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为了慎重起见,晚餐前,醉仙楼的后厨,将中午的所有汤羹悉数倒尽,重新又熬制了一番,众人轮番值守,忙忙碌碌的,总算是将晚上的客人招待周全。
“他爹,你们回来了?”夜幕降临,周氏起身迎着温氏父女。
“嗯,庭儿那臭小子还在屋里看书?”温守正应了一声。
“是啊,庭儿自从跟了松涛先生,更是比往日勤勉了,不过……”周氏迟疑了片刻。
“娘,怎么了?”温柔打了个呵欠,看来今天着实身心俱疲了。
“晚餐后,松涛先生亲自来找过我,说是打扰了数日,明日便要搬回原处呢。”周氏道。
“可是你这妇道人家对先生等人招待不周?”温守正皱着眉头怒道。
这住得好好的,吃喝又都是在醉仙楼,怎得要走呢?周氏满心疑惑。
“爹,先生不是挑剔之人,想必是怕我们不方便,才出此言的吧。爹,先生随性惯了,不如您就随了他,只管让哥哥日后跟着便是了。”温柔接了一句。
“这……”温守正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柔儿,瞧你困的,快去睡吧!”周氏心疼的看着闺女,又狠狠的瞪了温守正一眼,心道,老东西,瞧你把闺女累的!不是说跟着你学厨吗?怎得每日回来,都像散了架一般?
“他娘,即是如此,你也早些睡,我先去了。”温守正旋即便要去卧房。
“恩,我把这些衣服洗完就去。”周氏说罢,再次坐下。
借着昏暗的煤油灯,一个大木盆摆在周氏的面前。
“娘,您别太晚了……”温柔转身朝周氏道了一声。
突然,大木盆边,一个铁盒里,半盒白色的粉末跳入温柔的眼眶。
“白色的粉末!”温柔立时来了精神,“爹,你快来!”温柔猛的叫住了温守正。
“娘,这是什么?”温柔蹲在周氏面前,用手揉搓着那盒中的粉末。
“嗨!你们终日忙于后厨,这些东西自然是没见过!年后街上随处都在叫卖这种打磨好的皂角粉,你瞧,每次洗衣服时,只要一点点,方便得很呐!”周氏说罢,又捏了一些,丢进盆中。
白色的粉末,与水融合,无色无味,丝毫看不出异样。
“爹!您来试试,就是这手感!”温柔此刻,抓了一大把皂角粉,兴奋的揉搓着。
温守正也来了兴趣,随即也是一大把。
父女二人一人手中一大把皂角粉,边搓边相视点头,看得周氏心疼的要命!
“喂,你俩就是不睡觉,也别浪费我这皂角粉啊!好几个铜板呢!”
“爹,您还记得吗?小的时候您带哥哥和我去采榆钱,哥哥误以为所有的树叶都可以吃,结果随手将娘洗衣服的皂夹给嚼了。结果肚子疼,整整泻了一天!”温柔回忆起前世的童趣。
“对对!是那臭小子干的!哈哈哈哈!”温守正频频点头。
“爹,如今街上有卖皂角粉的。想必醉仙楼的那些婆娘,洗衣服时也会备下一些。定是有人从中使坏,这才害得大家跟着腹泻!”温柔推测道。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温守正拍了一下脑袋。
“爹,明日我取些娘的皂角粉带去后厨,加入汤中,调制试试,看看闻起来是不是那个味道!”温柔说着,将手中的那一把皂角粉。小心翼翼的包好,装进腰间。
“恩,明日我去问问,看后厨的婆娘们。是不是有皂角粉!”父女两个一拍即合,心满意足的睡觉去了。
“这爷俩,真是一对疯子!说好了闺女跟你学厨的!你看你把闺女带的,没个正形!将来没有婆家敢要,看你急不急!”周氏啐了一口。继续埋头洗衣服了。
第二日,温守正父女起得尤其早,昨日的新发现早已在二人心中按耐不住了,正准备草草填饱肚子,赶赴醉仙楼验证。
温守正狼吞虎咽的吃完。先行准备去了,温柔紧赶慢赶,好容易喝完一大碗粥,看看时辰,怕是来不及了,随手抓了一个馒头,低头边走边啃。一不留神,竟撞在一面软软的白墙上。
“任越!”温柔抬起头,脱口而出,这哪里是什么白墙,分明就是白衣翩翩的无双公子任越。
“真是无礼。”任越微微皱了皱眉,“你就不会称我一句公子啊!每次都是直呼其名,也不怕人笑话!”
“噗……”温柔刚才口中尚有未咽下的馒头,听了任越的话,不知是觉得好笑还是被清晨的北风呛到了,一口喷了出来,馒头渣溅了任越一身。
“你!简直太无礼了!”任越来不及生气,忙着拍打着身上的馒头渣。
“对不起,对不起,任越……不不,任公子!”温柔也慌乱了,伸过手来,想帮着拍打。
一只手不够用的,还是两只手一齐上,至于馒头嘛,干脆直接叼在嘴里!
任越方才还是气愤不已,神飞风越的面容拉得老长,偏偏温柔一抬眼,口中塞着一个大馒头,一双小手忙乱的帮着拍打,任越的使劲的克制了一下,这才强忍住嘴角的那一抹似出非出的笑。
“罢了,罢了,我回去换一件吧!对了,这一大早,你这是要去哪?”任越抖了抖袖子,换了个话题。
“哦,我随爹去醉仙楼,今日事情繁多,须得早去!”温柔笑了笑。
“那么早……”任越打量了一下面前的温柔,心中微微有些佩服,难怪这丫头小小年纪,厨艺精湛,原来是如此用功之人!
“对了,任公子,您也起得好早!”温柔手中无措的揉捏着刚才还叼在嘴里的馒头。
“哦,习惯了,晨起舒展下身子!”任越的眼角微微泛黑,虽然依旧是英俊的面孔,可那一丝的疲惫还是掩盖不了。
什么习惯了,只怕是睡得不习惯吧!
温柔心中暗暗有些怜惜,想那元帅府是何等的宽敞舒适,如此的翩翩公子,竟然能在乡野村舍委屈数日,看看那原是盛放杂物的小屋,只怕在元帅府,连个厨房都比这大许多吧!
“任公子,昨日听说你们要搬回去了,我和我爹今日有急事,就不能送你们了,好在有二伯他们。对了,哥哥就拜托先生和公子了。”温柔想了想,说的话倒也直接。
“温姑娘客气,这些日子以来,烦劳温姑娘照顾恩师,任越又在此打扰数日,实在故意不去,至于温学弟,温姑娘放心,自有大家督促,想来学弟聪慧勤奋,来年考个童生,定不成问题。温姑娘,中午见。”任越微笑道。
“如此,小女子就谢过了。”温柔回了礼,抬腿要走。
“哎,温姑娘……”任越想起了什么。
“任公子何事?”
“哦,没事。替我向温大厨致谢便是。”任越想了想,虽是心里不太放心,这个丫头心地单纯直接,连日来惹事不断,唉,自己总不能时时待在醉仙楼,一想起近日来范剑的种种行径,任越的心里还真是有些担忧。
醉仙楼的清晨,静谧平和,丝毫没有饭时的忙乱,不过温守正和温柔可没有功夫享受这种惬意的晨间,父女两个正埋头调制昨日的问题鲜汤呢!
“爹,是这个没错!”温柔端着一碗刚刚调制好的汤,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柔儿,刚才我也去了趟后院,果见后院的井边,有半小桶散落的皂角粉!看来是有人故意在使坏了。”温守正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有人故意使坏?”温柔的脑海中过滤出几个人像。
“爹,你说会不会是殷家搞的鬼?”
“这倒不可能!殷富贵那个老乌龟,自打上次偷方子之事后,一直疲于生意惨淡,年前咸阳城各大酒楼又都预定了我们的酒,我听说殷家的十里香酒坊都撑不下去了,近日正在找人盘出店面去呢!怎么会是他!再说,他昨日也没在醉仙楼出现过啊!”温守正细细想来,摇头道。
“那会不会是范剑?”温柔又想到一个人。
“范剑的人?”温守正沉思了好大一会儿,又道:“不好说,虽说后厨乃是酒楼要地,可昨日着实混乱,说不定是有人趁乱使坏,也说不准!不过……”
“爹,你也觉得不对了是吗?若是那范剑的人,为何不在客人最多的时候下手,而偏偏是针对咱们厨子吃饭的时候,对我们下手?”温柔问道。
“不错,这也正是我怀疑的地方,若不是范剑,就定是我们后厨出了内鬼!”温守正的眉头拧得更狠了。
“爹,想来您为人谦和,也不曾与什么人有过过节,若是内鬼,到底是冲着什么来的呢?”温柔也糊涂了。
“说不好,总之从今往后,咱们几个轮番看守小厨房,还要联合你汤伯伯、郑伯伯他们,万万不要再给坏人可乘之机!回头,我自会向子章少爷禀明。”温守正为了后厨的安宁,还是准备息事宁人了。
想不到,却是有人偏偏不领情。
此刻,就在张大厨那边,小五正捧着一碗白粥……
………………
正文、104 新的挑战
“师父,您昨日泻了一天,什么都没吃,今日喝点粥吧!”小五小心翼翼的扶起床上有气无力的张大厨。
“小五,你放那吧,我待会儿喝。”张大厨微微摆了摆手,示意小五出去。
虽说昨日已然服下郎中开的药,腹泻止住了。可是,泻了一天,难免腹中还是微微有些不适。
胃中空空,浑身无力真是不好受。
张大厨刚要起身下床吃些白粥,忽感头重脚轻,一阵眩晕。
身体内一直有两个声音在争斗。
“唉!张德保啊张德保,你这是何苦啊!苦肉计也使得太真实了些!”
“张德保,你做得好!要想不被人怀疑,就先要置身受害者的行列!”
“张德保,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五年前的主厨选拔,你是输给了温守正,可你的傲气还在,你摸摸良心,怎能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张德保,你做得好!扳不倒温守正,你永远都坐不上醉仙楼第一大厨的位置,如今温守正又带了个小丫头,若是这丫头长大了,接替了温守正,看你以后怎么办!”
张大厨双手抱着头,痛苦的摇晃着,一种被撕裂的痛感,迫使他不得不蹲在了床前。
“啊!”张大厨目光中喷吐着熊熊妒火,头痛难忍中,掀翻了整张桌子。
“哗啦啦”一阵稀里哗啦的碎响。
“嘭,啪!”满桌的各式物件,变成地上的碎片。
“温守正!温柔!我张德保今生定要做成醉仙楼的第一大厨!”张大厨恶狠狠道。
“师父,师父,您怎么了?”听到碎响声的小五,贸然的闯了进来。
“没事,身体虚弱。失手打翻了东西。小五,你把这收拾一下,待我更衣完毕。随我去醉仙楼!”张大厨定了定神。
醉仙楼的后厨里依旧是往日的一片热闹,看来昨日郎中的药很是见效。不过温守正和李掌柜对腹泻一事的处理方式,更是安定了人心,大家只当是当日的混乱场面,皂角粉也是巧合了才会出现在了后厨中。
“温大厨,今日还是只卖鲜汤香饼吗?”柱子搭了搭毛巾,凑了过来。
“呵呵,按之前醉仙楼的菜式走。鲜汤、香饼写进菜谱,搭配着卖,一切随客人喜好即可!”温守正瞥了一眼后厨里尚且富足的存货。
“呦,张大厨。您也来了?不再多休息几日?”说话间,柱子眼尖,瞅见了小五扶着一脸苍白的张大厨进来。
“不歇了,都好了。”张大厨冷冷的说,旋即便进入了自己的小厨房。
“这人……真是的。我好心好意问候他,偏偏又是这张臭脸!”柱子气道。
“大伙都停一下!”不一会儿,李掌柜兴高采烈的进来了。
“李掌柜,有何喜事?莫不是你家红袖小姐要许婆家了?”圆子没头没脑 的问了一嘴。
“呵呵,圆子。我家红袖若是要许婆家,第一个跑不了的就是你的红包!”李掌柜轻轻敲了一下圆子的大脑门,接着道,“这事若是说出来,定是要让大家伙儿高兴得睡不着觉呢!”
“什么事啊!走,去听听!”一时间后厨里的大厨、学徒、杂役、活计,一干人等悉数围了过来。
“乔老爷眼瞅着醉仙楼办得好!有心要扩展醉仙楼的规模,这不,年前便去省城考查了一番,在西安买下了一座酒楼,说是要把醉仙楼也开到省城去!”李掌柜乐得合不拢嘴,此等好事若是成了,必然离不开他李掌柜。
“乔老爷真是厉害,居然能在省城买下一座酒楼!这得花多少银子啊!”
“都说范家是咸阳第一富商,我看,咱们东家才是真人不露相!”
众人又开始议论了。
“大家静一静!”李掌柜稍稍安抚了一下,“既然酒楼都买下了,自然是少不了人手!乔老爷说了,有心在醉仙楼选拔一批有经验、有能力的大厨,前去省城创办醉仙楼的分号!”
“省城!”
“那么好啊!”
“哎,我听说啊,京城遍地是黄金,那省城还不得遍地是白银?”
“拉到吧,看你那没出过门的酸样!哈哈哈哈!”
此话一出,醉仙楼的后厨就炸开了锅。
连小厨房里的各位大厨都挤出来瞧热闹了。
“李掌柜,乔老爷可有说带谁去?”汤大厨高声问了一句。
心里盘算着,温大厨虽说是醉仙楼的第一大厨,可眼下也是醉仙楼的顶梁柱,乔老爷无论选谁,都不会动温大厨的。不然,招牌走了,这里的醉仙楼怎么办?
“李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