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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一只信鸽!
盛娇雪眼中顿时一亮!
好奇的拆开那竹筒,取出一卷叠得仔仔细细的信卷。
那是刘章的字,她认得!
“少年离别意非轻,老去相逢亦怆情。草草杯盘供笑雨,昏昏灯火话平生。”
这是……这是……
盛娇雪惊愕在那里!
因为那是刘章的字,却是一首描写兄妹之情的诗!
冥冥中,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那些相似的喜好,还有那似曾相识的感觉……
即便是独处。也会有种超越于男女之情的安全和依恋。
丽妃娘娘的死……爹爹的辞官归隐……还有当初爹爹死也不让自己嫁与怀德王的固执……
难道说……
一个猜想,一个秘密。一段思念,一个名字。
三年。也许,在盛娇雪的心中,她早已明白了什么。
而今这封信,不过是最终的确认罢了!
爹归隐了,娘舍不得他们兄妹,一直在京城的相府故地照顾着她与盛尧山,一心吃斋念佛,替家人祈福。她本想找个机会去问盛尧山,也许自小和她一起长大的哥哥会知道家中发生的一切的种种,甚至会知道刘章的下落。
然而,即便是到最后,她也未曾开口。
也许,在知道真相和猜测之间,便是如此的玄妙吧!
三年了,盛娇雪一直禁足于相府不出,时间的打磨,已经使得她那大小姐脾气,早已平淡泯然,波澜不惊。
“当当当”相府的大门似乎有人在叩响。
自打盛毕极归隐之后,相府的家丁也都纷纷被齐氏所解雇。
丞相都不在了,还要这么多下人作何?!
遣了家丁又送走了姨娘,分了家产,终日自己亲自打理,日子也便平淡井然。
如今大门在叩响,早已没有门房前去应声。
凑巧,今日盛尧山入朝尚未归来,齐氏外出采买家中所需也是不在。
听着府门被轻轻叩响的声音,盛娇雪缓步迟疑的出了房间。
会是谁?自打爹爹辞官归隐后,家中便再无客人登门,人走茶凉,世故冷暖,在盛娇雪的眼中,看得真真的!
偶尔有几个哥哥的知交故友,也都只是在门外高声呼喊几声,大都是来找哥哥喝酒的,可今日这敲门声,却是儒雅安静的很。
盛娇雪一面迟疑着,一面缓缓拉开了相府那扇笨重的大门。
淡紫色的长袍,清秀俊朗的面容,眉眼之间一半是干净的英气,一半是儒雅的安然。
看身材应该是会些武功,却又不像哥哥般魁梧健壮。
紫袍包裹着一丝睿智和温暖,就在这样一个冬日的早晨,携着一缕明媚的阳光,明亮的、暖暖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那是一个少年,拥有着哥哥的伟岸,拥有着任越哥哥的风雅!
“你是……”三年了,盛娇雪第一次开口和一个陌生的男子说话。
“京城,姬云翦。”来人彬彬有礼的拱手,那声音温润如玉。
“姬云翦……”盛娇雪下意识的跟呼出那个名字。
疑惑的眼神中,似乎那个名字很熟,可面前这人却又是陌生得很。
“家父姬寅凯,和老丞相乃是故交,云翦和盛小姐乃是有御赐的姻缘。”姬云翦说话间,薄唇轻启,皓齿微微显露,嘴角间不时流露出春风化雪般的温暖,那笑,便是连遁入佛门中的僧人,恐怕都会为之一动吧。
☆、536 姬云翦
“姬云翦……”盛娇雪再次轻声重复着这个名字,眼睛里闪过一丝清澈和欣然。
想起来了,三年前,刘章让宝成上门来提亲,爹爹不允,后来便是提到了皇上赐婚,将自己指给了当时的兵部尚书之子,也就是面前的这个姬云翦的少年。
只可惜自己那时心中一直固执的坚持着刘章,称病不出,却从不能给这姬云翦任何一次机会,便是连面也未曾见过。
如今,物是人非。
听哥哥说,自打爹爹辞官归隐之后,便是那姬寅凯才德兼备,继任了丞相的位置。
而那姬云翦也便从此尊为丞相之子。
想来,当初的那桩御赐的姻缘,便是在这一去一换之中,早已淡漠出了姬家父子的记忆吧。
更何况自己当日还如此冷待人家。
“外面风大,盛小姐又穿得如此单薄,实在不宜久站门口,若是老夫人和盛将军不在,云翦便改日再来,今日冒昧登门提亲,实在唐突,有失礼节。”姬云翦再次拱手,眼角处的神采丝毫不逊任越半分。
“你……认识我?”盛娇雪迟疑,自己已然除去了昔日华美的外衣和璀璨的珠宝,甚至终日素面朝天,不着粉黛,早已没有了昔日相府二小姐的光辉,哦,对了,现在自己已经不是相府的二小姐了,只是住在昔日的相府而已。奈何,那素未谋面的姬云翦,竟然会一眼认出自己来?!
“相府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肤白似雪唤娇雪,天生丽质难自弃。”姬云翦也不多做解释,只是随口吟送出内心的判断依据。
“让云翦公子见笑了。民女拙陋得很,更何况家父已不再是当朝的丞相。如今姬丞相乃是高高在上的尊贵之身。云翦公子又何故前来奚落民女,往事不堪回首。”盛娇雪的眼中黯然失色。
“呵呵,盛小姐此言差矣。家父绝非背信弃义之人。云翦也不是那见异思迁的伪君子,既是当初父母之命。君王之言,纵使盛小姐一生拒绝,云翦也绝不会再觅他人的。更何况盛小姐生得如此明艳动人,云翦虽是初见,却已然一见倾心。”姬云翦温暖的笑,瞬间融化滋润了盛娇雪这些年来,那颗早已坚硬枯萎的心。
“可是……可是我此前那么待你……”盛娇雪迟疑。
“此前都是过去,云翦只在乎现在和以后。”姬云翦淡淡的笑。
“可是……可是我曾经交横跋扈。霸道无理……”盛娇雪迟疑。
“云翦今日所见的盛小姐,却是温婉端庄,心静如水。”姬云翦淡淡的笑。
“可是……可是我的心里曾经有过别人的影子……”盛娇雪迟疑。
“早就有所耳闻,不过那终究是个影子,盛小姐如今不是依旧待字闺中?就让云翦住进你的心中,不要再有影子,就让云翦的替盛小姐祛除阴霾与噩梦的纠缠。”姬云翦淡淡的笑。
“可是……可是我多次犯过错误,甚至心狠手辣……”盛娇雪说着,两行清泪无声无息的从那清澈的眼睛里缓缓流出,那是真的在忏悔。真心的忏悔。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怕就是当今的圣上,也绝非从未出过过错。”姬云翦淡淡的笑。
“可是……”盛娇雪似乎还想再辩解什么。
一双温暖有力的手早已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
那怀抱宽广、有力、温暖……将她的过往种种。好也罢,不如人意也罢,悉数包容,悉数接受,似乎是她早已期盼已久的归宿。
不日,姬家的大门张灯结彩,盛府的门前一柄大红花轿将娇艳动人的盛娇雪轻轻抬出。
姬家大婚,当朝丞相之子娶了前任丞相之女。
一时间,京中的街头巷尾。流传一段佳话。
自太子殁了,丽妃自行了断以来。刘恒便再没有去过后宫半步,终日独身一人。坐于南书房和养心殿批阅奏章。
“皇上,您累了,该歇歇了。”福公公关切的递来一盅热气腾腾的红豆莲子羹。
“这羹……”刘恒接过那盅甜羹,品了一口,顿住了。
“皇上,这羹是温姑娘煮的,您忘了,这是相思羹。”福公公轻声应道。
“相思……”刘恒喃喃自语。
氤氲的热气中,眼前恍惚着又看见了那个翩然的身影,宛若一朵迎风盛开的腊梅,就那么冷冷的立在面前。
“丽妃……”刘恒艰难的张开了嘴巴。
福公公明白,皇上又在思念丽妃娘娘了。
“皇上,您累了,早些休息吧。”福公公再次劝着。
“备朱砂墨,取朕的朱印。”刘恒的眼睛里亮晶晶的,语气坚定而沉着。
福公公虽是不知刘恒要写些什么,可是听说要被朱砂墨,还要取朱印,怕绝非是寻常之事了。
皇室专用的羊皮卷上,朱砂清晰的留下了刘恒的意图。
“传,皇位于九皇子刘显。钦此。”
大红的朱印加盖,红蜡封印。
“今年是什么年份了?”刘恒庄重的做完这件事情后,缓声问着身旁静默无语的福公公。
“回皇上话,如今刚刚过年,乃是大周皇朝,成德三十四年。”福公公清晰的应道。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真的三年就过去了……”刘恒捋须颔首微笑,片刻的停顿,又看了看面前的那只白瓷小盅,那清甜的相思羹依旧在徐徐冒着热气。
“任越当初说和那丫头定了几年婚期来着?”刘恒慈祥的笑着,故意反问着身旁的福公公。
“回皇上话,三年。”福公公应道。
“呵呵,如今三年期限已到,是该给他们完婚的时候了……宫中也许久没有喜事热闹热闹了……”刘恒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皇上的意思是,要给温姑娘和任公子完婚?呵呵,老奴这就去办。”福公公的脸上也立时浮现出难得一见的笑容。
“嗯,去吧,办得风光热闹点,待他们大婚之后,朕也便是要退位休养喽!”刘恒的笑悠远的回荡在养心殿内,空空的回荡着,和着那跳动摇曳的烛火,愈发的让人觉得孤单和寂寥。
☆、537 天缘重现
便是在福公公尽心竭力的替任越和温柔操办婚礼的时候。
是日,京城的集市上两个苍老的身影相视而立。
“你是……”今日乃是御膳房的尚膳副曲大人出宫轮休的日子,想着一直在宫中行御膳,对家人的照顾有些顾及不过,今日难得闲适,于是集市采买。
“呵呵,老曲,几十年不见,别来无恙。听说,你那侄子依旧安然的在御膳房里行厨,呵呵。”蔡米只手拎着个菜篮子,一脸淡然的笑着。
“六味大师……”曲大人惊讶。
“呵呵,自那事之后,坊间鲜有对你的诟病了,看来你也是释怀了。”蔡米云淡风轻的笑着。
“年少轻狂,妒心深重,杨谷的事情是我的错,这些年来,我在教授侄子厨艺的同时,也一直在寻找杨谷,希望能对他有所补偿。”曲大人面有愧色,却是直言不讳道。
“别找了,他也许会能遇上好心人,然后收留在哪个小饭馆里,在他最爱的灶台前忙活着呢!”蔡米的笑很是干净。
“他真的肯原谅我吗?”曲大人担心的问道。
“呵呵,坊间一切太平,想必杨谷早已释怀了吧……”蔡米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明媚的太阳。
“既是如此,六味大师,您还是回到宫中吧,皇上对您甚是思念呢!”曲大人相劝。
“不了,老夫既是淡出宫中,便再不会涉足宫中之事。如今老夫就住在京城,说来离宫中便也是不远,你回去告诉皇上。若是他想念老夫的手艺,便到温家来过瘾吧!呵呵。不过如今宫中,那温守正也是中流砥柱,想必日后定是御膳房的一把好手啊!”蔡米眯着眼睛,很是慈祥。
“原来,六味大师,您一直都在京中……”曲大人恍然大悟。
“呵呵,美食在你口中,我一直都在你身边。”蔡米说完。轻松的扬了扬篮子,漫步而去。
便是在任府上下和温家上下喜滋滋的商议着婚事的时候,朝堂上再次传来边疆告急的军情!
只不过这一次,似乎是一场从未有过的恶战,此前派去的大部和援兵,早已化作了战场上的硝烟。
“皇上!臣请命前去!”姬云翦拱手上前。
“姬将军的心意朕心领了,只是听闻你那爱妻即将临盆,怕是这个时候让派姬将军远征,朕倒是成了遭人记恨的不开眼之人了!”年迈的刘恒捋须摇头。
“皇上!臣身无牵挂,所带盛家军更是勇往无前。从未失手过!皇上,让臣去吧!”盛尧山一个箭步迈了上前,跪倒在刘恒面前。慷慨激昂!
“有劳盛将军!此番出征,路途遥远,辛劳不堪!今日,朕便赐你大周第一将军的称号,命你携部前去平乱!”刘恒朗声道。
“谢主隆恩!”盛尧山叩首,再叩首!
那样子,似乎是在道别,似乎是在道永别。
“待我长发及腰,将军归来可好?此身君子意逍遥。怎料山河萧萧。天光乍破遇,暮雪白头老。寒剑默听奔雷。长枪独守空壕。醉卧沙场君莫笑,一夜吹彻画角。江南晚来客。红绳结发梢。”
三年来,南宫雪的那封信,一直揣在盛尧山贴心的位置。
从不离身,即便他一直默默的陪在温柔的身边。
………………
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来人的样貌,但是即便是在黑夜,那周身的白色还是那么显眼耀目。
“你来了。”松涛先生轻声问道。
“嗯。”白衣人简单应了一声。
师父!他怎么会在这里?!自幼跟在天缘道人身边,天缘的一声咳嗽都能让任越辨识出来!
此刻,任越听到房间内这一问一答,不由心中大惊!
来无影去无踪的天缘道人,居然会在京城出现,还是出现在松涛先生的房中!
师父和老师认识吗?为何我不知道?!
任越心中再次大惊!
一种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他静静的站在门口,欲将这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凭借天缘的本事,若是隔墙有耳,他必是第一个发现!
但是,他忽略了任越!
任越是他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