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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别的,正是式微为了堵住他的嘴,随意拣了块地上的木头桩子,反手就是一下,一劈两半。
“天生神力啊!”身后的梁衍讷讷的叹道,式微心中却是苦笑不已:她确实是天生神力,可上一世,便是这天生神力,亦成了她是“妖妃”的证明,那时她走投无路,愤然至极,只道:她若是妖妃,早杀了那些得罪她的人了,又岂会叫他们好端端的站在那里,还有力气参她?
梁衍也算上道,不过两天,就把你两本书册还与她了,还时笑容加深:“姑娘天生神力,夜里睡时,还是莫要睡得太死,也好照看令堂一二!”
式微眼皮一跳,登时明白了他的意思,道了一声“谢”,便回屋了,附在姬唯芳的耳边“如此如此”的说了起来,姬唯芳也不多问,径直的开始打包裹。
不过半日便整理的差不多了,式微目光落到了姬唯芳微微凸起的小腹上,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母亲毕竟是双身子的人,不比微娘,若是可以,微娘是决计不愿意母亲此时动身的,只是那梁衍怕是等不及的,也只能如此了。”
“莫要担心了!”姬唯芳却是不以为意,这一胎怀的,端的安静,比起怀微娘之时却是要舒坦许多,姬唯芳心道:虽说微娘心心念念盼个弟弟,但这一胎许是丫头吧,这般安静的性子,是也知晓爹不在了,要懂事一点么?这么一想,便想到了苏晋之,不由的眼眶一热,眼泪便落了下来。
“娘,莫哭!”知晓姬唯芳想到了什么,式微心中也是一紧,难受起来,原想着安慰几句,可话到嘴边,却才发现端的不知如何开口。
下午,姬唯芳推脱身体不适,早早睡了,因她是双身子的人,时常会有这种反应,众人也不以为然。眼见天黑的深了,觉得众人差不多应当都入睡了,式微偷偷的爬了起来,换了件深黑色的衣裳溜出房门,行至路九娘的院外,走了两步,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铲子,开始挖了起来,挖了约莫半个时辰,铲底触到硬物,式微立时停了下来,改用手挖,果不其然,一只普普通通的木盒子出现在了眼前。
打开木盒子,果真看到了里头的几张银票和几枚银锭,那几枚银锭应是路九娘偷偷昧下的她们的银两,银票应当是梁衍的银票里头昧下的,式微冷笑一声,将木盒子揣到怀里,将土填了回去,末了,还将土踩实了,眼见没人发现,便偷偷向着自家的院子走去。
熟料刚进院子,便有一只手搭上了肩膀,式微猛地一惊,下一秒,老二“胡五娘”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怀里的是什么东西,我看你去了路九娘的院子,拿出来!”
此时的情况太过突然,叫式微的身子不由得发抖了起来,她虽说胆子大,可到底不是做惯贼的,眼下被撞了个正着,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深吸了两口气,式微渐渐镇定了下来,眼见被发现也不慌张,只一笑,道:“路九娘昧了你们的银子,被我发现了而已。”
“你说九娘她?不可能!”胡五娘心里到底是向着路九娘的,不大愿意相信这事。
“什么不可能?”式微却是冷笑,“路九娘的手上功夫不错吧,不然的话,我怀里的东西是哪儿来的,被掳进寨子里的时候,我身上可有多余的东西?”
胡五娘搁在式微肩上的手一僵,思前想后路九娘的每一次动作,越想越是浑身发寒:每回劫了好货,她都要自己先行查看过,才会给众人过目,这么一想,胡五娘更是想起上回劫这对母女时,老十曾嘀咕银子的分量轻了,再想想,很多想不通的事情,这么一解释便想通了,本就对路九娘看上那小白脸很是不满,每日好吃好喝的供着,姐妹们吃的却是个那些什么玩意儿,现下更是怒火三丈,眼珠一转,伸手便要去拿式微怀里的木盒子。
式微一惊,连忙抱住木盒哀求胡五娘:“二当家,把我和娘的银子还给我们,剩下的都给二当家好不好?”
“你也敢跟我谈条件?哼!”胡五娘双眼已然发绿了,一把抢过式微怀里的木盒,打开木盒,连呼吸都变得沉重了起来。
式微只觉心中莫名的翻涌着一股恨意:她娘是双身子的人,没有银两,如何能活命?
好不容易强压住心头激动的胡五娘正准备走,目光撇到了直愣愣盯着自己的式微,先是一愣,而后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不能留下活口,这样想着,口中骂了一句:“狐媚子,想跑,没那么容易!”
不成想胡五娘夺了财还想杀人,幸好一向敏锐的直觉救了她,式微转身便跑,这院子是她的,她再了解不过,脑中未及细想,直奔院子角落,取出那把劈柴刀,疯狂的冲向了胡五娘,口中怒道:“叫你们这群人面兽心的畜生欺负我,叫你们欺负我,不给我条活路,我就杀了你们!”
胡五娘也练过两年拳脚,虽说功夫不怎么样,可按道理来说对付个女流之辈还是不成问题的。可糟就糟在这个女流之辈“天生神力”,偏偏,此刻还像疯了一般手里的劈柴刀疯狂的刺向自己,要从她那毫无章法的动作中夺走劈柴刀简直是痴人说梦。
于是乎,原本胡五娘从未想过的一幕发生了:她一个身材魁梧的成年女子,竟被个八岁的疯丫头跟在后面追,竟叫式微抢了这主动权,两人一前一后在不大的院子里头追赶了起来。
两世积蓄的怨气,此刻疯狂的发泄了出来,胡五娘的脸渐渐的和那清河姬氏的老太君,和那清河姬氏的族长、女眷,和姬冰妍重合了起来。
“要杀我,我杀了你们!”这是式微最后的记忆。
等到她再次清醒过来之时,却已然发现胡五娘魁梧的身子此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软趴趴的倒在了地上,腹部一片血肉模糊,一旁扔着把血淋淋的劈柴刀,式微满手的鲜血,可怀里还紧紧抱着那只木盒子。
清醒过来的式微只觉的双腿不停的颤抖,可看了眼似乎寂静的夜,她总觉得下一秒,这红衣寨就要变天了一般,站了起来,还好院中有井,将手脸洗净,烧了那沾了血的外衣,式微颤抖的冲进屋内,娘下午的时候喝了一贴有安神成分的安胎药,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醒了,式微想了想,还是冲到床边把姬唯芳推醒,咬着唇道:“娘,我杀人了!”
“什么?”这一句倒是把姬唯芳吓了一跳,看着明显神色慌张,双手发抖的式微,倒是一反常态的镇定了下来,虽是被保护的极好,可到底是在那大宅子里头长大的,杀人这样的事情,她并不是没见过,因此反而镇定了下来,拉过式微:“你杀了谁?”
“二当家。我不杀她,她就要杀我!”许是被姬唯芳的镇定感染了,式微也渐渐镇定了下来,看向姬唯芳,“娘,我们准备一下,今晚梁衍就要动手了。”
“二当家的尸体在哪里?”姬唯芳皱了皱眉,吸了吸鼻子,脸色一变,“难不成就在咱们这院子里头?”
“我,我去找些杂草来盖盖!”式微道,“到时候,梁衍自会清理干净这红衣寨的!”
“也好!”姬唯芳点头应下,“扶我起来,背好包裹,咱们去外头等着!
第8章
跟着前头那个面相普通,名唤“梁一”的男子在地道里走着,那人一步一步,落地几乎听不到声音,一看便是个练家子。
谁成想梁衍的人会挖个地道,突然出现在母女两人的面前,一旁大喇喇放着的胡五娘的尸体,那个“梁一”只作没看见。
一路无话,将母女二人从地道里送出来之后,式微才发现这个地方,竟是离红衣寨不远的山峰上,林林总总还站着不少官兵。
梁一不是个话多的人,只默默的站在母女二人的身后,周围的官兵目不斜视,一看便不是普通的官兵而此时的红衣寨,式微看向红衣寨的方向,只看到了一片火光滔天。
烧了,什么都没了。
第一声鸡鸣声起,式微看着天空露出的鱼肚白,咬了咬唇,上前朝梁一一拱手:“此次多谢三公子相助之恩,铭记在心,我与娘还有要事在身,便先告辞了!”
这话一出,周围的官兵齐刷刷的看向了她与姬唯芳二人,倒是梁一略一思索,点了点头:“也好,此话我会转告公子的!二位一路小心!”
式微与姬唯芳朝他道了声谢,便相互搀扶着离开了。
目送着二人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一旁一位官兵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哥,这……公子不是交待了……”
“无妨!”梁一却是摆摆手,一脸不以为意,“让他们去吧!”
这里发生的而一切式微完全不知晓,只是搀扶着姬唯芳一步一步向山下走去。
等了约莫一个时辰,终于拦了一辆过路的马车,跟着那对夫妇去了吴洲城。
式微与姬唯芳暂且不提,且说那梁衍好不容易将红衣寨给端了,气喘吁吁的找到了梁一,却发现那对母女不见了踪影,一把拉过梁一,气急败坏:“人呢?不是让你看好的么?”
“是我的吩咐,人放走了也无妨!”一道略微清冷的声音自梁衍身后响起。
梁衍回头,在看到那一身夜行衣的男子时,大喜不已:“姬二,你怎么来了?”
“这红衣寨底下的东西,我总要来看看的!”那被梁衍唤作姬二的男子轻笑了两声,“正巧大哥要与我抬杠,我便离京了,到了这里才知你梁三公子魅力过人,竟叫……”
不等那姬二说完,梁衍便大叫:“别提那事了!”说罢,手一伸,搭在姬二的肩膀上,道,“我比你先来这吴洲城,这次来了,我梁衍便带你到吴洲城走一走,自有京城没有的风景!”
吴洲城的府尹进来行事颇为小心,明明是自己的府邸,却小心翼翼,一步一步行的,就怕出了什么差错,府尹府下人也比平日积极了几分,谁人不知府尹府住了两位贵客,叫府尹大人都要低头三分不止,更何况是他们这些下人。
这日一大早,赵大人再次擦了擦额上的汗珠,行至雅院,隔着院门便喊开了:“不知二位公子今日有何安排?”
里头毫无动静,等了许久,直到赵大人准备转身回去之时,突然传出姬二的声音:“大人请稍后!”
屋内。姬二却是一脸肃然,而梁衍更是浓眉紧皱,似是努力的在回想什么。
冷不丁梁衍猛地一拍桌子,再抬头却已是目光灼灼:“我道怎的这般好似在哪里见过,那个俏丫头的,鲁怀恩的《山河异志录》是那个丫头的。”说到这里,梁衍不满的看了一眼姬二,“便是被你放走的那个丫头,这下如何是好?”
姬二却是挑了挑眉,虽有意外,却毫不着急,口中喊了一声:“梁一!”
不过片刻,梁一便出现在了二人面前,手里却还拿着个小布包,梁衍早已按捺不住,打开布包,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却是叫梁衍大吃一惊,指着姬二,啧舌:“好一个梁上君子,偷了人家的户籍!”言罢,又继续看了下去,看完了之后,却已气的七窍生烟了,“好个小丫头,小小年纪说起谎来,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原来不过是个民户,却骗我是那世家女!”
“也没骗你,她什么时候说过她是世家女了,不过是诱导了你一番,偏偏你还入了套。”姬二目不改色的取过小布包,“不过她确实有些出身!”
“此话怎讲?”梁衍凑过一看,目光落到了姬唯芳的户籍身上,忽地大笑,“她姓姬,你也姓姬,莫不是五百年前世一家吧!”
“姬唯芳原是清河姬氏的嫡女,不过数年前与一个清河姬氏颇为看重的苏姓幕僚效仿那卓文君与司马相如私奔,被逐出了清河姬氏,这个名唤苏式微的丫头应当便是那二人的女儿。”姬二缓缓道来,“那苏姓幕僚原本乃是平民,却颇有几分才气,得进国子监,授业恩师便是鲁怀恩!”
“如此看来,”梁衍猛地一挑眉,“那丫头手中的《山河异志录》很可能就是我等要找的那本,是也不是?”
“不错,而且之前,为找这本《山河异志录》,我已然找过他们一家的下落,前不久刚打听得,那苏姓幕僚竟是不明不白的死了,而那对母女连夜逃走,竟是不知去向,真真会不会叫那下手的人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谁想到头来会是功亏一篑?”姬二眼中浮现出一丝笑意,“梁衍,你这趟被抓真是值了!”
正端着茶盏的梁衍闻言,忍不住一口喷了出来,指着姬二,气的发抖:“当真是误交损友!”
姬二只当没看见,走了几步,唤门口的府尹:“赵大人,进来吧,我有事叫你去办!”
那赵大人颤颤悠悠的走了进来,姬二瞥了一眼梁衍:“还不快将那丫头的容貌画下来,好叫赵大人去寻人?”
梁衍疑惑的看了姬二一眼,嘀嘀咕咕的走到桌案旁:“我若是她,骗了我梁衍,定然早已跑的远远的了,怎还会留在这吴洲城?”
“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姬二却是勾唇轻笑了两声,“更何况,便是她想走,她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