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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欧阳碧见了赵世开惊诧的模样,便上前施了一礼,娇声说道:“多日不见,表哥一向可好?”
赵世开因不知高皇后的用心,只淡淡笑道:“多谢妹妹记挂,我一切安好。妹妹入宫这些日子,能得了皇后娘娘的恩宠,真是可喜可贺”
欧阳碧就笑道:“听说表哥前些日子生病冲喜,碧儿心中十分担忧……听说表哥还让人称那冲喜的妇人为‘少夫人’,这不是生生委屈哥哥了么?”
卷二 初入侯门 110、天降美妾
110、天降美妾
赵世开隐隐就猜出高皇后葫芦里卖的药是什么了,当即脸色不虞,沉声说道:“婚姻之事,自是上天注定,又哪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实在要说委屈,那也是委屈了人家那样的好姑娘。”
欧阳碧见他不悦,就朝高皇后看了一眼。
高皇后就挥了挥手,笑道:“好了好了,你们久别重逢,应该高兴才是,提这些扫兴的话做什么?今日哀家再作一回红娘,念在欧阳姑娘对世子一片痴心的份上,把她许给世子为妻,三日之后就成亲。”说着看了看赵世开平静的面容,又徐徐说道:“你虽在孝期,也有热孝成亲的先例,不过,切勿大肆操办,不奏鼓乐,不点红烛,只要三媒六聘,八抬大轿抬入府去即可,只是委屈欧阳姑娘了……至于为你冲喜的那位妇人,也不能薄待人家,就让她做一房妾室吧”
赵世开便觉心中一凛,看来林若华的直觉还真是敏锐,先前说她正室地位不保,这会儿还真应了她所说。他当即站起身来,朗声说道:“回禀皇后娘娘,微臣当初冲喜虽然仓促,但一切礼数都是以正室之礼操办,而今娘娘要让微臣在孝期停妻再娶,虽说娘娘是一片赤诚之心,可让不知娘娘心思的人知道了,还道是娘娘有意为难微臣,这话……若传了出去,势必会对娘娘的贤名的不利。”
高皇后冷冷一笑:“哦?你已经以正室之礼对待那冲喜的妇人了?我倒是不信,以你家老太太那般精明的人,会让一个来历不明的丫头做赵家的世子夫人。你究竟还想瞒哀家到几时?”
话音才落,赵老夫人一行已走到廊下,宫女便立在门口通报。
高皇后便打住话头,让宫女请他们入内。
林若华才一进门,就感到有两道凛冽的目光投在自己身上,让她全身不自在。她知高皇后在上,自不敢抬头,只随在赵老夫人和高氏身后以国礼相见,等高皇后赐了座,这才抬眸看了看。高皇后她是见过的,自然认识,但高皇后身边的侍立的少女有些面熟,这就让她有些意外,再定眼一瞧,才认出是老夫人娘家的侄孙女欧阳碧,便向她微微一笑,以示友好。
欧阳碧脸上也挂着矜持的笑容,以家礼见过了赵老夫人与高氏,这才看向林若华,这一看之下,瞥见她耳上挂着那绿得沁骨的水滴状耳坠子,不由得脸色一变,指着她道:“你怎么,你怎么……”
高皇后自林若华进门,一直都在默默打量着她,眼见她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穿着素雅的月白套裙,梳着妇人发式,鬂边只插了一根碧玉发钗,五官秀美,神色从容,显得不卑不亢,与之前在高洪府里见她时那狼狈的模样已有天壤之别,当下心里也暗暗称赞,便随口问道:“哀家此前听说为世子冲喜的妇人面容娇美,很有媚态,故此能得世子欢心,没想到竟然是你……你可还记得哀家?”
林若华略略垂首,恭敬地说道:“皇后娘娘仪容非凡,臣妾见过一面便铭记在心,时刻都不敢相忘……又怎么会不记得?不过,娘娘较上次又更丰润雍容了些。”
高皇后看着她这彬彬有礼的模样,听着这显而不露的誉美之词,脑海里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当即又道:“你这小妇人,倒是会说话。上次你跟哀家说——叫什么名字来着?”
林若华不知其意,当下就如实说道:“臣妾是衡州前知县林世信之女,闺名若华。”
高皇后“哦”了一声,喃喃说道:“你长得真像一个人……”
林若华心里微微一忖,低声问道:“是么?臣妾粗质劣姿,竟还有人长得跟臣妾一般模样?”
高皇后却不再说,目光落在林若华耳上挂着的两颗绿玉上,却向着赵老夫人道:“老太太,你当真是把这孙媳妇认下了?”
赵老夫人便瞅了赵世开一眼,恭敬地说道:“臣妾感念此女两次救命之恩,这才不计她身份低微,将她娶进府来,又因开儿顽疾也为她所治愈,所以……就许了她世子夫人的身份。”
高皇后听到“身份低微”时,竟微微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地道:“什么身份低微,只要姑娘贤淑,身份有什么要紧?哀家瞧着这林氏举止端庄,仪态大方,与顼儿的一位侧室不相上下,她做世子夫人,也不算辱没了赵家。”
林若华听到“顼儿”这两个字,旋即想起那变法的神宗皇帝来,看来这高皇后着实喜爱自己的儿子,竟会因为他的侧室与自己长得有些相像而爱屋及乌,还如此义正言辞地为她辩护起来。
欧阳碧先前还道高皇后会提出赐她为赵世开正室之事,哪知后来竟夸起林若华来了,这可真正急坏了她,不由得在旁提醒高皇后:“娘娘,那……”却欲言又止。
高皇后又怎会不知她的心思,不过将眼前两人略加比较,便有了高下之分。欧阳碧虽生得十分娇媚,却缺少林若华的那份沉稳,故此便稍稍逊色,她本是想利用欧阳碧来讨赵家的欢心,做她高家的暗探,可她见林若华与她儿子赵顼宠爱的侧室林氏容貌相像,便对其生出一生好感,便有了把欧阳碧许给赵世开为侧室的想法。高皇后心意一定,便沉下脸来向欧阳碧道:“你别急,该是你的,自然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没用。哀家因听人误传,还道是世子把那冲喜的妇人纳为妾室,如今才知道是哀家弄错了,古人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门亲’,哀家也不好去做那毁婚的恶人,你若是当真中意世子,就少不得委屈自己,便做个世子侧室如何?”
欧阳碧如闻晴天霹雳,顿时脸上一片灰暗,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心中虽有不甘,却又不敢拒绝,只得勉强应道:“多谢娘娘成全……”
高皇后点了点头,冲赵世开笑道:“世子当真是艳福不浅呐,如今坐拥娇妻美妾,这疯癫之疾想是不会再复发了吧?”
赵世开料不到竟会从天而降一位美妾,虽然远比预料的后果要好得多,还是面有难色地婉拒道:“娘娘美意,微臣感激不尽,可是微臣成婚不过十数日,还在孝期就再纳妾室,若是朝中众臣知晓,定要唾骂微臣荒唐昏yin,那微臣岂不是颜面扫地?就是娘娘脸上……也不好看啊”高皇后是君,他是臣,他不敢明着指责,终究忍不住借着朝廷那般老顽固的嘴明刺暗讽了两句。
高皇后是个聪明人,当然明白赵世开言中所指,心里微生恼意,当即沉下脸来道:“哀家心意已决,你休得再借故推辞,如此美妾,别人求之不得,你却还拒之门外,难道是嫌哀家多事不成?”
本来就是多事嘛林若华暗暗腹诽,偷偷抬眼瞟了瞟满脸失望的欧阳碧,不免又增添几分烦恼。
赵老夫人却是笑颜逐开。因欧阳老夫人的嘱咐,她便将欧阳碧送进宫去,巴望着能得了哪位皇子的青睐而平步青云,却不料竟这丫头竟会与高皇后如此密切,后来才从高皇后的言语中听出端倪,原来这丫头是想做赵世开的正妻。老太太想着欧阳老夫人,便觉得抛开欧阳碧是她娘家的侄孙女这个不论,单说长相,她长得妩媚柔美,很符合“美妾”的这个标准,反比林若华要胜却几分,况且她又是心甘情愿想嫁进赵家的,赵世开将来也要纳上几房妾室,不如就让她做了长房姨娘,将来若再生个庶长子,那也算对得起自己的老姐姐了。
如此一想,赵老夫人便瞪着赵世开道:“不知好歹的东西,娘娘事务繁多,百忙之中还想着你的婚事,就是这份心,咱们做臣子的也感念不尽啊,还不快多谢娘娘圣恩?”说着又冲林若华使了个眼色。
林若华只得暗自叹息一声,轻轻拉了拉赵世开的衣袖,低声劝道:“赵家子嗣单薄,娘娘此举,无疑是锦上添花,世子就赶紧谢恩吧”
那高氏一直在旁边默默不语,此时也插言道:“若是侯爷在天有灵,也必会感念皇家隆恩。”
看来高氏也不愿赵家与高皇后闹僵。赵世开想了一想,便垂着道:“微臣多谢娘娘圣恩。”
“这就对了。”高皇后满意地笑了,“先前明湖那丫头闹着要进来见见世子,哀家想着这亲事可不能再闹腾了,便不许她过来……哀家可是一片苦心,也是因为我那顼儿一向与开儿亲近,就不许人为难他……”
林若华听着,不禁就朝赵世开打量了几眼,这家伙既然一直是个疯子,怎么能与贵为皇子,不久之后即登基为帝的神宗皇帝交好?这可是件从未听说过新鲜事,回家之事得好好问问。
高皇后便又说道:“欧阳姑娘与明湖脾性颇似,两人近是亲近,这三日就留在这里,三日之后,世子就差人接她过去吧一应的礼数都要周全……”
赵世开还未出声,赵老夫人已抢在前头,连声应允。
林若华心里不免就有些佩服这欧阳碧的手段了,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攀上权贵,还能讨得她们的欢心,看来,这个女子当真还不可小觑。
高皇后目的已达到,自然也就无心再与他们周旋,又说了一会儿闲话,外头的宫人便请懿驾回宫了。
众人恭送,黑压压跪了一地。
送走高皇后,赵老夫人便有些心不在焉了,出于礼数,吩咐跟随的赵明远去送了贺礼,又与高渐及王氏寒喧几句,连饭也不吃,就打道回府了。
卷二 初入侯门 111、大红灯笼
111、大红灯笼
因高皇后令三日之后纳娶欧阳碧过门,又特意吩咐要礼数周全,赵老夫人自然不敢怠慢,且又想着欧阳碧是她的侄孙女儿,更是存了私心,便命丫头婆子们将芷兰园打扫出来,以作欧阳碧的居处。
当日,各房就抽出两个人来,皆到芷兰园去帮忙。
林若华一直就想进芷兰园看看,苦于没有借口,此时自己的身份已定,眼见赵府如此大张旗鼓地收拾那芷兰园,估计园子收拾得差不多了,第二日一早,便以主母身份堂而皇之地进去查看。
这芷兰园位于喜福院的南面,是曾用于招待赵府贵客的地方,自然布置得精致典雅,里面一应的摆设器皿竟不比如意园相差多少,令得林若华很是意外,便问了看管院子的嬷嬷,那嬷嬷说一向都是如此,此次不过是将屋里比较陈旧的物件去除,别换了簇新的窗帘等物,并不是为了新纳的姨娘而特意摆上的。
林若华就松了口气。倘若是赵老夫人授意,那这个欧阳碧进门之后,只怕就有得闹腾了,不仅不会把自己这个主母放在眼里,兴许还会让一干人不得安生。
秋梓一向与林若华形影不离,见她漫无目的地在园子里闲逛,不免就有些奇怪:“姑娘若是无聊,不如去世子下下棋,谈谈天,如此大好的时光,难道就这样让它白白流逝?”她一想到欧阳碧即将进门,心里就不由得着急,眼见她家主母风轻云淡的样子,只恨不得捆了她去与赵世开在一起。
林若华淡淡一笑:“世子有世子的世间,我也有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时间,两人成天腻在一起反倒容易生厌,我这般若离若即,倒是上上之策。”她知道秋梓的心思,那是为着她的地位着想。可她也知道想,让赵世开心里真正爱她、疼她,那是一件耗时耗神的精神工程,绝非一朝一夕能成就的,与其费尽心思去讨好他,还不如做出几件令他折服的事情来,再辅以柔情攻势,攻克他的心城,便指日可待。所以,她现在的首要任务,并不是争风吃醋,而是防他所防,想他所想,急他所急,并为他排忧解难,才能让他觉得她与众不同,才能让他对她另眼相看。
秋梓哪里知道林若华的心思,见她这般不疾不徐、浅笑盈盈地说话,不由得就想起那日她决定只身随孙俊杰入京救父时的情景,那时的林若华就似是雪中傲立的一株劲梅,眼中锋芒毕露,远没有眼前的她这般娴静淡定,只不过她眉宇间那份从容、勇敢却丝毫没有改变,一如既往地让人看到她内心的自信。秋梓便轻叹一声,再不提一句关于赵世开的事。
院子里有三三两两的婆子丫头走动、忙碌。
林若华就这里看一看,那里摸一摸,似是漫不经心,实则处处留意。她想着那日赵世开说在芷兰园看到清洛的事,脑海里不由得闪现出高氏那清减的模样来,于是心里一动,便反反复复地在正房、书房、卧房几处细细查看。
进了书房,扑鼻而来一阵书的清香,不由得让她眼前一亮。只见屋里三面皆是书柜,唯有靠窗的一面摆放着一张朱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