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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她为妾了,只怕她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难处不肯说出来,便问了她那一百两银子的事,哪知清浅误以为夫人要罚她,便上了心,加上前段时间身体本就不好,故此才突然犯了病’,末了,夫人还传了高妈妈把那本帐簿给两个老头子看了,又把吴郎中开的药方拿出来让他们过了目,又领他们去看了清浅的居室以及临时布置却十分隆重的装殓,只看得那两位老汉唏嘘不已,连声叹息说清浅姑娘福薄……”
赵老夫人微微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地偎在被褥里,听她说完,仍是无动于衷,连手指头也不曾动一下。
云织却道:“这个法子虽说李家人散了,不过却让清浅白背了一回黑锅……”
“也算不得黑锅吧”云缣看了赵老夫人一眼,又道:“高妈妈那里白纸黑字朱笔画押预支的一百两银子难道还有假不成?谁知道她又拿这银子做什么去了……先前清洛也是单纯善良的模样,可惜也是表里不一,还不是让我们错看了她?”
云织便不再言语了。
赵老夫人半晌才伸出一只手来,微微动了动。云织就忙上前摊开自己的手掌伸到她面前,老太太就缓缓在上面写了一个字。
云织偏着头瞧了一瞧,便问:“可是个‘帐’字?”见赵老夫人点头,云织便又道,“你是觉得清浅预支一百两银子的帐有问题么?”
赵老夫人的眼珠子又挪动了下。
云织想了想,便道:“难不成,这高妈妈竟要做出这假帐来私吞这笔银子?按说这一百两银子也不算多,她犯得上冒这个险么?”
赵老夫人闻言,又在她手上划了个“高”字。
云织转念一想,便有些明白了:“您的意思是……老夫人也掺了一脚进来?难道是想借此试探林夫人的手段,或者是还有其它意思?”
赵老夫人的手指关节就在炕沿上轻轻叩了一下,云织自然知道她这是赞同自己的意见,当下又道:“老太太兴许猜得不错,林夫人年纪虽轻,可为人处事也算是年轻一辈中出类拔萃的了,最难得的是她心地……还算纯良,您考验了她这么多次,难道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赵老夫人的眼睛顿时又眯了起来,似是闪过一丝冷冽,片刻又恢复平静。
云织便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遂把她的手放进被褥,又为她掖好被角,方才直起腰来,轻声说道:“我跟老太太也这么多年了,虽说眼拙,倒也觉得这林氏不像是个伪善之人,就从覃姨娘的为人,还有那临市街西巷的那一大家子人的品性来看,只怕还是个靠的住的,不过就是脾气躁了点,说话直爽了点,毕竟年纪轻阅历浅,老太太再调教高考,也算勉强配得上咱们小侯爷了……”
云缣在一旁听着,不禁有些诧异——云织有什么心思想法从来都是一个人闷着,除非老太太亲口逼问,她一般都不会主动倾吐的,此时却娓娓道来,不疾不徐,犹如潺潺溪流,让人闻之不忘。
赵老夫人却似料到云织会说出这一番话,兀自闭着眼睛,也不知有没有听到。
云织见了,不免神情黯然。
晌午,赵世开与沈文宣从城外而返,一人一骑,几匹快马疾驰而行,在大街上扬起一片尘土,犹如腾云驾雾一般,不多时便赶到了襄阳侯府。此时,府外西侧门已经四敞大开,守门的几个小厮兀自议论着方才发生的事情,忽然瞥见几匹飞至,忙屁颠屁颠地迎了上来,自主子手中接过缰绳,一边走一边陪笑说道:“侯爷与将军可算回来了,方才差点上演了一出武戏,要不是夫人坐镇,这会儿只怕还乱着呢”
赵世开在路上已遇到报信的厮儿,从他口中听得事情梗概,知是有惊无险,才暗自松了口气,这时听着门房的马屁,自是有些心不在焉,只微微点了点头就快步进去了。
沈文宣跟在他的后头,脸色显得十分平静,不过心里却是百感交集。自从他第一眼见到林若华,就觉得她与他的**有着许多相似之处,特别是她眼中那种澄清、倔强与不屈,总会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来。当初他力求老太太将她嫁给自己,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可后来阴差阳错让她为赵世开冲了喜,命运就这样错开了两个人的缘分。但他从她的眼中,依然能看见那份澄清与不屈,由此他也知道了她是个敢于接受命运安排的女子,哪怕是对她极为不公平的安排而他对她,却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过了二门,从喜福院门前经过时,赵世开脚步微微一滞。
沈文宣就在后来提醒道:“进去看看老太太吧”
赵世开就迈步进了院门。
早有小丫头飞跑着去里头通报,云织就迎了出来:“侯爷和将军回来了?可巧老太太刚睡下了,要不,您二位先在书房里坐一坐?”
赵世开看着云织明亮的眼神,便微微笑道:“既如此,我们就不打扰她老人家休息了。另外有件事,还请姑娘跟老太太说说,就说清浅的事已经过去了,只怨那丫头命薄,并不怪谁……我已去城外替她挑了块坟地,与咱们赵家祖坟相隔不远,也算是弥补这我对她的亏欠……”
云织闻言不觉眉头一挑,随即应下了。这距赵家祖坟不远的所在,肯定是赵家没有子嗣的老姨娘、太姨娘们的墓地了,将清浅葬在那里,无疑就是承认了她妾室的身份。不过,这疑问云织只存在心里,也知赵世开这是提前给她露个口风,让她在老太太面前说得软和些。
出了喜福院,沈文宣便往静思轩而去。
赵世开索性连平日里的近侍赵江也支开了,一个径直往如意园而来。
只见院门大开,一众的丫头婆子皆换了素净的衣裙,有的鬂边带戴了白绫绢花,正在秋梓与淳静的指挥下准备着香烛纸钱等丧事用具,而林若华也一身素白站在院中跟锦春说话,连赵世开进来也未发觉。
赵世开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弱不禁风的背影,不由自主地心生怜意,蓦然想起小厮描绘的闹事的情景,只觉胸中沸腾,想像这纤弱的人儿面对一帮气势汹汹的汉子时该是怎样的情形,如此一想,更是难抑心头感概,不禁快步上前,轻声唤道:“若华”
卷二 初入侯门 141、意外怀孕
141、意外怀孕
林若华正在向锦春问着往年府中老一辈姨娘们过世后的操办程序,忽听身后有人叫她,情知这府中除了赵世开,再无一人敢直呼其名,她就盈盈转过身来,看见赵世开站在距她仅三步之远的地方,便浅浅一笑:“侯爷回来了?”目光落在他沾满了尘土的衣服上,不禁又道,“您这一路辛苦,赶紧去屋里歇一歇吧”
众仆妇过来跟赵世开行礼后方各自走开。
赵世开站在原地,也不上前,只望着面前这黑幽幽的眸子,半晌才道:“难为你了。”
只这一句,胜似千言万语,让林若华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没有白费,她迎上她的目光,轻声说道:“妾身不求有功,只求无过,能为侯爷分忧,那妾身的福气。”边说边走近他,抬手掸了掸他衣襟上灰尘,“事情都办好了吗?”
赵世开却不回答,伸出手来握住她的手,半晌才缓缓说道:“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彻底办好。”
林若华顿时听出他的弦外之意,当即微微一笑:“有侯爷在,妾身便觉安心了。”
果然,赵世开就一改往日他畏手畏脚的作风,雷厉风行地把事情彻底办好了,而且只费了半天工夫。
事实上,林若华对高妈妈那本帐簿也存有怀疑,不过,在她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去撼动高氏这棵根深叶茂的大树时,她绝不会以卵击石,所以只将怀疑放在心里,即使向赵世开叙述事情经过时,也不带任何个人感情色彩,只平铺直述了一遍,当然,她还顺便提了提从李家老汉口中得知的清浅有过资助一位父母双亡的堂姐的经历,但最大的一笔资助银两,也不超过二两。
下午,赵世开便去拜访了老太太,在喜福院呆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出来,回到如意园后就让赵明远去查了帐。当然,他只是借着清浅预支银的这个由头,就“意外”地查出了许多小纰漏,便顺理成章地撤了高妈**管事之职,另叫赵老夫人屋里的大丫头云岫来管府中月例银子的发放;随后,他又亲自去跟高氏“促膝谈心”,并以赵老夫人生病孤单为由,十分正式地提出让赵世丰和赵世全两位兄弟搬进喜福院。
高氏正因上回听赵世丰说夜里起来小解听见母亲房前有可疑人影而苦恼,又想着他终究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绝不会因为去了喜福院而疏远自己,当下也就爽快地答应了这个要求。
而赵老夫人似乎也无意再无赵世开斗法,默认了他的所作所为。
在清浅葬入赵家姨娘们的墓地后,赵家小兄弟两个人也正式入住喜福院。赵老夫人素来严厉,与赵世丰两兄弟不太亲近,加上他们一个是高氏一所出,一个是高氏的陪嫁丫头向氏所出,更是不喜,平日里祖孙几个除了惯常的请安碰面,再没有过多的交流。不过小孩子生性淳良,虽知祖母严厉,倒也不十分惧怕,初时尚有些拘束,过了几日便恢复本性,时常在院中奔跑嘻闹。赵老夫人很是有些不耐,便也时常皱眉叫云织去院中斥责。
云织到底也是个年轻女子,也爱这孩子天真活泼,并没有出言驱赶,只婉言说明赵老夫人身体不好让他们声音放低一些,哪知这两个小兄弟竟跑进屋来给赵老夫人道歉。赵老夫人看着小兄弟俩认真的神情,想着这两个小人儿终究是自己儿子留下来的血脉,那坚韧的心竟然变得柔软起来,严肃的脸上便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毕竟血浓于水。祖孙之间的关系逐渐融洽起来。不到一月,赵老夫人竟然白胖了不少,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脾气也平和了不少。
看到这样的情形,不仅林若华觉得赵世开这个决定明智,就是云织云缣也满心欢喜,背地里常说侯爷英明。
这近月余的时间,欧阳碧三番五次拜访了高氏与赵老夫人,当然,如意园她都去过两次,不过硬是让淳静给挡了驾。
高氏此时知道儿子与赵老夫人亲近,不禁心生悔意,无奈覆水难收无法改变,不过,这样一来,她也不用再担心自己的隐私被儿子发现,加上赵世开前番革了高妈**职,她也就暂时按捺不动静观其变,所以对欧阳碧的要求也没上心,以身体不好为由只敷衍了几句便作罢。
而赵老夫人,倒是对欧阳碧的来访表示欢迎,加上最近心情大好,又真心盼着赵世开能早添贵子,所以对欧阳碧反生出几分怜惜来,满口答应了让赵世开早日去芷兰园过夜,当然,她还不能说话,一切都由云织代言,只把云织闹了个大红脸。
之后的某一天,赵老夫人命云织把赵世开请来,闭门“手谈”了大半天,终于让赵世开答应科月十八去芷兰园过夜。无它,这一日是赵老夫人的生辰。
当然,赵世开之所以答应赵老夫人,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经太医诊断,林若华已经怀有一个月身孕,这样,就算欧阳碧将来怀孕,林若华的孩子仍是长子,既为长子,顾名思义,要生下儿子才能为“长子”,所以,在林若华生下孩子之前,绝不能让欧阳碧怀孕。当然,林若华怀孕的消息,除了秋梓,府中再无第二人知晓。这也是赵世开为保险起见而作出的决定。
林若华初时得知怀孕的消息时,也是喜忧参半。喜的是两世为人却还是第一次怀孕,那女人的天性便被唤醒,初为人母的喜悦自然溢于言表;忧的是本尊年纪太小,要明年开春才及笄,还不知道这单薄的身子能不能承受一个小生命的孕育。
不过,她也有过小小的懊恼。以往赵世开总会在关键时刻打住,可那一晚,也就是清浅族人闹事的那一次,赵世开执意留在了她的体内,眉宇间甚至还有一种她看不透的怜惜之色。事后,她也曾提出喝一碗“避子汤”,可赵世开却断然拒绝,将她搂入怀中,喃喃说道:“你放心,有我在,一定会让你们母子平安。”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郑重。
林若华看着她棱角分明如雕塑般完美的侧脸在烛影里显得异常生动而又那么温情无限,她的心就不由得一软,不再坚持己见了。
所幸的是,林若华没有孕妇的通病,能吃能睡,偶有不适被锦春和淳静看见,也以身子不好为由塞搪过去。一日三餐,皆是她配制的菜单,而由秋梓亲手烹饪完成送至房中。她摇身变成了宅女,而秋梓则变成了全职保姆。
好在高氏暂时偃旗息鼓,赵老夫人又有两个孙子作伴不再鸡蛋里挑骨头,加上颍王府里还派了两个婆子给林若华送了两份厚礼,一份自然是林芳华的,另一份则是颍王妃的,这就更让襄阳侯府中的一帮奴才们对林若华存了敬畏之心。不久,宫中又有喜讯传来,颍王赵顼已被立为太子,而林芳华也被立为太子侧妃,如此一来,林若华自然又被众人高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