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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亭之中,一个着盛装的姑娘,婀娜多姿的站在那里,即便是背影都是那么打动人心。
齐氏心中陡然紧了一下。
尧山说今天寿宴要带一个特殊的客人前来,莫不是就是这位姑娘?
那不成这位姑娘和尧山……
为娘的齐氏,心中突然有了一丝的惊喜和甜蜜。如此盛装精致的姑娘,不知是京中哪位大人的千金啊!这可真是一份令人惊喜的生日礼物啊!
盛娇雪同样诧异万分。只知京中世家小姐只有我有这个资本能够穿戴起那么昂贵的衣衫和首饰,这位小姐是……
“请问。你是……”盛娇雪好奇极了,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向亭中的温柔。
温柔闻言旋即转身。
却不料竟是看到了盛娇雪母女!
“是你!”盛娇雪大怒!
“呃……”温柔怔住了,她什么都不知道,当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一大早的被盛尧山带出来,好一番折腾,还神秘兮兮的说是去一个地方……
原来竟是去见他的家人!
一脸惊愕的盛毕极、惊讶无措的齐氏、当然还有怒气冲冲的盛娇雪,以及恨不得吃人的玲珑!
想来,这种地方,若是没有盛尧山的带领,即便是这厨娘有通天的本事,也是找寻不来的!那么,盛尧山既是如此带着温柔出现在老爷、夫人、小姐的面前,这意思当然甚是明显了!
那是她的盛将军!是她的大公子!
是小姐许给她的!
是夫人准备一手促成的!
怎么反倒是被那厨娘抢了先!
玲珑气得浑身发抖!
“你在这里做什么?你可知道今日乃是我娘的寿辰?你在我娘的寿宴上意欲何为?!这里不是你这下贱的厨娘该来的地方!滚回你的厨房去!滚!”连日来,盛娇雪一直被盛毕极关在相府中,寸步不出,早已是心烦气躁,今日好不容易借着齐氏的寿辰外出寻得半日闲。她岂会料到,在这样一个特别的日子里,在这样一个雅致清幽的地方,居然会遇到她最最不想看到的那个厨娘!
盛娇雪此刻的怒火,犹如几欲喷发的火山,一发而不可收拾!
“我……”温柔的眼泪如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
一种从未有过的屈辱,此刻正在吞噬着她好不容易才重拾起来的自尊心!
“你以为你混到这里,穿上如此名贵的衣料,就可以登堂入室了!我告诉你,即便是浓妆艳抹,也不过是一只供人戏耍的猴子!滚!滚出去!滚回你的厨房去!”玲珑见盛娇雪如此暴躁,心中也是酣畅淋漓到极致,又见温柔此刻哭成这样,不觉又仗势逼近了几步,单手掐腰,指着温柔的鼻子一通臭骂!
此刻,盛尧山前去马车中取礼物尚未回来……
温柔独自一人,面对着盛娇雪主仆如狼似虎般的猛扑,单薄瘦弱的身子完全不能承受!
她哪里知道今日是相府大夫人齐氏的寿辰,她又哪里会知道这处清幽的凉亭乃是丞相一家人准备庆生的场地!
她哪里是自己找来的!分明是全然不知硬被盛尧山拉来的!
如果她知道,依着她的性子,是断然不会来此的!
即便前世对盛尧山有过遗憾,今生在未报前世之仇之前,所有的一切花好月圆都是与她无缘的!
入相府?简直就是笑话!她哪有那个心!
………………
正文、407 你以为你是谁?滚!
“温姑娘,你我虽然素未谋面,可我也是大抵听说过你一些事情,如今你已是宫中御厨,一个姑娘家做了御厨,本是件稀罕的事,还望你能自爱自尊,做好一个厨娘分内的事!如若我们相府有需求,定是会和皇上请命的,毕竟你是御厨,是侍奉皇上的人!”齐氏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夫人,几句话说得精致的让温柔更加倍感窒息。
“温姑娘,你在我相府行厨之时,我们是见过的!”盛毕极慢步上前,顿了顿道,“原本,见过一面,便是认识,你爹温守正又是尧山带回府中的大厨,虽然如今和你一起已为御厨,若是其他日子,老夫兴许会邀请你父女二人前来小坐,可是今日真是不便,内子寿辰,本是我们自家的事情,实在不便让外人参与,还望温姑娘见谅!温姑娘若是回宫,老夫这就命人送姑娘回去!”盛毕极不紧不慢的说着,温柔只觉得身后一阵冰凉!
他们是一家人!他们是一家人!
我只是一个厨娘!厨娘!
温柔气息不稳,浑身轻轻颤抖着。
如果此刻地上有条缝,她恨不得直接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本想解释一二,可面对着如此的一家人,温柔只觉得喉咙发紧,紧到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脚下沉重得厉害,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使劲了浑身的气力。
挪动、转身,跑!
头也不会的跑掉!
看不清眼前的景致,只觉耳边呼呼生风。
辨不清奔跑的方向,只是一个念头,速速离开这里!
“滚!快滚!”声嘶力竭的喊叫,夹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温柔只觉得自己奔跑在刀刃上!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寻得出口。只是一个劲的向前跑去。
此时,去马车上取礼物的盛尧山刚刚折返回来。
凉亭内只有自家的几口人,却是不见温姑娘的身影。
“温姑娘呢?”盛尧山诧异的四下转着圈的寻找着。
“哥哥。你怎么会带那样下贱的厨娘来参加娘的寿宴!”盛娇雪尖酸道。
“我不许你那么说温姑娘!她人呢?!”盛尧山的眼中怒的似要冒火!
要不是看在盛娇雪是他妹妹的份上,盛尧山此刻定是会暴跳如雷的和她扭打在一起。
“公子。今日乃是夫人的寿宴,您怎么会带那种人来参加?方才早已让奴婢给骂走了,免得扫了夫人的兴致!”玲珑没好气的从旁说道。
“什么时候相府的规矩该改了,也轮到奴婢来教训主子了!”盛尧山面色严肃,下意识的抬起右手。
“公子,奴婢只是为了大家好,才将那下贱的厨娘给骂走的,这里哪是她该来的地方……”玲珑喃喃自语道。
“啪!”一声响亮的脆响击打在玲珑的脸上。
再看时。玲珑的左脸瞬间又红又肿,便是连嘴角边也隐隐的挂着血痕。
再看盛尧山的右手,此刻空空的举在身旁,身子剧烈的起伏着,黝黑的面孔涨得紫红!
“公子……您打我……”玲珑泪如雨下,捧着半边脸哭得甚是丑陋。
“打的就是你这个狗仗人势的东西!你等着,回来我再和你算账!”盛尧山怒得几欲手足无措,单手指着玲珑要挟了一句,旋即飞速的转身,头也不会的追了出去。
其实。以盛尧山的心性,说什么都是不会抬手打一个女人的!可是,有些女人此时不打。更待何时?更何况打都不改!诸如玲珑这类!
“哥……”盛娇雪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是话还未说出口,盛尧山早已风一般的不见了踪影。
“爹,娘,你们看看哥哥……打从咸阳起,我就看那厨娘不顺眼了……狐媚坯子,瞧瞧把哥哥迷成什么样了!”盛娇雪怨声载道。
“闭嘴!你少说一句!”盛毕极厉声道。
“爹!”盛娇雪觉得委屈。
“温姑娘不是你口中所说的那样的人!”盛毕极冷声叱道。
“爹,连您也中了那狐媚坯子的*汤了!”盛娇雪带着哭腔道。
“吃饭!”盛毕极不理会盛娇雪的无理取闹,只是怒吼一声。齐氏顺势冲盛娇雪使个眼色,一家子这才纷纷落座。
“老爷。夫人,小姐……那大公子……”玲珑站在一旁。一只手依旧在揉着腮帮子,嘴里含糊不清的请示道。
“老爷,等等尧山吧,今日毕竟是家宴,少了谁都不好,兴许他稍后就回来了。”齐氏轻声慢语的劝着。
“嗯。”盛毕极嘴里发出一声应允。
沉默,寂静的沉默。
大约一盏茶的工夫,盛尧山低着头,一脸无奈的从外面缓步进来。
“尧山,坐过来吧!今日是你娘的寿辰,先陪你娘过寿,其他的明日再说!”盛毕极厉声叱道。
盛尧山不言不语的走过去,坐下,径直拿起面前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方才他虽是快步追了出去,可无奈温柔早已夺了其他的方向跑出,京城那么大,一时竟是寻不见温姑娘的踪影。
想着许是温姑娘回家了,又或是回宫了……
唉……都是自己不好,如今想来她定是在气头上,凡事还是明日再亲自登门道歉吧!
此刻,温柔正独自一人,漫无目的的走在京城之外的小路上。
她没有回家,也没有回宫……
她要去哪,恐怕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吧……
厨娘!你不过是一个厨娘!
滚回你的厨房去!
下贱的厨娘!
盛娇雪主仆的呼叫声,仿佛挥之不去的阴霾,久久萦绕在温柔的耳畔。
京城外一片空旷和茫然。
温柔独自一人立于护城河外。
目光空空的望着远方……
那个咸阳城外的初见,也是这般城外的护城河。
也是自己独身一人。
远处的马蹄声,让她重生后初见了任越,当然还有早已在城中就瞥见的盛尧山……
只是那时正值严冬,天上下了片片白雪。
如今冬去夏末,只有满眼的柳枝依依,片片青绿迷蒙住了她的眼睛。
如果,如果重生,不曾遇见他们俩该有多好……
温柔的心在流泪。
不远处,传来阵阵悠扬悦耳的箫声。
轻轻扬扬的,缥缈虚无。
温柔心中一怔。
她认得那箫声。
任越!
那箫声仿佛早已看透了她早已伤痕累累的心。
虽是无只言片语,可那入心的箫音,却是如此的安抚和令人镇定!
“又是一个人在城外?”那白衣渐渐近了,任越空山如玉般的声音悠扬而至。
“我……”温柔的泪再次如雨般倾泻了下来。
“如果觉得苦,就将心中的压抑说出来。如我,虽不知道之前你我到底经历了我们,可是,我记得我的承诺!”任越轻轻道。
“我……”温柔轻轻拭干眼泪。
任越慢慢走近她的身旁,轻轻抬起手臂,将那纤弱得早已颤抖不已的身子,慢慢向自己的怀中揽了过来。
……………………
正文、408 借你的肩膀靠靠
洁白、干净、带着淡淡药香的衣衫,安静的呈现在温柔的面前。
他知道我心里的苦,即便他不知道我的前世和他的过往……
温柔心中一阵幸福的酸涩。
有些人,冥冥之中已是注定了纠缠不清,纵然过程再痛苦和困难,注定了是要纠缠在一起的。
温柔眼中噙着泪花,白皙修长的手指无力的伸向面前的那片白色。
随即,紧闭双眼,整个人从未有过的一种放松和依靠,就那么轻轻的靠着,旋即全然无了知觉。
她太累了,那颗千疮百孔的心,随着她走过前世和今生,承载了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和负担。
她的身材太纤弱,她的肩膀太单薄,前世温家一十九口的性命在这个十三岁的女孩子身上压得她几欲喘不过气来。
她争强、好胜,带着神奇的鼻子和舌头,凭着出众的厨艺跻身宫中,一刻都不停息的为找寻前世的秘密创造机会。
就在刚才,她经历了当面的围攻和流言蜚语的谩骂,她真的是承受不起了……
此刻,当那片宁静的洁白呈现在面前时,她就那么放心的、安然的倒下了。
“柔儿!柔儿!”任越陡然一惊,旋即连声唤道。
情急之下,他竟再次下意识的唤了她“柔儿!”
这没来由的,轻软的倒在自己怀中的人儿,为何和自己文字中记载的那些梦境中如此相似。
任越本是只有在不浸泡药浴的梦中才会看到温柔倒下的场景,如今悄悄的尝试了文字记载,平日里多次重温,即便再依靠药浴,那种刻骨铭心的记忆。也是深深的印刻在了脑海中。
诸如此刻,怀中这个坚强而又柔弱的姑娘倒下,此情此景。任越愕然!
轻声唤着怀中浑然入睡的姑娘,却又突然不忍心将她唤醒。
她香甜的安然睡在自己的怀中。少了平日里的坚强和硬刺,回归现在她才是那个原本十三岁的姑娘应有的温婉。
任越的眼中渐渐的浮现过一丝的怜惜,轻轻的将温柔打横抱起。
她是那么的轻盈、娇小,宛若一片小树叶幽幽的落入怀中。
她像夜空中散发着柔美银光的皎月,似被风微吹了一下,便轻盈的飘入自己的怀中。
“睡吧。”任越自言自语道,微微低下头,深情的望了一眼怀中盛装的温柔。慢步走向映雪……
平日里她素颜素服已是丽的惊人,更何况此刻的她盛装璀璨,又是如此娇弱无力的倒在自己的怀中,任越的心中早已激起了层层涟漪,再也无法平静。
他虽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更是不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可是在他的心中,他清楚的感觉到,怀中的柔儿,她身心俱疲。
既是又独身一人来到了城外的护城河边。定是有无法排遣的心事。
就像当日的初遇,鹅黄的油纸伞,漫天的飞雪。那双溢满了晶莹泪花的眼睛!
一马,两人。
一人安详的躺在另一人的怀中,一人轻轻揽过缰绳,拥她入怀。
映雪体贴的慢慢的走着,稳稳的让人觉察不出颠簸。
温柔再次醒过来之时,眼前的灯光已是一片昏黄。
她下意识的用手去遮挡眼前的光亮,透过指缝,她看到了一个清秀熟悉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