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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叹道:“这就对了,你在山上,小鹿在临南,他们应该是先去尹家找她算账了,你再等几天罢。”
我又等了几天,又几天,又几天,百里阁的人一直没有来找我算账。后来师弟就上山来了,我终于不再是师父唯一的徒弟了,她老人家的碎碎念终于有人来与我一起承担了。我心里一高兴,就把砍树和百里阁的事情忘了。
一直到今儿白秋仓又将萧瑟的名字提起来,我才又记起这么一段往事来。
顿时我就止住了咳嗽,摆了摆手,对白秋仓说道:“多谢小王爷好意,我没事儿了。额,我刚刚记起,我还要回明安去见一位故人。咱们到了明安,就各自走吧。”
白秋仓说:“我陪你一起罢。”
我刚要拒绝,却又听他说道:“萧归寂这会儿,说不准也在明安呢。”
我心中一惊,他说的不错,百里阁总堂就是开在明安的,一阁之主在总堂待着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啊。这可就不好了,盟主也在明安,阁主也在明安,我这一入明安,岂不是自投罗网?就在我正要同白秋仓说不回明安时,却又想起一件打紧的事儿来——哥哥当初要我去帝京找他时,说的是要我帮他带一壶明安倾酒家酿的桃花酒过去的。
因为今后还要指望哥哥护着我,他说的话我自然是要照办不误的。有兄长若此,吾已成疯。
事已至此,对于白小王爷的提议,我只能表示赞同。同时,为了不叫他在路上就因为我的毒针去见了佛祖,我决定用其他几种毒为他中和一下,暂时缓解一下毒性的蔓延。也算对得起他那一只孜然粉超多的烧鸡。
我对白秋仓表示了这个想法,没料想他却拒绝了我,他说:“小谢,不是我不相信你啊,主要是我现在并没有觉得不适,要不等过几天我觉得不舒服了,你再来试一试?”
我想了想,也对,即便是面对自己的偶像,也没有谁愿意做试毒的靶子啊,再说人家还是身份尊贵的皇子王爷。
拉车的马也许是个怕黑的主儿,出了孤白城,漆黑的夜,飒飒的风,几朵透出枝桠月光便被迅速甩远。白秋仓脸色红润,唇角翘起,手指微曲着在自己膝盖上一敲一敲,眼睛微微闭着,靠近了,还能听到他轻声哼着的小曲儿,一派悠闲神色。
我瞅着他半晌,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还没有想出是哪一处不对劲儿,马车外面就突然有了变动。
先前我从话本子上看到过除了才子佳人之外的故事中,有一个是与皇家贵族有些相关的,说的是,某贵族家的几个子孙为了争夺祖上的财产爵位,尔虞我诈,不择手段,其中不乏这个子孙派人刺杀另一个子孙这样的事情。因为在谢家,除了我和盟主关系不善,三个小辈的关系倒是十分融洽的,不过我窃以为,这也许是谢家只有我哥这一个可以延续谢氏香火的男丁罢了。姐姐早晚是要嫁人,我若有幸在没有被杀手暗杀之前嫁了人,那也是与谢家再无关联了。 所以我们谢家,倒是不曾发生过类似于这话本子上的事情。
因为没有亲眼见到过,对于那话本子上的内容,我一直是不大相信的。但现今,我看着眼前十二个持刀而立的蒙面人,听着蒙面人的领头同白秋仓说的话,我才知道,原来话本子上的竟都是真的。后来,我又知道了,一切话本都是源于生活的实践。
也许是我许久不曾下山了,也许是江湖与朝堂的刺杀规矩不同,这群蒙面人在打架之前,竟然先要同要刺杀的对象说上一番话,之后再行动,这一点令我有些稀奇。不过稀奇归稀奇,白小王爷此刻还中着毒,若是这会儿同人打斗运转了真气,那可真是要命啊。
但我并没来得及去阻止他的动作,当我以为他们还要再聊一会儿天再开打时,他们就那样毫无征兆的开打了,就像这不是一场蓄谋的刺杀,而是因为刚刚聊天聊的不顺利而临时决定的行动一样。但一旦双方交手了,整个夜色静谧的景色便就被全然破坏了。马车跑的快,除了傍晚时递烧鸡的那名侍卫,白秋仓其余的侍卫大约还刚到孤白城门口。
刀光凛华,剑影缭乱。我被白秋仓护在身后,不知为何,觉得这场景有些似曾相识。来不及细想,突然有一柄刀越过白秋仓的肩头向我砍过来,我皱了下眉,向后微微撤步,出指如风,裹着剧毒的银针在大刀落下之前没入了那人的身子,高大的身子砰然倒地,瞪大眼中有着不可置信的惊恐。
白秋仓跃到我面前,一面抵挡着蒙面人的进攻,一面问我:“小谢,你怎么样?”
“我没事。”我说着,又摸出几根银针捏在指间。而那群蒙面人却不再靠近我,我窃以为是他们知道了我的厉害,所以才不敢再与我交手。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这群人,全都来自于明安百里阁。
这一战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想来那群蒙面人也没有真的想要白秋仓性命的意思。但是马车却在刚刚的打斗中,被生生砍断了一个车轮,算是报废了。好在我们三个人并没有受伤,也算得是一件幸事。
我望着残破的马车感叹:“怎么办,这荒郊野外的!”
白秋仓摇头:“不知道啊,我也没想到在这里会遇上刺客。不过。。。。。。”呵呵笑了两声,“挺有意思的,也不知道我那群傻哥哥是怎么想的,派个熟人来刺杀。。。。。。啧啧。。。。。。”
我也跟着叹了一叹,“啧啧,那是要感谢你的哥哥们咯!”顿了顿,我说,“小王爷,在下要事缠身,实在耽误不得,今日一别。。。。。。”
本想着同他告别,以杜绝日后还遇上这样的事情,不过我的话还没说完,便就被白秋仓打断了,他“咦”了一声,有些兴奋的望着前方:“小谢,咱们还有一匹马!恩。。。。。。你方才要说什么?”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正是那匹拉车的马挺胸抬头的立在云去风停的月下,前蹄一抬,此刻看在我眼中,分外可爱。我决定暂时先不提要同他告别的事情了。
看着那匹可爱的小马,我说:“承蒙王爷不弃,草民愿为王爷身先士卒,前去探路寻车。”
白秋仓眨了下眼,说:“我认为我们可以同乘一匹马。”
我也跟着眨了下眼,说:“王爷你是要抛弃在危难时刻护主有功的侍卫大哥吗?”
白秋仓愣了一下,然而还没待他开口,忠诚老实的侍卫大哥就连忙开口了:“王爷,属下请命回孤白城调遣护卫前来保护王爷,二小姐与王爷可以前往下一个镇子先行,属下必当尽快赶回。”
白秋仓说:“你看,是他自己要走的,不是我抛弃他。”
我想了想,说:“那就把马让给侍卫大哥吧,这样他才能尽快赶回来。”
侍卫大哥连忙摆手,一脸焦急,“不用”二字还没说出口,白秋仓便点了头,“也好,君成,你快马加鞭,早去早回罢。” 君成便就是侍卫大哥的名字,在我看来,很是儒雅,但他偏偏是个武将。世间的事儿就是这样的阴差阳错。
04去帝京呀去帝京2
我与白秋仓都以为我们身处荒郊野外,但在君成大哥策马扬鞭之后,我们不过向前走了百余米,便就进了一个村子。虽说那个时辰,村子里的人大多都休息了,但福祸相依,先前我们经历的那称得上是祸,现今我们遇上这位晚归的老大爷,便就可以算是福气了。
在老大爷家借住了一宿,清晨时,我推开房门,白秋仓就站在院子里,仰着头看着阴沉沉的天幕,脸上表情有些纠结。我咳了一声,上前去同他打招呼。看到我,他的表情更纠结了一些,这让我很是不解,即便我没有如花似玉的美貌,倒也不至于叫人生出一副这样的表情来。
我在心中酝酿了一下,斟酌着开口,“小王爷,你看这天色阴沉,而万物悲凉,我们如果还自怨自艾,兀自悲秋,一大早的好心情岂不是被消磨干净了?这样一来,一整天都会心情不好。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才是我们该有人生态度啊。”
白秋仓看了我一眼,脸上表情更为纠结,他说:“小谢你想说什么?”
我啊了一声,说:“你为什么大清早的哭丧着个脸,难道是与天同步?”
白秋仓脸色微变,他看看我,又看看云,又看看我,又看看云,嘴角抽动着,却是说不出话来。我于是替他说道:“你是想说看云的时候我离得很近,还是想说看我的时候云离得很远?”
“不是。”他终于开了口,表情却是空前的纠结复杂,让人看着,都忍不住皱眉。事实证明他做出这样的表情,是有原因的,且这原因与今儿的天气是没什么关联的,不过我的确是没忍住皱了眉。 。
白秋仓说,“小谢,我要同你说一件事情。我其实。。。。。。并没有中毒。”
我呆了一下,伸手拍了他的肩一下,说:“啊,我就说嘛,你体魄怎么可能这么好!”他一脸吃惊的看着我,我忙呸了一声,解释道:“不是,我是说我的毒性子哪有这么弱!”
白秋仓稀奇的看着我,“你没生气?”
我叹了一声,说:“总归我也是不小心杀了你们朝堂命官,我看着那城守倒是个清正的好官啊,真是罪过罪过。”顿了一下,我看向他,“啊,你大清早的这副表情,不会是在纠结要不要将偶像抓捕归案吧?”
白秋仓噗嗤笑了一声,说道:“那倒不至于。那倒不至于。”
听他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吃过早饭,我跑到村口去望了一眼,回来同白秋仓说:“君成侍卫大哥还没有赶来,我刚刚同村口二傻子借了一辆牛车,你是还要同我一起上路,还是在这里等。。。。。。”
我的话还没有问完,白秋仓便急着说道:“当然是与你一起!”
“可是。。。。。。”我有些后悔同他说我借了牛车这事儿了,我原本想着他一个王爷一定不会纡尊降贵的坐牛车,他一定会选择待在这里等待君成大哥来接他才对,但很明显我估计错了。可见,世间的事儿并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是怎么样的,在一切你以为的背后,恰恰有你意想不到的事实。
虽然犹豫了一会儿,我还是接受了继续与白秋仓同路北上的事实。但这样的结果就是我不得不一边担心着武林盟的杀手,一边防备着其他王爷派出的杀手,当真是体验了一把三心二意的乏力提防。 。
老黄牛一路晃悠悠行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不大一会儿,就将小村子甩在了身后,我也瞅不见村口二傻子朝着她的牛车挥手的身影了。又走了一阵子,才真正到了荒郊野外。这里除了一片一片的连山和树林,以及时常在树林中乱窜的野生动物,再无其他了。 。
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越是这样的时候,越该保持警惕,毕竟在这里被围杀的话,除了苍天大地,估计没有谁会知道名动江湖的谢二小姐同当今太宁帝最爱的小王爷丧命于此了。这样岂不是很悲哀。我叹了叹,决定专心赶车。
但,我最近似乎格外喜欢走神。不大一会儿,我又想到了另一件事儿。
我虽然曾经因为钱袋被偷,而考虑过话本子上才子佳人那样的相遇和生活,但那毕竟是几个时辰之前的事情了,现今身后有个怎么都甩不掉的尾巴一直跟着,让我又想起另一种境遇故事来。这次倒不是从话本子上看来的,而是从我祖爷爷那里听来的。 。
在我很小的时候,那会儿祖爷爷还在世,他经常把我和哥哥叫到跟前给我们讲他年轻时候的故事。祖爷爷说在他年轻的时候,中州还不是中州,那时候中州大陆上有四个国家,不像我们现在这样就一个大云国,周边邻邦都是异族。祖爷爷有个关系特别铁的结义兄弟,袭的是世传的候位,管得就是我们老家临南城。这位侯爷的夫人是位很特别的女子,这里的特别倒不是旁的地方不一样,而是她来历不明家世神秘,就连那位侯爷也不知道她从何处而来。嫁给这位侯爷时,她用的是当时国君的同门师妹的身份,虽然奇怪,却也算得上是显赫。
据祖爷爷说,这样一段姻缘结局美满的让他老人家也常常唏嘘不已。 。
现今我身后跟着的这位,不是什么侯爷,却是实打实的小王爷,皇亲贵胄。我想着,我虽然一直在被盟主追杀,但我是他闺女这件事情总是毋庸置疑的,我哥哥又是江湖上有名的大侠,算起来也算是江湖显贵,也算配得上这位小王爷。最重要的是,我若是真的搭上这位小王爷,有他的权势罩着,我那盟主老爹往后再要派杀手来杀我的时候,也该考虑一下他们皇族的面子了。不得不说,我真是个机智的女侠啊。 。
于是,我比较委婉同白秋仓提了一下我的这个想法。白小王爷听了先是愣了愣,突然就一头从走的好好的牛车上栽了下去,我现今都没弄明白他是怎么栽下去的。
见他栽了下去,我连忙喝停了牛车,跳下车看着他,心里有些愧疚,但更多的是不解和气愤,论家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