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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老爹却挂念着家里的庄稼,一连玩了三天,便提出告辞。姜氏再三挽留不住,只得跟林若华说了。无奈之下,林若华只得派了赵江几个依旧送他们回家,只是此次回去,整整装了大半马车府里众人送的衣裳、吃食等。
转眼间小世子昊哥儿便到周岁。这一日,襄阳侯府热闹非凡,京城各家纷纷备上厚礼前来贺喜。林贤妃更是亲自驾临,为喜宴增光添彩,姜氏等人也携了全家出席,覃氏与江正勋相偕而来,一时也成为众人的焦点。
林若华眼见江正勋对覃氏呵护有加,不由得将一颗悬在嗓子眼儿里的心放回了肚中。
沈文宣夫妇自也来道贺。林若华看着明珠微微隆起的小腹,不由得大感欣慰,暗地里为她高兴。
午宴开始前,便开始进行“抓周”仪式。此时的昊哥儿已经能摇摇晃晃地走上几步,而且还能发出清晰的“爹”“娘”之声。他被黄莺抱起来放在堆满各色物件的大木桌上时,还很是不悦地扁了扁嘴,不过一低头看见穿着鲜艳衣裙的布偶,立即绽颜一笑,将布偶抓在手里,便向林若华张开双臂,显然不想坐在那拥挤的桌上。
众人看他抓了漂亮的布偶,顿时轰然大笑。其中有个衣着华丽的老妇人笑道:“必是个体贴的人,头一把就抓了媳妇,将来恐怕也是个多子多孙的人”听起来像是吉详的话儿,不过似乎隐含了昊哥儿胸无大志的意思。
林若华笑了笑,遂向昊哥儿说道:“昊哥儿,这里头还有你中意的物件么?”
昊哥儿听母亲说了,便放下手中的布偶,伸手在各色物件里翻找起来,片刻就找出一本《论语》,还找到一支毛笔,一块砚台,并装模作样地把毛笔架在砚台上,引得众人一阵欢呼。
先前那老妇人不免讪讪地笑道:“看这架式,昊哥儿将来必定个栋梁之材”
林若华原本不信这些,不过想着这“抓周”之礼是千百年来老祖宗留下的习俗,二来也讨个喜气,至于昊哥儿抓了什么,她自是不放在心上。
倒是赵世开,显得郑重其事,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将昊哥儿抱下桌来,在他额上亲了一口,笑道:“好孩子,爱书卷不爱美人,必能成大器”
林若华听他如此夸奖自己的孩子,不免斜睨了他一眼,引得一旁的赵太夫人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吕氏仍记着干娘的事,硬是当着众人的面都会了昊哥儿唤她“干娘”,听着脆生生的叫唤声,吕氏脸上也笑开了花。
“抓周”礼过后,便是午宴。
赵世开亲自应酬着满屋宾客。女眷们则由赵太夫人亲自领着在内院开席,由林若华作陪。林若华不擅饮酒,只敬了一轮,便由吕氏代劳,自己则在旁边成了陪角。
这一日,九过三巡,可谓是宾主尽欢。
不久之后,神宗推行新法,启用王安石为相,并屡召赵世开进宫议政。
林若华虽不是守旧之人,却知王安石变法失败,因而便婉言提醒。赵世开本是个中庸之人,自知朝廷之中纷争激烈,稍有不慎,轻则丢官受罚,重则合家受累,便也本着明哲保身的原则,与彭汝砺提出一些改良举措,修改了《宋刑统》部分法规,之后便以旧疾复发辞官不就。
次年春天,明珠在凤凰胡同的新院落里喜得一女,取名念恩,认了林若华做干娘。
满月礼那天,明珠特地把林若华请到屋里,摒退了左右侍候的丫头婆子,十分认真地向她说道:“我家将军想求昊哥儿做沈家的女婿,不知你舍不舍得?”
林若华一怔之下,随即笑道:“昊哥儿始终是要给人家做女婿的,我有什么舍得不舍得的?只是……沈大哥他,怎么会想到我家昊哥儿……”
明珠略低了头,微微垂眸,轻声说道:“当年,我家将军与妹妹无缘……这几年来,他虽未说明,可我也看出他其实一直对你……所以我就想着,若是昊哥儿能娶了我家念姐儿,也算是了却了他平生之憾事……”
卷二 初入侯门 197、姨娘闹事
197、姨娘闹事
林若华顿时哭笑不得,忍不住嗔道:“你呀这么聪明的一个人儿,怎么竟做起这样的糊涂事来了?沈大哥当初想娶我为妻,原是以为是我为他解了毒,后来解除了误会,自不会再存着那样的心思了。要依我说,他若不娶你为妻,才是他平生之憾事”
明珠的脸顿时红了,半晌才道:“我能嫁给将军,都是妹妹成全。”
林若华不由得笑道:“你看你,当初你救了我,是不是非也得要我每天都在你面前念叨着‘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这样的话,你这才觉得满意?”顿了顿,又道,“我欠你的,也欠沈大哥的,这辈子我都记在心里了,永远不会忘记。”
明珠这才笑了:“好啦,我也不提那些旧事了。只是这门亲事,我思虑良久,总想着要亲上加亲就更好了。”
林若华便正色道:“这就是你糊涂了世开前些日子还在朝廷上提过‘近族不可通婚’,咱们两家可是未出三服的嫡表亲戚,又怎能联姻?”见明珠面露不安,遂又笑道,“咱们念姐儿,既认了我做干娘,她的亲事,我将来还能不操心么?你放心,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只是她现在才刚出生,你就想着为她提亲,是不是也太早了点儿?咱们昊哥儿,我可是打算等他长到十七、八岁时让他自个儿去挑媳妇儿呢”
明珠瞪大眼睛,似是不敢置信,良久才轻叹一声,笑道:“你若是想让昊哥儿等到十八岁订亲,老太太还不知要急成什么样子呢”不过想到赵太夫人年纪大了,指不定也等不到那时候,于是就趁机转到别的话题上,“文宣前些天多喝了两杯,跟我说了几句朝廷上的事,我也不懂,想着我父亲生前为官清正,后来也落得那样的下场,不免有些心灰意冷,这几天我躺在床上寻思着这些事儿,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要不,你让侯爷找个机会跟文宣谈谈,兴许能解开他心中的困惑……”
林若华不禁笑道:“男人的事,自由他们男人们去处理吧朝堂上的事儿,咱们也不懂,就不瞎掺和了。咱们呀,于他们来说,就是那回了家可以倾诉苦恼的人,可以说笑的人,可以同床共枕不用戒备的人,咱们呢,就支耳听着,展颜笑着,安心睡着,尽量让他们放松,然后再弄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们若不愿意说呢,也就由着他,若征求咱们的意见呢,咱们也就竭尽所能倾囊相授,至于管不管用,还得两口子商量着办,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明珠半晌没有出声。
见明珠静静地望着她,林若华又笑道:“当然,咱们侯爷不想入朝为官,我就省了许多烦恼。若沈大哥了也如他那般,你也就好过了。”
明珠这才叹了口气,说道:“我又何尝不是那样想的?可文宣他,总念着光耀门庭的事儿,说沈家就他一脉男丁,说什么也要做出一番政绩,将来也才有脸去见九泉之下的父母。”
这就是所谓的“事业心”。林若华暗自叹息一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旋即又笑道:“沈大哥有这样的雄心壮志,也是一件好事,姐姐只需尽力支持,说不定将来也能做上诰命夫人呢”
明珠不禁嗔道:“我如今正烦恼,你竟还来取笑我可不是稀罕什么诰命的人,只要文宣能平平安安,我就知足了”
两人正说着,明媚进来,怀里抱着嘤嘤而泣的念姐儿,身上裹着一层薄薄的褥子,想是怕见了风。
林若华听见孩子的哭声,忙站起身来逗弄。那念姐儿也怪,听到她的声音就立时止住了哭泣,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模样十分招人喜爱。
明珠遂向林若华笑道:“你看,这孩子还认得你这个干娘了,见了你都不哭闹了。”
又有丫头来请明珠出去,说是府里来了一众的女客,明珠便与林若华一道前去相迎。
吃过午饭,襄阳侯府忽来人请侯爷和夫人回府,说是宫里来人了。林若华见赵太夫人领着抱着昊哥儿的黄莺正在与一位打扮华贵的老妇人说话,自然不便上前打扰,就留了淳静在这里,自己则与赵世开乘了马车回府。
赵明远早在府门口候着,看见赵家的华盖马车过来,便上前打起轿帘。两人下车,赵明远就笑道:“杨姑姑来了,气色极好,想是有什么喜事。”
林若华心里一动。这杨姑姑,是林芳华的心腹的掌事嬷嬷,通常宫里的消息都由她来传递。
一进客房,身着宫装的杨姑姑便笑吟吟地上前来见礼:“侯爷,林夫人,大喜了。贤妃娘娘经张太医诊断,已有两个身孕,娘娘十分欢喜,特命奴婢前来报喜。临市街那边,奴婢就不另行告知了,还烦请侯爷派人去知会一声。”说着,又笑道,“圣上也是龙颜大悦,特许娘娘回临市街小住几天,并拨下银子为老夫人另建宅院,不过娘娘人拦下了,圣上终是担心娘娘娘安全,便想着让娘娘回临市街的时候,晚间就在襄阳侯府歇息,还请侯爷和夫人多多费心了。”
林若华闻言,自是喜出望外,当下满口应承下来。赵世开也是面含微笑,向杨姑姑说道:“还请姑娘转告贤妃娘娘,届时我们就将老夫人和英华他们接到襄阳府,请她放心就是。娘娘与林夫人是一家人,这里也就是娘娘的娘家,为娘娘尽心,也是咱们府里份内的事,千万别说什么费心不费心的话。”
杨姑姑听了,也是笑颜逐开,遂又问起赵太夫人和昊哥儿,得知平安康健,这才告辞去了。
送走杨姑姑,夫妻两人就回了如意园小憩。
经过芷兰园的时候,见院门半开,隐约可闻里面有人吵闹,像是欧阳碧的声音。
赵世开脚步一顿,眉峰微颦,看了看林若华,便迈步进去。
林若华的步子微微一滞,想了想,遂也跟了上去。就见欧阳碧正在甄玉娘的窗下,气势汹汹地大声说着什么。
欧阳碧住着芷兰园的东边三间宽敞明亮的大屋,甄玉娘则住在西边略小的三间,不过也显得明窗净几。欧阳碧本是个天性活泼的人,一人个在屋里闷得慌,又没个去处,在赵太夫人那里碰过几鼻子灰后,也曾去过如意园,去连院门都没能进去,就在门外让人给拦下了,说是侯爷吩咐不允许闲杂人等随便出入,只气得她脸红脖子粗的,却没个说理的地方,因此只得跟同在一个屋檐下的甄玉娘套起近乎来。
那甄玉娘却是个谨慎小心的人,初时也不太搭理她,后来见她只是跟自己说说话儿,并无别的企图,于是也就慢慢放松了警惕。哪知今日去了一趟花园回来,便听陪嫁丫头芬芳说欧阳姨娘骂她们西屋里有贼,把她洗漱时取下来放在梳洗台上的玉镯给偷了。
甄玉娘对自己陪嫁的丫头仆妇们素来要求严格,也能她们的秉性了如指掌,当即便把自己的人叫到一起,关起门来逐个盘问,得知并无异样,遂放下心来,便忖度这欧阳碧必是趁着侯爷他们不在而趁机滋事,当下对欧阳碧指桑骂槐的叫嚣声充耳不闻,只在窗下做着针线,不理不睬,由她骂去。
哪知欧阳碧存心闹事,见甄玉娘沉默不语,还道她软弱可欺,自是得寸进尺,竟到她的窗前来找茬了。
甄玉娘在娘家时也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此时已忍无可忍,终于按捺不住回了两句,这下就如同捅了马蜂窝,一时间两人针锋相对,彼此互不相让,声音也逐渐大了起来。
两人正横眉冷对之际,看见赵世开与林若华一前一后走进院来,不由得双双住嘴。
赵世开问明情况,铁青着脸,半晌才道:“我们这么闹腾,想必是在这园里住不下去了,既是不想住了,我也不强留,趁着夫人也在,赶紧把你们的嫁妆收拾好,明儿一早就家去吧”
甄玉娘听罢,脸上便有了沉吟之色。
欧阳碧却哭道:“并不是妾身要闹,而是实实在在丢了镯子,这院子就这么大,也只这么几个人,我身边的人都是安分守己的老人,跟了我这么多年,必不会拿我的东西,可保不准别人不会顺手牵羊啊侯爷你可要为我做主”
赵世开眉峰紧锁,遂向甄玉娘道:“你有什么话说?”
甄玉娘倒是镇静,冷冷说道:“我就是死,也要做个明白鬼,还请侯爷明查秋毫”她停了停,又道,“若从我屋里搜出什么来就罢了,若是没搜到什么,我必是不依的”
林若华听这口气,便知这甄玉娘是个倔性子,也必不会偷欧阳碧的玉镯。当下便叫人去请了龚嬷嬷和几个管事的婆子过来,当着众人的面将东、西两边的屋子都搜了个遍。
当然,那绿莹莹的镯子,最后还是在甄玉娘一个小丫头的屋里找到了。
当龚嬷嬷拿着这个镯子从那小丫头屋里走出来的时候,林若华清晰地看到了欧阳碧脸上一闪而逝的得色,而那甄玉娘,却始终面沉如水。
自然,这事就不能算完。由龚嬷嬷领着人,将众人单独隔开,分别盘问了一番,只是那小丫头始终不肯承认自己拿了玉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