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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男人,各怀着不同的心思,看着头顶的烈日一点点朝着头顶移dong,他们的心,也一点点灼烧了起来。
“咚咚”终于,庵内响起了膳食钟声,四个人立刻站成一排,紧张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裳头发,甚至拍打莫须有的灰尘,直到那扇破败的庵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四个人,四双眼睛,齐齐紧张的盯着那扇缓缓开启的门扉,一张张俊逸的面庞上带着激动和急切,甚至,见面的第一句话都已经到了嘴边。
烈日当空,汗水淋漓,“吱呀”的木板摩擦声就好似一把重锤,碾压着四个人的心,碾过来碾过去,折磨着四道绷紧的心弦。
门打开,站在门内的人,顿时让四张俊帅的面庞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失望之中,带着淡淡的痛楚。
一个小男孩儿,一身灰色的衣衫,一看就是拿僧袍修改的,头发梳的很整齐,jing致的脸蛋好似仙童一般,却冷冷的瞪着面前的四个人,没有一丝的表情。
四个人失望归失望,却也没想到开门的会是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儿,这,不是尼姑庵吗?
小男孩儿冷冷的瞪着四人,不卑不吭也不怕生,他说:“你们就是彤景岚,耀无凡,慕蓝枫,辉凛天吗?我叫凤孤”。
四人微怔,开始认真打量眼前还不到他们腰际的男孩儿,心里突然堵了什么东西。
小男孩儿继续说道:“我娘让我在这里等你们”,冷漠的脸蛋微微扬起,看着四个人没有一丝表情,“对了,我娘叫,凤九天”。
辉凛天身子倏的一僵,望着小男孩儿心头突然疼的厉害,慕蓝枫一双凤眸满是不可思议,chun角慢慢泛开一抹苦se至极的笑,彤景岚也笑了,笑的满面泪流,笑的身形不稳,耀无凡双拳紧紧握起,青筋爆突,双眸却茫然中带着一片死灰。
凤孤好似早就预料到了四人的反应,脸上依旧冷冷的,没有一丝变化。
一阵微风拂过,粗糙的布衫沉重的荡了一下,无数发丝却ling乱了起来。
许久,辉凛天fu着xiong口,幽幽的问道:“天儿她,是不是不会来了?”在这个孩子出现的那一刻,所有的事情都明白过来了。
五年,天儿用五年的时间编织了一个网,将他们五个人都牢牢的困在了这个网里面,别人进不来,他们出不去,挣扎着,困惑着,却始终逃tuo不开。
凤孤点点头,语气依旧冷然,“娘说,今生已无缘,待到来生续”,从他出生起,耳边就是他们四人的故事,娘亲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让他从小就刻入了骨髓中。
四人脸色终于绝望起来,先前的激动和兴奋全都被如今的一片死灰所取代。
“娘说,我是你们其中一人的骨肉,可是娘在我身上种了子蛊,若是想要验血,我能同你们任何一个人的血融合”,娘还说,他是天下安定的保障,他们四人纵有天大的ye心,也不可能弃自己的骨肉于不顾吧。
这下,所有事情都明了了。
九天五年前的那一晚,便算计好了,她会怀上身孕,他们四人其中一人的,五年的时间,她偷偷的将孩子养大,然后让他出现,他身上带着子蛊,根本无法验明是他们四人中谁的孩子,只要他在,他们就不能征战,否则,第一个死的,是他们的孩子。
“哈哈哈哈哈”彤景岚满脸泪痕却大笑不止,狂妄却悲戚的笑声震撼山林,小山和破旧的庵门都摇晃了起来,“凤九天哈哈哈哈好一个凤九天啊”
慕蓝枫何尝不是红了眼眶。他们痴痴的等待着她,她却仍旧不相信他们,她以为,他们心中只有天下,何必呢,一个五年,她何必费劲心机编织这一张网呢。
辉凛天踉跄着倒退了几步,扶着一棵大树才没有倒下去,苍白的脸色煞如死灰。小天,小天啊,你是对自己太没信心,还是对我们太不信任?这五年来的守候和等候,还不够吗?
耀无凡瘫ruan的跪倒在地,双眸无神,脸上无悲无喜宛若心死,可是,一缕红丝却从他紧抿的chun角缓缓流了出来,滴在泥土之中,幻化成滴滴相思和悲戚。
凤孤上前一步,迈出庵门的门槛,站在四人面前,突然扯住彤景岚的袖子,抬头仰望他,“走吧,娘不会出来的,娘说,她许你们来生,只要此生再无战乱,她许你们来生”。
彤景岚微微低头,看着还不到自己腰际的男孩儿,苦笑蔓延泪水不止。
来生,呵呵,来生。
“凤九天65045;”彤景岚突然大喊起来,喊声带着浑厚的内力传遍四ye,“你记住,你许我们来生65045;”
今生已无缘,待到来生续
今生,他们五人之间经历的太多太多,已经走不到一起了,真的走不到一起了。她永远带着防备和不信任,他们更是没法看着她走进其中一人的怀抱。
来生,只愿来生了。
慕蓝枫深深的看一眼庵门内透着的庵堂一角,率先转身,刹那,泪水已流满,天儿,来生吧,但愿来生我能先找到你,但愿来生,再还你今生欠你得情。
第129章大结局(下)
辉凛天将耀无凡拉了起来,四眸相对,都带着沉痛无比的决绝。耀无凡狠狠的擦擦嘴角的血渍,蓦然转身,没有一丝的犹豫。
天儿,你说来生,那就来生,来生,记得我。
辉凛天终是不舍,可身子已经不由心,缓缓转身离去,踉跄的脚步仿佛毫无希望。
小天,我尊重你得决定,只是来生,能否再信我一次?
彤景岚身上的戾气顿消,只余满身的冰冷和疏离,他一只手牵着凤孤,缓缓转身,面上的泪水已风干。
阿九,阿九,今生不见,来生再见。
四个男人,一个小孩,五道寂mo萧瑟的身影,在地上拉的长长的,任yan阳再灿烂,却始终换不会往日的种种欢笑和快乐。
他们走的很慢很慢,慢到烈阳渐渐西移,慢到午膳过去庵门关闭,可是,他们仍旧没有走出那一片狭隘的天地。
山林里很静,很静,午膳方过,就连庵堂内的诵经声都还没有响起,满天满地,静的只有他们极为不舍却又不得不舍的脚步声。
突然,一道悠扬的琴声打破了这怪异的安静,将脚步声生生给止住了。
庵堂后面的一座阁楼上面,一道灰色的身影盘膝而坐,悠扬婉转的琴声如泣如诉从阁楼上飘了出来。
一双历尽沧桑的眼眸,透过万千阁瓦,贪恋的看着远处那几近看不见的身影,红chun苍白而无力的缓缓开开合合。
风沙漫延,扰乱晴天,丹心照明月。
遥望城外,兵器相见,浮生又一劫。
君独守皇宫已非昨日威严,谁在此哽咽。
故人一直就站在君的面前,不问也不怨。
琴声很美,却透着无尽的苍凉,歌声更亮,却带着无端的哀求和忠告,每一字每一句,都好似杜鹃气血狐死悲鸣,句句乞求字字诉衷。
四人猛地回头,离的太远,他们已经看不到远处阁楼上的苍凉身影,可是这声音,他们知道,是她。
今生,她终究还是见了他们一面,只是这一面,见不如不见。
歌声仍在继续,将他们四人的平生和ye心,傲然和不甘都唱了出来,可是,独独没有他们为了她放弃天下的那份决心。
君本意yu,寿与天齐,留万代功名。
故人西辞,不问情意,有何难说明。
打乱了君一统天下的约定,谁可以同行。
原来不需要用战争去平定,要先得人心。
蓦的,凤孤朝着庵堂的方向,猛地跪了下去,自从出现便冰冷漠然的小脸上此时布满了泪水,这首曲子,不止是唱给他们的,亦是给他的,这一去,娘亲早就告诉他所要选择的生活,他将会站在顶端俯瞰天下,而娘亲最担心的,便是天下。
这一曲,娘亲在告诉他,不要四起征战,而他,听从。
狠狠的在地上磕下三个响头,凤孤猛地起身,小小的身子迎着山风头也不回的离去,背影jiao小,却带着十分的决绝和坚强。
四个人,早已再次泪流满面,为她的这一份不舍,为她的这一曲送行。
再转身,留恋不再,脚下大踏步的离去,甚至有些慌乱。
山林中,歌声依旧,缓缓荡漾开来。
故人,发已衰白,风chen覆盖,不奢求重来。
只盼君能收起战台,断头换不来。
最后的城墙破开,登高望海,一片烟火海,
无能为力,尸遍满地,故人心已远。
手一挥,膝一跪,拿玉杯赐天下无罪,
没有人,喊万岁,只有故人看君落泪,
君萧萧,拨剑鞘,还以为就此一了百了,
人在生,责在身,与谁同归都不可能。
五年前,一场红yan之战,让四国一度动荡不已,诡异的收尾,成了四国之中最大的谜团,五年后,本消失无踪四个一怒征战为红颜的男子相继回归宫廷,以雷霆之势夺回大权,四国之间好似又开始变得不寻常起来,天下百姓人心惶惶。
彤景岚带着凤孤回到了彤国,一夕之间大权重握,第二日早朝之上废掉彤皇自立为王,册封凤孤为太子,第三日,彤皇彤景岚宣布退位,太子凤孤继位。一日皇帝,一日太子,紧紧一日时间昔日的彤国王爷便成了太上皇。
慕蓝枫回到慕国火速收敛政quan,不顾朝臣反对诛杀异心之人,于第三日发动叛乱逼宫,登基为皇颁布两道圣旨,第一道,慕国百年之内不得发动征战,第二道,慕国自愿臣服彤国。群臣反对,杀一儆百,天下哗然,纷纷猜测不已。
辉凛天在辉国皇宫诛杀胞弟,收敛大权并将一干存有异心之人悉数处决,以“仁”为政,以“和”治国之君不顾百姓骂名,当即宣布从此归属彤国,天下只尊彤国新皇凤孤为帝。
耀无凡收权并未受到阻碍,只是太后从此一心向佛再不管世事。耀无凡同凤柳飞御书房密谈一日一ye 之后,凤柳飞出宫不知去向,耀无凡同样发布一道圣旨,耀国自愿归属彤国。
至此,四国统一,以彤国为尊。
半个月后,四国皇帝齐聚彤国,彤国新皇凤孤发布登基以来第一道圣旨,四国合一,改名大凤,至此,四国真正意义上实现统一。
大凤皇第二道圣旨,封其母妃为圣德太后,享大凤世代供养。
一直便被猜疑的大凤皇生母,再次成了天下议论的焦点,后有人猜测,大凤皇母妃封号同原耀皇死去的皇后凤九天的封号相同,两人,会不会是同一个人,但是很快便有人否定了这个猜测,只因大凤皇的年纪不合适。
死去的,成为了历史,活着的,等待成为历史,朝代更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没有人能阻止历史的发展,至此,“凤女”凤九天算是完成了她今生的使命。
大凤皇宫内,一具jiao小的身子立在窗前,看着下了几日的连绵细雨,本该稚nen却冰冷沧桑的小脸上,茫然而又显得挣扎起来。
他身后,彤景岚披着一件披风,在案前批阅奏折,本来坚g的线条此时变得柔和了许多,可是更多的,却是凄寒。
一颗心没有了,他此时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ti,做着她喜欢的事,按照她希望的努力着。
凤孤转身,看着短短十多日便变得憔悴不少的彤景岚,过分成熟的双眼中闪过一丝不ren,心中挣扎了许久的话,终于决定说出口。
“父皇”,他不知道谁是他的父皇,可是面对天下时,这个男人是他父皇,叫着叫着,便习惯了,而另外三个人,便成了叔叔。
彤景岚从一堆奏折中抬起头来,满脸的胡髭已失了天下第一美男的风采,双眼空洞无神,他只是麻木的继续活着,“孤儿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明白的?”
半个多月来,他急切的教着凤孤治国的一切,好似在担心着什么一样,凤孤也很努力,才四岁,却好似拥有十多岁孩子的智商,显然,九天从小bian灌输了许多治国之策。
凤孤小小的身子缓缓走过来,看着面前被他称作父皇,被娘亲思念时说是残ren暴戾的男人,如今满脸胡髭和沧桑的模样,终于还是心ruan了,“父皇,去看看娘亲吧”。
彤景岚身子猛地一滞,那个被埋藏在心口的痛突然裂开了伤口,一点一点的开始渗血,自那日离开后,他有意无意的避开凤九天三个字,有意无意的不去思念她,四国合并与他们三人相见,他们都不再提起以前,甚至装作很自在很快乐的样子,把酒言欢嬉笑怒骂。
那等候的五年里,他们四人竟然惺惺相惜成了好朋友,五年的守候落空,他们四人只能宛如刺猬一样互相抱着取暖,抱着互相伤害。四国合并之后,他们三人便一直留在皇宫里,四个人每晚都歌舞xiao遥,谈天论地,独独,不再谈她。
或许,这就是他们忘记她的方式。
彤景岚低着头,不说话,身子却已经僵直。
凤归继续说道:“娘亲之前受了太多的苦,在耀国时以那种方式拿掉一个孩子,对娘亲身ti的伤害极大,在慕国好不容易生下一个孩子却被人害死,娘亲身心受创,怀了我的时候,平庄师太说是极为危险的,而我,能活下来的几率也很小,于是,娘亲便采取了以命换命的方法”。
“我想,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