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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淳顺着他的话一想,立即明白过来,低头:“是臣大意了,一时没有考虑宇妃娘娘的安危。”
面对仍旧蛰伏在暗处的威胁,归翊神色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化,低下头,似乎是思考了一下才说:“你们下去吧,叫怀璧和影卫过来。”
当晚,青釉在床上辗转了一宿也没有睡着,清晨又早早听到外面有人走动的声音,立即就起了身,穿好衣服出去。
院子里站着几个人,馨竹也在其中,似乎是正要送那几人出门。
听到脚步声,他们纷纷回头,对她见了个礼。
除为首一人是靖淳她认得外,其余几个倒都是生面孔,青釉此时没心思多留意他们的模样,只上前问道:“有消息了?”
馨竹连忙说:“回主子话,锦绣姐姐人已经回来了,只是……”
“只是什么?”她这副吞吞吐吐的样子更是令人心烦气躁,青釉忍不住催促。
馨竹眼圈儿一红,说:“只是锦绣姐姐可是受了苦了……”
青釉越听越糊涂,只能把目光转向靖淳,靖淳却说:“娘娘还是等锦绣姑娘醒了,亲自去问她比较妥当,微臣和属下们还有事在身,不便在此多留。”
青釉想了一想,点头:“大人请便。”
他们走后,青釉扭身去看馨竹,安抚:“你先别哭,我们先看看锦绣姐姐去。”
馨竹强忍住泪意,抬头见青釉已经进屋,连忙跟上。
青釉还是第一次到锦绣的房间,屋里的陈设都是极近简洁的,甚至显得有些空荡,南面的墙上挂了一幅画,她看着竟是有些眼熟,但也只是一扫而过就往里走了,月儿正守在床边,扭头看见她,连忙从凳子上起身,对她一福:“见过主子。”
青釉点点头,往床上一看,不禁吃了一惊。锦绣还在昏睡着,不难看出是受过了重刑,虽然身上多处都已经被包扎过,但犹有鞭痕映入眼帘,她脸色煞白,发丝草一样的散在耳畔,嘴唇干燥崩裂,青釉看了心里不由的惊怒,究竟是什么人这么狠毒,短短一晚就将一个好端端的人折磨成了这副模样。
见她尚在昏睡难以吞咽,青釉接过月儿手里的水,用手巾蘸了点在她唇上,她人虽然还在睡着,但却出于本能一样的动了动唇,青釉见这个法子有用,连忙继续,就这样足足喂下去半碗水。
见她气息平稳下去,脸上也恢复安然,青釉才放下碗,帮她盖好被子,扭头对馨竹和月儿使了个眼色,叫她们都跟出来。
“娘娘可一定要为锦绣姐姐做主啊!”到了外头,月儿噗通一声跪下,哽咽。
青釉蹙眉:“哭有什么用,你起来说给我听。”
月儿连忙起来,抽抽嗒嗒的说:“具体奴婢也不清楚,只是听靖淳大人说他们是在西苑找到锦绣姐姐的,找到的时候人就已经是这副模样了。”
“西苑?那不是余嫔的地方么,锦绣怎么会在那。”青釉像是在自问,又像是在问她们。
馨竹道:“余嫔娘娘以前做贵妃的时候,仗着有太后撑腰,在整个后宫飞扬跋扈,专爱欺负各宫的妃嫔和奴婢们,但凡是有哪个犯到她手里,就一定没有好下场。”
青釉听罢眉头皱的更深,关于余妃的恶行她也有所耳闻,不仅耳闻、她还切身经历过,这个女子的确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又一向好与她过不去,可是这次扣留锦绣动用私刑却显得没有道理,归翊自她进宫后从未踏入过永宁宫一步,况且整个后宫都知道,归翊几乎从不专宠任何一人也从不冷落任何一人,所以在宫里人眼中,永宁宫怕是早已与冷宫无异,若是为了争宠也绝不该挑永宁宫的人下手。
青釉左思右想仍是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等锦绣人醒了再细细问她,于是对馨竹和月儿道:“好了,你们先别急,等锦绣醒了我将这件事弄个清楚,必然会还她一个公道。”
第49章游园
直到第二日早晨,锦绣才完全醒来,青釉听了消息连忙赶过去,正碰上月儿在屋里喂她喝甜汤,进食后她的脸色果然好了许多,青釉嘘寒问暖了一阵,见一切都好,才稍稍放心,问起了当天的事。
原来当晚她正要到厨房去,谁知半路上来了两个人,说余嫔娘娘要见她,她本意是要问清楚,可不等她张口,那两人就将她强行带到了西苑,她不明所以,但见那里早已有一个嬷嬷和几个宫女等着,她们上来不由分说,让她召供是“流”的人,不招便要挨鞭子,而她根本不知道“流”是什么,只能咬牙挨打,后来受不住酷刑昏死过去,醒来时就已经回到了永宁宫。
青釉听罢对余妃的行为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很快心头又被一股怒意占据心头——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对她宫里的人栽赃陷害、动用私刑都是她极不能容忍的,当即拉下了脸:“我只当她是刁蛮成性,没想到人已经疯到了这个地步。”
低头看到锦绣红着眼眶,一身一脸的鞭痕犹在,青釉心中极不好受,没有在说什么,起身出去。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宫里就隐隐有些不太平。
丫头们整日都在底下窃窃私语,每日会有流动的戍卫们在宫门外徘徊,一双双冷醒的目光尖刀一样的扫过视线里的一切,带着执法者割除一切的意味。
青釉见了几次,便嘱咐馨竹她们尽少出门,然而更甚的是到了夜里,她时常晚睡,便能听见外头隐约传来阵阵的鸟鸣声,这种声音旁人听来大概没什么,但她却极是熟悉,那是归翊的贴身近卫们用来传递消息的暗语,只是他们平日里多留守在金陵宫,不知为何最近却常在永宁宫四周出没。
种种迹象让宫中不觉弥漫起一股风雨欲来的味道,让人有些心神不宁。
夜风吹着门窗上那几条丝绦帐子乱舞,拂过皮肤带着些许的凉意,不知不觉中窗外又响起细微的鸟鸣,青釉连忙关上窗子,在一旁坐下,却没有半分睡意。
一方面因为锦绣的事而错怪了归翊,让她惴惴不安,她自小就不喜欢亏欠旁人什么,所以想起那日对他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心中过意不去,然而归翊对于余嫔的暗作却没有丝毫表示,不但没有任何处罚的迹象似乎还有意的封锁了消息,这使得青釉心中十分的人不快。
她平素虽不喜与人计较,却也心气极高,并非什么任人宰割的角色,可无奈眼下境地尴尬,她心中虽有不平,却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委屈了锦绣。
另一方面则是岚蔚的事,自她进宫后就再没了他的音讯,他们原本就是被迫分别,加之整日对坐宫门的日子枯燥乏味,反倒更加容易想起他,那样的一颦一笑都深埋心底,让她急切的想要知道他究竟在哪里、在做什么、有没有危险……想着想着心头就更加纷乱。
门外馨竹已经过来催了许多次,青釉不得已才脱衣躺下来。
第二天一早又是早早醒来,月儿进来帮她梳妆,然头没梳完已经听她叹了三回气。
月儿只顾替她心急,可又哪里知道她的心事,只当她是在为皇上不来的事而发愁,出门就找了馨竹说起这事,馨竹那时正在院子里剥蒜,两人凑在一起半个上午却苦无对策。
到了晌午,听见青釉喊她们,两人连忙赶过去。
“跑哪儿去了半天不见人?”青釉一见她们就数落。
馨竹和月儿正想着怎么打马虎眼,却见她身后坐了好些人。
“都说青釉妹妹和咱们不一样,没想到青釉妹妹的丫头们也和咱们的不一样,个顶个儿的水灵,要我说陛下到底是偏心,好的都塞给妹妹你了。”
说话的是李妃,她是礼部尚书李邢的次女,李邢是又是周绍的亲妹夫,所以李妃也是蓉妃的表姐。
“这话也只两位姐姐能说了,我们可就不敢了。”这回说话的是蓉妃,笑吟吟的看过来。
“妹妹此话怎讲?”李妃果然不解的问。
蓉妃掩嘴笑了笑,卖了半天的关子才道:“两位姐姐天仙似的人物当然不在乎,我们留几个漂亮的在身边,不是反倒把自己衬的更暗淡无光么?”
她这话直说到李妃心坎儿里去了,顿时心里抹了蜜一样的甜,但嘴上仍骂道:“青釉妹妹,想容妹妹,你们快都听听,瞧她那张利嘴,就是没事喜欢拿我们消遣。”
青釉尴尬的笑了一笑,扭头时视线掠过那位有过一面之缘的云妃,云妃闺名想容,也是名门出身,她的舅舅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御察监御丞陈晖大人,青釉上次能够从宫中脱险也是多亏了他,是故对云妃一直心存有一丝好感,又想起那晚情势所迫硬闯了酌匀宫,顿觉有几分过意不去。
好在云妃没有计较的意思,听见她们的调侃也只是在一边恬静的笑,可不知为何,青釉总觉得她那目光似乎似有似无的在自己身上打转。但是她当时也没多想,正巧这时馨竹她们奉茶上来,她就接过道:“我这里不常来人,也没什么好茶,若是怠慢了几位,还请多包含。”
“妹妹说的这是什么话,大家都是自家人,怎么还……呀!这茶怎么一股臭大蒜味儿?!”
她这么一叫四周全是一惊,馨竹乍然想起自己刚才忘了净手就跑去端茶,一时呆在那里。
青釉一阵尴尬,连忙扭头对月儿说:“快去再换一杯来。”
“青釉姐姐别理她,我这姐姐打小什么都好,就是不爱闻蒜味儿,不仅自己不吃还不叫旁人吃,每回饭菜里但凡放了一丁点都能叫她那厉害的鼻子给闻出来,你不知道,我们家正巧我二哥喜欢吃蒜,小时候姑母每次领着她来串门我二哥都得愁眉苦脸上好一阵子,到现在提起来还直叫屈呢。”怕气氛尴尬,蓉妃连忙出来打圆场。
她这么一说李妃好像也想起当时,忍不住笑出来:“活该,谁让他以前老在我辫子上系炮杖。”
见气氛缓和,青釉感激的看了蓉妃一眼,蓉妃对她微微笑了笑。
不一会儿工夫月儿又端着一杯茶上来,几个人就坐着闲聊起来,才说了没几句,李妃就嚷:“今儿天不错,屋里闷的慌,咱们逛逛园子去?”
“这个主意好。”蓉妃拍手,云妃也是点头,顿时大家都把目光投向青釉。
青釉心里是不想出门的,但见其他人都答应了,不好扫大家的兴,只能点头应下来。
外头天气果然正好,阳光明媚却也不热,徐徐还有一些风,青釉虽进宫已经一个月,可她闭门不出惯了,对这宫里的景致去处倒是一无所知,只能跟在她们身后随处乱走。
漫无目的的在园子里逛了一阵,走到了一处荷塘跟前,几人同时停下脚步。
如今时令不到,荷花尚未开放,但塘中的几尾鱼却引起了大家的兴趣,那是几尾红白锦鲤,通体的雪白鳞片,极是漂亮,在水里有珠玉一样的光泽,点点红斑更是显得鲜艳绝伦。
李妃见了喜欢,吩咐随行的丫头巧玉回去取鱼食来,她们就在附近的亭子里坐下来。
清晨的园中还很静,只偶尔响过几声鸟鸣,阳光打在亭子外头的几株芍药上,绯红色的大花绣球一样开着,艳赛牡丹,她们等了一阵儿就听见脚步声,以为是巧玉回来了,纷纷回头。
青釉也回头去看,却见来的不是巧玉,而是另一个丫头,不知为何看着还有几分眼熟,却又怎么也想不起。
那小丫头远远看见她们,突然在原愣了一下,随后竟是拐了个弯儿绕远路走了。
李妃见了立即气起来:“她这是在躲鬼么?!”
蓉妃闻言笑了笑说:“姐姐好端端的动什么气。”扭头又见青釉仍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里,疑惑,“青釉姐姐?”
青釉闻声回过神,略尴尬的笑了笑。
蓉妃问:“青釉姐姐也认识兰儿?”
青釉摇头:“只是见着有些眼熟。”
蓉妃笑道:“那也难怪,她是余嫔那里的丫头,想必青釉姐姐以前是见过的。”
那李妃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听着就骂道:“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头,一对儿贱胚子。”
青釉虽不知她二人有什么过节,却也识趣的没有多问,然而那位一直未开口的云妃此时却接过话去,哼道:“她人本就是疯的,不然哪能做出那种龌龊的事。”
“妹妹此话怎讲?”李妃心里存不住事,揪着她问。
“就是上回太后娘娘寿辰,青釉姐姐上前奉茶时不是被绊的跌了一跤么,那时我和蓉姐姐都亲眼瞧见是余嫔伸的脚。”
乍然又听见这样的旧事,青釉面上有些挂不住,却也不由的将目光投向蓉妃,蓉妃见了,尴尬的微点了一点头,盯着青釉的目光里略含着一丝愧疚。
青釉知她一直不说是不愿搬弄是非,心中表示谅解,但同时又猛然想起什么。
原来,刚才那个兰儿就是当天让自己把茶送到太后那里去的那个小宫女!原来这主仆二人早就串通好了,从那时起就想借太后的手来排挤她!
第50章靠近
余妃以往在宫中为恶甚多,归翊未必会没有耳闻,可他是孝子,太后健在时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太后驾崩后余妃自然是立即失势,然而归翊想要借此警告的却不仅仅是余妃乃至整个后宫的妃嫔们,他更是为了给以余家为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