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腆一笑,向林若华道:“二姐,你也来给老祖宗讲一个孙猴子去西天取经的故事吧里头好些个精彩的情节我都记不全了,也好趁机再听听。”
云缣听了,便笑着接口道:“林哥儿说的甚是。咱们已经有好些日子不曾听夫人讲故事,今儿老太太高兴,夫人怎么也得讲一个助助兴。”
林若华满腹心思,正为赵世丰的事儿发愁,哪有心思给他们讲故事?抬眸一瞧,赵太夫人那双眼睛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她心中一凛,暗自叹了口气,便笑道:“往日里都是我说故事给老太太听,今儿不如让老太太也说一个给咱们听听,大家说好不好?”
云缣当即向赵太夫人笑道:“夫人说得甚是。老太太满腹经纶,正该给小辈们说一说,让咱们也饱饱耳福吧”
赵太夫人面露沉吟之色,想了想,便笑道:“好吧我就跟你们说一个吧”眼睛却瞟向林若华,徐徐说道:“这个故事的名字,叫《东郭先生和儿狼》。”
林若华顿时一愣,这个故事,自己曾跟老太太说过,她今儿怎么突然说起它来?
又听赵太夫人说道:“听完之后,每个人都要说说从这故事中听出什么做人的道理,这就是我说故事的条件。”
好不容易能听赵太夫人讲个故事,云缣忙不迭地答应了,林英华与林菁华自然也含笑应允,覃氏也应了,只有林若华怔怔地发愣,没有说话。
赵太夫人便提高声音,点着她的名道:“林丫头,你莫不是不想叫我说故事?”
林若华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忽见众人发笑,这才回过神来,笑道:“老太太要说故事,我自是求之不得,可不就是高兴得过了头,竟不知该点头还是该摇头了。”
赵太夫人意味深长地说道:“故事虽然简单,可其中蕴含的寓意就深了,你们都好好听着吧”说着清清嗓子,就一本正经地讲起故事来:“从前,有一个人……”
林若华眼前晃动着赵太夫人一张一合的嘴唇,脑海里却浮现出那一次赵太夫人听完故事后发表的感概来:“这个东郭先生分不清善恶,辩不明忠奸,真该让狼把他吃了……这世上的人,往往比这狼还要奸滑十分,所以呀,万万不能因为别人的软弱可怜就去轻易同情,甚至还去慷慨相助,这都是不智之举,又有谁知道他是不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最后一句经典之语,让林若华当场忍不住拍案叫绝。可是现在,她的心里,只剩下沉甸甸的担忧。老太太这个故事,分明就是意有所指,很有可能是特意说给自己听的。至于老太太的言外之意,无非是说现在赵世丰有多么可怜都是不值得同情的。
赵太夫人似乎没有看到林若华心不在焉的样子,依旧兴致勃勃地往下说着“……最后,农夫举起锄头把狼给砸死了”
林英华兄妹两个早从林若华那里听过这个故事,不过两人还是露出兴味盎然的表情听老太太说完,末了,林英华还故意问了一句:“老祖宗,为什么你故事里的狼还会说人话?”
直逗得赵太夫人一阵哈哈大笑,伸手点着她的额头道:“你这孩子真招人疼,可惜我家中没个孙女儿,要不然,我一定许你为妻”说着又转向林若华道:“林丫头,你说说,那只狼为什么会说话?”
林若华不防有此一问,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回答,灵机一动,便反问道:“这个故事既是老太太说的,我又怎会知道这狼为什么会说人话呢?您这不是难住我了么?”
赵太夫人长笑一声道:“其实呀……我也不知道它为何会说人话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次听说狼会人话,可见这世上,看不透猜不着的物事多了去了,咱们呐……都要小心提防着,别着了人的套才是……”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林若华哪还能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当即陪了笑道:“您老人家过的桥比咱们走的路都多,这经验之谈,让我们都受益匪浅了。”
林英华与林菁华两个也笑着点头称是。
林若华心里泛着酸涩,只盼着赵世开早点回来,赶紧寻思个法子解决赵太夫人与赵世丰之间的危机。好在时间过得也快,云缣看着沙漏,便问老太太在哪里摆饭。
赵太夫人笑道:“姨娘既来了,这又正赶上吃饭的时候,还是吃了饭再走吧吃了饭,咱们一起走,让老太太也歇了歇,歇好了,晚上再接着让英华他们闹腾起来时也有精神些。”
一席话说得赵太夫人呵呵一笑,便招手让覃氏也入了席,在自己下首坐了。林英华居左一,林菁华居右一,林若华却不入座,只站在老太太身边侍候,不时为她布菜。
一时饭毕,待丫头婆子撤下残席,林若华便侍候老太太洗了脸,在榻上歪着了,这才与覃氏林英华几个出来。
才出院门,就看见云织远远而来,便迎了上去道:“见着世丰没有?”
因这几个都是林若华最亲近的人,云织自不相瞒,轻声说道:“五爷这会儿倒是安静下来,正在屋里喝茶看书,四爷也在书房里临帖。”
林若华闻言松了口气,便与覃氏几个往如意园而去。哪料到未进院门,后面就急匆匆赶过来两个婆子,一迭声地请,说是淮阳侯府里来了给老太太请安,还有大爷一家也来了,正在知愧堂里等着老太太召见,请林夫人回喜福院去相陪。
覃氏当下便道:“英华和菁华两个就交给我,你且放心去吧”
林若华这才匆匆去了。因老太太说的是先到喜福院,她自然便自奔喜福院,一进院门就听见风氏爽朗的笑声,她便缓下步子,慢慢踱进门去。
云织正在廊下命小丫头去沏茶,回头看见林若华一人缓步而入,不由得忙上前搀了她,笑道:“怎不见秋梓?这丫头成了亲,倒是一天比一天不经心了。”
林若华也笑道:“是我叫她别跟着的……只有周老夫人一个吗?”
云织自然又开始给她“输送信息”了:“除了周老夫人,还有上次来过的周老夫人家的两位侄姑娘。”
“呵呵,敢情不是来拜年,而是来拜谢来了”林若华微微一笑,见云织疑惑,便又说道,“上回不是托咱们给她那两位侄姑娘寻一门好亲的么?如今亲事成了,自然要来道谢啦”
说话间已上了廊下台阶。门口的小丫头打起帘子,恭敬地请她进去。
林若华的脚步刚跨进门槛,一眼瞧见周氏,便欲屈膝行了礼,周氏便一阵风似地过来搀起她道:“侄儿媳妇来了?哟,这都显怀了,别行礼啦……赶紧坐下说话。”一边说一边让周慧娘与周欣莲两人过来相见。
周家两位姑娘上前,彬彬有礼地给林若华见了礼,林若华忙虚扶了一把,叫她们在依旧坐了。
赵太夫人对周氏不大待见,略略问了几句周家姑娘所许的人家,便露出疲乏的样子来。周氏也是人精,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也不好久留,将礼单奉上,又客套了几句,便领着周家姑娘告辞了。
林若华出于礼貌,少不得挽留了一番。周氏客气地谢了,又再三邀请林若华有空过去淮阳侯府玩一玩。
送走周氏,林若华便又到了知愧堂接待赵世长一家。
这赵世长自成亲后就搬出了襄阳侯府,在外头单过,这大半年一为,林若华只在襄阳侯的葬礼与高氏入殓那日见过两次,也是匆匆一瞥,没有太多的印象。让长孙搬出侯府单过,按说赵太夫人那么爱脸面的人,是不应该做出那样让人非议的事来的,想来这其中,必有还不为人知的原因。
林若华一路走一路想,只觉心里纷繁,一时理不出个头绪,也不知老太太命她去见赵世长是何用意。
云织也不知是放心不下她一个人还是得了赵太夫人的吩咐,特地陪她一同往知愧堂而来。
知愧堂现在已无人居住,赵世开索性便用它做了会客厅。院门口站着两个面生的婆子,想是在等候主子们过来,远远看见林若华与云织相携而来,一个迎上前来,另一个则奔进院去,想是告知赵世长去了。
卷二 初入侯门 182、来者不善
182、来者不善
当林若华与云织两个迈进知愧堂的院门,就见一位腆着大肚的**迎出门来,看见两人,顿时露出笑容,躬身行礼道:“夫人好。”
这个称呼太笼统,林若华不敢确认她的身份。再看这妇人,年约二十岁上下,生得细眉凤目,眉宇间自有一股天然的妖冶之气,穿着石青的洒花袄,银灰的罗裙,外头披着一件灰鼠投风,头上插着一根绿莹莹的凤头钗,看着十分面生,并不认得。她就向云织睨了一眼,云织便上前一步,伸手搀起她道:“颜姨娘这么重的身子,快别行了礼了,赶紧进屋歇着吧”
那颜氏脸上的笑容就更盛了,当即伸手扶住林若华的另一侧,笑道:“夫人快请进吧,咱们大爷等您多时了。”
这话说得可不太中听,竟有责怪主人怠慢的意思。林若华这才知道这人妇人是赵世长的宠妾,因不见赵世长的妻子方氏,心里便微微一沉。
侍立在门口的小丫头赶紧打起帘子来,颜氏便落后一步让林若华先进,也不待云织有所动作,已昂然入内。
进得门来,林若华一眼就看见上首的太师椅上端坐一个瘦弱青年,五官俊秀,脸色苍白,正是赵世长,再拿眼一扫,只有几个婢女,并不见方氏,她心里便有些愤然起来。
好在这个时代的时风比较开放,当着这许多人,伯父大人与弟媳妇见个面也不算越礼,况且赵世开不在家,林若华又俨然是襄阳侯府的女主人,这接人待客的事务自然要落到她头上。当下她缓步上前,礼节性地跟赵世长行礼:“大哥,久等了吧”
赵世开站起身来,略略欠身还礼,目光扫过林若华微微隆起的腹部,便彬彬有礼地笑道:“弟妹身子可大安了?”想来林若华抱恙的消息竟传了出去。
只是这一句,让林若华听着已是不悦。他是长兄不假,见面不问祖母、兄弟们,反而问她一个弟媳妇,就有些不大尊重的意思了。不过,出于礼貌,她压下心中不快,淡淡说道:“多谢大哥挂怀,托老祖宗和咱们侯爷的福,一切都还安好……,大嫂怎么没来?”
赵世开因十多年那场意外事故而跛了一足,自是不宜久站,一只手支撑着旁边案桌,侍立在侧的小丫头见状,忙上前相扶。他这才伸手一指屋角处茶几边沏茶的白衣女子,说道:“方氏,还不过来见过侯爷夫人?”
叫了两声,那白衣女子方才直起腰来,捧着沏好的茶走到赵世长跟前,柔声说道:“大爷,茶沏好了,这‘乳前龙井’别是清香宜人,您尝尝。”
林若华移过目光,落到方氏脸上,几疑认错了人。之前曾在襄阳侯葬礼上见过方氏一面,那时尚珠圆玉润,甚是端庄娴雅,这不过数月,竟瘦得不成人样,眉宇间也显得有些呆滞,哪还有半分昔日风采?
就在林若华吃惊的同时,赵世长已伸手拨开方氏捧到面前的茶碗,不耐烦地说道:“这会儿喝什么茶?赶紧给弟妹见礼才是正经”
滚烫的茶水随着他这一掌,顿时四溢出来,洒在方氏手上。方氏吃痛,惊叫一声,却又不敢抛下手中那青花瓷的茶碗,硬生生地忍住疼痛,飞快地把茶碗放到旁边的茶几上,这才抚着烫得发红的双手,怯生生地走到林若华跟前,弯下腰来行礼。
不待林若华伸手相扶,云织早搀了她起来,轻声说道:“大夫人怎么竟瘦成这样了?是不是生了什么病?”这云织是老太太身边最得意的人,也算得上是半个主子,虽然跟方氏交往并不多,也敬她为人和善,故此才表示关切之意。
哪知方氏未言语,颜氏已在旁边脆生生地说道:“方姐姐也没有什么大的毛病,就是晚上睡得不太好,大爷还请了太医院的太医来瞧,吃了几副方子呢,总不见好。”
云织顿时向林若华睃了一眼,正对上她的目光,两人交换了个眼神,林若华恍似没有听到颜氏的话,径直搀了方氏在铺了厚厚坐褥的炕沿坐下,一边对她说道:“这才多久没见,竟瘦了一圈儿了。这生了病,就得好生调养着,千万别生气动怒,为些许小事糟蹋了自己的身子,不值当。”她见这颜氏如此无礼,竟不把方氏当作主母相待,顿时心生反感,所以才把颜氏当作隐形人。
颜氏见林若华与云织两人均对她不加理睬,一张俏脸不禁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满腹的委屈无处可诉,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立时就蓄满了泪花,盈盈欲滴,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直瞅着赵世长。
赵世长也觉有些尴尬,不过想到此来的目的,也不便得罪林若华主仆,便陪笑说道:“弟妹如此关心拙荆,那是好的福气。可惜她是个福薄的,嫁入赵家也十年了,竟不能育下一男半女,所以此次前来,是想……跟老太太商量休书的事……”
话音未落,林若华已经挥手打断他道:“大哥还请慎言。老太太这几日正为府里的事闹心呢此事万不可在她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