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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子早上的消息,看来是真的了。皇上果然听进了丽妃的话,要把裘炜的女儿赐婚给他,是对他的赏赐,更是对她的羞辱。
中午的时候,皇上将裘慕筠召进了皇宫。
一袭倩影从门外慢慢走进来,太阳在她背后投射着光芒,让他一时看不清她的脸。
随着她慢慢走近。她的样子也慢慢清晰,慢慢印入他眼帘。
那个印象模糊的小女孩,如今却已经是一个花容月貌的少女了。
当他看到她时,却不免要将她与她父亲的阴谋联想在一起。要么,她很早很早,在还不懂事时就已经沦为了她父亲的工具;要么,她是和她父亲一起的阴谋策划者。
裘慕筠低着头,在皇上面前跪下,看得出有些紧张,却也似乎早已有了最坏的打算。
当皇上说出将她赐婚给他时,她大惊地抬起头。
他捉住她那一瞬间的表情,几乎已经确定她只是现在才知道这个赐婚。若不是,若她早已知道,那她无疑是一个比她父亲,甚至比他还厉害的伪装者。
婚社很快,就在五日后。
一回府,他就让管家去准备起了婚事。
看着这处花巨资打造的宅子张灯结彩,笼罩在一片喜庆中时,他却不得不担心起来。
裘慕筠,若她有心来查自己的底细,那他假太监的事实又怎么瞒住了?就算瞒住了,也会让她生疑、让裘炜生疑,可若是此时,或是在成亲之后杀了她,那不正是此地无银,暴露了自己吗?
她的命暂时还要留着,至于日后怎么样,那只有先探清情况再说了。
来到书房,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正等着他。
“查得怎么样了?”段正忠在书桌前坐下,开口问道。
黑衣男子说道:“丽妃的名字叫段纹,家乡是江都,是庶女,父亲曾做过江都知府,后来病逝。段纹因是断掌而遭家人厌恶,九年前她大哥贿赂那时去江都选秀的张公公让她入选了。那年去江都选秀的除了张公公,还有当时是礼部尚书的裘炜。”
段正忠说道:“继续查,就查九年前她和裘炜一切有关的事。”
“是。”
黑衣人从窗口离去后,段正忠在一副案卷上写下了丽妃的资料。
十之八九,丽妃是和裘炜一起的。
所以,让裘慕筠进段府,正是裘炜的计划。
裘炜终于怀疑起他了,终于出手了。没想到这一出手,牺牲的便是自己的女儿。
成亲那天,段正忠高坐在马上,带着淡淡的笑,看着一身大红嫁衣的裘慕筠被喜娘扶着踏入轿中。
他眼里看到的,只是她背后的裘炜,他心里想到的,只是这婚事背后的算计与阴谋,妻子这个词,对他来说,与奸细、眼线差不了多少。却没料到,自己会陷入这个阴谋里无法自拔,这个他看第一眼就看到了她变成尸体的女人会真的成为他的妻子,伴他一生。
宾客满座,酒香四溢,人们喝得欢畅,却也注意到夜色渐渐浓了起来。
喜也道完了,酒也敬完了,大家都偷偷看着段正忠的脸色。
终于,段正忠不再喝了,脸上似乎露出了一分疲惫的意思。
知道时候已到,宾客们都纷纷告辞了,段正忠笑着送客,也没怎么留。
按现在京城的风俗,若要闹洞房,不免带些荤,要调笑一下新郎官和新娘子,这样,在段正忠的洞房之夜,人们犹豫了。
不闹,似乎不太合适,可闹,又不知道该怎么闹。段正忠的性子,说翻脸就翻脸,又是个太监,要闹洞房实在太难了,谁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这样思量来思量去,大家便一致商定不闹了,所以酒席一完,就直接告辞回家了。
段正忠踏入新房,在开门的那一瞬,明显地看到坐在床头的裘慕筠颤了一下。
他慢慢走近,轻轻撩起她的盖头,然后“倏”地一下掀开。
她又是一颤。
段正忠捏起她的下巴,抬起来对上了自己。
哪怕知道,她拥有着与自己对立的身份,可这样看着她,红妆之下的她,却依然有了一丝惊艳的感觉。
她是一个很美,又很有气质的女人。明明透露着害怕,却又强行壮着胆子,和他对视着。
“还真是个美人。”他笑道。
她眼里的害怕又多了一分。
伸出大拇指,揉着她的唇,观察她眼里的神色,她的表情。
害怕、屈辱、想要逃离,却还强迫息承受着。
她应该只是被裘炜利用了。
若嫁入段府,嫁给他是她自愿的,她不应是这个样子。
他也知道自己在外面有多声名狼藉,任何一个女人,都是不愿进这牢窟的。
如果是自愿的,那她一定也有了承受一切的打算。也就是说,如果裘慕筠是自愿的,那她的承受力不会这么差,只是这样就怕了,就觉得屈辱,就隐隐透出想逃离的意思。
裘慕筠,裘炜的女儿,和他父亲一样,被裘炜出卖利用的人。她的心里,或许也和当年的父亲一样,是那样把那个人放在心里,甘愿为他做一切事情吧。
她也许不该互,可该要她死时,他也不会留情。
段正忠拿起桌上交杯酒,看向她。
她呆了呆,也走下床端起酒杯绕过他的胳膊,将酒喝了下去。
接着,段正忠又倒了一杯酒,递向她。
她抬眼看了看他,然后又慌忙躲开,接过酒,强行朝自己口中灌了下去。
段正忠看着她脸上很快泛起的红潮,知晓了她的不胜酒力。
段正忠4
第三杯酒时,她终于喝不下了,捂着嘴蹙眉咳了起来。烛光下的新娘子,蹙眉轻咳,那个样子,很娇弱,很有一种我见犹怜的美,让他看着看着,竞有一种怜香惜玉的意思了。
他没让这感觉停留太久,因为自认为自己是可以用理性的意志力控制一切的人。唇畔荡起轻笑,他说道:“更衣。”
时刻记住自己是假太监,却又做一个真太监该做的。
她震了一震,然后慢慢走到他面前,抬手,触着他的腰带。
那样近的距离,他甚至能听到她重重的呼吸和急促的心跳。害怕紧张到这个样子,却还是走过来替他脱衣服 ,这女人……倒也不是那么柔弱。
脱下上衣,她停了下来,他却依然站着没动。她蹲下身,脸上霎时红一阵白一阵,伸手停在他的裤腰处。
他在赌,赌她暂时还不敢脱他的裤子。
果然,她颤抖抖了半天,却没能动手。
他赌赢了,然后,他便可以为所欲为,让她对他从此除了畏惧还是畏惧了。
他大笑两声,推倒她,走到床边,对她发出了脱衣服的命令。
她战战兢兢地解下外面的大红嫁衣,他伸出一只脚,踏上她柔软的胸前。
很庆幸她“啊一”地一声退开了,没有让他继续轻薄下去。
这些年,他的确是能抗拒女人,可他也知道,他不是圣人。这个一个女人替他脱衣服,在他面前脱衣服,他
又还要挑斗一番,是对她的折磨,也是对自己的折磨。还好看见她便能想起裘炜,想起裘炜他的脑子里不会有“女人”这个词。
段正忠脸色突变一脚将她踢在了地上然后从走下来狠狠捏住她的一只软胸说道:“嫁给我不就是给我玩的吗?我让你躲!让你躲!说着另一只手扯起了她的衣服。”
事情进行到这一步,她的伪装终于被击破,一边推他一边朝后躲,止不住地哭了起来。
他捧起她的脸,用一种类似于太监的语气说道“呀,哭了,我的小娘子哭了。”
她倏地一惊,身子又往后挪了些距离,看他的眼神更加畏惧了。
他站起身,又恢复正常地说道:“好了,睡去。”
她在他躺了半天后才躺进被子,只占了被子的边角,与他隔着十万八千里距离。
他想,明天,或是后天就让她去别的房里睡,这样睡在一起,终究是不好。
第二天进了宫,晚上回来没多一会儿,便是晚膳时间了。
看着面前的那一盘牛鞭,十分的倒胃口。
曾经为了让自己不那么痛苦,他还试过羊鞭鹿鞭之类的,可那些还不如牛鞭。
桌子对面的裘慕筠看着他面前的这盘牛鞭,似乎很是好奇。
她昨天晚上一夜没睡,今天起得又早,可现在看上去似乎也还精神,或许,是一看见他,精神就紧张起来了 。
今天晚上,要怎么吓吓她呢?
听下人报告说她今天向段子聪借了书,两人似乎还处得不错。而且他进门时,看见站在门口的她和段子聪,竟有那些几分佳人才子的意思。
如呆,这两个人,段子聪和裘慕筠,戚靖的卧底和裘炜的眼线,若是别的大户人家一样,发生什么不伦之事,那可就有了。
不禁抬头看了看对面的她,大家闺秀的仪态,小家碧玉的灵气,似乎,她不是能做出那样的事的人,似乎,自己不该把这样龌龊的想法安在她身上。
没想到晚饭后,去沐浴的路上,竟碰到了个口不择言的丫环。
本来只是想直接把她送到妓院就好了,到时候是生是死,就看她的造化,可裘慕筠却露出了帮她的意思。
这让他改变了最初的想法。
她似乎还是个善良的人,那要是让她亲眼看到最残忍的事,她会怎么样呢,这样想,他便让管家牵未了雷越。
看着一副凶态的雷越,又看见丫环被剥着衣服,跪在地上求饶的样子,他心底又有些期待起来。
期待裘慕筠来求情,期待裘慕筠能让他有别的选择。
呆然,她真的在每个人都胆颤心惊的情况下向他求情了,只是他没想到,她会在他面前跪下来。
身为主子的她,为了一个不曾谋面的丫环,跪在了他面前。
看得出,她也是害怕的,也是颤抖着的,可还是跪了下来。
虽然,他确实不想做这样的事,可凶残狠毒的段正忠是不会为这一跪而改变主意的。他让人拉开她,继续让已经发情的雷越走向那个丫环。
眼泪、哭喊声,是那样的触动他心怀,可是很久以前,他就能强迫自己隐藏住那份不该有的恻隐之心了。
“段正忠,她只不过是说了你几句,你打她也好骂她也好,怎么能做这么没人性的事?她也是人,你怎么能这样!”裘慕筠被人拉着冲他大声喊道。
段正忠没有理她,看着事态的发展,可心里却还是有着隐约的期待。
本来,并没有把那期待放在心上,可裘慕筠却真的出乎他意料地满足了他的期待,突然挣开拉住她的丫环,
抽出侍卫的刀,一刀砍在了雷越身上。
当看到四溅的血和满地的肠子,他当然有心疼,可更多的是意外。
看着瘫软在地,神色呆滞的裘慕筠,他对她,有了几分好奇。
晚上,他本是按计划绑她,吓她,可中途却出了意外。
他竟然忍不住吻了她。
虽然最后,他还是踢开她,将她赶出了房间,可不免还是有些儿狼狈。低下头,发现自己有了反应。
原因里居多的,当然是**,可……还有别的原因吗?一向平静的心突然乱了起来,脑子突然闪过一丝关键的想法,却又没能捉到。
直到几日后,那个”别的原因”偷偷、慢慢的滋长,在他不自觉的情况下成长为了一种明确的感情。然后,
看着从西楼抬出来,发着高烧的她,他终于明白当时脑子中那一闪的猜测是什么了一—裘炜的阴谋。
眼线,不只是眼线,还是陷井!
他把一个八年前和他是未婚夫妻的女子送到了他面前,把这样一个摄人心魂的女子送到他面前,给他做妻子,不就是如同当年勾践送西施给夫差一样吗?
他明白的时刻,便是他对她动心的时刻……他真的中了裘炜的圈套。
哼,裘炜,他的如意算盘打得也太好了。心动了又怎么样,一个女人,怎么能和他全家的惨死、八年的努力相提并论!
可,此时面前那样憔悴的她,能让他感到清晰的心疼。
此时大夫说道:“大人恐怕恐怕只能针灸了。”
段正忠让丫环未脱下了裘慕筠的衣服,翻过身子,露出了背。
看着大夫颤抖着拿着针就是剌不下去,心里虽然有些醋意,可还是退出了门外。
夜风吹得树枝娑娑的响,段正忠躺在床上,却没有几分睡意。心里总是安不下心来,为什么?
难不成,她只是生了个病,他就要为她寝食难安了?
睁眼看着房顶,段正忠在心里说道:裘慕筠,最好安分些,不要让我太有危机感,要不然,我只怕是要想法让你离开段府或是“自然”地死于非命了。
到了半夜,门外的侍卫只是叫了声老爷,他便立刻惊醒了,脑子里一下子浮现出裘慕筠的样子。
“什么事?”段正忠问道。
“夫人的房间着火了。”侍卫说道。
“知道了。”语气平淡无奇,像听见的只是一句“今晚没有月亮。”可事实上,他已经惊得从床上一下子坐了起来。
段正忠5
期待裘慕筠来求情,期待表慕筠能让他有别的选择。
呆然,她真的在每个人都胆颤心惊的情况下向他求情了,只是他投想到,她会在他面前跪下来。
身为主子的她,为了一个不曾谋面的丫环,跪在了他面前。
看得出,她也是害怕的,也是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