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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今编纂大夏朝历史的史官便把这个盛世唤作“末代盛世”,而这“末代盛世”的由来,与一个人是分不开的,那就是许凌公。
第60章
许凌公这个人物,时至今日想来都是一个传奇,一个平民出身,却安然游走于世族与皇族之间的人物,一个让世族与皇族都要敬上三分的人物。或许如式微这样的女眷是很难想象这其中的艰难的,可即使没了这一层政治传奇,没有那等惊才绝艳的手段和才能,他还有一张令世人掷果盈车的脸以及如传说中周郎那样“曲有误、周郎顾”的乐才。
是以传至今日,除了那等缠身于权力中心的人还会注意到他的为政之才,其余众人,便是式微置在床头话本子里头有的便是一个不世美男子与其妻苏氏的爱情故事。
席上已经坐的差不多了,曲国公坐下宣布开宴之后,式微亦与姬唯芳一道跟着曲国公在主席之上坐了下来。
姬唯芳是典型的闺中女子,对比式微来说,这些事情,能不去管,她是绝对不会去注意的,是以一顿寿宴下来,倒是与她身上坐着的小瑾吃的津津有味。
式微却因着心里有事,颇有些心不在焉、食不知味的感觉。这寿宴直至吃到一半,侧席之上似乎有人喝醉了发起了酒疯,这事原本应当是与他们无关的。只是也不知是不是那几个婆子不晓事,竟将那发了酒疯的人从主席之下拖了过去。原本也不过是一个过场而已,只是那发了酒疯的宾客嘴里嘟嘟囔囔着什么“陛下追封,许凌公”的话,说者有没有心,式微是不知道的,不过听者却是绝对有心的。式微看了眼面色微变的曲国公,手中的筷子不由的顿了顿,看向坐在对面的绝色女子。
不由的暗暗思忖了起来:当今陛下追封许凌公之时,原本以为许凌公无后,自是以公侯之礼的额度来追封的。现在,突然冒出一个“许凌公”的后人出来,这下若是按照常理来说,这个女子应当是要继承许凌公的公侯府的。偌大的一个公侯府,若他是个男子,那该是要承爵的,若是个女子,这恐怕就有些难办了,是招个赘婿?还是如何?恐怕以这女子的身份,就是进宫为妃也使得,端看陛下如何是想了。
这一顿寿宴也不知有几人是吃的好的,不过此宴一过,倒是立刻在长安城中便掀起了一股“许凌公轶事”的热潮。据说平川姬氏这几日门庭若市,来访者应接不暇。
但是若真真说来,听到这消息最吃惊的,决计要属姬流风与梁衍了。
“姬伯辉丧心病狂了。”梁衍来来回回只有这一句话了。
坐在桌旁,明显亦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姬流风面色极为难看,他当真没有想到姬伯辉的胆子居然如此之大。
“他竟然想要鱼目混珠?”姬流风轻呼出一口气,面上隐隐已有少许悔色:若非自己的私心,今日姬伯辉恐怕也没有机会会弄出这一茬吧!
“若是被发现了,以当今圣上的性子,平川姬氏一族决计不会好过。”梁衍叹了叹,“大司马果真非同凡响,一出手便如雷霆。我当真是好奇若是他知道真正的……”
“不行,绝对不能叫他知道。”姬流风面色一肃,“至少在真相大白之前,若是叫他知道了,恐怕微娘与那孩子当有生命之忧。”
什么都抵不过“死无罪证”,若是微娘与那孩子遭了不测,假的久了也便成了真。
梁衍没好气的看了姬流风一眼:“还不都是你,若是你尽早禀明了陛下,这会儿他们早已在公侯府里头过好日子了,也不会折腾出这么多的幺蛾子来。”
姬流风揉了揉眉心,许久之后,梁衍才听他叹了一声:“罢了,是我的错,我不该如此自私的。”
梁衍闻言狐疑的看了他片刻,半晌之后,整个人如遭雷击,指着姬流风几乎说不出话来:“你,你,你居然……”居然了半天,梁衍也未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最后无奈的重重叹了一声,“你疯了。不要忘了,你与曲国公家的小姐已有婚约。你是想让她为妾么?若是那样,你姬二对她也不过如此。”
姬流风闻言,却是勾唇莞尔:“曲小姐志不在我。此事成不了。”
“你确定?曲国公为人正直,此事既是陛下的指婚,他便定然不会悔婚。”梁衍撇了撇嘴,一脸的不信。
姬流风面无表情的抬头看了他一眼:“曲国公人多事忙,可你莫要忘了,曲小姐的生父恐怕不会与国公爷在一条心上。”
梁衍沉默了片刻,对国公爷的大子,他也曾接触过,不得不说,姬二说的很有道理。只是,这一切虽然可能,却在万事未发生之前不过是一个可能而已,若是这可能没有发生,他还是要娶曲小姐的。思及此,梁衍也毫不客气的回了一句:“若是此事没有发生,那你该当如何?岂不是耽误了她?世间万事,你又岂能事事算到,比如现今姬伯辉这一事,不也超出你的意料之外么?”
“若是那样,”姬流风端起案几上的茶盏一饮而尽,话中有话:“她左右年纪还小,不急着说亲。我欠她的,自会想办法弥补。”姬流风说着转了转手中空空的茶盏,眼中晦暗不明,“更何况,我本就是那样的人,不是么?”作者有话要说:还在。只是过年了,更新不稳定了,先跟大家说声抱歉,总之有空就会更的
第61章
梁衍默然,再也说不出话来,随便他去吧,此事与他何干。
清河姬氏再如何门庭若市,都与式微等人毫无关系,她兀自与家人驻守着苏园的一方天地自得其乐。
悠悠岁月转瞬即逝,不过转眼,便迎来了式微的十五岁生辰。这几年可说是式微最悠闲的几年。
李佑没空来管她,不但群臣知晓,就是整个长安城中的平民百姓也知晓晋王李佑圣眷颇深,极有可能是未来的天子,如此一来,晋王府水涨船高,门庭若市,进出皇宫贵族不计其数。大唐盛世,安居乐业的平民百姓自然是闲的发闷,想要一瞻其容的枚不胜数,几年间,让晋王府的门房荷包不知满了多少回。如此高调之下,自有大臣力谏其低调行事,可李佑不以为意,知晓自己是未来的天子,重来一世,皇座是他的囊中之物早已是铁板钉钉。
那位定山侯府的三小姐的店铺开的火热,好在大唐盛世,比前朝要开放上太多,更何况陈三小姐甚得定山候欢心,取了个剽悍夫人的定山候每日里可说鸡飞狗跳,却也跳不出三尺围墙。
梁音偶尔也会前来拜访式微,可因着先前曾经出过纰漏,梁音眼瞧着式微的模样,只叹了一声:“如今唯有那位许凌公府的许小姐能与你比肩了。可人家有家世撑着,你却没有,我可再也不敢带你出府了。”
姬二公子神龙见首不见尾,最近一年,更是全然看不到一点踪迹。倒是允了先前答应式微的话,找了个真正吃得住小瑾的启蒙老师。
状元不状元,式微与姬唯芳其实没那么讲究,这几年自得其乐的日子,放在上一世,那可以说是她连想都不曾想过的。是以她十分珍惜现在的日子。只是女子十五而及笄,姬唯芳十五岁遇到了她的父亲苏晋之,姬唯芳骨子里依旧是个十分传统的世家女子,开始考虑式微的亲事。
成亲?式微其实对于成亲很茫然,上一世是因为皇命不可违,她如一只提线木偶一般被人拉进了皇宫,可这一世没有不可违的皇命,式微只觉茫然一片,似乎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倒是曲国公及时拯救了式微的尴尬,笑眯眯的捋了捋胡须,摇头轻笑:“芳娘不必担心,微娘的婚事自有圣上做主。如此相貌,又有圣上赐婚,式微将来定也能谋个一世安康!”
姬唯芳笑了笑,心中大定,她却并未注意到曲国公说的是“一世安康”并非“琴瑟和谐”,这世间不如意之事十之j□j,以曲国公的阅历来看,式微需要的更是一世安康,那便已经足够了。
在式微及笄之礼前夕倒是一连发生了好一件大事。
这首当其冲的便是那位许凌公家的小姐与晋王殿下定下了婚约,据说将当今圣上气了个够呛,也不知是巧还是不巧,圣上得知许凌公家的小姐与晋王殿下婚约之前,适才开口说了要将洛安萧氏的嫡长女萧明珠赐婚于晋王。
此事一出,圣上当即大怒,头一回在群臣面前落了李佑的面子,让他回去禁足三个月。至于京师明珠与李佑的婚事,还有谁人敢在圣上的面前提起?
而被罚禁足的李佑也不知是不是走了霉运抑或其他,在上元节这天,晋王府的门房才一打开门,便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吊死在晋王府的门前。
那门房当下就被吓的个屁滚尿流,大惊之下,想也不想便将门关了,于是这女子吊了半天都没有人上前收拾。
看热闹的百姓指指点点了约莫整整两个时辰,晋王府关了也近两个时辰的大门终于被拉开了一角。
从门房里头走出个清秀的女子,乍见那吊死在晋王府门前的女人,顿时悲从中来,支支吾吾的哭了起来,百姓听不真切她说了什么,只隐隐约约听到什么“郡主”的话。
在围观的百姓的帮助下,总算把那女子放了下来,虽然已几年没有出现在百姓面前,与先时的模样也早已是天差地别,可百姓之中还是有人认出了这个当年不可一世的端康郡主。
雅王夫妇被贬为庶人不久之后便沾染上了大烟,浑浑噩噩的几个月后便醉生梦死在这种害人的玩意儿之中,端康郡主也似乎消失在了众人面前。没成想,看她这打扮,分明是做了那乞儿的勾当,据传雅王府没有倒台之时与晋王相交甚欢,怎的如今竟落到这副田地,而且还特意选择了上元节这样喜庆的节日吊死在晋王府门前。
哭了片刻,那女子总算站了起来,抽泣道:“绮红乃是雅王府的旧人,先时被郡主给了晋王殿下,怎的说也是主仆一场,”那女子说着,从袖袋之中取出一颗银踝子,“哪位行行好,帮小女子把郡主葬了吧!”
围观众人纷纷感慨这女子义字当头,实为难得的忠义女子,对比晋王府的所作所为,高下立见,当下便有壮年的男子出来帮忙将那位曾经不可一世的端康郡主葬了去。
待得百姓散去之后,掩面而泣的绮红这才放下了袖子,却见她虽说眼角含泪,可面上却半点悲戚之意也无,倒是隐隐有些说不出的兴奋包含其中。
正在这时,或许是听到了外头百姓散去的声音,晋王府的大门徐徐开启,走出来一位独眼,驼背,瘸腿的男子,见到绮红伸手就是一巴掌:“臭婆娘,把人弄走了还不赶紧回去?再不回去,小心老子给你好看!”
绮红瑟缩的倒退了一步,看向那个不仅面貌丑陋,对她还拳打脚踢的男子,忠心为主却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她恨只有嘴上说的好听的雅王妃,她更恨端康与晋王这对狗男女。端康对晋王如此深情,晋王却不过雁过无痕,根本未将端康放在心上。以端康的性子,爱到极点便成了恨,如今一个死了,另一个也要倒霉了。绮红心中畅快淋漓,好极了,她的一生算是毁在他二人手里了,她不好过,这二人自然也要陪着她的,绮红嘴角的笑意越发诡异。
看的那独眼、驼背、瘸腿的丑陋男子心中一虚,想也不想,一巴掌便抽了上去:“臭婆娘给老子滚!”似乎只有大声的喝骂才能让这丑陋男子心中平静下来。
绮红转头悠悠离开了,只是那一身红衫的背影看起来却愈发的令人发毛。
这件看似微不可见的小事有没有传到宫中皇上的耳中,众人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在长安城中,关于晋王府的风评却愈发的难听了起来。
这件事式微并未放在心上,左右与她无关就是了。
及笄那日很快就到来了,依着式微与姬唯芳的强烈要求,一切从简。
可是等了整整半日,都未曾等到曲国公的人影,式微与姬唯芳知晓不对劲,匆匆过了个场,就着人去国公府打听情况了。
可国公府的情况还未打听来来,倒是门房来报:“梁小姐来了。”
提着一根马鞭,匆匆入府的梁音见到式微先是白了她一眼,而后手指点上了她的脑门:“你这臭丫头,什么事都不告诉我,连及笄这等大事都不派人通知我?”
式微连连告饶,她是递了请帖去梁府的,不过适逢梁府众人外出不在,式微着实不知他们何时回京,更何况及笄这等事情又不是能拖得起的,这日子可是改不得的,只是没想到就在这当儿,梁音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梁音也知晓怪不得她,此事便暂且放到了一边,转而严肃的看向式微:“对了,我今日来是想与你说国公爷恐怕来不了了。”
“为何?”不等式微说话,姬唯芳便先她一步开了口,“义父说即使天塌下来的大事,他都会赶来观礼的。”
“国公爷病倒了。”梁音抚了抚额,“就算是何等的英雄,国公爷毕竟年纪大了,这一气就给气病了。”
“什么?”姬唯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