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笑的忘我,却忘记了那月季是有刺的,猛地“呀”了一声,低头瞧见指尖见了血,恼羞成怒的将那花丢到地上,一边跺脚一边骂,“你这呆花,叫你扎我、我叫你扎我……”
直到将那花狠狠踩碎了,方才解了气,美目一扬,哼道:“这就是得罪本宫的下场!”
当晚,青釉躺在床山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只心里一遍遍的过着白天的事,皇帝、太后、还有那画上的女子,越想越是心中闷沉,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半宿,一直到了后半夜才朦胧有了些睡意。
那一觉睡的极不安稳,只记得做了好多梦,一场接一场不停的换,内容是什么却记不清楚,只知道一直有人在哭。
第二天一睁眼已经很晚了,她连忙起身,简单梳洗了一番就往前院儿去了。到厅里的时候娆慧她们已经在座,黛回一反常态的热情,迎过来招呼她坐下,然后眉开眼笑的跟对面绯情说:“果然姒儿又是最后一个,二姐,你又输了!”
青釉这才知道她们又拿她来打赌。
“姒儿,你再走快几步就赶在娆慧姐姐前头了,害我白输她一支玉簪子。”绯情早就垮下了脸,这时候立即埋怨她。
“不管不管,慢一步也是我赢,当初咱们可是说好的,二姐你可不能赖账。”
“知道了,知道了,给你就是了。”遇上她这么个魔星绯情只好认栽,从鬓边取下那支作为赌注的簪子,手上颇有些恋恋不舍。
黛回却一把夺过来,嘻嘻笑着看了半晌,才插在鬓边拉着青釉问:“姒儿,你看好不好看?好不好看?”又不时的故意拿眼睛瞄绯情。
绯情气不过,扭脸告状:“娆慧姐姐,你看看老三,她这分明是成心气我!”
娆慧不但不帮她,还在一边乐得拆她的台:“我看你是活该,谁叫你没事非要跟她打赌。”
“哎呀好姐姐,我都破了财了你还拿话挤兑我!”她忍不住哀嚎一样的喊,又转头可怜巴巴的看住青釉。
青釉是出了名儿的心软,自然见不得她这副模样,连忙无奈的说:“好了好了,不就是支簪子嘛,下次我再画个花样儿给你好了。”
绯情一听这话立即眉开眼笑,贴上来亲热的拉住她不放,“我就知道姒儿最好了。”
这回换黛回不高兴了:“二姐你耍赖,姒儿,你可不能偏心眼。”
“好好,一人一个、一人一个。”
青釉只得答应着,扭头却见大丫头颜絮急急忙忙的跑进来,一进门就喊:“四位姑娘,不好了。”
“什么事?”娆慧站起来问。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大堆官差闯进来,径直朝姒姑娘的院子去了。”
“什么?!”
“给我搜!”
一群官差浩浩荡荡的在院子里走动,他们腰间别着刀剑和腰牌,脚步踏在地上响如闷雷,冲进屋里便翻箱倒柜,如狂风过境一般。栖梧轩的姑娘们几时见过这等阵仗,纷纷三五成群的聚在一处,惊惶的看着他们。
“你们是哪里来的,大白天的闯进别人家的院子里干什么?快给我出去!”
听见黛回的声音,姑娘们纷纷扭头,看见几位姑娘都来了立即围了过去。
娆慧一行人走近,正欲相问,却见那为首的官差径直亮出腰牌,“我们是大内侍卫,有人密告宇青釉罪犯欺君,我们奉了太后懿旨特来搜取证物。”
听他说是奉太后之命,青釉心中一沉,知道是太后咽不下那口气来秋后算账的,同时想到什么,神情徒然一紧。
黛回想上前,却被几个官差拦住,只得在那里嚷:“什么宇青釉宇红釉的,我们这儿没有这个人,你们快出去。”
“官爷是不是弄错了,这栖梧轩里可没有个叫宇青釉的,而且我们这里都是女眷,胆子小,各位官爷带着刀,怕是要吓着她们……”娆慧也站出来,脸上堆着笑,同时从袖中摸出一叠银票。
那当官的并没有立即接下来,而是盯着娆慧看了一眼,神情辨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官差跑过来说:“大人,找到了。”
望见他手里的东西,青釉心里怦怦直跳,她比谁都清楚那东西无疑是一张催命符,而且当着这些人的面,即使娆慧想使银子也是徒劳无益。
果不其然,那军官面不改色的推开娆慧手里的银票,对新跑来的官差使了个眼色。
那官差手里拿着的是一个画卷儿,他领了吩咐,手一抬将那画轴展开,就露出一副潦草的画像来。
虽然只是侧面,但院子里的姑娘们仍是一眼就认出了画上的人是谁,一时谁也说不出话来,大家的目光纷纷在绯情和青釉身上打转。
绯情此时却是比谁都惊诧,思绪一时间也是百转千回,忍不住紧紧盯着青釉。青釉脸色微微泛白,却根本说不出一句辩驳的话来,只深吸了口气就从人群中走出。
为首的军官举着那幅画说:“宇青釉,如今证据确凿,看来你是不得不得跟我们走一趟了。”
青釉心知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就强自朝姐妹们笑了一笑,然后缓缓朝那些官差走去。不料绯情却突的扑上来拦住她,嚷道:“等等,官爷,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那军官一把推开她,冷面哼了一声:“误会?有什么误会就留着跟皇上和太后说去吧。”
青釉原本伸了手想去扶她,却刚巧被一左一右架住胳膊,连拖带拽的给押走了。
看着他们将人押出大门,黛回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的空白,她本是胆子极大的,可是经过刚才的一幕脸色竟也是苍白如纸,半晌才惊魂不定的问了一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姒儿她……”
娆慧扶起地上的绯情,片头看着那些兵士从大门口鱼贯而出,眉头紧锁,“眼下不是问这个的时候,一定要先想办法救姒儿。”她甚至考虑是否要派人以最快的速度去通知岳浔。
心中正乱,绯情却忽的伸手攥住她的手,“快……快叫人去通知景公子……”
“此事当真?”
听到管家的话,青筹噌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千真万确啊公子,景小姐派身边的秋瑜过来传的信儿,说是景公子刚从栖梧轩回来。”
“备车,到景府去。”
马车在巷子里停住,抬头是一大片浓云,遮天蔽日。
“公子,外面天凉,您……”随从的话还没说完,青筹已经下了马车。
景家的人都早早候在门外,见他从马车上下来,来不及多话连忙迎了他进去。
书房里,岚蔚正背靠着窗棂在想什么,似乎入了神,倒是舒若先看到他过来,迎上去说:“外面天这么凉,怎么不多穿件衣服。”
“不碍事。”青筹目光淡淡从她脸上扫过,落在窗边的岚蔚身上,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的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釉儿怎么会和皇家的人扯上关系?”
岚蔚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青筹目光沉下来:“一无所获?”
岚蔚的面色不怎么好,“你那个宝贝妹妹似乎什么也没告诉她们。”
青筹沉吟了片刻,又问,“你去过御察监了?”
岚蔚点头。
按翎国律例,但凡是欺君等大罪,都会在嫌犯伏案的当天,将罪名拟成状纸移交直辖于天子的裁定机关御察监,予以进一步调查和核实。
舒若将茶放在青筹面前,就问:“可移交御察监的案子在定罪前不是从不允许外泄的吗?”
青筹此时心中有些乱,但仍对她解释道:“御察监的陈御丞和岚蔚似乎有些交情。”
岚蔚在窗边的椅上坐下,才简单说:“太后曾召青釉进宫为她画像,青釉却以从不与人画像为由拒绝了,今天早上大内侍卫在她的书房搜出了一幅画,坐实了她的欺君之罪。”
“会不会是有人栽赃嫁祸?”舒若却有疑惑,在她看来青釉似乎不像是会轻易说谎。
岚蔚摇头,“如果绯情姑娘的描述不假的话,那幅画应是出自青釉之手。”他说着脸色随即也沉下来,带着难得一见的凝重。
“可青釉为什么要对太后撒谎呢?画一幅给她不就息事宁人了么?”舒若又问。
岚蔚没有说话,若有所思的看了青筹一眼,这也正是他疑惑的。
青筹低头攥着手边的茶碗,颇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竟是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釉儿大概是不得已,宇家家风虽然一向宽大,但却有着许多不成文的家训,其中更有一条就是绝不可以为皇家的人做事,一旦逾矩便绝不姑息容情,不仅要逐出宇家,还会谱削其名。”
此家规虽然怪异,但话到这里大家也都已明白,青筹身为现任家主,掌管族规,青釉不惜欺君大概是为了不让他为难。
青筹神色不怎么好,紧接着又低头咳嗽,舒若连忙过去,却忽的听他轻声说:“可据我所知,釉儿在栖梧轩的五年里的确一幅人像都没画过,那幅证物又是从何而来?”
他抬头神色略有些复杂的看向岚蔚,岚蔚只回视了他一眼,并没有接话。
第12章云深
清晨的骄阳正好,王宫的西苑里头,一位宫装的美妇人正站在窗前剪着一株开的正好的秋牡丹。
“娘娘。”婢女兰儿一边喊着,快步的走进来,迫不及待的要告诉她主子刚打听来的消息。美妇人放下手里的剪子,扭脸问:“去问过了?”
兰儿点点头,却有些犯难。
“怎么了?”美妇人以为出了什么差池,神色骤然一变。
“人是抓起来了,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太后搜出来的那幅画似乎不是奴婢叫人仿得那幅。”
“你说什么?!”
“奴婢叫人仿得那幅画上是女子,昨晚就送到‘流’的人的手里,他们办事最利索也绝不留后患,可今儿早上听人说太后搜出来的那幅上面画的似乎是个男子,所以……”
美妇人听了也是惊疑不定,但是略一思忖,又笑起来。兰儿素来机灵,不然也不会小小的年纪就被她主子嘱咐这等事,眼见着自家主子一言不发的眼珠子乱转,想什么她心知肚明,连忙帮腔道:“没想到那个宇青釉那么蠢,竟然在屋里藏着自己个儿的罪证,这可就怨不得咱们娘娘了,是她自己自作自受,要是陛下知道了,说不定还会夸奖娘娘呢……”
“胡说!”美妇人一听这话就厉声打断她。
见她突然变色,兰儿被吓了一跳,细想却也不知道说错了什么,只能惶恐的看着自家主子。
“这件事你要是敢告诉皇上,当心我打断你的腿。”美妇人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兰儿懦懦的说:“是……兰儿知道了。”
见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美妇人怕她心中不忿会走漏风声,只能强忍住不耐安抚道:“好了好了,这回事儿办的不错,大哥从雍国那边弄来的那串链子就赏你了。”
兰儿一听说是那条链子,立即破涕为笑,忙道:“谢主子。”
美妇人却想起她刚才提到的皇上,从前些日子开始皇上就鲜少再到西苑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眼下越发的坐不住了,想了想就说:“兰儿,快给本宫更衣,咱们到金陵宫去。”
兰儿本是一脸的笑,听到这话却却惊讶的问:“娘娘,大白天的到金陵宫去恐怕不好吧?”
美妇人瞪了她一眼,“你个小丫头,你懂什么,快去拿衣服去。”
“是。”兰儿连忙识趣儿的拿衣服去了。
清晨的金陵宫沐浴着淡淡的霞光,红木窗格在地上投下断断续续的暗影,归翊正靠在寝宫内的软榻上,懒洋洋的瞄着手里的奏折。
靖淳寸步不离的守在榻边,忽听外面一声通报:“余妃娘娘驾到——”
通报声还没落下,紧接着就是一个甜腻的女声:“陛下。”
余妃原是笑意绵绵的进来,一看见还有外人在顿时有些不悦,但瞧见软榻上的归翊时又立即换了一副颜色,栖身上去叫道:“陛下。”
归翊却看也没看她一眼,只是“嗯”了一声,余妃整张脸都快绿了。
瞧见她碰了钉子,靖淳险些笑出来,他是极讨厌这个余妃娘娘的,她平日里仗着是皇上的亲表妹,又封了贵妃,为人恃宠而骄,刁钻蛮横,又扭捏造作,在宫里时常欺凌一些弱小,前些日子才刚逼的一个小宫女险些跳了井,早已是恶名远播。
余妃有些恼,但又不能在归翊面前发作,只好忍着,娇嗔道:“陛下这几日在忙什么呢?都不到西苑去看人家了。”
归翊这才懒洋洋的抬眸瞥了她一眼,指指手里的奏折,“自然是忙这些。”
“这是什么?”余妃佯作感兴趣的样子,伸头往折子上看,归翊却突然“啪”的一声合上折子,吓了余妃一跳,整个人都险些跳起来。
瞧见她那副神色,归翊忍不住笑起来,余妃见他笑,先是愣了一愣,顿时又满脸涨红,撅着嘴柔声柔气的说:“臣妾都失态了陛下还取笑我,就知道欺负人家。”
归翊并未止住笑,而是把折子丢在面前的矮几上,腾出手来指了指自己身边的空位,还一边问:“爱妃急急忙忙的跑来,可是有什么事?”
余妃美滋滋的在他榻边坐下,浑然不顾还有外人在就娇声道:“还不是陛下数日都不去看人家,人家想陛下的紧。”
归翊倒是不以为意,顺手拈起她鬓边的一缕发丝把玩儿,又似笑非笑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