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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独自一人静静的等着厨房里,她在等蔡米。
入夜,蔡米一定会来。
而且,明天就要摆擂了……
温家的小院中,鼾声渐起。
那个熟悉的身影,还像往常一样,晃进了厨房。
“师父。”温柔单手托着腮,见蔡米进来,立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还没去睡呢?”蔡米一改往日的冷脸,竟然主动关切的问道。
“恩,明日就要和爹去打擂了,想着今晚再和师父学些新菜。”温柔应道。
“我也听乔老爷和李掌柜说了。”蔡米走到温柔面前,慢慢坐下,继续道,“其实,你这丫头倒是蛮有天赋的,是个学厨的好材料。你跟着我,真真假假、多多少少的也看了不少菜了,若能都掌握了,你的厨艺便已是在大多数厨子之上。若论技艺技巧嘛……”蔡米说到这,翻手倒了杯茶,大口喝了,笑道:“厨艺原本就没有特定的技法,无非是那些基本功的拼接、繁复的组合,追求食物的本味,方能幻化于无形,这才是真正高明之处啊!”
“师父,我记下了。”温柔认真的听着蔡米的教诲,重重的点了点头。
“呵呵,倒是你那个爹,却是有些急功急利,这些日子以来,我看着他故意而为之的厨艺,为了做菜而做出的菜,实在是丢了他原本的技法,倘若明日还是以此打擂,必是输定了。”虽然厨房光线昏暗,可蔡米的眼睛却是明亮的。
“师父,我记下了,明日我会提醒爹爹的。”温柔恭顺的再次点了点头。
“好了,早些休息吧!养足精神,明日我会站在人群里,给你加油!”蔡米起身,意欲离开。
“师父,您今晚不教我做菜了?”温柔觉得有些失落。
“呵呵,该教的都教了,一切就看你的悟性了。再说,也不差这一晚,临时抱佛脚,佛知道你是谁啊?哈哈哈哈。”蔡米负手,仰天笑道。
“师父。”温柔喏喏着。
“说了多少遍了,别乱叫!我就是一个杂役!哈哈哈哈!”蔡米的身影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中。
第二日,天亮了……
一大早,醉仙楼的门前,从二楼的雅间,一直到一楼的窗棂,一挂巨大的条幅,对联似的赫然挂了出来。
上书:“一菜一局定胜负,迎战厨界各高手。”横批“温守正携女摆擂”。
看得人嗔目结舌,这真是“好大的口气啊!”
此时,温守正带着温柔还在家中未出门。
“他爹,今日摆擂是吗?”周氏起了个大早,准备了丰厚的早餐。
“嗯。”温守正手里拿着个大白馒头,只顾得往嘴里送,却是丝毫没有继续搭理周氏的意思。
“娘,您待会吃了早餐,收拾一下,也去醉仙楼看我们摆擂吧!”温柔端着粥碗,笑道。
“必须的,快吃,多吃点,吃完了先跟你爹去准备着,我收拾一下,就带着你哥过去!”周氏笑应道。
“妇道人家看什么热闹,都是些大老爷们比试做菜,有什么看的?有那闲工夫,不如在家里洗衣煮饭。”温守正的脸绷得紧紧的,手下却是加快了吃饭的节奏。
“嘿,你个老不死的东西,我是缺你吃了还是少你穿了?你还管起我来了!今儿我还就去看热闹不成!有我闺女的比试,我这当娘的定是要到场的!你以为是去看你啊!美的你!”周氏嗔怪了一句,随手又给温柔剥了只鸡蛋。
“爹,既然你不让娘去,那就我代表了吧!嘿嘿,我去给你和妹妹助威去!”温庭揉着惺忪的睡眼,从房里出来,看得出来,这是昨晚又用功了。
“你个臭小子,不读书啦!马上就考童生试了!你还有心思看热闹!吃完饭赶紧给我滚去先生那读书去!这次要是再考不中,哼哼,就来醉仙楼洗盘子!”温守正放下碗,冲着温庭吼道。
温庭刚要回嘴,温柔赶忙朝温庭挤了挤眼。
“爹,我吃好了,咱们走吧!”温柔起身,转身之际调皮的冲着周氏和温庭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说,我们先走了,你们随后跟来就是。
父女二人刚出门,一架马车早已等在了门口。
盛尧山从车内探出头,挥了挥手,道:“温大厨、温姑娘,快上车吧!这是松涛先生特意安排的,别误了先生一番心意。”
正文、203 刘一刀
马车内,温守正默不作声,只是一个人侧头,目光空空的望向窗外。
“爹,还在为今日的摆擂忧心啊?”温柔笑着问道。
“唉……”温守正重重的叹了口气。
陌生的环境,未知的对手,看来温守正当真是心里没有底啊。
“爹,放心吧,一切有我!”温柔将自己的小手轻轻放到温守正的大手上,眼睛里满满的全是鼓励。
“你这丫头。”温守正会心的笑了,心说,这是个孩子啊!你还不知道这场擂台意味着什么?
要么一炮走红,要么一败涂地。
“爹,您一定会赢的!”温柔再次轻轻的拍了拍温守正的手。
这丫头,她为什么如此有信心?
“爹,您只需记住一点,忘掉所有别人的招式,只做好您自己擅长的,就是最好的!”温柔此刻忽的想起了蔡米的嘱托,旋即换了个说辞,劝慰道。
“做好自己擅长的?”温守正有些迟疑。
“爹,您只管记住这句话!乔老爷都安排好了,一切都只是过场,您一定能赢得比赛!”温柔附耳于温守正侧。
其实,后边这半句,是温柔编的。
哪里是什么乔老爷安排好了,只不过是温柔提前预知了比赛的结果。
因为,若是以前世的轨迹来看,若不是温守正赢了省城的名声,也不会顺利的去往京城。
“柔儿,这是真的?!”温守正简直是讶异!
“恩,这是子章少爷告诉我的,原本没想提前告诉您,想让您演一出好戏,如今告诉您了,爹您可是要更加卖力的迎战呐!”温柔干脆将谎话编得更加圆满,甚至把乔子章都扯进来了,反正温守正不可能去质问子章少爷。
“哎呀呀!可真是吓死我了。你这丫头不早说!”温守正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脸上的红润再次回归了本位。
“爹,加油!”温柔的手紧紧地握住了温守正的手。
“恩,既是乔老爷安排好的。咱爷俩这几日就干脆把戏做足喽!”吃了定心丸的温守正,此刻真真是全部都放开了,对于一场已经知道结果的比赛,其中的过程与否,只能作为个人炫技的舞台。
这个乔老爷,真是的……
温守正的心里满满的全是喜悦的埋怨。
“温姑娘,你们在说什么?”盛尧山坐在车内,看着面前这对父女不时的耳语,一会儿又喜上眉梢的,不免觉得诧异。
这爷俩怎么又是这么神神秘秘。
“没什么。我们在商量对策。”温柔促狭的笑了笑,看得盛尧山摸不着头脑。
待马车稳稳停下,温守正走出马车的那一刻,看到醉仙楼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又是看到醉仙楼上的这幅口气甚大的条幅。还是着实让温守正吓了一跳!
这乔老爷也太高调了吧,既然已经都做了安排,何必又要如此唬人!
温守正暗自笑了一下,带着温柔便要进门。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呵呵,好大的口气!我刘一刀倒要看看你们这醉仙楼到底有何能耐!”
循声望去,温柔微微转身。只见一个黑衣黑脸的大肚皮男人聚焦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中。
“刘一刀!”
“这不是省城刀工坊的主厨吗?”
“听说,他那柄祖传的快刀,能一刀劈骨,能一刀切筋,能薄如蝉翼,能细如发丝。”
“呦。这可是第一位来打擂的,看样子是有备而来,来者不善呐!”
一时间,人群中议论纷纷。
温守正听着人群中的言论,一时后背发凉。
这刘一刀。该是有把多快的刀啊!
“爹,放心,这都是演给旁人看的,都是乔老爷安排好的!您只管应下,放手比试,其他的不用放在心上。”温柔此刻早已察觉出此人气场颇大,来势汹汹,但还是轻轻附耳于温守正侧,安慰道。
“恩,我知道了!”温守正稍稍点头,转身上前。“不知刘大厨到来,温某有失远迎,请进请进。”
“你就是温守正?”刘一刀面露凶色,上下打量了一下其貌不扬的温守正,除了溜圆的肚皮像个厨子,其他的真是泯然众人矣。
“正是,这是小女,今日擂台便是由我们父女俩同台完成。”温守正笑道。
既然是演戏嘛,自然是要演的自然些,可现在,面对这么冷峻的黑衣大厨刘一刀,温守正的表现似乎太过于自然了一些。
刘一刀一愣,这姓温的小子,难道没有听说过自己的刀法?
“哼哼,两个人一起摆擂,有什么公平可言?有种一个一个来!”刘一刀压根就没有正眼看温守正,旋即阴冷的目光却是落在了温柔的身上。
“我要和她比!”刘一刀抱臂胸前,继而缓缓的伸出一只手,直直的指向温柔,嗓子里发出低沉的近似于嘶吼的声音。
“不成不成,这是我闺女,还是个学徒,今日是我们两个人共同摆擂。”温守正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人,第一个挑战,便是冲着柔儿来的?
“你们自己打的条幅,一菜一局定胜负,又没说两人还是一人,若是两人一齐上,二对一的比试,不公平!不玩!”刘一刀继续抱臂胸前,宽大的肩膀,横在醉仙楼的门口。
便是在抬手的一瞬间,刘一刀的腰间,一道银光亮的晃眼。
就是那柄玄铁菜刀,刘家祖传,刘一刀若是没了这刀,便再不能称之为“一刀”。
人群中顿时一片骚动,原本乔老爷这副口气颇大的条幅,便是吸引了众多人来观战,乔老爷提前又是做足了功课,将醉仙楼的挑战书,送发到了省城的各大酒楼。一来二去的,远的近的,围观的人群竟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多!
而此刻,刘一刀的一番言辞。更是激惹得在场围观的人群一阵起哄。
盛尧山原本受松涛先生之托,前去迎接温大厨父女,这会儿自然也是和温氏父女在一起的,听闻这个叫“刘一刀”的黑衣男人一说。满心的怒火噌的一下就上来了。
别说温姑娘现在还是个学徒,就是真正出师了,那也是个姑娘家!这个刘一刀怎么好意思要和一个姑娘家比试!
便在盛尧山刚要挺身而出的时候,一个清丽的女声应下了。
“好!一言为定!”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温柔。
“好!有魄力!一菜定胜负,里边请!”刘一刀见这个十来岁的毛丫头一口应下,先是心中暗暗有些吃惊,后又多少觉得面子上有些过不去,转念一线。既然这醉仙楼敢打出这样的条幅,想必也是藏龙卧虎,这个丫头不可小觑啊!
“好,请!”温柔毫不示弱,虽是身形纤瘦。不及刘一刀一半,可还是气度非凡的前面带路了。
登时,围观的人群来了兴致,一窝蜂起着哄,就往醉仙楼的前厅里面涌。
前厅里,李掌柜早已按照乔老爷的指示,精心布置好了擂台的区域。
左手边是守擂区。右手边是打擂区。
每区均有一套齐备的灶具、厨具、刀具、调料也是一应俱全。
在两个区域中间,一个偌大丰富的食材区,各种琳琅满目、颜色各异的食材,真是惊艳了所有人的眼!
“说吧,怎么个比法?”刘一刀进门,就径直站在了打擂的区域处。满脸不屑道。
似乎,在他的眼里,温柔只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女孩子,根本没有什么可以放在眼里。刚才那一瞬间的心中生疑,仿佛立时烟消云散了一般。
“呵呵。既然刀工坊的刘一刀大厨是第一个来挑战的,又是在我们醉仙楼比试,我们已然占据了天时、地利,所以,这一菜定胜负的菜的主料,便由刘大厨来选吧!”乔老爷站在两者中间,缓声道。
什么?原本就是不公平的比赛,柔儿还只是个孩子,怎么连选菜的主动权,都让给别人了!温守正在一旁听着,心中那个气啊!
柔儿不是说,这一切乔老爷都安排好了吗?我怎么瞅着不对劲啊!
温守正心中不住的打鼓。
本想冲上去和乔老爷理论,可一抬眼,却又看见温柔那双平静淡定的眼睛,清澈、干净,没有一丝慌乱。
难道当真是乔老爷安排好的?这丫头怎么这么沉得住气?!
温守正顿在原地不动了。
“呵呵,让我来挑,便是赢了也不光彩,小姑娘,还是你先来吧!”刘一刀根本不买乔老爷的账,在他的眼里,无论挑什么,那都是手到擒来。
“既然乔老爷有心,刘大厨又谦让,我看不如猜铜板吧。”温柔说罢,从腰间取了个铜板。
二人随意挑选了一面,铜板一掷,温柔得了主动权,前去选菜。
一菜定胜负,听来头,对方好像刀工过人,这……要如何挑选呢?
温柔站在丰富多样的食材区前,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眼神略过食材区,漫无目的的环视的着四周围观的人群。
一众陌生的面孔,一些熟悉的人,盛尧山正攥着拳头站在自己对面,身边依次是松涛先生、刘显、水墨、长生、小安子等人……奇怪,怎么不见任越?
昨天,他明明知道我们今日要摆擂的呀!
这个时候 ,他应该随松涛先生一道都在场的,怎么……
“妹妹,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