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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刺鼻的酒气迎面扑来,楚墨容秀眉微挑,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伸手执起虞小萱的左手,道:“萱儿莫恼,我带你去散心。”
散心?
虞小萱一听这话,只感觉脑袋“嗡嗡”作响。
她虞小萱因为喝酒喝得面红脖子粗的,此刻,他作为元凶,非但不解释一两句要她喝酒的缘由,却又要硬拉着她去散心?
散心?散个鸟心!
刚走出去两步,虞小萱便死拽着楚墨容的衣角,站着不动了。
楚墨容回头,皱皱眉,不解其意。
恰好此时,虞小萱打了个酒嗝,酒水香辣的刺激,令她的双眼又朦胧起来。她抬头,眸中含泪,头脑也因为酒精的作用,而逐渐混沌。
她道:“楚墨容,难道你不解释要我喝酒的理由么?”
楚墨容微微一笑,幽深的眼眸瞬间媚如春花:“今儿会有一出好戏,应该会很精彩。”
“好戏么?”也许是酒意渐渐上头,虞小萱有些犯迷糊,听了楚墨容的话,她竟摇摇头,认真道:“这关你让我喝酒什么事儿?而且,我也不爱看戏的,因为听不懂……”
见虞小萱头脑已不太清醒,楚墨容伸手,将她打横抱入了怀中,轻笑道:“萱儿,我们得快些了,要不然,就要错过好戏了。”
“嗯……”虞小萱胡乱的应了一声,只觉得隐约间有人抱起了她,至于那人是谁……
应当是楚墨容吧,因为那淡淡的竹叶香,也只有他的身上有。
很安心的倚在他的怀里,虞小萱下意识的往里靠了靠,令自己的脸更加贴着楚墨容的胸前。
夜里,风微凉。
恭亲王府的人工湖边,琉璃灯盏高高悬挂。
清冷的湖边小道,只有一名雪衫俊美男子,怀抱着一个同样白衣胜雪的女子。
他淡淡瞧她一眼,然后浅笑着,一步,又一步,直到来到幽深的湖边。
那醉意朦胧的虞小萱,浑然不知自己已靠近危险,一步一步的临近湖水。
若是虞小萱清醒的话,看见此刻的情景,一定会以为是白衫少年想要杀她灭口。
然而,频临湖水,楚墨容却轻浅一笑,怀抱着头脑不清醒的虞小萱,并不着急撒手。
隐隐听到府门口的马嘶声,楚墨容才温柔一笑,动作轻缓的放开了手。
“噗通。”
随着一声水响,溅起了些许水花。白衣少年后退两步,不慌不忙的躲避开了水花。
他微微一笑,转身,悠然离去。
窒息……
好难受……
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水中的女子不自觉的挣扎着,拉扯着,然而,换来的,却是愈来愈快的下沉与窒息。
虞小萱来不及喘息,来不及呼救,甚至还来不及思考,为何她前一秒还在温柔的怀中,下一秒却身坠微凉的湖水之中。
铺天盖地的黑暗,席卷而来。
虞小萱终于在无力的挣扎之后,昏厥在了幽深的湖水之中。
昏厥前的唯一想法,便是后悔在二十一世纪,自己没有学游泳……
第四十一章:一湖冷水
时至晌午,丝丝缕缕的阳光由窗而入,照亮了屋内的紫金熏笼,床前的珍珠幕帘。
空气中弥漫着龙延香的味道,不同于楚墨容身上的淡香,龙延香较为浓重,一闻,便知是种很有男子气息的熏香。
虞小萱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被楚墨容扔下了水,更做梦也没想到,一觉醒来,她已躺在段阑玉的床榻之上了。
段阑玉。
那个华贵的俊美男人,一袭紫色衣衫,坐在木窗的书桌之前。纤长的手指执着奏折,一旁,是已阅完的一叠折子。
他好像在忙公事。
虞小萱犹豫了下,却还是迟疑着开了口:“王爷……”
没有了往日的水润,此刻的声音,犹如干涸龟裂的土地一般,沙哑难听。
虞小萱微微皱眉,禁不住暗自感叹一声,看来昨日喝的酒果真是烈酒,不过喝了两杯,便将她的嗓子伤到了这般田地。
段阑玉头未抬起,径自将手中的折子合上,放到一旁,然后,用手指轻揉着太阳穴,闭目养神,将虞小萱方才的话置若罔闻。
从他的淡然的神情中,看不出任何喜怒的情绪,虞小萱的心瞬间七上八下起来。
不过,看他双目紧闭,没有半点儿想睁开眼,搭理自己的意思,虞小萱便不由的松了口气。
她坐起身子,轻手轻脚的穿好了那双半湿不干绣鞋,偷偷摸摸的往房门的方向,挪了一小步,又一小步,准备悄悄的溜出去。
然而,在她第三步还未落地时,段阑玉突然睁眼。
他看着她偷偷的迈步,又在瞧见他睁眼之后,不由自主的,急速而胆怯的后退了两步。
段阑玉轻笑一声,挑眉道:“昨日可是本王救了你,如今醒了,什么话也不说,便打算偷偷的走人么?”
“呃……”
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人,一会儿闭着双眼不搭理自己,一会儿又嫌自己没跟他说话。虞小萱在心里暗暗评价:真是个怪胎。
稳住情绪,虞小萱微微一笑,垂眸道:“王爷……多谢你救命之恩。”
片刻的静默,虞小萱微皱眉头,正想抬头去瞧。
一壶酒却恰好递了过来。
虞小萱接过了酒壶,不明所以的抬头,瞧向了那个紫衣美男。
“不是喜欢喝酒么?”段阑玉笑笑,语气平静道:“好好的宫纱裙都被你弄湿了,怕你生病,亦会糟蹋了裙衫,本王便唤人给你脱了下来。”
虞小萱这才注意到身上的白裙早已不知去向,如今套在她身上的,是一套崭新的白色亵衣。
古代人都是相当保守的,除了面对自家的娘亲和相公,女子是不会轻易把亵衣亵裤露给别人瞧的。
而如今,她却偏偏着此一身,光明正大的站在段阑玉的面前。
脑子里“嗡”了一下,虞小萱强作镇定,好似若无其事一般的看向段阑玉,学着红芍行礼的模样,回礼道:“让王爷见笑了,小萱在此谢过王爷。”
“本王险些忘了,你的名字里也有一个“萱”字。”段阑玉微笑,微微上挑的眼角灿若桃花:“昨个儿你喝酒落水,不会是故意使计,想要本王救你出水的吧?”
虞小萱摇头,道:“王爷多虑了,小萱不敢。”
段阑玉站立不动,看着她摇头否认的无辜神情,眼睛里微光闪烁,半响才幽幽道:“我的母妃,在失去了父皇的宠爱之后,也曾醉后坠入过水中,那一次,也是本王救起的。”
段阑玉的话,让虞小萱的脑袋又“嗡”了一下。虞小萱暗自苦笑一声,心道:墨容啊墨容,你可真是煞费苦心了。
定定神,她抬眸瞧他,笑得温软道:“是么……只可惜,我没有沐萱妃的福气。”白嫩手指紧紧掐着壶身,将手中的酒壶,重新递了回去。
“此话何解?”他接过温润的酒壶,斜挑眉,眼带笑意的瞧着她。
“纵使沐萱妃命再不济,也嫁得了如意郎君。名字里的“萱”字之后,终究是因为心爱的男子而得以冠上一个“妃”字。”
虞小萱顿了顿,瞧着他闪烁的眼神,巧笑嫣然,吐字清晰道:“然而,我却没有福气,没能博得王爷的一丝宠爱。”
那一笑的温婉,那眼波的嫣然,皆在眼前模糊,逐渐形成了他记忆中的母妃的笑靥。
房屋内一阵窒息的空寂。
虞小萱不由攥紧了亵衣的衣角,同时,也不由悄悄松了口气,从他闪烁的眼神之中,她看出了他的动容,看出了他的温情。
“好。”良久之后,段阑玉终于重新笑了,他瞧着她,眼中带着怜惜,亦带着几分讽刺,轻轻拍掌道:“好,说的好。本王从不缺女人,但,也从不多女人,你,本王要了。”
虞小萱心头一颤:他答应纳她为妃了?
“不过,本王只是看在你与母妃相像的份儿上罢了,并不是因为喜欢你。”段阑玉的薄唇勾出一抹讥嘲弧度,漫不经心将酒壶交给虞小萱道:“本王不喜欢你,所以,聘礼也是不想多花心思去准备。这个玉壶,便当做是聘礼罢……我的新王妃。”
虞小萱接过酒壶,面上微微一笑,心中却腾升出一丝惆怅的苦涩,不是因为段阑玉的言辞羞辱,也不是因为其他,仅是因为自己要在一个陌生的年代,嫁于一个不爱的男子。
楚墨容曾经说过,段阑玉不喜女子贪图虚荣,她又怎会忘了?只怕,她嫁于他之后,日子也不会过得舒心。
虞小萱无声的笑笑,就算再不济,再不招段阑玉的欢心,成了弃妇,那有如何?她原本就不爱他,千方百计的算计、引诱他,也不过是为了能够偷到兵符,然后安安稳稳的度过余生罢了。
虞小萱微微一笑,再次垂眸回礼道:“妾身,多谢王爷。”
明月居的庭院内,枝头一朵开到衰败的琼花,突然无声的落了。
“成了?”白衫少年略有惊愕的抬头,执卷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
虞小萱点点头,她这回算是完成了楚墨容的一半心愿了。只等着成婚之后,偷到兵符,完成这余下的另一半了。
虞小萱低垂着头,半敛着眸,面上的神情静如死水,道:“你放心吧,兵符我会偷到手的。”
“好。”他平静的合上了书卷,娴雅的笑了,那绝色的容颜,此刻却笑得有些复杂。
似是多了几丝惆怅,也似多了几缕凄凉。
第四十二章:春宵一刻
七月十九,恭亲王的生辰。
同一日,亦是段阑玉大婚的日子。
朱红色的门窗上镌刻着繁错的纹路,一看便知富贵不凡,由高悬的琉璃灯盏,至低矮的牡丹花丛,皆用大红色的绸缎缠系着。亭台楼阁,白玉汉瓦,此时富丽堂皇的恭亲王府,每一处,每一角,皆洋溢着一层浓重的喜意。
段阑玉和虞小萱的婚宴,参加的宾客无不是达官贵人,就连一直暗暗与段阑玉为敌的九王爷段云华,也携着慕恒宇等一袭江湖人士,参与了这场排场惊人的婚宴。
不过,楚墨容却是始终没有露面。
明月居内,楚墨容依旧是一袭白衣,安安静静的坐在棋盘之前,纤手执子,独自下着黑白两方,那俊美儒雅的面上,除了宁静便是悠然,并没有因为一场婚宴,而露出丝毫异样的波动。
“主子,王爷的婚宴,不参加了么?”红芍侍候在一旁问道。
“不去了。”
楚墨容垂着眼,手执着一枚黑子,轻缓落下,棋子与棋盘的交碰,发出一记清脆悦耳的声响。
这场婚礼,是他一手谋划的,参与与否,结果又有何不同?
金色雕花,芳香软榻,复丽花纹编织出的茜色地毯。
烛光摇曳,暗香悠然,暖暖红帐,凤冠霞帔。
“妾身敬献此杯,祝贺王爷生辰,愿王爷长命百岁。”虞小萱一袭红纱喜裙,十指纤纤,举着醇酒一杯,垂眸,笑得温软。
“多谢。”段阑玉接过酒杯,仰头,将杯中香酒一饮而尽。他笑,将白玉酒杯放在了喜桌之上,灿若桃花的眼眸闪出一丝嘲讽的笑意:“萱妃,如今你可是如愿了?”
虞小萱将酒重新倒满,微微一笑,将盛满酒液的玉杯,又递到了他的面前,道:“多谢王爷成全。”
段阑玉没有去接,反而自斟一杯,动作舒缓,道:“爱妃,莫非除了倒酒,你不会做其他的了?”
眼前的红裙女子,虽是为了一个妃名而嫁于他的,但总归是美丽的、诱人的。其实,自他认出虞小萱是那日女扮男装的女子时,心中便对她生了一丝淡薄的关注。
那日,小亭之中,虞小萱着一袭宫纱裙,弹着与母妃相同的曲子,面露与母妃相似的哀伤之时,段阑玉便已经沉浸了进去。
他或许不算爱她。
但,那一瞬间,他有了想要她留在身边的念头。
虞小萱的身子不由轻轻一颤,她微微抬起脸,从下巴到颈项,构成一条优美的曲线:“不知王爷想要妾身做什么?”
“大婚之夜,夫妻之间……”他一笑,薄唇一抹讥嘲弧度,漫不经心的用食指挑起她的下颌:“爱妃,你认为呢?”
这是个明知故问的问答。
大婚之夜,夫妻之间该做些什么,不用段阑玉提醒,她身为二十一世纪的女性,自然也是十分清楚的。
可即便如此,虞小萱仍旧愿意故作无知的询问。不为其他,只是,不愿破身的那一刻,过早的到来。
虞小萱沉静片刻,温声道:“妾身不知王爷是何意。”
很仔细的看完了虞小萱面上神情的变换,段阑玉斜挑眉,他慵懒的向后踱开几步,抬眸瞧她,道:“给本王弹首曲子罢。”
“好。”虞小萱顺从的应着,迈着快步,坐在了床榻一旁的琴桌面前。
依旧是那首曲子。
依旧是那把木琴。
只是,虞小萱的琴技,却是精湛了许多。可以看出,这些时日,她私下练习的成果。
一只如玉般洁净白皙的大手,蓦地扼住了她的右手腕。
木琴上的另一只素手被迫停滞,凄哀婉转的曲子便走了音调。
虞小萱有点紧张又有些恐惧的抬头,盯着段阑玉的面孔,心中倏地生出一些揪心的忐忑:这个男人,不会是想要禽兽了吧?
将虞小萱眼中的情绪尽收眼底,段阑玉魅惑的桃花眼之中,稍稍的染上了一丝不悦。
“怎么,害怕了?”
段阑玉挑眉,也看着她,手中的力道逐渐的加重,眼神逐渐的幽深。
“没有。”虞小萱婉约一笑,语气轻松:“能讨得王爷的喜欢,是妾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