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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265 做戏
妒忌?!
盛尧山豁然开朗!
原来,一直以来,总觉得娇雪带着玲珑总是和温姑娘别别扭扭的,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敢情全是因为玲珑这丫头妒由心生的缘故啊!
盛尧山是个武将,虽是细致入微,可终究直来直往,既然处处迹象直指玲珑,既然钥匙和稻草都在玲珑的身上,她又甘愿承认了一切,还有什么可追问的!
唉!女人啊!原来妒忌可以这么可怕!
原本没有任何关系的两个人,会因为妒忌,差点让一个鲜活的生命消逝!
盛尧山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唉!
真的仅仅是因为妒忌这么简单嘛?
温柔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方才玲珑说的话,虽是滴水不漏,可细细推敲起来,总觉得牵强的可疑。
一个丫鬟,怎么会如此嚣张!仅仅因为妒忌,就可以置一个人的性命于不顾?!
前番玲珑多有抵触、辩解,为何会在最后的时刻,和盘托出,大包大揽的承担下所有的责任!
这种近似于爽快的直接,未免干脆的令人生疑!
除非她是另有隐情!
而这隐情,隐隐约约的直指向一个人!
一个玲珑背后的人!
能让一个人舍弃生死,拼死保护的人,除了生养的双亲,对于玲珑来说还有一个人——那便是她的主子——盛娇雪!
对于一个从小长在、养在相府中的贴身丫鬟来说,爹娘的模样兴许已经忘记,而主子就是她的一切!
难道这一切都是盛娇雪?!
一想到前世盛娇雪对自己的种种刁难、百般的欺辱,温柔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越过玲珑,直视到盛娇雪的身上!
此刻,这个富贵娇艳如花般的女子,也正恶狠狠的盯着温柔!
两束目光在空中猛烈的碰撞,虽是相视无言,冥冥之中却是有股电光火石般的激烈感。蹭蹭的闪过!
一个目光里存有质问,一个目光里满满的全是怒火!
盛娇雪,前世今生,你为何一定要置我于死地!温柔心中暗道。
该死的厨娘!你凭什么让任越哥哥为了你。全然置我于不顾?现如今,便是连哥哥都为了你的破事,前来质问我的丫鬟!盛娇雪心中满是怨气!
“大胆玲珑,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纵火行凶害人!大周刑律有言,女子言行,有十忌!你可知,今日你的所作所为,违犯了十忌的哪条禁令!”盛尧山洪亮的声音响彻在被灰烬包围的厨房中。
“公子饶命,玲珑所犯的乃是妒恶。玲玲知错。”听闻盛尧山如此厉声叱道,玲珑“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很是虔诚的认着错。
“如此心肠歹毒的丫头,纵使相府再大也容不得你!”盛尧山的脾气,既是真凶在前。哪里还有商量的余地。
爱憎分明、仗义执言、侠肝义胆、英武不凡的他,哪里能容得下玲珑这般伤天害理之人!
无奈,盛尧山不知,真正的歹毒之人却不是玲珑,而是另有其人!
盛尧山更不知,那幕后真正的主使,绝非今日此一件事情。早在温家刚到省城,擂台赛就已然开始了她的蛇蝎心肠。
“哥哥,玲珑是我的贴身丫鬟,自小一起长大,虽是主仆,却胜似姐妹。再说丫鬟有错。主子同样有过,如果哥哥一定要按大周律处罚,也将娇雪一并罚了吧!”盛娇雪见状,旋即也跪倒在了盛尧山的面前。
上好的纱影罗裙铺散在厨房的灰烬上,大红的牡丹花沾染了满地的狼藉。盛娇雪花团锦簇的扮相,一脸倔强的望着面前高大英武的哥哥。
似乎是在等着盛尧山妥协!
大周的盛毕极丞相,家中虽是有妻有妾,可子女却是只有正妻齐氏所生盛尧山和盛娇雪兄妹,娇雪在家中既是最小,又是女子,自然倍受宠爱。
不仅仅丞相夫妇疼爱有加,就是盛尧山这个做哥哥的,也是从小对妹妹百依百顺,唯恐其受了半点的委屈!
如今,妹妹就那么赫然的跪在自己的面前,又是跪在这脏兮兮的灰烬中,盛尧山坚硬的内心,顿时腾起了一丝的柔软。
“妹妹,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盛尧山边说,边俯下身去,前来搀扶盛娇雪。
“今日玲珑犯错,便是娇雪犯错,娇雪愿与玲珑同担罪责!”盛娇雪哪里肯起来,既然她这一跪,已然博得了盛尧山的同情,那她势必是要将这戏继续做足的。
既然事情已经败露,那么苦肉计要使,就要使得像!
“小姐,一切都是奴婢的错,您根本就不知情啊!何必为了奴婢再伤了您的贵体!小姐,您快起来!”玲珑真不愧是盛娇雪的贴身丫鬟,盛娇雪肚子里想些什么,不用明说,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足矣!
眼下,既是主子愿意配合一同演这出苦肉计,那她这个丫鬟也定是要配合好了!
独角戏自然是没有双簧看得精彩!
于是,一个跪在一旁哭天抹泪的劝说,一个俯下身去,好言好语的搀扶。
无奈,盛娇雪就是铁了心,除非盛尧山改变主意,否则她这就是长跪不起了!
“盛将军!”温柔在一旁冷冷的看着,明明贼赃俱获,明明明里暗里的一切都清清楚楚,可这对主仆依旧在无耻的做戏,堂堂相府小姐,心肠歹毒还行为无赖!温柔实在看不下去了!
这到底是闹的哪一出!
平白无故差点被烧死的人还没说什么,纵火行凶的人反倒开始赚眼泪和同情了!
“温姑娘。”盛尧山回过头来。
此时,面前跪着的盛娇雪主仆,双双盯着温柔,眼中顿生恶狠狠的恨意!
“既然盛大小姐都为玲珑求情,将军何不做个顺水人情,成全了盛大小姐,再说小女子虽是差点被烧死,也到底也是无碍的。不如盛将军法外开恩。暂且不以大周律来处置玲珑,就罚她打扫厨房吧,让她把这里恢复成之前的样貌,平日里一日三餐的松涛先生这边使用起来。也好方便!”温柔轻轻瞥了地上的两个女人,缓声道。
“盛将军,温姑娘的这个主意好!既然温姑娘肯大度的不予追究,先生这边又需要厨房日常使用,将军何不就依从了温姑娘的建议呢?”长生从旁劝道。
其实,方才他瞧着盛娇雪主仆闹成那样,也是有所烦闷了。
这俩女人,一双哭哭啼啼,拉拉扯扯,实在是让人心生不快!
再说。九皇子殿下如今还在书房考着今年的童生试题,若是这里再继续吵嚷下去,唯恐会影响到九皇子殿下今年的成绩啊!
反正厨房被烧成这样,若说是收拾起来,可也不是一件轻松简单的活!索性就依了温柔的话。也从旁劝解着。
盛尧山看看温柔,又看看长生,最后低头看了看面前的盛娇雪主仆,大概也是意识到了刘显考试的缘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唉……既然温姑娘心胸大度,我就暂且饶过你这丫鬟的狗命!去收拾厨房吧!务必恢复原样!你这一账。我且记下,如若还有下次,定不轻饶!”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玲珑得了盛尧山的许可,不住的磕头谢恩。
“谢我作甚,要谢就谢温姑娘!”盛尧山冷冷道。
“多谢温姑娘……”玲珑咬了咬嘴唇。慢慢的在地上转了个角度,大概的朝向温柔的位置,言不由衷的轻声道。
“多谢哥哥给娇雪这个薄面,既然此事皆因玲珑的妒忌心而起,娇雪在此恳请哥哥。能否也给玲珑一个机会。”盛娇雪见事情有了转机,一时得寸进尺的继续道。
“哦?妹妹所言何意?”盛尧山不解。
温柔心中猛的一紧,这个盛娇雪,既是得了便宜,她心里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玲珑既然说自己身为丫鬟,无用武之地,哥哥何不让玲珑接手厨房的事宜?这几日既是温姑娘在,玲珑便在旁给温姑娘打个下手;若是日后温姑娘回去了,这厨房里的一干事情,就悉数交给玲珑来打理吧!”盛娇雪说着,无需旁人去搀扶,自己就从地上爬了起来。
“好!这个主意好!”盛尧山听闻,一口应下!
不好,一点也不好!留着这么个祸患在身边,还不知道她会出什么阴招!温柔心中默默抗拒着。
不过转念一想,既然她上杆子非要留在厨房,何不顺水推舟的就从了她,狐狸早晚是要露出尾巴来的,若是不给她机会,怎么能顺利的将其抓住呢?
这一次算是给她个教训,下一次……哼哼,应该不会太远了。
温柔这般想着,微微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波动,面色上平静的很,顺从的点了点头。
“温姑娘,今日之事都是玲珑不好,姑娘快去歇着吧,这里一切交给玲珑就是!”玲珑见温柔也点了头,随即和盛娇雪在目光上肮脏的交汇了一下,再次跪拜了一下温柔。
惺惺作态,温柔只觉得内心一阵恶心。
此刻,任越在房中,默默的注视着脚上的变化。
时辰已到,穴位解开之时,伤口幸好没有再次出血。
小心翼翼的移除掉按压的棉絮团,没有了血渍的阻碍,那个丑陋的伤口赫然显露在任越的面前。
这是一个枣核般大小的洞,皮肉依稀的连着,隐隐的有白骨露出。
“当当当。”有人在外面叩门。
任越迅疾的将鞋袜穿上,再麻利的掩盖了一切的痕迹,随手拿过一本书,坐于床边,道“请进。”
“任公子,是我。”推开门,温柔款款的进来了。
正文、266 任越的秘密
“温姑娘。”任越微微点头,算是礼貌性的打了招呼。
“任公子,你……”温柔似乎欲言又止。
“温姑娘但说无妨。”任越强忍住脚底的疼痛,颇有些奇怪的望着面前突兀而至的温柔。
要怎么和他说呢?昨夜之前的一切,似乎他早已忘记,可又似乎没有完全忘记……他真的不记得之前头疼时,认得我吗?他真的忘记了曾经他有过一本手抄书卷……还有前世的一切……
这一切太奇怪了,似乎明明已经触手可及,偏偏在触碰的一刹那,被分离得烟消云散,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如果他是任越,他怎么会如此反复无常?
如果他不是任越,今日他又为何要舍命相救?
温柔的心中无数的疑问,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细细理清,似乎这一切都跟一个人有关——天缘道人!
天缘出现之前,天缘出现之后,任越看似无异,实则判若两人。
“小女子有事不明,今日任公子明明不是和松涛先生前去送哥哥考试去了吗?为何会折返回来,救小女子于火海呢?”温柔试探性了问道。
的确,温柔的这个问题,任越之前也觉得奇怪。
明明自己是随着先生一起去送温庭考试的,为何饮茶等待的间隙里,会忽觉心绪不宁,一种超乎了常人一般感官的担忧,不对别人,只为温柔!
一个只接触过半年多来的厨娘,为何她的一颦一笑,她的悲欢生死都如此牵动着自己的心!
就像方才,任越的心中只是在祈祷,“温姑娘,千万不可以有事!”
“温姑娘多虑了。任越只是凑巧返回时,看见了厨房起火,出于担心考虑,这才侥幸救了温姑娘。”任越的嘴巴在说谎。
真的只是凑巧吗?真的只是侥幸吗?
温柔怔怔的望着任越。心中不住的摇头否定。
“任越瞧着温姑娘脸色不好,想必方才的大火,温姑娘多有受惊,不如任越给姑娘开一剂凝神的汤药,温姑娘也好服下调理。”任越说罢,便轻轻抬手指了指书桌。
他的脚伤了,又拔了木条,眼下便是想缓慢的走向书桌,怕是也不允许了。
书桌上,文房四宝都在。
温柔转过头去。看到。
“任公子,不用麻烦了,小女子无碍的。”温柔摇摇头,眼中多有失望。
她需要的不是一剂汤药方子,而是任越的认可。眼下看来,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任越固执的摇了摇头,依旧伸手指向桌子。
任越的眼神坚定而冷傲,温柔无法拒绝。只得走到桌边,取了纸笔,拿了过来。
笔锋轻轻的游走在洁白的宣纸上,任越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他在努力的平衡着。温柔一时却没有注意到。
一剂凝神的汤药方子飘逸的写好,交到温柔手上的时候,任越已是满头大汗。
“任公子,你可是哪里不舒服?”温柔抬眼惊问。
“哦,屋里有些闷热,看起来今年的夏天是来得早了些。”任越微微抬眼。凝望着窗外,若有所思道。
闷热?
温柔心中一怔,家中后院的石榴花是开得早了些,可要说到闷热,未免太牵强了吧。
“既是如此。任公子何须紧闭门窗?小女子去帮……”温柔一边说着,一边走向窗边,正欲打开窗扇透气。
“温姑娘请回吧!任越还要看书。”任越阻止了温柔的行为,冷冷道。
“哦。”温柔轻轻应了一声,眼中闪过丝丝疑惑。
“任公子,好生读书吧,小女子不便打扰,告辞了。”温柔款款施礼,轻轻帮任越关上了房门。
任越今日好生奇怪啊!
温柔走出任越的房间,心中暗暗嘀咕。
一直坐在床边,便是连起身、去拿纸笔都不愿……
他真的忘了,看起来一点也不记得了……
温柔轻轻叹了口气,缓步走入了自己的房间。
刚才那张药方依旧在自己手上,任越的字迹灵动缥缈,温柔看着,只觉得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