩膀,费力向山上拉去。
这一用力,身上的伤口牵动,浑身疼痛不已,小鱼趴倒在地,冷汗一颗颗冒出,但她惧怕林府的人折回,忍住疼痛,一点一点地向上爬,终于爬过了山坡。
坡的另一边,远处有密林小溪,小鱼擦了擦汗,开心起来,力气便又冒了出来。她跌跌撞撞地返回去,折了根树枝把拖过的痕迹弄乱,然后跑回左成瑜身边,继续忍着疼痛往前拖。
天色暗下来之前,小鱼终于将左成瑜拖进了林子,在小溪边停下,歇了半天,才有力气把腰带解下,扶着他斜靠在一棵树上。
借着仅剩的一点天光,小鱼拖着沉重疲惫的身体,到附近摘了些野果充饥。左成瑜仍然昏迷不醒,小鱼心中叹了一口气,把剩下的果子收好,掏出一块帕子,去溪边浸湿,回来细细地帮左成瑜擦去脸上的血迹和灰尘。
月亮升了上来,溪水孱孱,夜虫啁啾,晚风拂面,就如同大青山的夜晚。
小鱼轻轻擦着左成瑜清俊的脸,不禁又想起那墨蓝色星空下的微笑,如同夜空里的星星,那么灿烂地照亮了自己的心。而现在,手边的脸却苍白而了无生气。无助和心痛猛然袭来,小鱼手一滞,泪水大颗滚落,忍不住用双手轻轻围住左成瑜的脖子,将头抵在他的胸前,痛哭起来。
许久,小鱼哭得累了,抽抽噎噎,昏昏沉沉,似睡非睡。
头顶突然传来一声轻唤,“小鱼——“。
小鱼吸了吸鼻子,一抬头,迎上了左成瑜闪亮的眼光,心中大喜,不由收紧了围着的双手,两个人的脸靠得很近,近得听到了彼此的呼吸。
小鱼心中一跳,惊觉不妥,赶紧放开,尴尬地举举手里的帕子,走到溪边去洗自己的脸。
左成瑜在身后轻轻笑出了声,道,“小鱼莫怕,本相没有那种爱好,那是他们瞎编的。”
小鱼闻言转身也破涕为笑,月光下,明眸皓齿,衣裳没有了腰带,在晚风中如翻飞的蝴蝶,竟是十分清俊动人。
左成瑜有些怔仲,是,本相没有那种爱好,可是,刚刚怀里的感觉,还真的让人贪恋。
小鱼从溪边慢慢走回来,捧起剩下的野果给左成瑜,略歪着头,看着他吃,眼皮因为哭过有些肿,眼睛却亮晶晶的。
左成瑜瞧着他的样子,一乐,道,“怎么,本相的吃相很难看吗?”
小鱼大窘,连忙站直看着别处,左成瑜不由大笑起来,突然觉得从未有过的轻松和快乐。
月上中天,左成瑜休息了一阵,虽然武功没有全然恢复,但已无大碍,四周查看了一番后,他在溪边弄了一个火堆,让小鱼歇下。
坐在火堆边,左成瑜回想白天的情景,一阵心寒,还好抽手及时,沾的粉末不多,否则,根本无法出得破庙。寻思间,不由扭头看向小鱼。
火光扑朔,小鱼两日来备受折磨,体力心力都已到极限,枕着草地已酣然入睡。
火光下,小鱼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排阴影,嘴角却还弯弯的翘着。用力时咬牙的血印犹在,左成瑜目光流转,忍不住慢慢伸出手,轻轻抚向他的嘴唇,快要触及时,修长的手指顿了顿,转而伸向他的脑后,轻轻抚了抚他的头。
夜幕深远,左成瑜在心中轻叹:秦无双啊秦无双,难怪你会如此护着他,只是,你收留他,到底是救了他还是害了他?
第 21 章
翌日,左成瑜带着小鱼回到了镇上预先安排的隐秘住处,好好调养了几日。小鱼虽然浑身是伤,好在都不重,待大致恢复,就闲不住地跑前跑后照顾左成瑜。
自那日火中脱险,两人芥蒂尽去,彼此十分信任,相处起来轻松愉快,早晚间,屋子里时常听见左成瑜清朗的轻笑声。
待左成瑜功力恢复了七八成,两人仍旧是公子与书童打扮,雇了马车上路。
这回走的是官道,暖风和煦,柳树依依。
小鱼不再如同原来拘谨,时不时挑起车帘看外面的景致,看到桃红柳绿青山碧水的美丽景致,两眼发亮,笑意盈盈。左成瑜看在眼里,心中不知为何也是开心莫名。
风中带来初夏的味道,车内也渐渐热起来。
左成瑜看着小鱼的侧影,额头与颈间都冒出了薄薄的一层汗,乱乱的碎发湿湿地贴在脸旁。这才注意到,昨日让小鱼去置办的衣服,自己是轻薄的夏料,而小鱼身上仍是厚硬的粗布。很自然就伸过手去,替他将头发往耳后拨了一下,“小鱼,银两不够吗?怎么给自己买这身衣服?”
小鱼感觉到微凉的手指轻轻拂过自己的脸,微微一颤,想到自己刻意买了粗布衣的缘由,心中微窘,额头的汗更多了。
左成瑜见状,认真道,“小鱼,你我同历生死,如同兄弟一般。今后,不要委屈了自己。”
小鱼见左成瑜一脸严肃,忙点点头,心里却是暗自叫苦。虽然她身形瘦弱,但少女的身体却如同花儿一般慢慢绽放。每日虽紧紧地裹上白布,但日复一日单薄下来的衣服还是让她精神紧张。
爹爹当初的用意,无非也是为了保护自己,可对相爷如何说清呢?他会不会对自己的隐瞒生气呢?而且,京城是否已然安全?
左成瑜却话锋一转,笑道,“小鱼,你要是回京养些时日,肤色变白,再换身华丽衣衫,恐怕相府没有安宁之日了。”
小鱼不懂,拿眼问他。
“你看,还这般看人,别说京城的女子要动心,连本相都要受不了了。”说完脸上露出玩味的神情,双眼竟亮起罕见的俏皮。
小鱼明白过来,耳根就红了。伸手想找支笔写什么,左成瑜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掌,问:“什么?”
小鱼微微一停,伸出左手轻轻托住他的手掌,右手手指轻划,左成瑜一字一字地念,“相爷,取笑与我。那京中女子还不知冲的谁?相爷自己的眼神才让人受不了呢!”
“是吗?本相的眼神?如何?是这般?” 左成瑜便故意冲小鱼看,目光灼灼。
小鱼抬眼一瞧,兀自一怔,手指一抖,轻轻划下“是——”
手心传来酥□痒的感觉,左成瑜低头看着小鱼微抖的双睫,心被一点点拨动。忍不住左手轻轻环了上去,将小鱼拥入怀中。鼻间又飘来若有若无的清香,左成瑜抽出右手,抱紧了小鱼。
小鱼看着他的手掌慢慢抽离,下一刻就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一阵晕眩,心似要跳出了胸膛,下意识将手抵在胸前。那白布愈发紧了,都无法喘气,小鱼这才警醒,自己是男子装扮,如此下去,岂不应了那些流言?
连忙从左成瑜怀里挣开,拉了他的手写道,“相爷,你真会开小鱼玩笑。演戏尚可,不过,我们两人都不好此风,对否?”便认真地看着左成瑜。
左成瑜回过神来,释然道,“小鱼言之有理,本相明白。”
小鱼垂了眼,心中却涩涩的。那大火之日,方明白自己的心意,然,正因为这份心意,才注定自己患得患失,正因为这份心意,才不可以拖累于他。只是,为何心底,会如此酸涩钝痛?
第 22 章
晌午,马车在一个小镇歇息。
两人用完饭,小鱼让左成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