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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思脑中白光闪过,类似树藤的用处,她在翎城那里见识过。
南思闭上眼睛,握紧树藤,双脚狠狠在树干上着力一撑,远远荡漾开去。
南思感觉到了迎面而来的呼呼的风,那样的风吹疼了她的脸颊,也让她意识到,她,逃出来了。
人到了濒死的那一刻,确实能激发出身体里无上的潜能。
粗长粗长的树藤远远将南思荡漾了开去,南思感觉到自己在整个森林上空开荡。
然,南思忽略了一件事情,她不会换树藤!
于是,树藤荡漾到了至高点,停止,而后又往后荡漾。
回去有狼!
南思脑中此念闪过,行动快过大脑,她就、就松开了树藤。
然后,南思开始坠落。
南思觉着凭借她的运气,怎么说也能挂到棵高树上,却哪里想得到,她“噗通”一声,落入了水潭当中。
冰冷的潭水灭顶而来,那样尖锐的刺激叫南思连一声“尼玛”都没办法发出。
所幸,潭水不深。
南思猛地深吸一口干爽的空气,却在潭水边看见了一双双幽绿的眼。
是狼!
狼群追过来了!
十几匹恶狼团团围在潭水的四周,南思没有一点逃跑的机会。它们贪婪地将南思注视,喉间发出的那低吠声响刺激得人头皮发麻。
南思极力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好让自己的身体颤抖得不那么厉害。可是,冰冷潭水不住刺激着她的皮肤,她的嘴唇都乌紫了。
有一匹最大的领头的恶狼爪子刨地,猛地仰天一声长啸,就在南思以为自己就要葬身在这匹狼腹中时,恶狼竟是转身跑走了。
领头狼一跑,其余恶狼纷纷效仿。间或有一两匹狼会回转过身来,向潭水中的南思投去不甘的一眼。
野狼群来得快,去得也快。一时间,林中只闻南思小心翼翼的喘息声音。
天知道,她方才一直在竭力屏住呼吸。
南思大大深吸一口气,只觉眼前的一切那样不真实。此刻,她唯庆幸狼不会游水了。
是……吗?
在潭水中载沉载浮的南思就听见了某些细微的,怪异的声响。这些声音就来自于……水中。
南思猛地转身,引得水花哗啦啦四溅。她的身后,潭水幽幽起伏,平静得厉害。
南思不敢动,直觉告诉她,平静的水平面以下,有什么东西正在蓄势待发。
她的一颗心狂跳不止,她瞬也不瞬注视着水面,好像如此这般便能阻止些什么。
在某一个瞬间,水面一阵荡漾,有水珠荡漾上了南思的脸。南思好似醒转,她一愣,转身就朝岸上游。
可是,来不及了!
她身后的水面陡然一阵震天的哗啦啦水声响,有某个黑色的庞然大物破水而出!
月光将将照亮这个方向,就照出了怪物丑陋的皮肤,和它死鱼一般的眼。它张开血盆大口,口内有牙齿锋利无比,轻易就能将猎物撕个粉碎。
潭水震荡,南思在水中沉浮。浮浮沉沉间,她依稀辨得,那是一条……大鳄鱼!
饶是南思动作再快,也逃不过鳄鱼的致命一咬。鳄鱼朝她亮出尖锐獠牙的时候,南思干脆放弃抵抗,闭上了眼。
庞大的暗影直直朝她笼罩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危机重重影(5)
暗夜,小山坡,黑衣人,哑仆,还有翎城。
翎城负手而立,月光完全照不见他的脸。他面前不远处的树下,哑仆战战兢兢而立,面上却写着坚决。
为首的名陈三的黑衣人就对翎城抱拳道:“请主公息怒,哑仆也是为了主公好。”
“为了我好?”翎城轻笑一声,声音却叫人不寒而栗。
看不清他是如何动作的,陈三只觉耳畔“噌噌”两声响,那一头的哑仆就一声惨呼,颓然跪倒在了地上。立时就有嫣红的血自哑仆双膝间渗出。这一下可伤得不轻。
“再问你一次,她在哪儿?”
哑仆疼得面色扭曲,他一双清亮的眼却仍旧是瞬也不瞬注视着翎城的方向,呜呜哽咽声不绝。
“他说什么?”翎城的声音是淡然的。
可这一份淡然却叫他身侧的陈三生生打了个寒颤。陈三突然觉得也许他们犯了一个大错误。主公毕竟是主公……他当即跪倒在地,“回主公,哑仆说……说担心主公再为美色所误,所以、所以便擅做主张了。”
“还是不肯说吗?”翎城的话语说得轻松,“既如此,留着你何用?”
众人猛地抬首看翎城。
翎城的视线落在陈三身上,“杀了他。”
“主公?”陈三心惊。
翎城的视线扫过众人,众人皆是一阵心惊肉跳,“怎么,这便是你们对我的忠心?”
陈三微愣过后猛地叩首,“属下不敢!是属下逾矩了!属下愿为主公肝脑涂地!”
众人齐齐跪倒:“愿为主公肝脑涂地!”
那一头,同样跪倒叩首的哑仆仍旧瞬也不瞬注视着翎城。他那黑亮的眼里泛着欣慰又敬佩的光。终于,哑仆松口了,他比手画脚,说出了南思所在的方位。
翎城袖袍一甩,就往那个方向疾走。
在经过哑仆身边的时候,众人只觉眼前一阵刺目的剑光闪过,下一瞬,只听宝剑入鞘,哑仆惨叫。
“这双眼睛只会看见无知与狂妄,留着何用?”翎城一点也不温柔了,他留下这么一句,墨黑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了暗黑的小山坡下。
翎城的声音轻飘飘的,却令在场的每一个人胆寒。众人面面相觑,皆从彼此眼里看见了恐惧同……欣慰。
这才是他们的主公啊!
众人群起而追之。
陈三留下来搀扶哑仆。
有两行血泪自哑仆颊边落下,叫陈三叹息。他拍拍哑仆的肩膀,“兄弟,你这又是何苦?”
哑仆只会一阵呜呜呜呜。
其实,哑仆并不难过瞎了眼,他只悲痛,日后都不能看见主公的样子了。
翎城率先在林中找见了那一匹马儿的残躯。
“主公,是狼。”陈三小心翼翼斟酌道。
空气里满满都是血腥的味道,周围狼藉遍地,连那棵高树上都有狼猖狂的痕迹。
“是狼群,可能有数十匹之多。”别说是一个小姑娘家,就连一大老爷们也难在众狼口中逃生啊!
知道闯祸了的一干大老爷们,连呼吸声音都是轻的。
翎城只顺着野狼的足迹踱步,最后,他来到了那棵高树下。
众人只觉眼前黑影一闪而过,翎城已跃上了高高的树顶。
然后,明晃晃的圆月为背景,他们就看见他们的主公笑了。
众人齐齐叹出一口浊气,主公终于又温柔了。
然而,找去潭水边的时候,他们发现了鳄鱼的踪迹。
潭水中有鳄鱼,且鳄鱼对小姑娘发动了攻击,这两点是毋庸置疑的。
众人静待翎城的抉择,就算要罚他们集体自剜双目,他们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然而,他们主公说的却是,“谁擅潜水?”
众人面面相觑间,一个黑衣人站了出来,“回主公,属下会。”
翎城:“很好,我要你潜入水下。”
黑衣人抱拳,二话不说就“噗通”跳入了水中。
翎城又道:“谁擅追踪?”
“小人懂八成。”
“查探水潭附近一切非自然痕迹。相信你不会令我失望。”
“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
翎城的视线扫过余下的黑衣人,“其他人,入林中,搜。”
“是!”
一辆低调的马车在凌晨时分,驶进城郊摄政王名下的某山庄中。
马车帘子被风吹起,就现出里头女子抱着毯子,蜷缩而坐的瘦弱身形来。女子小脸苍白,面上有划破的血痕一道,不是南思是谁?
目的地已至。
马车帘子被人自外头掀开,南思机警地睁开眼睛,她就看见了肖澈那一张欠扁的脸。
肖澈眉头一挑,心情颇好,“怎么,这就是我们女皇陛下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
南思就是一抖。提到方才那事,她心中仍旧惊惧,当时,那丑陋的鳄鱼的大口真的离她的脑袋咫尺之遥……千钧一发之际,林中有笛声悠然响。鳄鱼的动作就在悠扬笛声中定格。南思方知晓,那潭水中的鳄鱼是有人特意放养!而放养的主人不是面前的肖澈是谁?
她到底还是落入肖澈手中了啊!
经历了惊心动魄的昨夜,很多事情,南思反倒看淡了。管他肖澈要如何折磨她,左右不过一个“死”字而已。在死亡面前,南思突然就淡然了。她所幸顺遂自己的心意,闭上眼睛,任由满是疲惫的身体,睡了过去。
南思的恐惧尽数被肖澈收入眼中。他的目光不自觉变柔了。
肖澈将沉睡的南思抱出了马车,望着她深沉中带着不安的睡颜,他的面上是连他自己也不能相信的温柔。又或者说是那种温柔常见,只不过,这些年里,被他刻意忽略且压抑了。
点点晨光照上南思的小脸,她的脸上就好似镀上了一层光。
“还像以前那般会睡啊。”低低叹息的声音,是宠溺,是缅怀。
南思睡了长长久久的一觉。她睡得深沉,却并不舒服,梦里有太多的惊心动魄和光怪陆离,她的脑袋几乎不能负荷。于是,南思陡然张开了眼睛。
入目的是一双涂满艳红指甲的枯瘦的手!那手正悬在南思面庞的上方,南思甚至能闻见那手上若有似无的玫花香。
显然,方才她睡着的时候,这双手正在摸她!
尼玛太可怕了!
“你是谁?!”南思且惊且惧。
作者有话要说:
☆、危机重重影(6)
山庄书房内,批阅奏章的肖澈并不能集中精神。
他长叹一声,到底是顺从自己的心意,合上枯燥的奏章,唤来了随身的内侍。“她睡得如何?可有醒来?可有用餐?”
随身内侍有些呐呐不能言。
“还是未醒?”他面上带笑,“这丫头从小就是这般会睡。”
却未想,内侍猛地就跪倒在了地上,“回、回殿下,夫、夫人去看小姐了。”
“什么?!”
房内,南思同那徐娘半老的女人相对而坐。她告诉南思,她是肖澈的母亲,名叫肖冉云。
“原来是老夫人。”南思清楚地看见,她说出“老夫人”三个字时,肖冉云的瞳孔猛地一缩。显然,这是个憎恨于自己的年纪的女人。
年龄对于女人来说,可以是杀手锏,也可以是催化剂,单看你对待它的态度。女人的青春貌美会随着年华的消逝,渐渐凋零。可女人身上,不只是有青春貌美而已。南思觉得,女人身上最重要的部分反倒不是美貌,美貌会腐朽,智慧与心智的炼达却是永存的。到了四十岁的时候,她宁愿自己是个有智慧的优雅女人,而不是一个成日往脸上抹脂粉,只求青春美貌永存的看不清现实的女人。
看不清现实的女人,往往容易陷入偏执。
在南思看来,眼前的女人不能不说是美丽的。然,或许是因了思虑过重,导致她过早得形容枯槁。虽然有名贵脂粉掩盖,也依旧抵挡不住岁月年华在她面上留下来的痕迹。
且南思觉得,这个女人(南思并不能确定她是否真就是肖澈的母亲了),对她,有敌意。
肖冉云研判地将南思看着,似乎想要自南思面上看出些微什么她急于想要知道的痕迹。
“听澈儿说,你身边有个男人?”
南思一愣。对首的女人问得认真,南思也就严阵以待,严肃点头,“他是我的护卫。”
“护卫吗?他长相如何?生自哪里?生辰几时?”
南思:“他是我的面首。”
肖冉云猛地站起,她的衣摆拂到了桌上的杯盏,一时间,房内“噼里啪啦”一阵叫人心惊肉跳似的响。
肖冉云的杀招出其不意就朝南思袭了过来!
与其说是她要致南思于死地,不如说她是恼羞成怒想要杀人泄愤了。南思只叹自己命不好。
肖冉云招招狠戾,南思只有在房内连番闪躲的份。她乱没章法地胡乱朝肖冉云仍东西,倒也仍得肖冉云一个发髻散乱。
南思到底不敌肖冉云,被她掌风一扫,整个人狠狠摔去了墙角。
南思胸口剧痛,一口老血就喷了出去。
南思的血喷在纸上。
纸?
南思猛然惊觉是被她贴身妥贴收藏的父皇的书信不慎掉落了出来。这信先是被水泡,如今又被血浸,早面目全非。
可是,等等!书信上被翎城弄得呈现出了半面地图,半面空白。可如今空白的,被她血水浸染的地方,似乎隐隐有字迹突显出来。
凝神的南思就未注意到,身后的肖冉云朝她挥来了匕首。
在肖冉云看来,不管南思是谁,只要有可能同那人扯上关系,她都是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南思眼睁睁看着尖利的匕首兜头兜脑朝她刺过来,似乎除了再次胸口剧痛,喷出一口老血来,没有一点办法。
肖澈疾步赶到的时候,房门外黑压压跪了一地的人。肖澈一眼便看清了那都是他母亲的人。
母亲的大丫鬟膝行至肖澈身前,“公子,主人不让我们进去,请公子……”
房间内隐隐传来女子惨烈的痛呼声音。
肖澈一脚就踹开了房门。
他看见了躺倒在房门口,昏死了过去的南思,也看见了满脸血污的……他的母亲。
肖冉云虚捧住自己的脸,想碰又不能碰,“我的脸!我的脸好痛!我的脸痛!我的脸毁了!”她踉跄倒去书架边,抬手就拂落架上的厚重书籍,满室狼藉。
肖冉云靠在书架上剧烈喘息,阳光照在她脸上,她的脸上一派血肉模糊,是被剧毒腐蚀的可怕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