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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若素-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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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挑衅意味十足的话自然让人不由恼怒,岚蔚神色一变,眼中有锐利的火苗迸出。 
他行商多年,为人处事一向冷静自持,遇上大风大浪也能处变不惊,此时却无论如何都遏制不住心中那股火焰。 
当日他肯放青釉入宫实属权宜之计,以青釉的性子定是不会因为一己之私而置青筹他们于险地,他们二人生死相许或可,他又岂会嫌弃她不是完璧之身,但归翊眼下竟公然以青釉来挑衅他,却是欺人太甚。 
青釉担忧的看着他,手指紧紧绞住衣裳的下摆。 
归翊冷冷的盯着他们细微的举动,他们越是表现的心系彼此、含情脉脉,他心头那股怒火就越盛,他们之间的任何温情都让他由衷的憎恶。 
岚蔚微微收紧十指,归翊则轻蔑的看住他,唇边犹带着冰冷的笑,他要看他在愤怒和妒火之中燃烧,欣赏他在冷静和欲望交织的污流之中挣扎、咆哮,最终匍匐在他脚下,承受俨然可以炸裂五脏六腑的绝望与悲亢,那种剥除不了理智、永远求之不得的痛苦,以及沉浸入骨髓、此生难脱的无奈,这些都是他给予他的,现在他都要一点一滴的全部还给他,一点一滴!绝不漏下! 
青釉被他眼中流露出的恨意深深震惊,她怔怔然看住他,半晌难以挪开视线,那抹陡然露出的狰狞让她陷入了铺天盖地的恐惧之中,那已经不仅仅局限于侍寝所带给她的冲击,是由内心深处涌出的最原始的畏惧。 
而那边,岚蔚终于冷静下来,他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忽的上前一步,那一刻青釉仿佛猜到了他要说什么,连呼吸都要停止,她剧烈的摇头,然而喉咙里却仿佛突然被什么堵住,又好像有小刀在割,黏缠的吐不出一个字来。 
“陛下!陛下!”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听差的小太监自远处狼奔而来。 
“什么事?”归翊不耐烦的回头,森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那小太监被吓得哆嗦,愣了一下才说:“回陛下……您快去看看吧,小皇子他……他不好啦……” 
归翊脸色一变,抓住他问:“你说什么?” 
那小太监被他勒的险些喘不过气,艰难道:“陛下走后没多久……奶娘就跑来说小皇子不肯进奶,瑾妃娘娘连忙去看,小皇子先是哭声不止,到了后来……后来……就说什么也不睁眼了……” 
归翊“噌”的一声丢开他,那小太监在地上连打了几个滚,待他从地上爬起来,归翊已经大步走出去老远了。 





第56章



夜里,青釉又是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眠,今日虽是逃过一劫,但她心中却久久无法平复下来,归翊那时的神情一直在她的脑海里回荡,挥之不去。
她并不是一个胆小的人,可是不知为何她对归翊总有着一种特殊的畏惧,可能正是因为这种感觉,无形之中造就了她对他的疏离。
漆黑的房间里,青釉独自躺在青花帐的床上,怔怔盯着床顶垂下的薄纱帐子,脑子里翻搅着纷乱的思绪。
当初她在宫外答应岚蔚会等他,然而对于这等待之后的东西却是隐约不敢想像的,她一直都清楚如果自己逃离宫中,必定会累及很多人,若要背负那样大的罪过苟且偷生,甚至以青筹做赌注,她宁死也不肯。
她承认,当日她对岚蔚的许诺并非十分的真诚,或许更多只是为了给当时身处绝望的自己一个支撑下去的理由,许久以来她都处在这个由矛盾堆积而起的漩涡中,而位于漩涡中心的,就是岚蔚。
她是否要舍弃岚蔚?她能否舍弃岚蔚?她也曾努力思考过,然而不知是身体本能的回避还是她不肯接受最终的那个答案,每每想起便头痛欲裂,无数个无人的夜晚,她蜷缩在床上,如同落在河岸上的鱼一样挣扎、抉择,等到一切都无声的平息下去,却迟迟做不出决定……然后日复一日的往复、循环。
想着想着,心脏仿佛再次被谁扼紧,归翊今日的神情和他眼中藏匿更深的那些东西,那种刺骨的恨意、绝望的锋芒,历历在目……他是不会轻易的放过她的,无论她逃到哪里去……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一直到了后半夜才勉强入眠,却是一连串的噩梦,长日的失眠让睡意更为稀薄,轻微的响动便会惊醒。
耳边依稀听到了断断续续的悲泣声,她刹时惊醒,却躺在床上没有动,黑暗中侧耳倾听了一阵——那断断续续的哭声还在,那就不是梦。
她坐起身来,又见外头隐隐有灯亮着,就叫了声月儿,掀帘的却是馨竹。
她手里端了一盏小灯,又轻又快的走过来:“娘娘也是被那哭声吵醒了么?”说着放了手里的灯去取青釉架子上的衣裳。
“外头发生了什么事?”青釉披了衣裳问。
“奴婢也不清楚,月儿已经到前头去看了,估计过会子就能回来。”
青釉心不在焉的点着头,心却不知为何跳的极快,刚才那哭声的确是瑾妃的声音无疑,她又联想起晚上时归翊匆匆离开的事,更加觉得事情不妙。
过了一阵月儿从外头回来,果然带回了极坏的消息——小皇子夭折了。
一个才刚满月的小生命就这么没了,青釉来不及细问,只觉得手脚一阵发冷,月儿没察觉她脸色有变,继续道:“听说是余嫔暗中下的毒手,瑾妃娘娘现下整个人都崩溃了,哭天喊地的要寻死,这也难怪,她都生了两胎了,好不容易才得了个皇子,原本还想着子凭母贵,这下什么都没了,哎,人呐……还真不能不信命,命里要是没有,怎么争都没用。”
“胡说八道什么呢?当心陛下知道了砍了你那绣花用的脑袋。”馨竹正在点灯,听见她口无遮拦,忍不住扭头训了一句。
“我说馨竹,你现在说话越发的像锦绣姐……”才说到一半儿,她猛地察觉说错了话,连忙噤声,小心的去查看青釉的神色。
“那陛下那边又是怎么样?”青釉问,无形之中的转移话题。
“听说陛下大发雷霆,当着瑾妃娘娘的面喊了人来,把整个西苑的人还有照顾小皇子的奶娘、宫女们都打进大牢了,说是要亲自审问,查后论处。”
见青釉脸色愈发的难看,馨竹递了杯水给她,低头道:“如今时候还早,娘娘还是再睡一会儿吧,天亮的时候我叫您。”
青釉微点了点头,将喝好的杯子交给她,躺下。
馨竹帮她将被子盖好,灭了灯,就领着月儿退下了。
室内又重回黑暗,然而青釉却根本睡不着,她一闭上眼,耳边便是那样一声声凄厉的哭喊,整个皇宫里似乎都能听见的悲哭声格外的渗人。
见睡不着,她索性起了身,随意披了件衣裳坐到窗边去,推开窗子朝外看——外头下了毛毛细雨,打的门前那株海棠沙沙作响,放眼忘去雾蒙蒙的,天地都是一片漆黑,耳畔全是悉窣的雨声。
她正出神,忽的不知从何处起了一缕萧声,略有些熟悉的感觉,青釉抬头去找,却瞥见一个更为熟悉的身影。
归翊长身站在空荡荡的院落里,任雨水落了他满身,却不躲不避,只是静静的吹着那一首曲子,那是青釉从没听过的调子,似乎是随性吹奏的,曲调悲凉哀悯、婉转悠长,有那么一瞬,青釉以为那是他为那个刚刚逝去的孩子吹奏的送魂歌,然而曲调却突然就是一变,戛然而止。
他在原地怔了一阵,缓缓侧头,就在两人目光快要相接的那一刹那,她“砰”的一声合上窗,将雨声全部隔绝在了窗外。
她背靠着紧闭的窗棂大口喘气,心咚咚跳的极快。室内一片黑暗,她静静等了片刻,才又转身开窗,只挪开了一道小缝,外头雨还在下着,在地上荡起一圈圈涟漪,然而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青釉盯着那圆弧状的波纹愣了很久,才想起合上窗,重新回到床上去,睁眼到天明。
很快到了约定好的日子,青釉心情复杂,天还未亮便醒了,怕被馨竹她们看出端倪来,不敢起身,就这么一直躺到了天亮。
窗外渐渐亮起天光,青白的射进屋内,她起床穿衣,没有叫任何人,径自坐在梳妆的铜镜前发愣,晨光跳出窗子打在镜上,朦胧晕开,镜中的面容出奇的平静。
那镜后的妆箧里,仔细收着一个束口锦袋,里头放着的是那条剑穗,青釉拾起它,视线凝固了片刻,连同几张银票一起收入怀中。
 
 
过了会儿锦绣就来服侍她起床,见她已经穿戴好了,就麻利到前头去打了水,给她洗脸梳妆。 
青釉心不在焉的让她摆弄,弄好后馨竹在一旁问她怎样,她只随意瞥了一眼就点头,馨竹就端了盆要出去。 
“馨竹……”青釉忽的叫住她。 
馨竹回头,见她唇角微动了一下,似乎是有话要说,随后神色又变了一变,说道,“没事,你去吧。” 
心中虽然奇怪,但也看惯了她的这副满腹心事的样子,馨竹倒是没有怀疑什么,径自到外头倒水去了。 
到了晌午,青釉谎称自己要去允浮宫一趟,看看瑾妃去,有了前车之鉴,馨竹连忙说要跟她一起,青釉哪会肯让她跟着,三言两语推脱了,独自出了门。 
从永宁宫出来往北是一座钟楼,遥遥就能望见吊在上头的一口大钟,青釉强按住心头的那种忐忑,环顾了一下,发现四下无人,才快步朝那里走去。 
眼下并非集会的时候,钟楼上十分的冷清,晌午的太阳正打在那口铜钟第二格的花纹上,光线刺目,青釉用手挡在眉下来回望了一圈,丝毫没有看见半个人影,心里不免焦灼起来,刹时有些后悔当日没有再问的清楚一些。 
原来岚蔚当日只告诉她要她到钟楼去等,却并没有说来人是谁,只说她见了就能明白,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样子。 
“宇妃娘娘是在找我么?” 
声音猛地从背后响起,青釉吓得一个激灵,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那是一个陌生的女声——这是青釉听到的一瞬间就得到的讯息。她是否是岚蔚让她等的人?她微微犹豫着是否要回过头去,然而对方既然已经洞悉了她的身份,即便她现在拔腿就跑,也只是更加惹人怀疑而已。 
想到这里,她转过头去,尽量让自己的神情显得坦荡,然而在看清她脸的那一刹那,青釉整个人陡然愣住。 
“这么惊讶做什么?嫂嫂入宫这么久,还从未和甄儿说上过话呢。” 
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声音,温婉动听,薰陶公主归甄儿缓缓从楼顶的露台上走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青釉一时间脑子转的飞快,难道归翊洞悉了他们的计划?那他为什么独独只派了归甄儿来?她在心底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随即想到归甄儿与岚蔚的关系,眉头一皱,难道归甄儿是来警告她什么?让她远离岚蔚?那天岚蔚与她在宫中私会的事目击者不少,难道因此传到了归甄儿的耳里? 
想了想却又觉得有些牵强,即便是归甄儿要警告她,为何又独独选了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这未免太过巧合了……想来想去心中却只剩下了最后一种可能,她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看住面前的人。 
“没错,我就是要送你出宫的那个人。”她忽的春风满面的开口,无比利落的证实了青釉心中那个大胆的想法。 





第57章



说不震惊是假的,青釉惊的几乎快要合不拢嘴,撇开归甄儿与岚蔚的关系不说,哪有亲妹妹帮着撬哥哥墙角的?这已经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加上她还要帮情敌和爱人双宿双栖,这简直就是惊天奇闻了!
“什么出宫?谁要出宫?”摸不准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青釉不敢轻信,况且归翊一向诡计多端,她屡次被他耍的团团转,料定他的妹妹一定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说不定这正是他们兄妹二人联手演的一出好戏,她万万不能掉以轻心。
归甄儿显然对她这个反应十分感兴趣,默默打量了一阵,笑道:“还好岚蔚了解你,事先给了我准备,不过我看他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也不知道干嘛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直接告诉你多省事。”她说着对青釉递出一件东西,“他的笔迹你总该认得吧。”
青釉将信将疑的接过,拆开来一看,果然是岚蔚的笔迹,信中说让她放心按照薰陶公主的吩咐去做,还大致叙述了出宫后到哪里去找他,但对两人的关系却仍是只字未提。
她看信的时候归甄儿也在一旁光明正大的偷光,看罢叹了口气,感叹:“那家伙写东西还是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也不知道是该说他言简意赅还是说他呆板,我看这样的人大概也只有你才喜欢。”
青釉起初听她说还有些惊讶,待听到后来就微有些不乐意了,从她的语气来看,似乎和岚蔚很熟络,青釉与岚蔚虽不算青梅竹马也是自幼相识,却从未听他提起过归甄儿,不免心中好奇,但仍是忍住没问。
但这样下来,她反而明白了当初岚蔚为何不肯轻易告诉她接应那人是谁,大抵是怕她又吃飞醋,不依不饶的,到最后反而不肯老实配合。
话虽如此,但她心中还有个问题却不得不问:“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归甄儿料定她会有此一问,缓缓道:“我和岚蔚也算是认识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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