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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冷地问她:“你怎知本王不能以一吞二?”
姬华池心中一下咯噔:他还是公子呢,竟自称本王……
在魏匡一双英俊眼眸的无边深潭中,姬华池忽然看到了他的野心,还有狠毒……至于情意?她苦苦追搜到潭底,也寻不到一滴的。
魏匡没有情意,反倒有令姬华池害怕到情不自禁战栗的野心和狠毒,可是……她还是很喜欢魏匡,还是心甘情愿为他做事,怎么办?
魏匡忽再许诺,“事成之后,我还是你的夫君,到时候带你回魏国。说过要对你好,以后后半辈子一定都补给你。”
魏匡说完松开按在姬华池肩头的手,背过身去,他竟成了先不理她的人。
姬华池早已分不清魏匡说的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唉,就算全部是假话也算了,算计算计,求他记得她,就一切都算了。
谁叫她此心全系给了他?
姬华池忽然想起诗里说的:狡童不与我言,使我不能餐。狡童不与我食,使我不能息。
姬华池心底爱恨一声:魏匡你这个狡童啊!
“匡郎——”姬华池的两行泪无声从眼眶里淌出来,主动贴过去抓魏匡的手:“你教教我,以后在齐宫,我该怎么对付齐王。”
作者有话要说:我看看我今天还能不能再码一章皿求撒花给动力。
魏匡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第十七章
姬华池的掌心本是贴着魏匡的手背,魏匡面上平静无波,心中不知是否在剧烈挣扎。半响,他徐徐翻转手掌,以掌心与姬华池掌心相贴,十指穿过她指尖的缝隙,牢牢相扣。
魏匡就这么扣紧姬华池的手,仿佛牢不再分一般,教了她很多事情。例如后宫内如何察言观色,该扬时扬,该抑时抑,又例如如何在不经意间设计她人,使自己看起来不假辞色,杀人于无形……
姬华池听得一惊一诈,时不时感叹:原来还可以这样?还有这样?
魏匡望着姬华池天真又惊诧的容颜,漾开嘴角,伸手摸摸她的头。
姬华池感叹:“世事原竟如此复杂,我十几年白活了。”
“我的小豆蔻又怎么会白活。”魏匡忽然觉得姬华池头顶有一种无可言状的温暖,他贪恋这份温暖,竟不愿将抚在她头顶的手放下来。
魏匡忽然想说,她十几年遇着了他,怎能说白活。
却不知怎地,忽生一股涩苦在魏匡喉头卡住,令他发不出声。
因为要令齐王心悦,魏匡甚至教导了姬华池不少勾}诱男人的手法,听得姬华池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魏匡心头忽不好受,比刚才更苦五分。
“我怕他——”姬华池葱白小手拽紧魏匡,又掉下泪来。
魏匡知“他”指代齐王,魏匡骤然肚内搅肠割脏,痛苦万分。
魏匡低了下来,以唇亲吸姬华池面颊,吮去她脸上的泪滴。
“别再哭了。”魏匡还是那句老话:“来日方才。”
说到泪,魏匡心念一动,对姬华池道:“我来教你,以后如何敛住自己心中情绪,欲笑便来笑,到了合适哭的时候,眼一闭便能自如来泪……”
……
姬华池本已受冷遇,却依着魏匡教她的法子,于偏僻处“偶有”老齐王,她穿得不多不少,似露不露,眸色媚绝,言语挑人。老齐王过去抱姬华池,她身子一退,胳膊却勾上老齐王脖颈,欲拒还迎。
一场欢}爱,老齐王有点不能,姬华池不能不捋了颊侧碎发,低头去吞咽他那个。老齐王上了年纪,不仅身上有一股腐臭味,那个也有,姬华池差点呕吐出来。
但她还是将老齐王那物深吞了下去,抵至喉管底的时候,姬华池清晰感受到心中有一场火烧过,原本只是逐日逐年,一片一片破碎的心,忽然被这场火烧成了灰。
全部是死灰,不会再复燃。
她竟脸上浮起妩媚的笑意,一下一下起伏吞吐了起来,还不忘舌尖偶有勾勾绕绕。
老齐王食髓知味,自此天天来寻姬华池,起初只是夜晚歇在一处,到后来大白天里也不顾旁边,腻在殿中、浴泉,甚至花苑……
姬华池重获盛宠,几乎独霸了老齐王。
……
“娘娘,这些南越进贡的镯子,都是以咱们齐国不曾出产的宝石制成,大王命奴婢们统统端过来。”底下的内侍讨好姬华池道。
“放着吧。”姬华池漱了下口,自从顺从了老齐王,她就养成了一日漱数次口的习惯。
“你们都退下吧。”姬华池命令道。
“是。”内侍和宫娥们纷纷退下,殿内一片安静。
姬华池抬头远望:她的宫殿偌大而宽广,却无比空旷!
姬华池不知不觉高昂起下巴。
炉内的麝香燃了约莫三分之一,姬华池正用她细长的金镶宝蓝石指套扒着炉内的灰,就听见了身后男子浅浅的呼吸声。
他总是来去如风,只有近站至她身后,才会松开他一直屏住的呼吸。
姬华池回头,望见魏匡照例一袭黑衣,只不过天气炎热了些,锦缎料子换成了上等纱制。魏匡这次没有插簪,黑丝被他高高拢起,全部束于白玉冠中。
姬华池指着魏匡的白玉冠笑道:“戴得这么明亮,不怕被人发现么?”
魏匡甚少与她闲谈,开门见山问她:“这七日有什么新的军情么?”
近日魏齐楚三国正如火如荼混战。
姬华池两眼盯着香炉,将所以军情一一告知魏匡。
魏匡听完不语,先摸摸姬华池的头,继而才问道:“就这些?”
大热天的,姬华池心里却生得全是凉意。
她继续盯着香炉:“这几天我再用功同他多缠绵,再努力多套些话出来。”
魏匡发出嘶哑一声,含含糊糊似喉头哽咽,姬华池竟然听不清楚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许久沉默,姬华池和魏匡的呼吸都很均匀。
“七天后我再来找你。”魏匡说完隐去。
姬华池等他走了很久才扭头望:殿内又空旷了啊……
姬华池忽然觉得心头有些憋闷,想出去走走。
出去不久,她就遇着了一位华服美目公子,年纪瞧着同她不相上下,一张唇不薄不厚,尤其好看。
老齐王的子女姬华池以前都留心记过,这位是公子松。
“见过母后。”公子松先行礼。
姬华池微微躬身,向公子松施以一礼:“公子万安。”
她一低头,冷不防垂耳上的两只血红耳坠一摆,摇曳之下,公子松神情顷刻怔忪。
公子松喃喃出声:“大婚时,儿臣初初瞭望,见母后你耳上也是缀的这两粒璎珞坠子。”
姬华池没想到公子松会这么说,楞了一下。
就是这片刻的分神,公子松却抚上姬华池头顶,笑着,轻轻摸了摸她的发髻。
姬华池定在原地。
公子松忽然手足无措了,涨红着一张脸,尴尬道:“母后恕罪,是儿臣唐突了,冒犯了母后……”
“怎么会呢!”姬华池打断他。
公子松闻言抬头,瞧见姬华池盛绽十分笑意,犹如一只怒放牡丹,光华绝代。
公子松移不开目了。
姬华池心里想着的却同公子松偏差千里:刚才公子松也摸了摸她的头,熟悉的动作,有了对比,姬华池才知道魏匡那不是温柔,那是例行公事的薄凉。
明明还是白天呢,姬华池视线里的事物却统统罩上了一层黑气,天是黑的,地是黑的,楼台殿宇是黑的,连眼前的公子松也一般乌黑……
真真一个好世界!令她笑得如此开怀!
……
不知怎地,姬华池向魏匡透露了那么多军情,魏军却连连败退,不仅未攻入齐国,反倒被齐军攻入了魏境。魏匡再来见姬华池的时候,明显两眉间罩着一团乌云。
姬华池忙关切:“匡郎,怎么了?”
魏匡不同她言其它,径直向她询问近日军情,同时继续教导她宫内该如何做,他的教导,甚至由后宫延伸到朝堂之上,教她如何于枕边干政……
姬华池听着听着,突然笑出了声。
魏匡听她笑语里明显带着两三分嘲意,不由皱眉,刚要轻责姬华池,却对上了她一张动人笑靥,犹如华浓最盛,鬓如影,衣带香。魏匡忽然发现,就是她最狼狈最不堪最憔悴丑陋的时候,他好像也没有讨厌过她。
他从来未曾移开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
魏匡改责为笑,摸摸姬华池头:“小豆蔻,你笑什么?”
“笑你教我这么多,堪为我师了。”姬华池如实照答。
魏匡突然沉起脸来,良久,他别过头去,缓缓道:“我不是你的师,我是你的夫君。”
姬华池心里发出吃惊又可笑的声音:啊?他说什么?
要是那日的楚宫,古松下站着的刚俊少年,坚定对她道“吾是你的夫君魏匡,日后会对你好,永远”,她还能信一信,今时今朝,呵呵……
姬华池内心冷笑不断,面上依循魏匡教给她的法子,不露一点声色,依旧面淡似水。
魏匡一直反背在身后的另外一只手却突然绕至前来,递给姬华池一束草木。
姬华池低头一看,是一束豆蔻花,花瓣从深红到浅白不一,根部尚还沾着泥土,也不知魏匡从哪里将它们摘来。
“我想你。”魏匡说了三个字,姬华池从来没有听过的三个字,而且他声音太温柔了,化得像一团水。
姬华池难以置信,脱口而吃:“什么?”
她心里警觉:魏匡又有什么阴谋?!
魏匡却浑然未察,只将这一束口豆塞进她手中。本来战事忧扰,国之存亡,魏匡沿路上都愁眉不展,没什么好心情,行至某处,忽见着路边有豆蔻花,他忽然就想到了她。
直至自己嘴角勾起,魏匡才发觉心头与眉头齐舒展开来。
因为时已夏日,还在开放的豆蔻花并不多,魏匡不得不提袍挽袖,将散落的豆蔻花全部采集起来,才成一束。
魏匡心中绵绵,凝望姬华池,他首次在人前发自内心笑出声。
瞧见姬华池含笑接过花束,魏匡心头与面色齐如霁月初开,光华万千。
他徐徐吟道:“心乎爱兮,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心里多么爱着她啊,何不对她讲出来?以前深深藏在心里,辗转踟蹰,其实一日都不曾忘怀。
魏匡终于肯定和承认了自己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也拖了很长时间了,今天特意全力来码这文。大家还想看吗?想看的话我就继续再码一章。
、第十八章
姬华池接了豆蔻花,垂头嗅一嗅,又捏着花束辗转一下。她神色间的惊喜和娇羞都刚刚好,连耳根处也能很自然起寸寸浅红。
但姬华池心中对这束花却是另一番态度:她从来没有如此刻这般讨厌和害怕豆蔻花,惟愿立马丢了它们,掷得远远,再也不要见到。她嗅不是真嗅,羞不是真羞,魏匡心心念念采豆蔻花给她,她却未必屑于去接了。
姬华池含笑望着魏匡,默默谢他将“喜怒不行于色”这招教得这样好。
魏匡漾着笑容,激动之下竟连喊了两声:“小豆蔻,小豆蔻!”
“来说正事吧。”姬华池条理清晰告知魏匡,齐楚联军近日将舍西取东,绕道走长良关。
魏匡沉默不语,眸中逐渐闪光,他和姬华池两人都知道,长良关天堑一线,极利于伏击。
“这一役至少须投入魏军五十万,势如扯筋拽骨。”魏匡直勾勾盯着姬华池双眸,深深看进去,想要看出端倪:“你肯定消息无误?”
可惜姬华池眼中只有脉脉神情,柔声婉转千弯:“我不会欺瞒你。”她眼眶忽而就红:“因为你是我的匡郎。”
魏匡心软且酸,拥姬华池入怀,犹如拥住风中一只清荷:“事成之后,你在我魏,再不会受苦。”
他向她再次许下承诺。
可惜是“再次”了,姬华池一点也不信,但她顺势就往魏匡怀里钻,痴痴环抱住他,做出最楚楚可怜的表情,仿佛她明白体谅魏匡的难处,愿意默默承受这一切委屈。
但是不好意思啊,她透露给魏匡的消息,假的已经是越来越多了……谁叫她觉得好玩呢?
也不只是好玩。
魏匡教导了姬华池许多,她仿佛开窍了一般,愈来愈对谋政之事感兴趣。
尤其是在楚国称霸这件事上上了心。
最后一次,她亲手造个假,预估坑杀魏军五十万。
姬华池想到这里真是满心欢喜,唇隔着衣料印上魏匡心口:“匡郎——”
她已媚术极佳,吹一口气,袅袅窕窕说两个字,就能勾了男人的魂。
“等事成,我亲自来迎你为正妻,我为皇,你为后。”魏匡忽然自己苦笑,战事都到了最关键紧要的时刻,他怎么突地心里柔软一片又满足万分,儿女情长了起来?
……
翌月,魏军长良关遭齐楚联军诱敌伏击,五十万魏军,只得三千七百一十九人脱逃。
一峡长良关,横骨多少春}闺梦里良人。
就在魏军长良关大败的同时,亦有八万楚军横空出现在魏国都城安邑附近,魏遭两面夹击,还未回过神来便已国亡。
……
晌午近至,姬华池却才倚在妆台前梳头。老齐王闻得齐军打了胜仗,同楚国平分了魏国土地,精神矍铄突发神勇,昨夜要了她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