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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相逢-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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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不怕自己吃到那块下了毒的吗?”姝宜口中虽然说得随意,心里却有些嘀咕,稍稍回敬了一句,便不再动筷。
“你不怕朕杀了你?”就像是最柔软最光滑的丝绸一样,这句话从诸葛琰的两片薄唇中滑落出来,拂过她的心弦。
她本想着,这条命,是上天赐给她重新见到他的筹码,若上天要收回去,她绝一定会微笑着离开。然而,诸葛琰迷离的眼神,却让她想起很多沉重的东西——她这条命搭上了一个未曾谋面的母亲、一个细心照顾她的侍卫,还有一直对他悉心呵护的父亲和叔父,她的生命先承载着四个人,最后才是她自己。
一声轻笑,诸葛琰接过霁月递来的面巾,轻轻擦拭着并无污物的唇,然后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出姝宜的视线。
这世间真的有轮回吗?早朝时,他脑海中盘旋着这个问题,连和大臣们争吵都没有顾得上来。早朝过后,他有些后悔,他堂堂一国之主,居然因为一个女子感怀,甚至连国家的政事都……这样想着,他一手托起额头,几分懊悔、几分无奈。
诸葛琰撇开随行的宫女、太监,一人来到苍梧宫,那个曾和他一起度过最艰难日子的地方。
他在梧桐树旁蹲□,从怀中摸出一枚发簪,耀眼的龙袍垂在地上。
“既然从这里来,就回到这里吧。”他把包裹在绸布中的发簪取了出来,一松手,绸布随风而去。他凝视着手中最后能怀念苏即的东西,心里一阵翻滚,微微昂起头。
经过时间的磨练,那棵梧桐树更加粗壮,当初被削掉的树枝已经被繁复的粗枝和嫩芽掩盖着,无处寻觅。
梧桐树,这是我们的秘密,帮朕守住这秘密吧。
在心底念着,诸葛琰从一旁捡了一颗石子,缓缓地划在泥土中,想要挖出一个小坑。
他拿着树枝找到一个工匠,他还记得工匠当时的眼神,惊奇大于找到活计的喜悦。
像他这样穿着的人,怎么会出现在人来人往的集市上?他嘲笑着自己的过去,把发钗放在土坑里,往里面填土。
不对!除了那个工匠,还能有谁知道木钗的事情?一个才来长安宫的黄毛丫头,怎么会知道他和……他苏即的秘密?
诸葛琰脑海里反复闪过那个与他生死相离得名字,不知不觉地摇了摇头。
一张娇软的面孔进入他的脑海,他紧蹙眉头,忽而又放松,然后整张脸紧绷起来。姝宜对那枚玉佩的反应,也不同寻常啊。
除了他和诸葛璇,除了夏梅儿,还有谁见过那枚玉佩?无法相信这种可能。
他“嗖”地站起身,右手握拳,像是要展开一场决斗。除了她,只能是诸葛璇,如果姝宜和诸葛璇有关系——或许真有轮回,或许是一个想东山再起的兄弟。
虽然他心底觉得后者可能性更大些,却忍不住猜测着一个他又怕又喜的可能:璩姝宜,就是苏即。
需要弄清的事情太多,把一个可能弄垮自己的人呆在一起又十分危险。
他思忖着,想起一个才见过面的人:平王诸葛玠。在渝州,有平王的照顾,不论是何种结果,都能很好地掌握。
春风愈来愈暖,只能多添几抹颜色,而每日早膳时那张刀削般棱角分明的脸和一个似有若无的微笑,经比春雨还细润,悄悄地潜进姝宜的心田。
早膳的花式不多,唯独只得称赞的就是它的精致,以及和她一起用膳的人。
白色的米粥掺杂着翠绿的菜叶,金黄色的玉米面团子包裹着豆沙、椰蓉、山楂酱,口味各样,根本记不过来,她也无暇顾及。她渐渐记不起自己在吃什么、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吃完的,只记得诸葛琰的眼神,深邃绵长——他看她的眼神,他的不屑和冷漠,居然都不见了!
惶恐、不安,却惊喜万分,仿佛太阳更红了,园子里的花也鲜艳许多。
日复一日,平静的生活总还是被掀起涟漪。
没人通报,诸葛琛已经踏进玉琼苑高高的门槛。他环顾四周,见姝宜坐在角落,打趣道:“皇宫虽大,却只能缩在角落里,不如来我的郁晴宫来玩。”
经过多日的平静,姝宜沉湎在一种水中望月的欣喜和绝望之中,已经懒得理会这个不安份的小王爷。杜若拽了拽她的衣角,如当初在苍梧宫一样,提醒着她。
她努了努嘴,没有说话。
“你还是不肯理我吗”姝宜以为诸葛琛会走上前来,和她四目相对,用高傲的眼神和不屑的口吻逼退她。
然而他没有,在他眼中甚至看不到一丝怒意,反而带着一点忧伤,像平静的湖面,默默的流淌,看不到任何波澜,寂静得很。
难道你会对捅你一刀的人笑脸相迎吗?原本到了嘴边的话,居然没有说出口。
姝宜看着那个年纪仅有自己一半大的孩子,心中竟涌出一丝小小的怜爱,让她想对他微笑,告诉他不要担心,一切都好起来的。可是很快,这种异样的感情就被内疚赶走。
被安慰的,应该是她才对!她冷笑着,自嘲自己无稽的忧虑。
诸葛琛大约误解了姝宜无可奈何的笑容,以为那是对他的不屑,脸上的落寞又加深一层。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青色的朝服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黄色。
“你有何伤心呢?你想要的,唾手可得;你不想要的,一句话便会消失。为何还来伤害我,却又作出一副被我伤害的样子?”
姝宜望着消失在宫门口的一抹色彩,说出一直缠绕在心头的困惑。
诸葛琛的举动让姝宜稍显不安,他那迷雾般的眼神,和她刚出生时看到镜中的自己时的眼神一样,犹豫、彷徨,需要一个永远没有回应的回应。
也许这样的疑问永远不会有解开的一天,就像现在这样明明还缠绕在心头,却立刻被一个尖细的嗓音打断。
她总是来不及思考太多,来不及理清自己的情绪,就被扯进新的麻烦之中。
“渝州人杰地灵,适宜调养,朕特命璩沐之女璩氏前往,钦此。”姝宜跪下接旨,心里琢磨着。这圣旨,也和诸葛琛有关吧。他向来消息灵通,甚至比诸葛琰还快上许多。也许诸葛琛终于厌烦了,想要把她打发到他看不到的地方。
如是想着,心里便多了一丝庆幸。
姝宜的疑问在第二天出发时就得到证实,和她一起去渝州的车队中,除了随行的两个丫鬟杜若和绿萝,几个诸葛琰特派的侍卫,还多出一个甚为眼熟的马车。
她凝视着,片刻得到答案。马车里的人掀起车帘,露出那张熟悉的脸。
“姝宜……”诸葛琛见姝宜正看着自己,张口想说些什么,不料姝宜急忙转过了头。
也罢,到了渝州,她会对她好一些吗?或者,他该听皇兄的话,杀了她?
“杀了她,你想要什么,朕都给你。堂堂皇室,不能被感情冲昏了头。”他记得诸葛琰的话,那是一次兄弟间的深谈,两人纷纷敞开胸怀。
皇兄居然告诉他,他恨他烧了揽月小筑,又十分宽慰,因为他的回忆终于可以付之一炬了,可惜不是他亲自下手——他没有这样的勇气。
他说他欣赏他比他狠心、比他决绝,有他这样的皇弟,他宽慰很多。
三哥能放下,反倒是他放不下了。垂下车帘,诸葛琛幽幽地叹着气,随着颠簸的马车,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的。
离开皇宫已经半个时辰有余,惬意的阳光变得有些狰狞。
忽而尘土飞扬,马儿的嘶吼声,马夫的吆喝声,一匹黑色骏马驰骋而过,停在车队最前面,像是要截住他们似的。地上的沙土和石砾变得比之前多很多,他们已经离开官道许久。
“宁王殿下,是张啸……”姝宜听得清清楚楚,这是诸葛琛随行的公公,正隔着帘子向他说明外面的情况。
“叫他过来吧。”诸葛琛的声音清晰有力,不像姝宜这般在马车中早已颠簸的无力言语。
沉稳的脚步声,两三下就停住。一阵窃窃私语,姝宜听得并不真切。窸窸窣窣的细语停住,姝宜赶忙放下车帘。
明朗的道别声,“哒哒”的马蹄声,还有尘土的味道,张啸走了。
“继续赶路!”高亢的嗓音忽然响起,马车稍稍动了一下,然后步入正轨,一行人继续往前赶路。
能让张啸办事的人,只有诸葛琰一人。姝宜想着,或许这次出行是诸葛琛想出来的,而他派张啸来则是来嘱咐他不要伤害她的。
她思考着各种可能,最后竟仍不知道哪种可能性更多,便放弃这毫无意义的纠缠,借着远行的疲惫,在朦胧中睡去。
渝州,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才能让平王离开富足的皇城,放弃信手拈来的皇位呢?她要好好看一看。


、一枚银针

在绿萝的搀扶下,姝宜摇摇晃晃地走下马车。阳光变得十分柔和,她的影子变得细长,却还没到达目的地。
“杜若,这是哪儿?”视线还是模糊的,加上夕阳西下,眼前的景色并不清晰。
“姑娘,我是绿萝啊,杜若在路上生病,留在一家驿站了。”哦,是这样。姝宜这才想起来,离开皇城不久,杜若便嚷着肚子痛,脸上豆大的汗珠涔涔地往下流。她塞给茶铺老板娘一颗碎银子,想让她把杜若带到医馆,谁料诸葛琛居然叫人站住。
她和诸葛琛争吵着,以为他不肯让杜若看大夫。她错了,诸葛琛让一名随行的公公送杜若去看大夫,还告诉她,那个公公会两手,遇到小贼还可抵挡一番。她当时吃了一惊,没想到诸葛琛会思考的如此周全。平时他毛毛躁躁的,竟然也如此心细。
“不舒服吗?”姝宜转过头,诸葛琛正冲她挑着眉,“脸色不太好。”
她没说话,胃里一阵恶心,捂住胸口,干呕着。诸葛琛拍了拍姝宜弓起的后背,她“哇”的一声,吐出一大摊稀饭似的东西,带着一股刺鼻的酸味。
“老板,看着做什么,快拿杯水过来!”诸葛琛挥着胳膊,见客栈老板呆坐在帐台前,两眼一瞪,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拍桌吼道,“怕少爷我付不起水钱?”
客栈老板正纳闷这两个孩子怎么跟着一大群人,见桌上那锭银子,心下明白,连忙摆手道:“不不不,小的绝无此意。”
这位穿着灰色长衫的男子绕开帐台,跑进后面的小屋,和几个伙计一起跑了出来,其中一个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水。
“靠边站靠边站!”诸葛琛接过水,哄着围上来的伙计,把水递到姝宜嘴边,“漱漱口吧。”
淡淡的咸味将口中的味道驱散了不少,可还是觉得有些不适,胃里像有什么东西在翻滚。她喝了一大口、两大口、三大口,杯子见底,眼睛扫过诸葛琛的黑眸,刚要张嘴,一股异物涌了上来。她弯下腰,使劲按住胸口,“哇”的一声,和刚才一样。
“她要是有任何不适,你们这家客栈就等着……”
“我没事,他们倒了一杯盐水,可以催吐……”姝宜抬起身子,打断诸葛琛的话,又对客栈老板说道,“换一杯清水吧,该吐的都吐了。”
诸葛琛怔住,嘴角牵出一抹微笑,全然不顾早已被吓得丢了魂的店家老板。
暮色降临,窗外点起星星烛光,虽没有皇城那样灯火通明,却别有一番风景。午饭都被吐了出去,姝宜的胃口突然变得大了,话居然也多了起来。
“中午的蛋黄糕竟然和小豆糕一模一样,害我吃错了好几块儿。”饭罢,姝宜抹着嘴,抱怨起来,“我从来不吃蛋黄糕的,我跟蛋黄糕犯冲……”
怎么是蛋黄糕和你犯冲,是皇兄和你过意不去啊。诸葛琛低垂着头,心里想着临行前诸葛琰的嘱托,一丝诡异的恨悄然发了芽。
皇兄不想让姝宜和任何人有联系,除了他安排的人,比如绿萝,比如他和平王。皇兄要他想办法让杜若回来,他便找来一包巴豆,还掺了一点砒霜,足够叫人上吐下泻。杜若那小身子骨,一定不能跟着到渝州了。他要亲自下手,因为这是他和皇兄的秘密。他记得姝宜不吃蛋黄糕,便将药粉掺进里面,谁料……
“你和你三哥长得真像,比他的睫毛长很多。”她看着他陷入沉思的样子,她记得他也是这样。时而对她视而不见,时而又体贴到让人窒息——诸葛琛简直就是诸葛琰的翻版——如果诸葛琰今年七岁,不是皇帝,那该多好。
诸葛琛偏着头,思忖片刻,喃喃道:“我没他那么无情。”
姝宜轻轻笑着,并不搭话。诸葛琰确实无情,但你不也是一样吗,杀了她的亲人,还给了她一刀,难道这是多情的表现?七岁,谈什么情!
“他在乎的东西只有江山,而我在乎的东西……”诸葛琛说着,小拳头紧紧地握成一团,“得不到,也不能毁在别人手里。”
她看着暗自发狠的诸葛琛,揉了揉眼睛,道别过后,来到那间收拾得一尘不染的上房。
她打开窗,看到对面人家的灯亮着,又看看空无一人的街道,霎时明白过来,这里和皇城一样,都宵禁。
“嗤!”窗外一声闷响,一阵飞鸟振颤翅膀的声音。就在在她旁边的窗棱上,插着一根带着红缨的细针。好险,如果偏了那么一点,就会插在她的头上!
她哆嗦着,想赶忙关上窗户,却瞥见随风起舞的布条上带着墨迹。好奇心驱使下,她伸长了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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