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跫咽献锔尽!崩湘宙值幕耙舨怕洌绔h便听见诚妃被堵了嘴,却依旧撕心裂肺的闷叫声。
“许是她惊了心,自己也给吓着了的缘故吧!”袭儿宽慰着自己,也未尝不是宽慰在场的每一个人。“娘娘您还是当心点好,若是这诚妃当真疯癫了,怕是会误伤了您。”
如玥频频颔首,心里却将信将疑的掂量着老嬷嬷的话。
果然诚妃一见是如玥来,双眼迸射出祈求与希望交织的光芒。好似除了如妃,再没有人能相信她的清白了。心里害怕这样冤枉而死,诚妃拼命的挣扎着,想要摆脱身上捆绑的绳索,恨不能吐出塞进口中的白布,叫一声冤枉。
沛双见诚妃是这个样子,还当是她发疯想咬人呢。警惕的挡在了如玥身前:“小姐,您别再靠近了。”
老嬷嬷愧疚道:“按理说奴婢是不该将诚妃娘娘捆绑起来的。可实在是怕她再发疯误伤了自己。还请如妃娘娘恕罪。”
“你们也是权宜之计,本宫自然不会计较。”如玥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诚妃的一对眸子。“刘佳氏罪妇何在?”
“在里间。”老嬷嬷答了话,随即又劝道:“里间血肉模糊,娘娘您还是不要进去为好。”
沛双素来胆大,知晓如玥不看必然不会死心,遂道:“小姐,您看看诚妃衣裳染的血渍便可。奴婢替您去瞧瞧里面。”
“也好。”如玥这才注意到,诚妃除了脸上比较干净,身上均是血迹。只因她穿着一件淡雅粉的旗袍,任何污秽也藏不住,一目了然。
诚妃摇头如拨浪鼓一般,惶恐的泪水顺着她惨白的脸颊,汨汨滑落。若是连如玥也不肯信她,岂非她再也没有机会走出这冷宫了。皇上那么薄情,必然将她以疯妇论处,关押在这不见天日的绝地处。可是她真的很冤枉,她没有杀害自己的姐姐啊。
沛双用颤抖的手,掀开里间厚实的垂帘。一股腥臭气扑面而来,呛得她险些窒息。索性她还是忍住了,屏住呼吸将内寝环视了一周,暗淡的光线里,她还是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罪妇刘佳氏横躺在地,已经看不清楚模样了。周遭一大滩血水,以及被利刃割成一片一片的衣裳与碎肉。
人间炼狱也未必如此吧。沛双阖上眼,脑子里飞快的闪过诚妃行凶时的一幕一幕。尽管她没有看见当时的情形,却可以用最惨不忍睹的画面来加以诠释。
“人已经死了。”沛双虎着脸道:“死的很彻底。”
如玥一听,便知老嬷嬷的话一点也不夸张,那血肉横飞的场景也绝不是夸大其词的说法。“解开她。”这一句话,让众人皆是一惊。
“小姐你……”沛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已经疯了,您只需请旨让皇上将她关在这里就好了。”
“她没有疯。”如玥从诚妃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些东西,她总觉得有些东西不是能伪装出来的。这样想着,如玥便走上前道:“刘佳玉琳,你可听清楚了。机会本宫只给你这一次,能不能抓住,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诚妃连忙点头,极尽权利的让自己平静下来,不慌乱。
袭儿会意,缓慢的走上前去扯下了诚妃嘴上的布,道:“诚妃有话便说吧,我家娘娘自然会为你做主的。”
诚妃哽咽着,却极力让自己不要哭。理清了头绪才道:“如妃您要相信我,今日在宫里,我忽然嗅到一股香味儿,很怪异也很奇特。来不及分辩是什么,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待我醒转过来,就看见姐姐她……血肉模糊的倒在我面前。
我顿时又惊又怕,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又发生了何事。我便扑上去抱起姐姐,大声呼救,请人来。可是奴才们看见了我浑身是血,手边还有一把锋利的匕首,都以为是我杀了人。我真的是冤枉的,我怎么会好端端的跑来这里杀人呢。
若非,若非奴才们方才那样惊慌失措的乱喊,我连自己是在冷宫也不晓得啊!如妃,您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实话,没有半句虚言。”
说完了这些话,诚妃便竭力让自己平静下里,不吵不闹,更不敢擅自妄动一下。无非是她想证明给如妃和众人看,她不是疯子,她真的能控制好自己。
“那就怪了,分明有人看见了诚妃从送膳的马车上走下来,一路躲躲闪闪的进了冷宫。”老嬷嬷大为惊讶,一时也分不出谁说的话是真谁说的是假。“诚妃为了堵住那人的口,还将自己随身带着的一块玉佩给了他。”
第四十四章:阴谋(三)
“那人何在?”如玥这会儿觉得吸进鼻子里的,都是带着腥气的血水。毛骨悚然的感觉,令她头皮发麻,或许她真的错了,最令人畏惧的并非什么鬼神乱力,而是人心。
人心险恶,那么世间一切尽险恶。甚至不分宫里宫外呵!
只是好端端的,谁会去嫁祸一个并不得宠的妃子杀人呢?如玥总是觉得,这背后,必然有人操纵什么,且很可能与自己有关。
毕竟才得到皇上的信任,如玥不想在这个时候有什么闪失。要稳稳掌控六宫,绝非一早一夕的事儿。
老嬷嬷忙道:“在宫门外候着呢,那人叫肖四儿,是每日往冷宫派送膳食的小太监。”
袭儿想着此事错综复杂,并非一会儿就能解清的,便问如妃道:“娘娘可要请旨皇上,令仵作前来勘验现场,以寻求真相。”
“自然是要的。”如玥也有这样的心思,遂道:“这么吧,侍卫就留在冷宫处,守着现场不许任何人进出。直道仵作检验完毕,才将刘佳氏罪妇拖出去。至于诚妃,暂且送到永寿宫去,请御医来诊治。”
诚妃闻言,喜极而泣,口里连连道谢:“多谢如妃娘娘,谢娘娘您肯相信臣妾。娘娘慈惠之心,福泽六宫,臣妾今后必当以娘娘马首是瞻,绝不敢有二心。”
“本宫不过是不希望有人枉死罢了。救不救得了你,也还难说。你何必这样心急道谢!”如玥并不是为了听这些好听的话,才决意帮衬诚妃的。相反,她总觉得默默纵容歹人奸计得逞,日后很有可能会被倒打一耙。指控自己草菅人命之类,到时候即便诚妃真是给冤枉的,也被自己的武断而牵累死。
皇上岂非又要心存芥蒂了。想起皇帝,如玥只觉得头疼欲裂。为什么皇上就不能如自己一般,坦诚的对待彼此呢?在主事府,那个满面笑容,平易近人的嘉亲王,到底是不见了!
“臣妾并未做过,娘娘您有心为我洗雪清白,臣妾自然是满心感激。倘若倘若天命不允,那臣妾也总算死得瞑目了。”诚妃忽然就看透了许多。身在后宫这个大牢笼之内,一颗心想要自由想要超脱,除非是死……
有些人,或许连自己的生死也无权决定呵。
嘴角涌起一丝苦笑,如玥忽然有了决意:“袭儿、沛双,你们去知会六宫妃嫔,齐聚永寿宫正殿,此事事关重大,必不能藏着掖着,得要听听大家的说法才好。”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办。”袭儿知晓如妃不是个没有主张的人,此时这般说,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实则就是要揪出这双幕后操控一切的黑手。可这人究竟会是谁呢?
老嬷嬷躬着身子,将仍被捆绑着的诚妃扶了起来,却还是心存芥蒂,怕她伤了如妃,便没有马上帮她解开绳子。“委屈诚妃娘娘了。暂且先用这一块大布裹着身子吧,您这一身衣裳实在不能外露。”
“多谢嬷嬷。”诚妃不禁慨然,昔日之时,自己何尝不是眼高于顶的诚妃。可真到了落难之际,才晓得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以至于老嬷嬷的一句极为普通的关怀之言,也令得她温暖备至,潸然泪下。
如玥默默的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想着自己这些年的坎坷经历,也不觉鼻子发酸。可越是在这样的时候,她必须越是坚强,稍微的糊涂、不慎,都会导致可怕的后果。
眼见着石黔默也为自己遭了劫难,如玥愧疚的不行。本以为成为高高在上的妃主,便能与皇上携手并肩,渡过漫漫年岁。却不料,翻云覆雨,只不过是顷刻之间的事儿罢了。爬得越高,反而跌得越重。“嬷嬷,有劳您安排,与此事有关的人,尽数带去永寿宫候命。”
“是,如妃娘娘。奴婢明白。”老嬷嬷将诚妃转交于袭儿手中,躬着身子退了下去。
乐喜儿办事儿也越发的麻利起来,待到如玥返回永寿宫时,大半的宫嫔已经侯在了正殿之外。每个人都愁色不减,惶恐不安,诚妃疯癫的消息不胫而走,难免众人会怕祸及自身。
如玥才下车辇,玉嫔与淳嫔便凑上前来。玉嫔见淳嫔也在,不由得将话搁在了嘴边。淳嫔却是一点也不介意的样子,不禁道:“如妃娘娘,此时后宫流言四起,说诚妃‘凌迟’了罪妇刘佳氏,果真如此么?”
玉嫔见如玥的脸色透着一丝疑惑,便肯定道:“绝非如此,这其中必有文章。”
如玥环视众人,有交头接耳的,也有瑟瑟不止的,终归是乱成了一团麻,丝毫没有往日从容华贵的举止。心里略微不悦,声音变添了几分威严:“够了!都给本宫听好了!”
如妃娘娘这一声喝斥,真真儿惊动了后宫半壁。在场的妃嫔无不战战兢兢的拘了礼,再无一人轻举妄动。而脸上的颜色也是出奇的一致,谨慎、惶恐,生怕城门失火殃及了无辜的池鱼。
“你们都是皇上的宫嫔,是后宫里的主子、小主。什么时候该有什么风范,不用本宫一一言明吧!后宫里最不缺的便是多口多舌的女子。先前长春宫之事,本宫已经处置了口舌是非者,这刚几日啊,你们就巴巴的往上凑,是怕皇上不够心烦么?”如玥一席话,震动在妃嫔们的心间。
众人备感脸庞火辣辣的热,却分不清是羞臊,是畏惧还是被如妃倾宫的权势所震撼。没有人敢抬起头,更没有人敢在这时对上如玥的眼眸。正殿之前的空地上,鸦雀无声,甚至能听见小麻雀飞过挥动翅膀的声响。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为别的,只消让你们知道什么话当讲,什么话只许进不许出,抵死也要烂在自己腹中。”如玥略微扬起头,看着暮色将至前,那绝美的红霞夕阳,心头并未有半点暖意。声音却平静了几分:”是不是诚妃所为,现在还不能肯定。本宫不希望你们众口铄金,令这件事无端的成了冤案,你们可明白?”
“臣妾等明白。”宫嫔们丝毫不敢懈怠,齐齐回了话。
如玥的心这才稍微平静了些,侧首小声对玉嫔道:“姐姐也来了,延禧宫照顾的过来么!”玉嫔点了头,心疼如玥这般操劳:“你且安心,我自有分寸。”
如此,如玥也不多说其他,便道:“为能做到公平的审理,本宫请诸位姐妹一并入永寿宫正殿听审。谁有疑惑,都可以当面指出。但是有一点,今日之事,出了永寿宫门便不许妄自议论,违令者与真凶做同罪论处。届时可别怪本宫不顾念姐妹之情。”
“臣妾等谨遵如妃娘娘旨意。”众妃嫔又是齐齐应答。
“入殿。”如玥道了一声。
随即便是乐喜儿拉长了嗓音,复述道:“入殿……”
养心殿中,皇帝阖眼养神,御医立在身后以独有的指法为皇帝按压头上的穴位。每一下力道都极为精准,使得皇帝极为舒坦。“常永贵,你接着说。”
皇帝虽然没有睁开眼,可心里必然是敞亮的。常永贵如是想猜想,便接着道:“如妃娘娘得了信儿,立即亲自前往冷宫详细勘察,事毕还吩咐了仵作检验现场。这会儿,诚妃已经被带回了永寿宫。一众妃嫔也得了如妃的旨意,一并往永寿宫聚齐了。奴才斗胆揣测,如妃必然不想草率了事。”
常永贵一席话毕,皇帝没有吭气。且说面上的颜色依然平和,看不出半点心绪。唯有接着道:“如妃娘娘于正殿前训斥一众妃嫔不得多口多舌,无论何时都该有个端庄贤淑的样子,这才配得上自己的身份。”
“唔。”皇帝轻轻哼了一声。“那奴才就令人接着去瞧。”常永贵试探性的问。毕竟后宫里出了这样的乱子,且还牵累到人命,皇帝怎么会不急不气,这样平和以待,未免也太不同往常了。
正想得入神,却是皇帝哂笑一声:“常永贵,你定是在想,为何朕不急不恼,还能这样从容的阖目养神吧!”
被皇上料中自己的心事,常永贵略显得有些尴尬。“皇上您真是一代圣君,连奴才这点小心思也逃不过您的慧眼。真是令奴才自惭形愧啊。”
“呵呵。”皇帝非但没有不悦,反而心情大好。赞叹不已:“先皇后仁慈,遇事儿总是宽容以待,缺乏一丝凌厉。而皇后犀利,但凡有什么,总要镇压总要重罚,却无济于事。如妃却是最让朕放心了!你且看着,但凡是她遇到事儿,宽严相济,总是不会出错的。
后宫交给她来担待,即便是天大的麻烦,朕也可以高枕无忧了。”
常永贵的心猛然加速了跳动,幸好隔着皇上并不算近,不易被察觉。皇上将如妃与两位皇后相较,这是何意?莫不是有立如妃为后的心思吧?虽然如妃当得起,可废后必然牵动前朝政事,何况皇后膝下还有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