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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安世晟;慕青容立刻整了眼,这些天她将三个月后的事抛到了脑后,也没有去看安世晟。想必姜柏深是怕最后一颗药丸他没吃,所以才提前赶了回来。
“奉城那边?”
“我看到了慕青衣的人,所以就提前回来了,让她去动手。”
慕青容和姜柏深从未小觑慕青衣,也十分相信慕青衣出手定然能将事情解决完,目的不重要,现在她们是殊途同归。
姜柏深见慕青容沉默了下来,低声叹了一口气,看着慕青容的眼神便柔和了起来,“祁应知道你流产了吗?”
慕青容默了默,“不知道。”
祁应根本不知道她怀上了,又怎会知道她流产了。
祁应啊祁应,本想如你所愿,可未料天不尽人意,缘分不过就此薄浅。
“我知道你有办法。”慕青容盯着姜柏深坚定决绝,“十天之内让我康复的办法,否则我一定撑不过去。”
姜柏深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慕青容太了解他,以至于发生任何事都可以奋不顾身可以拼了命地去做,因为总有个人会替她善后。姜柏深的医术好,所以她一点都不担心接下来的事情。
“有办法,但有所得便有所失。”姜柏深伸出两个手指,“若慢慢调养你的身体需要三个月才能康复,之后便跟以往一样,但若要十天之内康复,从此以后你便不可能再怀上。”
慕青容一怔,心里却空荡荡的没有任何想法。
“你去准备把,我根本没有三个月这么长的时间。”好像一切都与她无关,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只是一场梦,慕青容还是原来那个慕青容,无论对别人还是对自己都一样狠心。
“你真的想好了?”姜柏深却在替她担心,不是不知道她爱上了祁应,他只在乎慕青容一个人,可当一个人狠下心如此对自己的时候,她便对整个世界绝望。
但世界从未给过她希望,姜柏深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
他们的心里都有一个期冀,为了一个人,却终究不是为自己。
“在你喝下药之前,你还有机会反悔。”姜柏深起身离开,慕青容便静静地坐着。
练功房里祁应说为他生个孩子吧,这样便能将她捆在身边的时候慕青容没有一点动容,直到她在昙京的街上看到了吴忧吴虑那一对可爱的孩子,后来她便想那也好,有个家的感觉总不会那么孤独。云林山的时候她没准备告诉他,因为慕青容不知道祁应什么时候还会回来。
她没有对祁应怀抱着太多希望,只当是曾经有个人让她念念不忘,至少往后回想起来,她也曾年轻过,曾不顾一切地爱过,可是现实总是那么残酷。
摸了摸自己平平的小腹,她不会难过,她知道自己的人生目标,大成不灭她不甘心,大家没有谈和小家?既然十八年的努力只为了巅峰的荣耀,她便不能让自己沉浸在平凡人的生活当中。
祁应本就不平凡,可当他遇见慕青容的那一刻起,多么光辉璀璨都变得无光。也许就像书晗说的,她让整个东宁绝望。
祁应身上定是寄托了东宁的一个希望,而国与国之间的博弈除了城池她想不出其他。这片江山是她心心念念,亦是他眷恋不忘。只是那时的祁应还不知道,这片看似繁华的土地上有一个身单影只的姑娘是他一辈子过不去的坎。
慕青容看着桌子上的铃兰花,五彩斑斓的一串一串,可偏偏跟她一样的孤单,这个冬季的户外只有几朵梅花,室内的铃兰花和这寒冷的天气格格不入。手指拈在了花上,然后一朵一朵地扯了下来。
这种感觉让她痛并快乐着,就好像在自己身上割了一道又一道的伤口,每一道都深入骨髓,痛至深处忍不住战栗,于是便更期待春天的到来。
等到姜柏深进来的时候花盆里的铃兰花只剩下了花茎,撒了一桌子的花瓣馥郁的芳香弥漫在室内,慕青容看着残花却是无神的。
“药。”他轻轻说了一句,犹豫着要不要叫醒慕青容。
慕青容接过碗盯着热气腾腾冒着白烟的汤药不知不觉泛起一阵苦笑。
“你可以不喝,我们可以把行动延后。”这大约是姜柏深这么多年说得最体贴的一句话。
延后?能延后多久?
无论云林山是谁下得命令对方都已经知道了他们全军覆灭的消息,慕青容会武功这一事实也很快会被发现,她可以继续装,可还能伪装多久?云林山自己损失的人,祁应损失的人,哪怕她回来之后祁应便将现场处理干净,也不能确定不留一点蛛丝马迹。
本来这段时间她的高调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越是延后越是不利。
没有一点颤抖,姜柏深还未来得及拦下她,慕青容已经仰头将药灌了下去,一甩药碗拭了拭嘴角,便一脸讽刺地看着姜柏深,“就这样吧,我们继续。”
“青容!”
“我很好,我没事。”慕青容平静回答,“祁应说追杀我的人应该是皇宫里的人,慕青衣没有这个本事,你说会是谁?我那可笑的父皇?”
“不会是他。”慕连世不会对慕青容动手,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慕青容密谋的惊天大事,即便他知道了,他也无须用暗杀来解决慕青容。作为江山的执牛耳者他有无数种杀了慕青容的方法,绝不会用这种最笨的还失手。
可有什么人能突然引开慕连世安置在慕青容身边的暗卫?
“不是慕青衣,但一定和她有关。”
“你是说……她?”慕青容顿时想到了一个人,“很有可能,如果是的话,便一定是慕青衣在撺掇。”
姜柏深点了点头表示应允,“接下来的事还要笑萱多吹吹枕边风,另外,你准备让老三待在昙京?”
把老三也一起赶出去?老二是必死无疑了,老三作为几个人里面最没头脑的那个对慕青容来说威胁着实小,既然他没有什么威胁性那便先留着他一命,毕竟慕青衣在昙京,老三也不会快活多久。
何况从一开始慕连世就给自己一个假设,几个儿子一个个出事,唯独老三好好的,他能不怀疑吗?不可能!既然他一直没有怀疑到慕青衣头上,便一定会紧盯着老三不放,到时候老三无法张开手脚做事,那才叫做煎熬。
“不管他了,我现在比较担心安世晟的状态。”
“可我现在比较担心你!”姜柏深看着慕青容深锁眉头,他无疑是关心慕青容的,哪怕最初是想利用,可这些年的师徒情分加上常珮蓉的关系,他不得不承认祁应当初已经看穿了他。这一次回来他知道慕青容和祁应有染,三天昏迷的时候他第一次那么暴躁,甚至想掐死慕青容。
他辛苦养大的徒弟,一朝便毁在了祁应的手里。
可他到底是个经历了风雨的人,三天时间足够让他理清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且稳定自己的心绪,确实,他已经老了,年轻人的世界里隔着一道墙,他走不进去。
但这又何妨?祁应离开了,慕青容依旧在他身边。
她一点都没变,甚至更加心狠,比起年复一年的诱导,一件足够打击她的事情带给她的是更多的成长。
“昙京现在盯着我的不止一批人,你进进出出这几天有没有被发现?”
“没有。”姜柏深回答。祁应在昌荣府住了这么久私底下的行动尚且未被发现,更何况是姜柏深?“我要去一趟太医院,看看安世晟的情况,你呢?可吃得消去找一找笑萱?”
确实该去见见周笑萱了,这些日子她都没有和周笑萱联系。
慕青容点了点头,从昌荣府到皇宫这些路她还撑得住,于是便立刻让人备轿进宫。
周笑萱听闻慕青容来了甚是诧异,这段时间在担心她的状况,前几天一直惴惴不安,想到她要去云林寺,今年的情况可不比往年。
宫里没有任何慕青容受伤的消息,只是慕青容一出现在周笑萱面前便着实让她吃了个大惊:“青容!你怎么这副模样?”
这副模样憔悴虚弱,脸上没有一点儿血色好似立刻要晕倒的样子,周笑萱立刻将她扶了进来关上了门。
“发生了什么事?”
第51章 不和
慕青容坐到软榻上有些喘不过气来;周笑萱倒了杯水替她顺了顺;“受伤了?很严重!”
毕竟是师从姜柏深;周笑萱的眼力极好:“这都什么日子了,怎么这个时候受了重伤?是云林山?”
慕青容点了点头,“你也别埋汰我了,这次不知道是谁;我被打得措手不及。”
“他们摸到你的底了?”
“那倒不至于,全灭,就算能探到我的底也不至于摸透。我把祁应送走了,接下来就看你了。”
周笑萱坐在她身边凝眉沉思了片刻:“我尽力,但是你现在……”
“姜柏深开了药。”
周笑萱咬了咬唇;那药性应该很烈,她精通医术,慕青容说那话的时候便知道她放弃了很多。
和慕青容的武功一样,周笑萱的医术也是个不公开的秘密。
“姜柏深去了太医院,安世晟应该会在这些天内醒过来,笑萱,现在需要你去帮我打探一下,云林山那天父皇派出来监视我的暗卫一起失踪,杀我的那群人应该是宫里的高手,打听一下那天早晨发生了什么事。”
“那天……”周笑萱站起来踱步思考了片刻,似乎突然记起什么事情,“那天傍晚我陪皇上在散步,申时的时候来了人,皇上便急匆匆让我回来。看打扮是暗卫,很着急的模样。”
“申时?”慕青容怔了怔,她是中午离开云林寺的,为的是早点离开云林山,那会儿祁应说暗卫失踪了,如果从那时候他们便撤回了京城,申时刚好可以倒皇宫里。“听见他说什么了吗?”
“没有。”周笑萱略感惋惜,“看上去很着急,他们去了敬德殿,我不敢跟上去。出来之后皇上的脸色很不好,然后急匆匆命人出了皇宫,朝西边。”
西边正是慕青容昌荣府的位置。
可以肯定的是杀慕青容的人不是慕连世派去的,所以两个姑娘一下子便理清楚了思路。
暗卫在云林山受到了杀慕青容的那批人的干扰被困在了云林寺外,慕连世的暗卫暗中盯着慕青容的也就那么三四个人,但对方完全不敢朝他们下手,只是困住了他们的去路。当慕青容感受到身边的危险时匆匆离开了云林寺,对方再将暗卫放进来,暗卫便完全失去了慕青容的踪迹。
第一时间他们想到的是去向慕连世汇报,毕竟慕青容向来狡诈,他们便当做是慕青容故意要脱离他们的视线。
可慕连世何等聪明,等他听完暗卫的汇报就知道慕青容在云林山有了困难。不受宠的女儿也是自己的骨肉,他不可能坐视不管,所以那会儿他派了一拨人去昌荣府看慕青容回来了没,同时也一定派了另一波人去云林山!
祁应没有受伤,他的五官通达,若是在云林山的山洞发现周边有人一定会立刻带慕青容藏起来,所以去云林山的人并没有找到慕青容。
可是姜柏深呢?那会儿慕青容伤得太重已没有知觉,匆匆赶来的姜柏深会不会恰巧遇见了慕连世的人?
慕青容的心又悬了起来,姜柏深如此大胆昭彰地出现一直让她放不下心来。
“父皇后来有没有旁敲侧击地和你提到过什么?”
“没有。”周笑萱回答,“他既然知道你出了事,为什么不派人去昌荣府看看你的状况?”
慕青容“噌”的站了起来,糟糕!
一定有人发现了姜柏深,否则慕连世不可能不管奄奄一息的女儿!
因为有姜柏深,所以他才会如此放心地对慕青容不管不顾!
“姜柏深去了太医院,要出事!”嘴上虽说这,脚底却一动不动。
周笑萱诧异地看着慕青容,看她又再一次坐了下来,那瞬间的紧张过后是死一般的沉寂。
“你不去?”
慕青容抬头面无表情地望着周笑萱:“没有这个必要,他能解决好。”
她实在是太相信姜柏深,因为姜柏深比她担负着更大的担忧。
但倘若那个人是祁应,周笑萱相信慕青容此刻会马不停蹄地赶过去,无论他能不能解决好。
“那便这样吧。”慕青容不急周笑萱自然也不会干等着着急,“一会儿离开的时候小心些,如果姜大人被发现了,那么至少你现在是安全的。这几日慕青衣老在我披香宫外转悠,我看着心烦又不能赶她走,无论是谁,到底还是逃不过慕青衣那一手。老五出事以后皇上对慕青衣愈发宠爱,就是那手心里的宝谁都说不得一句不好,看到时候谁才是最心力交瘁的那个人。”
“别顾着耍嘴皮子,慕青衣若是个皇子,父皇还不得宠到天上去,哪里还轮得到老五。慕青衣才是真正的对手,别小瞧了她。”慕青容起身将一块玉石塞到周笑萱手里,“我可是花了好些功夫才弄到的,你可收好了,到时候全仰仗它了。”
周笑萱握紧了玉石心领神会,微微点了点头,慕青容已从披香宫离开。
慕青容一离开,周笑萱便离开了披香宫,果不其然,披香宫不远处,慕青衣裹得严严实实地一个人趴在地上玩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