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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先前进去的小丫头已喜滋滋地奔了过来,捧着两大锭银子,递给那两个小厮,笑道:“这是咱们侧妃赏给你们的”
婆子见她手里还攥着一锭,这才知道刚才是急赶着进去领赏去了,当下骂道:“你这刁滑的小蹄子,老婆子腿都跑长了,没得到一纹赏银,你倒好,平白无故就得了这一大锭”
那小丫头变戏法似地从衣袖里掏出一把银锞子来,笑道:“您老人家别急,见者有份都是侧妃打赏的”
襄阳侯府。
在林若华坐月子的这些天里,赵世开几乎如影随行,寸步不离。他目睹了她整个生产过程,深切地体会到初为人父的激动与喜悦,出于对林若华的心疼,他坚持不要她亲自哺乳,并为新添的小世子挑了十余位奶娘让太夫人和她亲自过目,最后敲定一位二十出头面目清秀,看起来聪明伶俐的家生子赵峰的媳妇,叫黄莺的。这黄莺,是个性情温和的,生了个女儿不到一岁,才准备断奶,赵峰听说小世子要请奶娘,便叫她前去应聘。黄莺举止有礼,一看就与其他村妇大为不同,加之生得端正,因此林若华一眼就相中了他,得知她还识字,自然更为喜欢。
为了保证小世子营养充足,黄莺的一日三餐都由林若华亲自配制。小世子初生下来时,还显得比一般婴儿孱弱,经过黄莺一个月的喂养,竟养得白白胖胖像个瓷娃娃,不仅林若华夫妇看着高兴,就是赵太夫人,也是看在眼里喜上眉梢,还特地把她叫过去赏了五十两银子。
摆满月酒这天,高朋满座,京里的权贵多半都前来赴宴了。
赵顼也在百忙之中抽空来了一趟,不过只匆匆打了个点便又回去了。
林芳华顺理成章地留在了如意园,看着粉雕玉琢的包在襁袱里的小孩儿,眉开眼笑地一个劲儿地夸他长得漂亮,又见林若华经过一个月的调养,比以前更觉丰润妩媚,脸上还多了些初为人母的骄傲,自是满心欢喜。
姜氏是外婆,特地去学馆告了假,把林英华两兄妹也还来侯府,刘氏也去绣坊告了假,携了林文娴姐妹随同。全家人都挤在林若华房里,看着初生的婴孩,又看着更显好看的林若华,个个都是笑颜逐开。
趁着一家人团聚的机会,林芳华便问起了林英华兄妹两个的亲事来。
姜氏知她有意帮衬,便笑道:“大姑娘若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就帮他们留意着,我别无奢求,只要人好,心地好,模样好,就成。不过他们年纪还小,也不无须太过着急。”
林若华自是知道姜氏的心思,当下向林芳华眨眨眼,笑道:“母亲放心,姐姐慧眼识珠,必能替英华两个寻两门好亲事的。”
姜氏听了她的话,也知必是妥当的,不由得笑了:“有两位姑娘操心,我也就省心多了。”
一时开宴,知事客便请了众女眷入席,又因太夫人喜爱热闹,还在院里搭了戏台,整整唱了三天,可谓是热闹非凡。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两个月之后,秋梓也生了大胖小子,把个赵江乐得合不拢嘴,硬是跑进内院给林若华磕了三个头。
而芷兰园的两位姨娘,倒也安分守己。
甄玉娘自是不必说,每日埋头做着针线,而且做的都是小孩子的日常衣裳、鞋袜,也不送到如意园,而是径直送到赵太夫人那里,请她过了目,这才拿到如意园来。
林若华本还有些疑心,怕她在里头动什么手脚,不过经了赵太夫人的手,她也就坦然了。有老太太那样一个精明的人坐镇,甄玉娘必不敢兴风作浪。
至于欧阳碧,虽然满心忧郁,可也不敢生出什么非分之想,总念着老太太的话,心里也就存了一分念想。她素来高傲,本不想送礼,不过事关脸面,她还是去京里最大的首饰行打造了一副纯金麒麟的项圈,足足有半斤重。
林若华倒是笑盈盈地收了。
赵太夫人是曾祖母,礼物自是必不可少的,而且还必是所有礼物中的头一份。她直接开了库房,取出她的嫁妆,挑了一件珍珠衫送给小重孙。这珍珠衫也不知是用什么东西织成的,虽其貌不扬,却是件异物,冬暖夏凉,当初连赵世开也没能得到这件宝物,足见此次是发自肺腑的喜悦了。
时光如梭。仿佛是转眼间,小世子昊哥儿已能翻身打滚了。林若华也正式接管了赵家的中馈,赵太夫人的陪房赖嬷嬷从旁协助,将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
覃氏自林若华生下昊哥儿,便跟老太太提出要搬回水月阁。
赵太夫人念着她是林若华生母,又因喜添重孙,对覃氏更是另眼相待,听她提起搬家,自是召了林若华前去商量。
林若华见覃氏不过三十余岁,且生得花容月貌,正是一个女人风华正茂的好时光,不免动了心思,便拐弯抹脚地问起了赵世开前妻方氏的事。
赵太夫人自是聪明不过,听话听音,不待林若华详细打探,便笑道:“你这孩子,难道还想着替覃姨娘要一份休书?”
林若华不由得正色说道:“覃姨娘不过三十出差不,被我拖累了这么些年,我总觉得心里不安,也对不住她,虽说在襄阳侯府里衣食不缺,可毕竟她还年轻……还请老太太放她出去,象我母亲那样,将来有了自己的孩子,也就有了下半辈子的依靠。”
赵太夫人沉吟良久,方才说道:“难得你一片孝心,这事,就依了你。不过也要问问覃姨娘自个儿有什么意见才是。”
林若华便笑道:“老太太放心,我绝不会强人所难。”
当晚,林若华就跟赵世开说起了想为覃氏改嫁的事。
赵世开先是一怔,旋即笑道:“都是我的疏忽,明知覃姨娘的真实身份,实不该让她为父亲守制。这样吧,你先跟她提提这事,我再去打听打听有无合适的人选,咱们两个先过过眼,等看中了,再请覃姨娘亲自相看,也不至于乱点了鸳鸯谱。”
林若华看他如此开通,自是十分高兴。次日便跟覃氏婉言提起了改嫁之事。
覃氏初时尚有微怒,只道林若华怕她守不住,不免说了些怨尤之语。
林若华自是细心开导,又将方氏即将改嫁的事儿说了。
覃氏这才释怀,轻叹道:“姑娘如今也大了,也是做母亲的人了。不仅不要我担心了,还为**心了。”
林若华随即又将赵太夫人和赵世开的话转述了一遍。覃氏听说赵世开大为赞同,赵太夫人还肯放她出去,更是十分感动,搂着林若华,红着眼圈,差点掉了下泪来。
转眼就到了冬天,昊哥儿已经八个月大了。虽不能走动,却也勉强能站得稳了。林若华初为人母,看着玉雪雕琢般可爱的儿子,自是视若珍宝,除了哺乳,但凡自己有空,都必带在身边,连晚上也让他睡在自己身边。
初时赵世开颇不习惯,有时候亲热到关键时刻,这小家伙还会不分时间、地点、场合地哇哇大叫一通,让守在头的黄莺急得团团转,怕他夫妻二人嫌吵,又不敢擅自闯入房中,只觉左右为难。
赵世开也很觉无奈。
林若华考虑再三,终于想出一个折衷之法,便命人做了一个婴儿睡床,并在椅腿上安上摇椅那样的轮子,也不至于在亲热之时吵醒了昊哥儿,也不至于让昊哥儿“打扰”父母亲热。
赵世开显然对林若华这个奇妙的设计十分满意。当晚竟破了例,折腾了大半宿才放过她,要不是她再三申明身体恢复得不好,他还不肯罢休。
转眼就到了年关,赵世开为覃氏打听的事儿也有了眉目,说是一位隐退的文士,家资颇丰,见赵世开亲自为府上的姨娘做媒,自是感概不巳,便满口应承下来,还被赵世开带入府中让赵太夫人和林若华过了目,当然,躲在屏风后面的覃氏也看了个仔细,次日便将亲事定了下来。
林若华想着宜早不宜迟,便主张把亲事在正月间拣个吉日办了。
卷二 初入侯门 196、心想事成
196、心想事成
一月二十日,覃氏在赵太夫人亲自搀扶下,坐上一乘红顶小轿,嫁给了隐退的文士江正勋。
京城上下,无不夸赞赵太夫人贤德。徐姨娘眼睁睁地盯着那顶小轿逶迤而去,眼里盈满了泪水,却又怕人看见,旋即低下头去,也不知是期盼还是绝望。
就是欧阳碧,也深为赵太夫人此举感到诧异和震惊。那甄玉娘,面容恬淡,看不出喜忧。
只有林若华喜忧参半。喜的是覃氏终于能够重新找到一个可以与她相伴一生的人,忧的是往后再见面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好在昊哥儿一天天地长大,总在她面前晃来晃去,那纯洁无瑕的的天使般的面孔总是绽放着灿烂的笑容,不知不觉驱散了她心里淡淡的忧郁。
一月二十五日,英宗驾崩,赵顼即位,立向妃为皇后,林芳华为贤妃。并罢朝三日,为先帝默哀,举国上下也都沉浸在深切的悲痛中。
不久之后,高洪因私买人口而被羁押官府,之后又有人指证他强占李氏的事,又闹出涉嫌私通官员并做出数桩枉法之事。一时间激起民愤。高皇后本有心维护,但在如此众多的罪状又兼有确凿的证据面前,她不免也有些心灰意冷,虽在神宗面前提过两次,见他并无饶恕之心,也只有作罢。
不多日,高洪便下狱了。
了却这一桩大事,林若华想起当初陈家庄时那位蒋老爹来,当下便跟赵世开说了自己的意思,赵世开也念蒋老爹一片良善之心,遂派了赵江赵成几个前往陈家庄专程去接他一家上京来小住些时日。
赵成几个快马加鞭,往返数十日便回来了,并带回了一辆敞篷马车,车上除了蒋老爹一家四口之外,还有半车土特产。
他们被赵明远带入如意园,见到了正在逗弄孩子的林若华。看着眼前风姿绰约、雍容华贵的年轻女子,蒋老爹几乎都认不出她来了,不过,从她那双亮晶晶的略带笑意的眸子里,他还是确定她就是从陈家出来的那个小姑娘。
林若华将孩子交给黄莺,不待他们行礼便急忙上前搀起了蒋老爹,笑吟吟地问起了别后情况,又命锦春几个忙着沏茶拿点心。
蒋老爹看起来丝毫未变,依旧精神矍铄,蒋春生也还是当年那么腼腆,只有顺儿,倒不怎么惧生,瞪着一双大眼睛左右环顾,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羡慕之色,只有巧娘,因心里存着内疚,一张脸儿始终垂得低低地,望着自己的脚尖,往日的大嗓门也保持着难得的沉默。
就在林若华与蒋老爹说话的当儿,淳静进来说:“夫人,临市街的老夫人来了。”林若华知是赵江把姜氏、李之孝夫妇带来与蒋老爹见面,忙命人请他们进来。
少时,姜氏与李之孝出现在花厅的门口时,蒋老爹激动得老泪纵横,顾不得有丫头们在场,冲上去紧紧抱住李之孝,哽咽着几乎说不出话来。
李之孝夫妇能见到蒋老爹,也是十分惊喜,接着又上前与林若华见了礼,林若华便请众人坐了,又命淳静吩咐厨下去准备晚饭。
赵太夫人听说乡下来了亲戚,便命人带过看看,后又得知蒋老爹曾在危难之中伸出援手救过林若华一家,当场就命云缣取了一百两银子给他,并叫人把赵世全与赵世丰的旧衣服拿了好些送给顺儿。
及至到了晚饭时分,赵世丰兄弟从学馆回来,看见新来乡下孩子顺儿,又见他长得黑黑墩墩的,十分有趣的样子,不免觉得好奇,一时间问东问西,极是热络。
吃过晚饭,老太太留下了巧娘陪她说话,巧娘素来是个嘴快的,这时候为了讨老太太喜欢,自是把庄子里好玩好听的趣闻轶事逐一说来,只听得老太太连连咂嘴,很是聚精会神。赵世丰兄弟也趁机饱了耳福。
老太太开怀地笑着,指着林若华道:“这乡下竟有这么多好玩的好吃的,也不知巧娘有没有诓我们?你不也是从那里来的么,怎么就从来没听你提过?”
林若华知巧娘是三分真话七分假话,见老太太高兴,也不说破,只抿嘴而笑。
巧娘便笑道:“林夫人虽是衡州人,可自小也是在官衙里长大,哪能知道咱庄户人家的事儿呢?也不是巧娘诓老太太,您老人家若到咱们那里住两天,早晚呼吸着深山里的清新气味,保管能让您长命百岁”
老太太更是高兴,呵呵笑道:“巧娘真是人如其名,这张巧嘴儿,说出来的话儿我倒是爱听。”说着便命云织将自己往年做的几件没上过身的新衣裳拿来送给巧娘,又道,“你若不嫌样式老气,就拿着去穿。”
喜得巧娘连连道谢。
次日一早,姜氏便要来接蒋老爹一家去临市街,老太太只得放他们去了。姜氏自是好酒好菜招待,又叫李之孝领着他一家去闹市游玩。
这一家老小,长到这么大年纪,都是头一次上京,见到城中商铺林立,车马如流,自是好一番感概,玩得很是尽兴。
蒋老爹却挂念着家里的庄稼,一连玩了三天,便提出告辞。姜氏再三挽留不住,只得跟林若华说了。无奈之下,林若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