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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世长看了看赵世丰与赵世全两个,便说道:“既如此,我……还是先过去见见老太太吧”说着便在颜氏的搀扶下往喜福院去了。
林若华也不看他,只向赵世丰说道:“好了,大哥走了,咱们也该回院子去了。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还没吃饭,肚子都饿坏了吧?走,赶紧过去吃饭吧”
赵世丰冷冷说道:“上回你们说我不是老侯爷亲生的,如今外面盛传赵世开也不是老侯爷亲生的,现在,我倒想看看老太太要怎么对他?”
卷二 初入侯门 184、满腹疑云
184、满腹疑云
冷凛的北风夹杂着几片落叶,随着赵世丰的话音吹进院落,令众人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脸上皆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来。
林若华心里一跳,旋即说道:“丰儿,没有人说你不是赵家的子嗣,你怎能轻信别人的谗言?”高氏临死前说的话,等于是承认赵世丰是高洪之子,可赵世开对当时在场的人都下了封口令,没有人走漏任何消息,就是赵太夫人,虽然对赵世丰淡了,却也没有将此事张扬出来,所以,赵世丰就算有什么怀疑,也只是心中猜疑居多。没想到现在竟然还传出赵世开非老侯爷亲生子的传言来了看来这事定是有人在他面前说三道四了,而这个将传言带进襄阳侯府的人,很有可能是刚刚来过知愧堂里的徐氏,或者是刚刚离去的赵世长。
赵世丰眼里寒意更盛,瞅着林若华微微隆起的小腹,冷冷说道:“那你说说,赵世开为什么要亲生杀死我娘亲?若我真是他的兄弟,他能下得了那样的狠手?”
林若华望着他满眼讥讽,只觉揪然心痛。真是一步错步步皆错。那日赵世开说要抓奸,她想着太子的计划,也不好横加阻拦,便任他去了,不料后来出了意外,她心里也十分难过。高氏虽然出轨,若她所说的都是实话,那她也算得上是个苦命的女人了,再说她还抛下了赵世丰,让他成了无父无母的孩子,虽有祖母、兄弟,却形同虚设,不能从他们身上得到多少温暖,他所得到的,除了锦衣玉食,再无其它,也实在是个可怜的孩子,如今再摊上这件事关“名誉”的大事,也怪不得他有满腹的愤懑。可是,面对这样的赵世丰,她该如何化解他心中的仇恨?单纯的安慰之语,实在是隔靴搔痒。这一瞬间,她忽地生出深深的无助之感来,只恨不得化身为女诸葛来解赵世丰之难。她心里着急,嘴上还是柔声说道:“丰儿,侯爷上次……确是你母亲撞到剑上来的,事出突然,才会让你母亲出了意外……侯爷为此追悔莫及,这两天一直寝食难安,希望你能原谅他的过失……”
“过失?”赵世丰盯着她,冷笑一声:“你说得那么笃定,难道是亲眼看见过当时的情景么?我当时可是亲眼看见他的剑刺入我母亲的胸膛,我亲眼所见你知道吗?你说我是该相信他的话还是该相信我自己的眼睛?”他略顿了顿,又道,“就算他不是有意杀死我母亲,是一时失手,可他承认过自己是失手吗?他跟我说过一句愧疚的话了么?”
林若华听着赵世丰连连冷笑,只觉一阵难过。的确,赵世开是没有跟他说过负疚的话,这是赵世开的不对,她自己也疏忽了。她想了想,便郑重说道:“并不是我有意为他开脱,这两天,他确实因为这件事而追不已,有心想向你道歉,却又拉不下脸来,等他回来,我就叫他当着咱们大家的面向你道歉,还请你看在老太太和我的脸面上,原谅他,好吗?”
听着林若华十分诚恳的话语,还许诺赵世开当众向他道歉,赵世丰脸上闪过一丝游移,片刻又冷冷说道:“就算他跟我磕头赔罪,我母亲也不能死而复生了,如今我也别无所求,府里既容不下我,我便去求了皇后娘娘,她是我的堂姑婆,想来定能为我主持公道。”
看来这孩子还知道拿高皇后来威胁人了。林若华心里一忖,旋即说道:“如此甚好,侯爷也正有此意。你既有这样的心思,等皇上大安了,侯爷就请旨与你进宫面圣,你看如何?”看赵世丰如此坚持,她索性以进为退。
赵世丰到底是个孩子,听了林若华的话,一时倒显得有些意外了。
他不笨,知道高氏之死肯定惊动了高皇后,赵世开也没有藏着掖着,可高皇后并没有对赵世开提出质疑,这其中,必定是高氏有什么不妥。如果他真将此事拿到明面上去说,也就意味着要把此事张扬出去,也就意味着很可能得到他所担心的,所不愿看到的,所不能接受的结果——高氏与人通奸。
而这样的结果,会毁了他一生。
他哭,他闹,只是因为心中的不平。
他本可以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陪在老太太身边,唤她“祖母”,朝夕相处,其乐融融。
可是他做不到,他只要一想到母亲胸膛里那柄剑,他就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他狂怒之下,便把老侯爷留在金玉楼的那俩削铁如泥的短刃揣在怀里。当然,他也并不是要去杀人,只是身怀利刃的他,令他有一种壮士断腕的悲壮和激动,他觉得自己已经被人逼到了悬崖上,没有退路了。所以,当他听到赵世长来了之后,便想着去见见他。
赵世长是个庶子,还是个在外面另立宅院的庶子,想必会有法子帮他。只是没想到,他在路上碰到了徐姨娘。
徐姨娘与高氏一向不太对盘,彼此交往甚浅,更何况妻妾有别,高氏更不把她放在眼里,所以平日里赵世丰跟徐氏除了打个招呼外,几乎连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曾说过。哪知这一次,徐氏却主动跟叫住了他,并摒退了随身丫头,跟他说了一番令他心惊肉跳的话来。
她跟他说,就算他不是老侯爷的儿子也不要紧,因为外头传言:赵世开也并不是老侯爷的儿子。
他听到这个消息后的震惊,丝毫不亚于当初听到自己不是老侯爷儿子的消息。
再后来,他也不知徐氏还跟自己说了些什么,就这样与赵世全一同到了知愧堂,见了赵世长。
徐氏对赵世长十分友善,甚至在看到他的妾室颜氏挺着大肚子时,竟还落下泪来,应该说,那是欢喜、欣慰的泪,那是一个母亲看到自己后继有人时,才会流露出来的欣喜的泪。可是徐氏,并没有孩子,而赵世长,却是已经死去的武姨娘的儿子。
当着赵世丰与赵世全的面,徐氏也不显怩扭,跟赵世长说好一会儿的话,有些是赵世丰听不懂的,有些一知半解的,不过其中倒有一句,说得语重心长,令赵世丰记忆犹深,她说——大爷,凡事都要以和为贵,千万别逞强,做什么事情都要量力而为,万不可做不可为之事……
按理,她一个妾室,不能以这样的口吻对主子说话,可是她不仅说了,还说得十分郑重。
赵世长当时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但也没有反驳,只含糊地答应着。赵世丰还没来得及跟他提流言的事,林若华就来了。
他看着林若华,想着她对他的和善可亲,想着她对他的处处呵护,想着她有如姐姐一样的温柔疼爱,突然间有些后悔自己这几天来的所作所为。就算赵世开杀死的高氏,可是又与林若华有什么关系呢?她也不过是个弱女子而已。一念至此,他不禁眼角微润,垂下眼睑说道:“此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还是请二嫂为我拿个主意吧”
看到赵世丰突然转变态度,林若华也有些疑惑了,不过,他这样的态度,于人于己,都是好事。当下她便轻叹一声,毅然说道:“你母亲的事,我真的很难过,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的心思,我能理解。叨念也唯有让你弄明白事情的真相,才能解开你心中的疑惑。你是个聪明的孩子,相信也能明白我的心,也希望你能相信我会帮你解开心中的困惑。”
院中众人听着林若华与赵世丰的对话,皆微微垂着头,不敢抬起半分,唯恐脸上的神色被别人偷看了去而引起什么误会。
秋梓站在林若华身后,看着她微显臃肿的身材,不由得想起当初从陈家庄赴京的情形,这个时候的她,微微挺直着脊梁,与那时的她颇有几分相似,看来,她必定把这件事也视为人生中一件大事来看了。
赵世丰便轻轻垂下了头,低声说道:“从今以后,这个世上,我唯有二嫂一人可以依靠了。”
这话说得有些凄凉,让林若华心里一酸,差点掉下泪来。自高氏出事以来,高家也曾来过人,可看官府立了案,仵作验了尸,宫中又没有动静传出来,连一向与高氏相厚的堂叔伯兄弟高洪也不肯出面,也就是当时闹过一场,之后便偃旗息鼓了,也由不得赵世丰不灰心。她当即上前,跨上台阶,搂住赵世丰的双肩,柔声说道:“只要我在,我一定会护你在身边,不让别人伤害你。”说罢,拥着他进了正堂。
赵世全略为迟疑,也跟着入内。
三人在铺了坐褥的太师椅上坐了,林若华看着赵世丰,依旧柔声说道:“丰儿,你跟我说说,你是从哪里听到关于侯爷的传言的?”
赵世丰看了赵世全一眼,赵世全却将头垂了下去,他脸上便闪过一丝茫然,半晌才道:“是徐姨娘……她听说外头有人传言,刚才正巧碰到我,所以就跟我说了。”略停了停,又道,“她看起来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应该不会随便说出这样的话来吧?”
林若华想着方才徐氏的神情,那微微红肿的双眼,分明就是哭过的样子,她为什么要当着两个晚辈的面哭?或许,她跟赵氏兄弟几个还说了什么话,只是赵世丰不愿意告诉自己而已。
卷二 初入侯门 185、苦心告诫
185、苦心告诫
林若华面色平和地看着哥儿俩个,有如春风拂面的声音又再度响起:“徐姨娘常年在佛堂吃斋念经,连身边的大丫头绮霞和银红两个也受她的影响,每日都要抄上两页佛经了。那样的流言,咱们都还未听说,怎地就传入她的院子里去了?”她这话,自然是对赵世丰方才所言的质疑,同时也是对徐氏这个消息源头的质疑。
赵世丰微微一怔,片刻就反应过来,略略思忖,也觉林若华言之有理,当下便点头道:“是我一时糊涂了,竟信了徐姨娘的话。可她,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难道就不怕我告诉你们,就不怕老太太会找她当面对质?”
徐氏的目的,林若华自是猜不透。不过从这件事上,她也算是知道了徐氏并不是个简单的女人。老侯爷诸多的妾室中,这徐氏是最其貌不扬的一位,而且还没有子嗣,却深得老侯爷的眷顾,自然有不凡之处。不管徐氏出于什么目的,对于襄阳侯府来说,这样的谣言一旦传开,自是诸多不利,仅就袭爵封侯之事来说,这爵位也不定能保得住,说不定会花落别家。至于落到哪一家,毋庸置疑,就只有赵从审这一家了。如此看来,徐氏也是个靠不住的,兴许就是赵从审安插在襄阳侯府里的眼线也说不定。
林若华微微沉吟,旋即说道:“徐姨娘既敢跟你明说,自是不怕对质,再说她只是流言的转述者,又何罪之有?怕就怕有人别具用心而故意散布流言,虽说咱们不信,可这流言传得多了,未免对咱们府里的名声有损,到那时,不仅你们二哥会受到波及,就是你们两个,还有老太太和我,也会一损俱损。”
如此一说,连赵世全也听得目瞪口呆,他看了看赵世丰,轻声说道:“我和世丰……只是……听听……而已。”言下之意,并没有往心里去。
看他也明白了其中的厉害关系,林若华便点头道:“如今你们也大了,也有了分辨是非的能力,谁是谁非,仅凭几句话是无法轻易判断的,只有通过你们自己的观察和了解,才能看出一个人的真面目来,你们与人交往,一定要慎之又慎。”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你们年纪也不小了,等出了两年孝期已过了十五,也到了开卷应试的年纪。这两年,你们了须得在书本上多下些功夫,将来金榜题名,不仅为赵家增光,于你们自己,也是将来出仕的资本。这两年里,我会留意着京里家世清白,品貌出众的姑娘,等守制期满,就为你们把亲事给定下来,你们说怎么样?”她见两人听懂了她的话,也就不再啰嗦,便把话题岔开,说到了他们将来的人生大计。
赵世丰与赵世全两人无声地交换了一个眼神,遂齐齐开口应道:“二嫂说的甚是,我们一定要用功读书,决不敢有负二嫂的厚望。”
林若华如释重负地出了一口长气,当下笑道:“你两人聪慧伶俐,想来也不致令我失望。今日我兄弟和妹子来了,他们才刚进学,早想进府来跟你们请教请教,你们若是愿意,不如随我去如意园瞧瞧他们去吧”
赵世丰既放下心中芥蒂,当即便爽快地答应下来:“好吧咱们这就过去。”说着便站起身来,学着秋梓先前的模样,扶着林若华的左臂。
赵世全也随之站起,有样学样,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