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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微到底是未曾与他们接触过,是以,除了略微的发愣之后,眼珠转了转已然明白了她与母亲和小瑾现在的处境了。当真是再明显不过了,曲国公的心是向着他们的,可他的家人恐怕就未必,更何况国公府再好,也不是她们的家,式微与姬唯芳倒没有那等死气白脸赖上来的想法,是以二人不过一个对视,便打定主意不趟这趟浑水了。她们原本的生活,对式微和姬唯芳来说已经知足了。
打定主意之后,式微亦朝曲宁佑点了点头:“曲大人。”
国公长子曲宁佑身有官籍,式微叫他一声“曲大人”再适合不过了。
一行人便在这种奇妙的氛围之中将国公府转了一圈,行至国公府最正中的明熙院之时,眼瞧着曲国公两眼只当看不到曲宁佑一样,径自拉着式微与姬唯芳一间一间的给她们介绍了起来。
“这是正堂,这是侧房,这里可以摆上几盆花,这里可以起个灶,做个小厨房……”
眼见曲国公拉着式微与姬唯芳,口中滔滔不绝,曲宁佑苦笑:这情景,当真是他才像个外人,反倒是父亲与他们似是一家子。
曲国公正兴致勃勃,式微与姬唯芳也不好就这般打断他。正说到一半,却见从明熙院外头走进来一位姿形如松柏的男子,却见他抿着唇,向众人拱了拱手,而后看向曲国公:“国公爷,有人找。”
曲国公面色一讪,阿铁进来寻人定是不能推脱之事,想了想,唤了个小厮来:“你带老夫的义女和外孙女到处走走。”吩咐完这一句,又看向曲宁佑,“你呆在这里做什么,随老夫出来。”
曲国公虽说不敢肯定,可那敏锐的感觉还在,他直觉让曲宁佑留在这里不定会说出什么么账话的,是以,只想将曲宁佑叫走。
却不料曲宁佑面色带笑的拂了一拂,婉拒了他:“父亲,这是不成的,她们可是我国公府的贵客,叫小厮来给贵客带路,这是无礼。父亲放心,宁佑定当好好招待贵客。”说完这话,曲宁佑看向式微与姬唯芳朝她们点了点头,这已算是暗示了。曲宁佑心知父亲的脾气倔的很,便是他说的再有理,他也只会按照他的想法来,可不会管别人。是以,只有从式微与姬唯芳这里下手了。
抱在手里的那个自然略去,至于那个小姑娘,这是第一次见到他们,就算要打感情牌也没处打,更何况年龄确实是小,想必也做不了主。曲宁佑不过眼风一扫,便扫出了重点,还是要从姬唯芳手里击破:一是当年年幼之时,他与姬唯芳的感情着实不假,第二是姬唯芳什么人,他可清楚的多了,心软,耳根子更软,说几句话应当就能击破了。
曲宁佑虽说为人还算圆滑,却实在不能说太聪明,否则也不会至此还是个国公府的大爷,而非自己建立功名在身。
他这心里头的算盘就是式微也感觉出了那么一两分,不过却也没有说破,话摊开来说明白也好,省得他老是觉得她们活像那死命想黏上来的软皮膏一般。
姬唯芳在收到曲宁佑那个暗示之时,便已动了心思,见状连忙应和道:“义父,您去吧,这里有曲大哥,不,曲公子就好了。”
国公爷倒是诧异的看向姬唯芳,片刻之后又看向式微,姬唯芳是什么样的人,他自然清楚的很,太过心善纯良,就是卖了她说不定她还在帮人数钱呢!但是这个干外孙女就不一样了,见式微也是朝他点了点头,国公爷虽然心中有些不解,不过看阿铁面色急了,也未再坚持,而是冷冷的对曲宁佑骂了一句:“说话注意点。”说罢,人便出去了。
待得曲国公离开之后,曲宁佑这才笑着看向姬唯芳与式微,躬身一礼:“这么多年,你二人受苦了,是宁佑的不是。”
而式微与姬唯芳皆是不太明白这里头的弯弯绕绕,是以还了一礼,之后姬唯芳便忍不住开口了:“曲大哥,不,曲公子,可是有什么事?”
曲宁佑点头:“我有一不情之请,还请二位答应。”
“曲大,公子,尽管说便是,能答应的芳娘一定答应。”姬唯芳本就是个极为念旧的人,一听之下,连连点头。
可式微不比姬唯芳,她未曾与这些人接触过,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便是那旁观者,待得姬唯芳应下之后,冷冷的接话了:“曲大人但说无妨,若是为了我二人是否要住进国公府之事,那便不牢您动口了,我与娘并非没有住处,是不会住在这国公府里头的。”
曲宁佑微微一愣,直到现在才将目光转向式微身上,入目的是一双清冷的黑瞳,曲宁佑一阵恍惚:这眼睛不像芳娘也不像那小子,到底像谁。
这话一出,姬唯芳一愣,看到曲宁佑的闭口不言,就算她再笨,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而后心中一阵伤感,当年她与曲大哥的感情便是亲生的兄妹恐怕也没有这般好,可现在竟然弄到这步田地,怎会如此?
曲宁佑原本准备了好大一番说辞,现在却是空无用武之地,不禁尴尬万分,片刻之后,似是有些愧疚的看向二人:“我手头还是很宽裕的,一些银钱还是拿的出来的。你们……”
他这话一出,不仅式微脸色大变,就连一向温厚软善的姬唯芳更是勃然大怒:“曲大哥,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芳娘是那种人么?你,你居然以为我们是,是……”
姬唯芳气急,一时间话都说不上来了。曲宁佑也是脸色一僵:他不是那个意思,确实有对不住她们的地方,想要补偿她们。只是不知怎的,竟变成了现在这样,正愣神间,却见芳娘身旁那个绝美的小丫头一双漂亮的黑瞳似是要喷火一样看了过来:“曲大人的心意,我们一家心领了,我们有吃有穿,还不到那个地步,若是有那个闲钱,您还不如捐出来赈灾好了。大人待客之道,苏式微今日算是领教了。放心,我二人绝不会多要曲国公府一粒米!”
“我,我不是……”曲宁佑面色讪讪,想要开口道歉,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不是什么?”式微冷笑,“若不是那个意思,却让你说出了这样的话,曲大人从政十几年却还在蜀中挂个闲职,小女今日算是明白了。”
“牙尖嘴利。”曲宁佑张了张嘴,最后给出了这一一句评价,只可惜这个评价半点也触动不了式微,面色更是难看。毫无疑问,式微那话已然戳到了他心中的软肋,他为官上兢兢业业,十分努力,从没犯过什么大错,却也没有过什么大的功绩。除了国公府大爷这个身份,还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不过曲宁佑一直认为这是他时运不济而已,若是有了那等运道,他定然能成为国家的股肱之臣。
周围蓦地一静,等到几人发觉之时,已然对上了曲国公难看之极的脸色,就在曲宁佑以为曲国公要发作自己之时,却见曲国公向式微她们招了招手:“今日干外公有事,改日再来看你们,可好?”
式微与姬唯芳早就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闻言朝他拂了一拂,转身便向大门走去,曲国公唤了个人来将二人送回苏园之后,周围的下人极有眼色的退了下去,偌大的明熙院一时间只剩他二人了。
曲宁佑对上面色难看的老父,一时间有些心虚,张了张嘴:“父亲,我……”
没想到曲国公却是连看都没看他,转过身去:“宁佑,我百年之后,你还是回蜀中去吧,京城不适合你。”
“父亲……”曲宁佑一惊,曲国公虽然年老,却身子一向很好,饭量比他还要大上一倍,也没什么大病小病的,这一出口竟是“百年之后”这等不吉利的话,怎能不叫他害怕呢!
作者有话要说:一会儿还有一更^^ 大家周末愉快!
第55章
曲宁佑如何,背对着他的曲国公自然看不见,只是摆了摆手,“我进宫一趟,高公公已在那等着了。”
高公公,皇上身边的红人高德忠么,曲宁佑登时回过神来,若是,若是他能走到设上面前,指不定圣上能慧眼识英雄,识出他的好呢,
想到这里,曲宁佑连忙将方才之事抛到了脑后,喊道,“父亲,宁佑送送你!”
曲宁佑现在心中的算盘正打的嘣响,是以一时间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父亲叹着气摇了摇头,行至正院之时正碰上了立在那里等人的高德忠。
却见一向对他很是不喜的父亲却突然停了下来,朝高德忠打了个招呼:“高公公,老夫进屋带样东西再与你去见圣上,劳烦公公等上一等。”
眼见高公公微微颔首,曲国公连看都没看曲宁佑一眼,径自进了里屋。
曲宁佑心中一阵大喜,对父亲的微词顷刻间不见了踪影,行至高德忠身边拂了一拂:“高公公!”
高德忠是什么人,能从宫中那些内侍中脱颖而出,自有其特别的地方。这样的人,自然一眼就瞧出了曲宁佑的目的,却也不说破,只与他笑着谈了起来。
这里暂且不提,就说独自进屋的曲国公,没成想他方才那句并非是说辞,而是大实话。却见曲国公行至房间正中的一幅岁寒三友之下,对着那岁寒三友默默的叹了口气,伸手抚了上去,轻叹:“义弟啊,孩子长大了,不由我了。不过你放心,我自不会让芳娘吃亏的!”
叹了片刻,却见曲国公伸手将那幅岁寒三友取了下来,用他那完好无损的左掌在墙上敲了片刻之后,却见那方才还看似浑然一体的灰墙之中突然凸出了一块,曲国公自那凸出的一块里头取出一把明黄色的钥匙。摩挲了片刻,揣到了怀中。复又将那一块凸起压了回去,再重新挂上那幅岁寒三友。房间之中一切如常,就似他完全没有动过一般。
曲国公面无表情的走出了房门,行至高德忠身边,微微颔首:“高公公,咱们走吧,莫让皇上等急了。”
曲宁佑也不知与高公公说了什么,满脸喜悦之色的目送高公公与曲国公离去。
待得行至一段之后,曲国公却是突然开口:“高公公,我这大子的话,您只当他放屁就是,待得老夫百年之后,他定要回蜀中去的!”
高德忠捂嘴笑了会儿,他自是个人精了,认识曲国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抿唇乐了起来:“国公爷,不是杂家说笑,您这长子,杂家都快被他蠢哭了。”
这话说的应当不算好听了,若是在别人面前,恐怕非要记高德忠一笔补课,可在曲国公面前,却是,之间曲国公哈哈一笑:“说的好啊!今后还要劳烦高公公多提点提点他!”
高公公又乐了会儿,乍起不同的人面前说不同的话,这他可是炉火纯青了,自晓得这般直言反而会得曲国公的好感,又说笑了会儿,因着他二人都是为皇上办事,是以总要比别人亲近上两分的。
聊了会儿,两人总算是聊到了正题之上,高公公扬眉朝曲国公笑了会儿,又道:“你怎的惹上了端康那个丫头,这不,雅王和端康都闹到太后那里去了,太后当下便把皇上给找去了,皇上这才下了诏,让您进宫来的。”
“多谢公公提点,老夫明白了。”聊到现在,高公公才说出了今次进宫所为之事,然而提的却是如此的随意,这也是从侧面在告诉曲国公这并非什么大事,皇上心里还是向着他的。
曲国公虽说脾气耿直,又是个粗人,然而圣心一途上却比他那个长子看起来好上太多了,高公公的话,他自然是听明白了,心中更是大定。
熙和宫。
端康郡主正抱着熙和宫之主——当今太后的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一张粉嫩的小脸上,泪痕阑珊不说,就是那两只手印更叫端康郡主看起来可怜无比。
而熙和宫的宫主——当今太后正一脸怒色的对着面前那身着明黄色衣衫的中年男子发怒:“你的好臣子!你亲封的国公爷!竟然敢对哀家金枝玉叶的郡主动手,看我们端康可怜的。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定要好好罚他一罚才是。”
那一身明黄长衫已然表明了那人的身份,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天子。
而现在这位天下之主却在熙和宫中当着熙和宫的宫女、太监并端康郡主和太后身边容貌与他有三分相似的雅王的面,被自己的母亲——当今太后训斥,不过他面上却是一点不满都没有,连连告罪。
到底是自己的儿子,骂了一会儿,太后也骂不动了,伸手给一旁的雅王:“小雅子,给哀家捏捏胳膊。”
雅王笑着应了一声,虽说年纪与圣上相当,可面上却是一副嬉皮笑脸之色,打趣道:“母后如此年轻,怎会有与一般老太太一样的通病呢?这可不好,儿子可要找太医来给您瞧瞧了。”
嬉皮笑脸又扯着自己的袖子喊母后的样子,虽说由雅王这般年纪做出来旁人看的分外怪异,可偏偏那二人:一个太后一个雅王自得其中,一时便把立在堂下的天子给忘了。
这哪是忘了他啊?这分明是故意给他没脸。母后的心也不是偏了一天两天了,立在堂下的皇上深吸了一口气,隐在袖中的双手间不禁用力,不过片刻之后,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