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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釉看了她一眼,过来人一样道:“就你这个棋路,我少说输过他几十局,你说我有资格没资格?”
雯惜立刻改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她,点头道:“果然是很有资格。”
青筹也低低的笑起来。
正当一桌人心情正好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道:“青釉妹妹果真是个可人儿,三言两语就把大家逗得乐呵呵的。”
听出是苏烟的声音,青釉回头,正考虑着该怎么接话,又听她问:“咱们青釉妹妹条件这么好,上门提亲的少爷公子一定把门槛都踏破了吧,不知道许了人家没?”
不明白她怎么突然问这个,但总归觉得是没什么好事儿,青釉只能硬着头皮摇头。
这下苏烟立即换了一副神色,做出一副理解的样子:“哎呀,那也怪不得人家不敢,妹妹毕竟逃过一次婚,正经人家哪还敢上门。”说罢不理会众人难看的神色,像是无意似的又问了一句,“而且我还听说你们那个栖梧轩里还养着男人?”
知道她是在说岳浔,青釉刚想辩白,苏烟却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连忙就叫了起来:“这哪行啊,你一个未过门儿的姑娘家和男人住在一起像什么话?我早就说了,那个栖梧轩里净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人,明着叫什么雅店,暗地里指不定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
“二嫂。”青筹蓦地开口,脸色阴沉的打断她,“你的话有些多了。”
苏烟见他脸色不好,不知为何就有些畏惧,气势也矮了几分,陪起笑脸来,“三弟,我这也是为了咱们宇家着想,你……”
“宇家的事几时轮到你来管了。”青筹的目光虽是平和却透着几分寒意,他只默默扫了苏烟一眼,苏烟立即噤声,不敢再多说什么。
青釉和雯惜也是第一次见他动怒,纷纷不敢插话。
“我们先走一步,二嫂随意。”说着他从桌前起身往外走,青釉和雯惜连忙跟上。
直到远离那个亭子,青釉才松了口气,对一边道:“没想到三哥哥也会生气,刚才真吓人。”
青筹回头看她,无奈的笑。她以为他是什么圣人吗,不会生气。
见状青釉赶紧露出一副很惶恐的样子:“那我以后可要小心了,免得惹了你不高兴。”
他看着她轻轻地笑:“已经晚了,你在我这可是攒了无数次了,等攒够了哪天一齐还给你。”
“啊?!嫂嫂救命!”她连忙跳到雯惜身后。
雯惜立即嫌弃的看了她一眼,站到青筹身边表明自己的立场。
“你们夫妻俩这是合起伙来欺负我!”
院子里回荡着她的哀嚎和另外两人的笑声。
雍国典籍记载:凤鸾山下有三色土,遇水不化、遇木不入、遇火不焦,遂与雪谷桦草相合,受日昅,乃成雾,雾之浓,可掩太白,能蔽日月……
草草看了一段,青釉就放下手里的书,果然这些地理专著一个比一个枯燥乏味。
她已经回栖梧轩有些日子了,整日除了画画、看书之外,就闲来无事,人都说偷得浮生半日闲,可眼下她已经闲到了画画不出,看书不进的地步。
叹了一大口气,把刚才被她丢下的书放回架子上,准备到前厅去了。一进屋门,就听到黛回声声的抱怨,“终于熬过了月底了。”
“你们说什么呢?”她边走边好笑的问,来回看了一遍,发现只娆慧不在。
“姒儿来啦,快过来这儿坐。”绯情笑着招呼她。
青釉到她身边坐下,绯情笑瞥了黛回一眼,说:“你三姐正在抱怨上个月净走霉运呢。”
黛回一脸怨气,“可不是净走霉运呢,见天儿的心烦气躁,不出门都遇小人不说,前几日我还一连碎了两只新买的镯子,也不知是惹着什么了,邪气净往身上撞。”
绯情笑道:“又说胡话了,什么邪不邪的,你那是自己手笨,怎么还怨起鬼神来了。”
“二姐,你别不信邪,我昨儿还听说了一件更稀奇的事儿呢。”
“什么事儿?说来听听。”
一句话引得绯情来了兴趣。
“我昨儿听城西的白老板说,北面沙城那边不知怎么的就起了大雾,遮天蔽日、进不来出不去的,沿途送货的商队都不敢打那儿过了,你们说邪门儿不邪门儿?”
她说的煞有介事,由不得人不信。
“沙城?那不是大漠里的一个城郡么?”青釉忍不住插嘴。
“可不是嘛。”
“那儿怎么会起雾,不会是沙暴什么的吧?”青釉半开玩笑的问。
“鬼知道,我刚听说的时候吓了一跳。”黛回一副仍有余惊的模样。
“好了好了,可别说这么吓人的事儿了,再过几天不就是双十节了吗,正巧借这个机会,好好去去你身上的霉气。”绯情对这些鬼神之说似乎有些畏惧,忙着转移话题。
提起双十节黛回就又来了兴致,忙不迭的说:“对对,我还没见过双十节什么样呢,到时候一定要好好看看,姒儿你说真的有满是灯得船么?还有那个河灯……”
双十节是翎国南方的大节日,每逢十月初十,人们都会乘着画舫喝酒游湖,还会在河里放各式的荷灯,希望荷灯带着不好的事顺水而去,以求日后能交上好运。
也会有一些未出阁的姑娘小姐们,在荷灯里放上写了心上人名字的字条,以求对方能收到自己的心意,早日成为一对良辰美眷。
转眼到了双十节那天,栖梧轩的姑娘们早早的就开始梳洗打扮,放眼望去,满院可谓是百花齐放,个儿顶个儿的娇艳动人。
“姒儿,你说我是穿这件好看还是刚才那件好看?”
青釉正坐在屋里喝茶,黛回忽的心急火燎的跑来问她,青釉无奈,这已经是她第四次跑来了,但仍是很尽职的说:“刚才那件。”
黛回深有同感的样子,“我也这么觉得,可是我怕刚才那件太素气了,今晚是过节,会不会显得太普通?”
青釉倒是很想说凭她的姿色和性格穿什么出门大概都能一鸣惊人,可是黛回却丝毫不肯给她再说话的机会就跑走了。
看外头天色尚早,青釉决定到绯情那儿去瞧瞧,顺便也避避难,谁知刚走到绯情的棋苑,还没来得及进门就闻到一股极浓厚诡异的异香。
青釉强忍住鼻子的不适走进去,想看看棋苑的人会不会都被熏晕了过去。一进门就听到绯情中气十足的声音,“这个不行,换那个好了。”
青釉顿时松了一口气,上前就问:“二姐,你在干什么呢?怎么这么大味儿,”
绯情一看见她,很是热情的迎过来,“姒儿来的正好,快来帮我挑挑,我是用这个桂花味儿的香粉呢还是用这个茉莉花的?要不这个海棠花的?”
果然她一靠近,青釉就觉得那股难忍的味道更浓了,连忙后退了几步惊恐道:“二姐,我看你还是先去洗个澡吧。”
她身上少说已经有了十几种花香混合在一起,根本就闻不出什么是什么来。
绯情却是灵光一闪,赞道:“你的意思是说让我泡个花瓣澡?这主意不错,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杏儿,快,准备木桶和热水,我要泡澡。”
青釉目瞪口呆,连忙趁机逃了出去,顿时对今年的双十节充满了恐惧。
当初她们在绣城的时候地方偏北,是不过双十节的,所以除了青釉之外的姐妹们都是第一次过双十节,难免热情的过了头。
好不容易熬到了傍晚,天还没黑,众姐妹就已经完全穿戴整齐了,一群人齐齐的围在院子里瞪大眼睛看着青釉。
“姒儿,你怎么还没换衣裳?快要来不及了。”看她一身素净,黛回慌里慌张的大叫。
青釉低头看了看自己,很是莫名,她明明已经换好了啊。
“你不是就要穿这个出门吧?”绯情实在看不出她跟平时有什么不同。
“对啊。”不然还要怎样?
黛回很是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她一眼,和绯情两人暗暗使了个眼色,二话不说就架起她回屋。过了一会儿再出来,就被打扮的宛如代嫁的新娘子一样了。
青釉发现她穿着一身如此夸张的衣裳站在姐妹们身边竟然没有一点出格儿的意思,怎么看都那么的浑然一体,最后连反抗的权利都没有,就被拉出了门。
走在街上,她都低头走在人后,唯恐遇到熟人,走到集市上,冷不丁的感觉被什么猛撞了一下,侧头看到一个**岁的小男孩正停在不远处一脸惊恐的看着她。
“叫你别跑那么快、别跑那么快,看,撞着人了吧!”一个中年妇女连忙跑过来,看了青釉一眼,面露惊色,“呀,姑娘,真不好意思,小孩子顽皮,弄脏了你的衣服。”
青釉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上粘着一块糖一样的东西,那妇人一边对她道歉,又转过头去训那小男孩,小男孩手里拿着半个不成形的糖人,委屈的快要哭出来。
青釉连忙摆摆手说:“不碍事、不碍事,反正是旧衣服,而且是我没看路,不怨他。”说着忙伸手在怀里掏出些碎银子放在小孩子的手里,“好孩子不哭啊,姨姨给你钱,你再去买一个。”
那小孩子不敢伸手去接,只扭头看着自己的母亲,那位大嫂不好意思的说:“这哪行啊,弄脏了你的衣服还要你破费。”
“没事,大嫂,大过节的你快陪孩子玩儿去吧。”
大嫂也没再推脱,推着儿子的肩说:“还不快谢谢姨姨。”
小孩子忙笑着说了声,“谢谢姨姨。”
等小孩和母亲走远,青釉才想起自己是不是掉队了,回过头发现除了娆慧、绯情和黛回外,其他姐妹都不见了,“她们人呢?”
“我让她们自己去河边了,一群人走道儿也不方便,正好让她们到处看看。”娆慧淡淡的解释。
青釉刚点了下头,黛回就立即上来质问她:“我这件衣服可是十成新的,什么时候成了旧衣服了?!”
才想起这茬,青釉心虚的一笑:“三姐……”刚才情势所迫,她只能这么说。
黛回的脸黑黑的,瞪着她:“好好的一件衣服,才借给你穿了没半个时辰就脏了,到了最后你还嫌弃它是旧的。”
青釉连忙解释:“没有没有,我一定洗的干干净净的还你,比新的还新。”
黛回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知道暂时被饶过了,青釉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问题又来了——穿着这样的衣服她还怎么游湖?
娆慧她们也面露难色。
青釉只好说:“你们先去玩儿,我回去换件衣服就来,到时候我们在船上见。”
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别的办法来,娆慧她们只能点了点头,“那你快去快回,我们在画舫上等你。”
青釉答应了一声,跟姐妹们道别,自己折回栖梧轩去。
第18章双十
青釉换了身衣服再从栖梧轩出来,顿时觉得这一撞还是有些好处的,至少不用穿着那件夸张到了极点的衣服到处跑了,换回自己的轻便装束,才有了几分神清气爽的感觉。
顺着路往挂湖边走,沿途明月盈凸、花灯璀璨,盛装打扮的人们来来往往,到了岸边更是美不胜收,湖面上灯火辉煌、游人如织,各式的画舫停在水上,随水而动,火树银花般的美妙。
青釉记起娆慧说过栖梧轩包下的是一艘雀尾船,在河面上细看了一番,果真有一条船尾绘着朱雀鸟的画舫停在北面。
她沿着河边往下走,走近了才发现这艘船竟是比一般画舫大出了两倍不止,舱里布置的也极是豪华,可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青釉以为她们在哪儿耽误了时候,就坐下来等她们,顺便又来回把这艘船打量了一遍,感叹娆慧真是煞费苦心,竟然包下了一艘这么豪华的画舫。这么等了好久,却见还没有人来,青釉就有些心急了,正要到外面去悄悄,却忽的听到外头有说话的声音。
“公子里面请。”
公子?感觉情况有些不对,青釉连忙找了个地方躲起来,静观其变。
听声音似乎同时进来了好几个人,因为躲在暗处,又不敢动,只能凭声音断定。
“姑娘们,小心服侍好了。”说话的是一个尖细的女声。
紧接着好像有人走动的声音,过了没多久船舱里缓缓响起了丝竹声,似乎还有人点了熏香,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甘甜馥郁的味道。
她只听到有倒酒的声音,其他一概都被那丝竹声盖过了,过了一会儿,又隐隐的响起一些奇怪的声音,似乎夹杂着女子笑闹的娇嗔声。
“嗯……公子……”
“你这丫头倒是有些意思。”一个低沉悦耳的男声蓦地响起,言语之中带着几分笑意。
听到那个声音,青釉顿时感觉一道晴天霹雳。
“公子……人家来服侍你好不好?”
又是另一个女声,带着些娇喘微微的感觉,听的人骨头都要酥了。
空气里的香味越来越浓,丝竹的声音也越来越缓,整个房间透着一种旖旎惑人的气氛。
“嗯……”女子娇媚的申吟声却越来越动人。
到了这个地步,猪都能猜得出接下来他们要做什么了,青釉听得连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难道要躲在这里偷听人家办事不成?!
不行,绝对不行!
可是现在出去她要怎么解释?她已经听着人家调了半天的情了。
青釉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忍不住腹诽,归翊啊归翊,你上哪条船上抱美人儿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