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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刘恒也是匆忙而来,同行的,当然还有丽妃以及正巧在丽妃宫中的温柔!
任越下了朝,原本是想去御膳房找温柔,不想却是得知温柔陪同丽妃娘娘去了太子府,于是调转方向,直奔太子府!
“任越,去哪?”路上,巧遇盛尧山。
“哦,去太子府,柔儿在那。”任越淡淡的应道。
“你都听说了?”盛尧山面色一惊,忙问。
“听说什么?”任越不解,回问。
“太子出事啦!听说情况十分不好!这不,我爹也正要赶去,让我也同去。”盛尧山道。
“哦?太子出事了?!”任越大惊。
☆、521 你到底给我吃了些什么!
一阵阵混乱的脚步,任越随着盛尧山奔至太子府,之所以急切,倒不是因为太子,只是因为温柔也在太子府!
太子府内,刘恒早已到来,丽妃娘娘陪在其身边,云箩公主挂念皇兄的安危,一时也是将出生没多久的小公主托于乳娘照顾,自己则和温庭急火火的赶来。
当然,同样作为皇子,以刘章为首的众皇子们,也是立于太子的床榻前,刘显夹杂在其中,这几年这个圆滚滚的小胖子,明显是长了个子,孩童的那种天真幼稚早已不在,倒是平添了几分成熟和天家的威严。
“董太医,如何?”刘恒焦急的询问着刚刚把完脉象的太医正董慈。
“唉……”董慈无奈的摇了摇头,缓缓起身,旋即跪倒在刘恒的面前。
“董太医,你这是做什么?”刘恒心中一惊,一种不祥的预感随之而上。
“请皇上恕老臣无能,太子五脏俱损,即便华佗在世,也无回天之术了……”董太医含泪说罢,凝重的叩首。
“什么!董太医……你说什么……”刘恒踉踉跄跄,几欲跌倒,幸得丽妃娘娘从旁搀扶了一把,才得以站住。
“嗬……嗬……”此刻,太子就躺在一旁的床榻上,面色青紫,眼睛张得老大,红通通的眼睛,似乎早已分不清哪些是白色的眼球,哪些是黑色的瞳仁。犹如被厉鬼扼住喉咙的恐惧,整双眼睛似乎要突得爆出一般。
“太子!太子!”刘恒听闻太子早已发不出声音的呻吟,旋即丢下跪在地上的董慈,扑到太子的身旁,不停的呼唤着,摇晃着。
“嗬……嗬……”太子的气息明显急促不均匀。似乎有了上气,便再也无力提起下气一般。
突然,他的身子像被什么东西刺到了一般。起初是剧烈的颤抖,刘恒整个身子伏了上去。却是怎么也按压不住。继而,太子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气力,许是垂死前最后的的挣扎,一把将刘恒推翻在地,自己则连滚带爬的一咕噜滚下了床榻来,雪白的亵衣,拖着长长的凌乱的被褥,牵带着一步步。一寸寸艰难的向前爬去。
那被被褥缠绕裹挟的双腿,俨然是没了知觉,完全使不上气力,只凭借早已青紫得犹如僵尸般的手臂,勉强的支撑着自己,慢慢的,艰难的向前爬去,口中不时发出“嗬嗬”的喘息。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您这是要去哪?”众人见其诡异的状态。早已是唯恐避之不及额,盛尧山胆子颇大,一步迈了过去。意欲轻轻搀扶起地上爬行的太子。
“呃……”一声低沉的,嘶哑的,犹如地狱般传来的回音,从太子的口中缓缓散出。
随之而抬起的,是令在场所有人惊声尖叫的那张青紫不堪的面孔!
血红的眼睛,惊悚的流着两行血泪;
苍白的鼻翼中,两道酱紫色的血痕;
抽抖无力,早已辨不清血色的嘴唇内,突突的涌着鲜红腥臭的热血;
就是连乱发掩映中的耳孔处。也在不停的流淌着黑色的血滴。
“七……七窍流血!”盛尧山大惊!惊得一屁股坐下了地上,不知下一步该做什么!
太子依旧在慢慢的爬动。身上雪白的亵衣,蹭过流淌的血痕。早已混沌一片,红白相间,更是徒增了几分狰狞和恐怖!
众人惊叫,四下逃窜!
丽妃娘娘面色大变,一手紧紧的掩口,一手紧紧的抓握住刘恒的手臂!
目光回避,不敢正视地上触目惊心!
刘恒站在原地,虽是怒目圆视,可身子却是止不住的在颤抖,他下意识的轻轻拍了拍丽妃娘娘的手臂:“爱妃,别怕,别怕。”
便是这轻声的安抚,引得任越透过众人的惊恐的视线,抛开地上的刘恒,追视到丽妃娘娘这边。
可是,从丽妃娘娘那双不时回眸的眼神中,任越似乎并没有看到惊惧和不安,相反却是有一种早已心知肚明的预知在其中。
见到地上太子这般狰狞像,丽妃娘娘的眼中多的只是确信和印证!
“她……怎么会有这种眼神!莫不是一早就知道了什么!”任越心中腾起一丝诧异。
众人不敢动弹,盛尧山意欲起身去搀扶,却被刘恒大手一挥阻挡住了!
既然董太医都说无救,那么到了最后,也就随他去吧!
倒是要看看,到底太子变成这样,费劲了最后的气力,他要去哪!
慢慢的爬过众人,太子的手艰难的高高举起。
突然,他的手指指的指向人群中的一个宫女!
眼睛似乎已经到了最后一刻即将爆掉的边缘,嘴里含糊不清的终挤出一句话:“你到底给我吃了些什么……”
说罢,太子半僵住的身子重重的跌落在地上,便是连唯有那高高举起的手臂,还有那高高举起的手指,依旧直直的指向那颤抖不堪的宫女!
其状十分诡异和恐惧,加之满地早已揉乱不堪的血迹,还有那身着血衣、七窍流血、气息断绝的太子的尸首。
整个太子府的卧房中,四处弥漫着一种森寒的狰狞在其中。
众人的视线先是直直的愣住,半晌没有一丝声音,似乎连呼吸在那一刻也凝滞了!
旋即,随着地上那僵直的手指指向的方向,众人的视线又齐齐追向那被指的宫女!
“珠儿!那是珠儿!”温柔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怎么会是她!太子临死之前居然直指珠儿!
她不是丽妃娘娘宫中的宫女吗?
向来甘露殿的小厨房里,和我一起行厨的!
她怎么会和太子扯上干系!
等等!太子最后说什么:“你到底给我吃了些什么?!”
温柔的脑子里先是一片空白,旋即渐渐的清楚了开来!
人们都说,临死之人,最是眼明聪慧,能够辨善恶忠奸!
难道,太子在临死之前,已是知道了,他所以变成这样,都是因为珠儿!
温柔在仔细推断着。
“噗通”一声,珠儿跪倒在地。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珠儿没有谋害太子殿下,珠儿没给太子殿下下毒!珠儿只是每日给太子殿下通风报信,让太子殿下食和皇上一样的菜谱!”珠儿连连磕头,声音抖得无比的萧瑟,便是在那一起一伏的磕头缝隙中,温柔明显的看到,她的额头早已嗑出了血痕!
“哦?和朕吃一样的菜谱?!”刘恒面露诧异!
刹那间,太子府的这间卧房中,诡异的气氛再次笼上了一层阴霾!
“福公公!妥善处理好太子的尸首,今日在场的所有人跟朕回宫!传所有太医和御膳房所有人等来养心殿问话!”刘恒面色凝重,大手一挥,一个高大睿智的背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首。
☆、522 食毒
“柔儿,别怕!”任越紧紧的跟在温柔的身边,轻声说道。
便是这一声轻轻的安慰,也是让盛尧山旋即凑了过来。
“是啊,温姑娘,别怕!你即便是给皇上烹制御膳的人,如今皇上不是好好的站在大家面前吗?别怕!”盛尧山轻声安慰道。
“那个之后……就没再按照丽妃娘娘的菜谱烹制吧?”任越悄声问道。
“嗯,一切都是以面塑和豆制品取代,不会有错的!”温柔小声应道。
习武之人的耳力异常的敏锐,即便是这小声的附耳,也无法逃过盛尧山的听力。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菜谱?”人群缓缓的向前走去,不时三三两两的议论着今日的种种蹊跷,借着混乱,盛尧山轻轻拉过任越,故意让他三人走在队伍的最后。
“哦,没什么。”温柔支支吾吾的搪塞,毕竟丽妃娘娘让她所制的菜谱有毒一事,多一个人知道,便是又会让一个人身陷险境吧!
“盛尧山,是兄弟的是来帮忙,告诉你也无妨。”任越的思绪稍稍停顿了一下,大概是已经做出了决定。
“任越,不要!”温柔心中一惊,碍于前面有众人行走,不便多说,只是紧紧的拉住了任越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多言!
“无妨!盛尧山是我们自己人,如今南宫小姐已是不在,若是哪一日我也不在了,有尧山在,你在宫中总不至于孤独无依。”任越说这话是,面色平静,语气平淡,可听着总让人有种淡淡的忧伤。
“好好的。说什么在不在的。”许是一时想起了那年离开自己的南宫雪,温柔的情绪一时变得哽咽了起来。
“皇室的事,谁知道会怎样?多一重准备。总是有备无患。”任越想着稍后大家伙儿就要被带去,由刘恒亲自问话。生怕此事旁生枝节,故而拉了盛尧山进来,两个人一起应对,总好过自己一个人独挡一面。
于是,任越便言简意赅的将这几年前,偶然和南宫雪一起发现的丽妃娘娘那令人匪夷所思的菜谱一事,悉数告诉了盛尧山!
听得盛尧山面露惊色,一时无语!
从太子府到宫中的路不远。可在温柔心里,乃是任越和盛尧山的心中,仿佛早已走了千万里路。
“这么说,丽妃娘娘要用膳食来谋害皇上?而温姑娘这些年来一直是以形似的替代品蒙混过关?”盛尧山半晌,轻声问道。
“正是!”任越点点头,继续道:“原本南宫小姐在世时说过,那些菜谱都是损人内脏的,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慢性中毒,然后七窍流血而亡,而今太子府内。你我看到的一切,正是当初南宫小姐预言!只是不想,柔儿费劲艰辛保住了皇上的性命。却是不想珠儿竟暗中无意识的害了太子!”任越叹了口气。
“那现在怎么办?”盛尧山反问,这个局确实是有些大了,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丽妃娘娘为何要谋害皇上!但太子因皇上的膳食已死的事实,却是在昭示着世人,这是一件非同寻常的谋杀!
“唉……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任越聪明一世,此时也是只能轻轻的叹了口气。
养心殿的大殿内,刘恒威严的端坐于上,殿下齐刷刷的跪了一地的人。
有宫中的太医。有御膳房的御厨们,当然还有平日里服侍太子的宫人们。
珠儿跪在这群人中间。早已是哆嗦不已,话不成句。
众皇子深知事情重大。故而也都位列一旁,静观其变。
只是刘章,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似乎在他的眼中看不到皇兄惨死的悲伤,倒是平添了几分幸灾乐祸的得意。
丽妃娘娘站在刘章的身边,紧紧的拉着刘章的衣袖,手心一阵寒凉。
“董太医,你来说,太子因何而亡?”刘恒正色问道。
“回皇上话,老臣带领众太医方才已经详细检查过了,太子死于内脏俱损,外表看来有如服食砒霜中毒一般,七窍流血而亡!”董慈跪在众太医之前,声音低沉而无力。
“砒霜?!什么人敢谋害太子,让他服食砒霜!”刘恒听闻大怒,苍劲有力的大手,重重的拍打在龙椅的扶手上。
“太子发病前,都吃了些什么!”刘恒唰的一下站起身来。
“回皇上话,昨夜奴婢依旧像往日一样,从丽妃娘娘宫中进入太子府中,据实禀报皇上昨夜饮食,太子殿下听闻后,只是传令下去,让小厨房照做一份,然后像往日一般的俯下,奴婢记得昨日太子殿下吃的应该是炖鸭配羊肉,随后今日皇上您又在娘娘殿中用了午膳,奴婢随即告知,太子殿下也是同样服食了打量的河虾,也是同样吃了酸甜的甜橙。”珠儿伏在地上,哆哆嗦嗦的终于还是将这两日来的膳食,据实禀报。
“炖鸭配羊肉?河虾?甜橙?”刘恒怔住了。
的确,昨夜和今日,他在丽妃宫中吃的正是这些。
可是倘若不追究太子刻意效仿一事,单凭这些菜谱,为何自己吃了依旧是康健如初,奈何太子吃了却是犹如服食砒霜,七窍流血而亡?!
刘恒不解,继续问道:“董太医,你方才说太子是因内脏俱损而亡,可是今日才突然暴病而亡的?”
“回皇上,臣方才和众太医一起验过,太子殿下之所以会七窍流血,有如服食砒霜中毒般惨状,其实乃是一种慢性中毒,不知是何人如此毒辣,也不知是用了何种方法,此毒日积月累,慢慢深入太子殿下的体内,时至今日不过是积累到一定程度的爆发,太子殿下的内脏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被损毁,故而才会有今日的毒发身亡!”董慈继续叩首道。
“中毒?!”刘恒心中大惊。
“来呀,把太子府中所有的厨子都给朕带上来!”刘恒怒道。
言毕,一众灰头土脸的厨子,悉数哆哆嗦嗦的跪在了刘恒的面前。
“说!你们当中,到底是何人所为?为何要毒害太子!是何人指使你们做的?!”刘恒大怒。
“皇上明鉴,奴才冤枉,奴才冤枉……”太子府的众厨子,一阵连七八糟的磕头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