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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户朱颜-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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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大嫂,我不要紧的。”玲珑淡淡一笑,对着眼前这个柔情似水的女子,她的心情尤为复杂。

“大嫂真是多虑了,谁不知道五嫂力拔千斤体壮如牛,前儿父皇还赐了琼浆玉露给她,横竖是累不着的。”一旁林可人闻言插嘴笑道,言语中却显然含了一丝讥诮,继而换了撒娇一般的玩笑口吻,“可人身子这样沉,大嫂却一点都不关心,眼睛里就只盯牢了五嫂,真是过分”

“哪里,我也很关心六弟妹的。”余蓁柔柔地一笑,道旁的宫灯并不是十分明亮,给她的容颜笼上一层淡淡的粉黄,仿佛盛开的睡莲一般皎洁美丽。

玲珑看得有些恍惚,只听可人又娇笑了一声,语气轻软却隐隐透出锋芒,“大嫂的关心,分明就只嘴上说说罢了,哪及得上对五嫂的爱屋及乌来得真啊?”

这一句,一下把玲珑和余蓁之间那层窗户纸捅破了,两个人一时都有些无措,玲珑默然不语,眸色却一下冷了下来,余蓁则干涩地笑了笑,面上有些为难,“六弟妹这话说的,可有些不妥了。”

“若人人都如大嫂这般坦荡就好,偏有些人就是惺惺作态,成日里做出一副夫唱妇随的样子,生怕别人看不到是吗?”可人语气又尖酸地说道,用不屑的眼光瞟了瞟玲珑。

玲珑已然明白可人这几次碰面时总对自己神色冷漠的缘由,心里便一阵气结,感情她是为着自家兄长不平,当下开口道,“大过年的,姜太公在此百无禁忌,若换了平日弟妹这般说话,可便是大不敬的,若论旧情,我尚要叫你一声姐姐,只是如今时过境迁,再怎么样,我也是做嫂嫂的人,弟妹若有什么误会,大可以找我理论,何必挑着年节说这些不是味儿的话,倒叫人看了笑话。”

“原来五嫂不禁拳脚功夫厉害,嘴上也了得啊,可人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不光是可人,想来咱们林家也不知天高地厚,一间小破庙,哪里迎得了大神仙啊?”可人唇边噙了深深嘲弄,迎着玲珑的视线,冷冷笑道。

玲珑懊恼地纠起眉头,这都哪是哪

她是喜欢过林立人,可是后来出乎意料地嫁入皇家,她有的选择吗?难道她因此就非要和殷勋成为一对怨偶吗?

可是这样的话,又怎么说得出口,于是只淡淡说了句,“什么庙啊,神仙啊,弟妹说的我可不懂你我既已同为皇家妇,便是一家人,何必说这些有**份的话,若传将出去,还道是有心要令他们兄弟失和呢?”

言下之意,就是叫可人不要再无理取闹。

可人眨了眨眼,自鼻腔发出一声冷哼,便扭头加快步子朝着不远处的轿子走去。

玲珑苦笑了一下,无奈地看了旁边的余蓁一眼,“六弟妹许是对我有些误会,叫大嫂见笑了。”

余蓁目光悠悠,笑容沉静依旧,用一种满含理解的目光望着玲珑,“六弟妹出身名门,父兄又圣眷不断,自然性子高,而五弟妹进门比她晚,如今又深得父皇关心,她心里不舒坦,也是常情,加上又有怀着孩子,难免想法偏一些,言辞也过于激烈一点,五弟妹可别放心上,毕竟你也是双身子的人,舒心最要紧,没必要的地方可万万别去呕气。”

“多谢大嫂关心。”玲珑说道,心里忽然对她产生了几分好感。

果然是他喜欢过的人,就是那么的与众不同。仿佛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间,都散发出一种直达人心底的暖意,怎么都难以抗拒。

“对了,适才宴上皇后所言,弟妹不用放在心上,也不必为那一曲后悔。”余蓁目光清明,水一般地流泄在玲珑的面颊上,用只有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低低说道,“若存心想拿你错处,望文生义,无论弟妹唱的什么,她一样能找出岔子。其实,她也是看你和六弟妹都有喜了,而太子妃却迟迟不见动静,方才乱了手脚。他们兄弟几个在父皇心里是怎生一个光景,可不是一首歌,几句挑拨便能改变的,父皇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这一番话,说的入情入理,一扫玲珑适才心头的阴霾,当下脸色便是一霁,明艳动人的面颊上,笑容轻松自如,“多谢大嫂提醒,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大嫂果然博学多才,人情练达,教玲珑好生钦佩。”

“弟妹英姿飒爽,又冰雪聪明,更难得的是心思纯良,可真是招人疼爱,难怪……难怪……他对你已是一往情深。”余蓁浅笑盈盈,语气中却透出一丝落寞,说着便微微垂了视线,似勉强抑了眼底的难过。

玲珑心中蓦地一抽,竟涌上几分同情。

正文 第100章 姑侄

第100章 姑侄

“对了,早先波斯那边送来的西域奇香,怎么不见弟妹佩戴?”余蓁抬起头的时候,眸色已沉静温和如常,“我怀定哥儿的时候,害喜十分厉害,吃不好也睡不好的,王爷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寻得那香,我原也是将信将疑,可以用之下,居然真个睡得着也吃得下,定哥儿生下来,也十分强健。弟妹不妨一试。”

“这……”玲珑记得殷勋的确给过自己一个香袋,因素来不喜闻香,便只收了起来,那么说来,这香袋竟是自余蓁那边过来的,难道说,他们之间还有牵扯?

当下,面上不觉滞了一滞。余蓁看在眼里,勉强抑了漫涌而上的凄酸,似漫不经心地说道,“因为我用着好,所以我家王爷特意又去寻了些,亲自给的五弟,弟妹若是觉得那味儿刺,也可请太医过来帮着再添几味药进去,又好闻,效果又好。”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既点出了那香是经了豫王手的,撇清了自己和殷勋的关系,又暗示玲珑若是不放心,大可以找太医去查验。

余蓁微微仰着头,坦然地迎上比她高出几分的玲珑的目光,明眸澄净似能见底,在一旁琉璃莲花盏宫灯谧色光芒的掩映之下,皎洁似月中仙子。

“多谢大嫂关爱”玲珑的心中微微有些惭愧起来,眼前的女子是真的关心自己,坦坦荡荡,大大方方。相比之下,自己倒显得有些狭隘了,“大嫂这一片真诚体恤,玲珑不胜感激,大嫂若得闲,还请到府中一叙,玲珑自当备下薄酒款待。”

“那弟妹可要先把身子养好了,我才敢登门啊”余蓁微笑点头,说话间已到轿前,二人方才告别。

先坐轿子,到了宣武门又换乘马车,这一日下来,着实有些累,玲珑蜷了身子靠在车内的绒毯上,微微阖上双目。一旁殷勋轻轻揽过她,玲珑寻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将头埋在他的胸口,便不再出声。

马车所过之处,街边尽是噼噼啪啪的爆竹声,此时此刻,无论达官显贵,小户人家,都沉浸在阖家欢乐的融融喜气中,这种喧嚣,是与适才经历的煌煌宫宴截然不同的嘈杂热闹,莫名地透着来自人间的真实而质朴暖意。

“阿勋,若我们只是一对寻常人家的夫妻,该有多好”玲珑喃喃地说道。

“我耕田,你织布吗?”殷勋微微一笑,“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乎?”

“你不肯吗?”玲珑睁开眼,星眼朦胧地望着他,面颊上带着几许和明媚容妆不相称的怅然。

“天下虽大,可又如何会有桃花源?无论王侯将相,贩夫走卒,皆有悲欢休戚,便是菩萨,若不是遍尝世间百味,又怎能普度众生?”殷勋目光幽深,缓缓地说道,“人与人之间,所不同的只在心境罢了。若有豁达宽仁的心胸,无论身在何处,身边都是桃源。”

玲珑想了想,默默认同了他所言,转而又笑着揶揄道,“今儿这才长了一岁而已,阿勋你说话怎么有点耄耋老人的调儿了?”

“你个小东西”殷勋宠溺地捏了她的鼻头一记。

“阿勋,你打起帘子,我想看看外面的烟花。”玲珑偎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恬静如水的目光里涌动着点点欢悦,宛如夜空里明亮的星。

意澜坐在辇车里,内心烦乱,说不出地压抑。

适才行至半道,便有内侍前来传皇后娘娘召唤,只怕,接下来免不了又是一顿训斥。

轻轻叹了一口气,意澜疲倦地闭上双眼。宫车过往,宫人内侍自知太子妃车帐煊赫华贵,却没有人知道里头静静坐着的女子,脸上的皮肉因长时间地保持微笑而发出隐隐的疼,此时正无力地松弛着,木然便同玩偶。

“主子,凤仪宫到了。”辇车猛地一顿,意澜一下从失神中惊醒过来。熟稔地伸手整了整发髻和衣领,挑帘下去。当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她的脸上已恢复了奕奕神采,风姿绰约,气质高华不可逼视。

进得宫室,里面八宝宫灯明亮高照,只是殿堂里的空气却沉闷而压抑,令人只觉满眼镶金镂玉的名贵器物泛起一层苍白诡异的光晕,仿佛处处都藏匿着鬼蜮。

一瞬间,意澜忽然有点想哭,强抑着心头翻涌的苦涩,优雅地施礼道,“见过母后”

“呯”一只描画纹金细骨茶盅被狠狠摔到地上,“你怎么就那么没用,你看看林家那只小狐狸,还有燕家的贱蹄子今日那得意劲本宫这张脸都被你丢尽了”

“母后……”意澜一动不动地跪着,低垂的额头几乎触到地面,鬓边一只金凤垂下的翡翠锥子轻轻颤动着,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

“本宫把你弄进来,是让你来充门面的吗?”卸下宫宴上的婉丽笑容,皇后妆扮得美奂绝伦的脸上因为怒意而显得煞是狰狞,浓厚的脂粉因为面上的抽动而几乎簌簌落下,满头繁丽的珠翠突突颤动,目光可怖有如厉鬼。

“母后息怒……”意澜小心翼翼地说,心里悲凉而委屈,生不出孩子,令她如今的地位无比尴尬,可是,这种事,又不是光看她一个人的。

“息怒,息怒你要我怎么能够不怒”皇后愠容更盛,“你以为刚才皇上是真的在关心燕氏吗?那是在说给本宫听,打本宫的脸呢瞧瞧你教养出来的好儿子,连个三代同堂,共叙天伦都做不到,还有什么脸面稳坐东宫?”

“娘娘息怒,娘娘多心了,皇上盛爱娘娘,又看重太子殿下,断不会如此。怕是娘娘因殿下久未有子嗣,心中焦急,而想多了呢”一旁一副品位较高的女官装扮的宫人忙上前轻轻帮暴怒中的皇后顺了顺气,“太子年纪尚轻,子嗣的事情又有何难。太子殿下只是一时大意,才叫端王和齐王占了先,经过这一会,他得个教训,必定不会再教娘娘失望”

“他若真能如此,倒也罢了”皇后闻言怒火稍退,宫人趁机有小心进言,“太子妃娘娘知书达礼,最是贤惠,有些事情也不是她一个女儿家能够左右的,眼下娘娘还是想个法子帮帮她才是正经。”

说到底,还是一个道理,这生孩子是两个人的事。

皇后过了气头,这时头脑也清醒了些,脸上怒容敛去,语气稍稍和缓,“起来吧,跪着作甚弄坏了身子可不是更糟。”

“谢母后”意澜叩首起立,卑顺地垂首立于一侧。

“你呀该说你什么好呢”皇后见了她这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忽然这气又不打一处来,满脸的恨铁不成钢,“你看看你姜家为了栽培你,花了多少心思,哪一样不是请了顶尖的教习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哪一样拿不出手啊你怎么就那么不开窍我那皇儿的性儿我再清楚不过,就是个喜欢风雅,喜欢吟风弄月的,你就不会投他的好,顺他的意吗?你摆出一副木头疙瘩一般的样子,可不是把他赶着往花丛里推吗?”

“母后……”意澜眼中已忍不住泛起点点泪光,一副泫然欲泣的神色,心里有一个声音在不住地呐喊。她是生下来就被当做要母仪天下的女子教育的,读了那么多书,学了那么多礼仪,不时地被耳提面命着要德容恭谨,可有谁对她说过要禀风情,擅风月……太子不喜欢她,总是若即若离的,身边又有那么多美貌的宫娥侍妾,多数宿在别处。若是真心想要个嫡子,哪还会如此?她原想着自己扮好这个太子妃的样子,人前人后,言行举止没有半分差池便好,至于别的也不去奢望了。可哪知如今这两个人的帐,却通通算在自己一个人头上……

心里充斥着许多委屈,口上却一句都说不出来,想到自己如今尴尬的处境,太子的冷淡,皇后的怨怼……眼中的泪便越蓄越多,一下下地打转。

皇后似不经意地扫了意澜一眼,看到她这般模样,阴沉的面颊似划过一丝不忍,语气柔和几分,“算了,你也还年轻,有些事情也不是一时半会便能懂的。姑母,也是为了你好。”

说着,幽幽地叹了口气,随即恢复了寻常的傲岸语态,“今日本宫说的话,你好生记了,这太子妃之位保不保得住,再有就是皇上百年之后的后位,可要看你自个的造化了别忘了姜家,可不止你一个嫡女。”

最后一句的时候,口气已有森然之意。

意澜默默地点了点头,竭力平静地露出一丝感激,“意澜谢姑母教诲。”

“行了,你也乏了,好生歇着去吧。”皇后无力地挥了挥手,“对了,金秋,去把那东西拿给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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