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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天之下,除了这里,哪里还有她的容身之地。
四个男人,四段感情,毁了她的一生,她那颗心已经被伤得千疮百孔,还有怎么弥补,况且,已经弥补不了了。
昨日种种,不如就化成一阵青烟,随着这青丝,一块埋葬了吧。
“师傅,动手吧65045;”
“不要65045;”
“天儿65045;”
“小天65045;”
“阿九65045;”
平庄师太暗叹一声,颂了一声阿弥陀佛,手中的剪刀便触上了万千青丝。
青丝,情丝,就像冬日里美丽的雪片一般,缓缓飘落,每一片,都是一丝回忆,每一丝,都藏了无数的欢喜和痛苦。飘落之间,chanchan绕绕,落地的那一刹那终于将一切都散尽。三千青丝,三千情丝,前尘往事尽化云烟,消逝在一瞬之间。
慕蓝枫终于支撑不住,倏的跪了下来,身子瘫ruan的望着那片片飞落的青丝,万千思绪都在这青丝当中化成了回忆。
小时候她的调皮她的可爱,她弹琴看着他练剑,竹林之中那一抹白色纯净的人影牵动着他的心。长大后,她美丽她娴静,出落的水灵秀丽让他更加移不开眼睛,守候了十多年的她却让他却步了。
甜腻腻的一声“师兄”,是他今生最美的问候,她的一颦一笑,都是他梦里最美的风景,直到有一天,她心里装了别人,可是他依旧放不开忘不了。
她终是他命里的劫数,他终是她的一个过客而已。
耀无凡往日狂妄的俊颜满面死灰,高大的身子好似也快支撑不住,踉跄着倒退几步,终于扶住了一旁的一棵树。他怔怔的望着那个决绝的背影,看着发丝飘落,心,终于沉到了谷底。
眼前,突然飘过一个又一个画面,全部都是她的嬉笑怒骂。
初见,她立在一棵红梅树下,清冷卓绝的白色身影带着梦幻一样的美丽,那一刹那,他以为她是误落凡尘的梅花仙子,只一眼,就迷了他的心。得知她的名字之后,他ren不住的嫌恶的刁难,她只如淡淡的一缕风轻微吹过,那时候,他心跳的厉害,或许那时候,他就已经动心了吧。
大婚,她一身嫁衣为他而妆,jiao媚的容颜让他又爱又恨。宫中的那段时光,他残ren无比的将她陷害,可是那段时光,却是他最美好的一切。
他们的孩子,她恨他至极时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孩子流逝,一声又一声的惨叫,生生剜刮着他的心,那时候,她如此刻一般决绝,带着伤透的心远离了他的世界。
阁楼之上,她一曲琴音与他诀别,炽烈的大火将她带走,她却淡然自若的只是坐着,冷漠的表情让他一生都无法忘记,更无法放手。
凤九天,他今生都逃不开了。
彤景岚冰冷的面庞终于被哀痛所取代,无数的悔恨蔓延也抵不过此刻的痛楚,他想霸道的上前挡下那把剪刀,他想不顾一切的阻止丝丝飘落的青丝,可是他唯一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
她脖颈间的那把刀好似对准了他的心坎,他过不去。他知道她的决绝,若是过去了,她真的会毫不犹豫的划下,他冒不起这个险。
青丝落了,情丝断了,可至少她还活着,不是吗?
辉凛天从青丝飘落的那一刻,就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了。三魂七魄已经飘离,只剩下了一具躯壳而已。
他回到了她们曾经历过的一切,重温一遍她的痴笑怒骂,她的一颦一笑,他们初遇,他们相爱,他离开她痛心,他们凤飞絮的坟前相遇,他们针锋相对
他就像一个看客一样,只能看着,痛着,焦急着,却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挽回不了。
一切,都结束了。
剪刀落,九天转身,美丽的脸庞圣洁而淡然,她双手合十,一步步朝着他们而来,万千青丝在她身后地上被风一吹而散。
“阿弥陀佛”,九天走到四人面前,双眸微闭,“给我们彼此五年的时间,可好?从此之后,贫尼法号忘尘”。
五年,五年的时间足够他们忘记一切,足够天下休养生息,足够她,安排自己的计划。
大风起兮,五颗心齐齐 zhui落 ,碎了。
持续了半年之久的四国之战终于结束,没有人知道为了什么结束,也没有人知道彤国jun营大婚之夜发生了什么,彤国王妃却奇迹的消失了。
彤国王爷彤景岚搬兵回朝,他却一个人留了下来,留在苍凉的边境山下,一间茅草屋,承载了一个传奇男子的居所。
慕国太子慕蓝枫放弃太子之位,却控制了朝中一切大权,慕国稳定,他只身一人消失。
耀国皇帝耀无凡班师回朝之后,终日神情恍惚,太后无奈,宣布万年垂帘听政,耀无凡终日不出宫门一步,甚至有人传说耀无凡早已不知所踪。
辉国皇帝辉凛天返国之后大权交与皇弟,封为代政王爷,他终日郁郁寡欢,于一个月后离开皇宫不知所踪。
一座光秃秃的小山,一座残败的太平庵,四座简陋的茅草屋,定了天下安宁,五年,藏了传奇枭雄,五年。
第128章大结局(中)
5年后,一列商队从山下经过,风chen仆仆的样子就连马匹都有些走不动了。
突然,前方不远处几间茅草屋,让商队的人看到了希望。
待到近前,平凡的茅草屋突然变得不一样起来。经历了五年的茅草屋有些狼狈,却依旧坚ting的立在那里,带着一股无法言语的执着。茅草后面不远处,一片开垦的天地种了一些简单的蔬菜和粮食,透着一种生机bobo的气象。
屋前,一块不大的石桌上,两名男子沉着的下着棋,一个满身寒气不易亲近,一个却温和仿若春风化雨,很奇怪,这样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怎么可能静下来对坐着下棋。
石桌旁边,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男子,不顾泥土的肮脏,正拿着一把锄头在给屋前的花锄草,那仔细认真的模样,好似是对待自己的心上人一般。
还有一个男子,拿着一根树枝在一棵树下练剑,剑气偶尔带起飞叶无数,将一张邪肆的两旁映衬的更加feng流几许。
四个男人,同样粗布麻衣,同样的打扮简陋,完全就是一副边境小村村民的装扮,可是偏偏这四人生的器宇轩昂,个个带着不同凡响的非凡气质。就连商队的老板本来要讨口水喝,找个地休息一下的话,都无法开口了。
如此简单的一方天地之中,四个男人敛尽光华,只作天地间的一个平凡人。
舞剑的慕蓝枫率先发现了这一商队几个人,倏地收了剑,走到他们面前来,邪魅的脸上带着温和有礼的笑,只是,丝丝的忧愁却从那笑意中,透了出来。
“你们是要去往慕国的商队吗?”
那商队的老板点点头,“路过此地,可以讨口水喝吗?”
“进来吧”,慕蓝枫侧身将他们让了进去,“你们随便坐一下,我去给你们倒水”,转身往其中一间草房走去,斜眼看见满身污泥的耀无凡时喊了一句,“快到时辰了,你还不去换件yi服”。
耀无凡抬头看看正当午的烈日,扔下锄头也跑进了其中一间草房。
院子里,辉凛天和彤景岚还在下棋,有一下没一下的跟商队聊了起来。
“你们是彤国的商队?”商队老板没想到这个满身冰冷的人会开口,显示怔了一下,才回道:“对啊,从彤城要赶去慕国,卖些铁器什么的,也能养家糊口”。
彤景岚眼皮都没抬,继续问道:“如今彤城,还好吗?”
商队老板点点头,“挺好的,如今四国安定,没有征战,彤城现在发展的也不错,比四国征战前都繁荣了呢,也多亏如今皇上的英明神武,不过可惜了,我们的战神王爷失踪了,这要是哪国再挑起战争的话可怎么办啊”。
辉凛天落下一子,淡淡的说道:“放心吧,几十年内,没有战争了”。
这时候,慕蓝枫端着几碗水大步走了出来,耀无凡也换了身yi服再次出来,虽说是换了身yi服,可并没有比之前的yi服好到哪里去,仍旧简陋的粗布麻衣,在衣摆处还带着一个歪歪扭扭的补丁。
五年的时间,五年的等待,五年的思念和自责,消磨了他们的锐气,教会他们如何收敛锋芒,让他们宛若一个平凡的男人一般,看尽了世事沧桑,尝尽了酸甜苦撒。
“咚咚”
突然,不远处一座小山上突然传来绵延悠长的钟声,坐在桌前下棋的两人突然起身,四眸复杂的望向不远处的小山。慕蓝枫更是放下水便急速朝着门口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喊,“你们自己喝,我们有事先离开”。
四个人,火急火燎的出了院子,上好的轻功突然都展露无疑,四道身影如箭一般朝着那小山上飞驰而去。
商队老板看着四道消失的人影,连连感叹,他们,难道是隐世的高人?
太平庵中的钟声依旧,回荡在山林中一圈一圈的散开来,惊了栖息的鸟儿,惊了觅食的小兽。当最后一道钟声响过之后,那四道身影已经齐齐立于庵门之外。高大的身影,在庵门上拖出一条长长的影子,烈日当空,却阻不住他们急切的神情。
太平庵内,平庄师太望着那立在庵门外的四道身影,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一个个上了年纪的师太从大殿做完功课走出来,一个个都习惯了门口焦急张望的四个人,个个双手合十从他们身边走过,走进旁边不远处的膳食堂。
彤景岚四人紧紧盯着从他们身边走过的每一个师太,直到最后一个走过之后,他们四人的脸上才终于露出一丝失望。
其实,早就习惯了失望,五年来,每到太平庵中钟声响起的时候,他们都等候在这里,只为,能见那日思夜想的人儿一面,可是五年了,不管是早课的钟声,还是膳食的钟声,不管是祈福日得钟声还是祭祀节的钟声,他们从来没见过那个身影,若不是平庄师太不时的告诉他们她的一些消息,恐怕,他们都ren不住怀疑,她是不是还在。
平庄师太暗叹一声,因年迈略显笨拙的身子朝着他们四人走来,四人忙恭敬的低头见礼,五年的时间,将四人身上的贵气不羁狂妄傲然,磨平了许多。
“阿弥陀佛”,平庄师太为这四个男子的执着感动,却,无力回天,“五年来,忘尘从未踏出房门一步,四位施主何苦呢?”
四人不语,脸上仍旧带着执着。
五年来,这样的对话不下百次,可是每次,他们仍旧是这样执着的坚持着,就为了见九天一面,可是每一次,他们都带着失望归去,然后第二天,依旧满怀希冀的上山。
平庄师太无奈的摇摇头,“忘尘托贫尼转告四位施主,明日午时,她在此处等你们”,五年之约还未到,只是忘尘已经等不及了。
四人顿时大喜,失望的脸上被喜悦所取代。
等待了五年,守候了五年,失望了五年,终于,他们等到了。
烈日炎炎下,这样的喜悦好似划开的春风,荡漾着温煦和暖意,不热也不冷,很舒服很舒心。
这一ye ,恐怕没有人能入睡了,四个男人被喜悦填充着,祈祷着时间能过的快一些,庵内的一个女人,也在祈祷着,时间快一些,她等不及了。
第二天中午,四个男人还未等到钟声响起,便急匆匆的到了太平庵门前,依旧是粗糙的麻布衣衫,却没了补丁,洗的已经泛白发旧了,可是却很干净。
四个人高兴的一ye 没睡,把自己所有的yi服都翻了出来,找了一件最完整最干净的穿上,虽然不似以往的华衣美服,可是他们知道,这样朴素的衣衫,是九天想要看到的。
硕长的头发四个人研究了整晚,该要怎么来绑,不是不会,而是想要更整齐一些,就连胡髭,他们都剐的干干净净,没了锦绣衣衫,没了金银玉石,他们依旧风采卓绝帅气凛然,可是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带着怎样激动和雀跃的心度过了一整晚。
就像一个个初至青chun情窦初开的小伙子,无比兴奋的期待着心爱姑娘的约会一样,局促不安而又期盼无比。
庵门前,四人紧紧盯着那未开的庵门,张望着,恨不得能穿透那庵门,可是,时辰未到。
烈日下,四个卓绝挺ba的男人不顾汗水淋漓,站在一座太平庵前翘首以盼。
彤景岚浑身的戾气已被消磨了许多,依旧能看出满身的不易亲近,绝美的脸上却柔和了许多,他在庵门前走来走去,不时的朝庵内看看,可是,明知道什么都看不到,就是ren不住要看。
耀无凡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往日的狂妄不羁如今懂得收敛,俊帅的面庞看似平静心里却已经激动的不成样子,好在,他还有那份定力,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急躁,因为,他想给天儿一个好印象。
慕蓝枫不住的在原地踏步,双眸紧紧盯着那扇破旧的庵门,望眼yu穿却始终不见心底的那个人儿走出来,看看日头,他们才来了半个时辰而已,为何却好似过了十几年了呢?
辉凛天看看日头,双眼再次垂下,带着无与伦比的紧张和焦急,他急切的想要见到小天,可是怎么办,他又害怕见到。五年过去,他沧桑了许多,她一定还是如当年一样美丽,她会嫌弃他吗?
四个男人,各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