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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在发着绿光
向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这宅院上空扫视了片刻,抬起手掌在自己额头重重一拍,当他转过头来的时候,只见他的眼睛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冷大师。”
“嗯?”我回过神。
向风指了指唇角,我‘吸溜’抹了抹口水,问道,“怎么样?”
“这宅子上空煞气很重,弥来荡去的,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要小心,走,我们进去看看。”
说着,向风正要敲门,就听‘吱嘎’一声响从院子里传出来,好像是开屋门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喂,你干嘛去?”
“我出去看看。”一个男人说。
“基佬有什么好看,真是的,恶心死了。”
那男人‘嘿嘿’一笑,“活了几十年,我还没见过呢。”
“别去啦,他们肯定早没影儿啦。”
“你甭管了”
就听脚步声奔大门口而来,我和向风对视了一眼。
“哗啦’,大门开了,一个男人披着件皮夹克走出来,差点撞到我身上,急忙收住脚步,愣问,“你们是?”
我挠挠头,“我们”
“啊呀,就是他们!”那女人从迎门墙后绕了出来。
“他们?”男人一楞,转头道,“你刚才说的基佬?”
“是啊,两个大男人搞在一起,恶心死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看他俩长的白白帅帅的。喂,你俩在这里干嘛”
那男人‘嘿’的一笑,饶有兴味的看了看向风,然后又看了看我。突然,他发现向风在紧盯着他,浑身一哆嗦,往后退了一步。
“你要干嘛?”男人问。
向风不答。
“阿风,是不是也有黑气?”
向风点点头,朝宅院里望了一眼,“阿冷,我们进去。”
说完,向风大踏步走了进去,那女人急忙伸手一拦,“你干嘛?”
“你家里有鬼。”
那女人一愣,“你家里才有鬼,你们两个基鬼,到我家干嘛!”
“就是,到我家干嘛!”那男人反应过来,也跟着叫道。
向风不理会,径直往前走,我跟在他后面,那女人怎拦着住?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把这俩变态打出去!”女人跳道。
那男人把皮夹克一扔,操起一把铁锨便朝我后背拍过来。
“阿冷小心!”向风道。
我‘哼’了一声,一扭身,抬脚踢在铁锨柄上,那男人拿捏不住,铁锨脱手而飞,撞在了迎门墙上,朝向风弹了过去。向风伸手抓住,往地上一扔,一脚踏上去,胳膊粗的铁锨柄‘咯叭’一下子断了。
“如果不拦,等下我赔一把铁锨给你们,如果还拦”向风照着那铁锨轻轻一踢,“后果就跟它一样。”
那两夫妇张口结舌间,我和向风绕过迎门墙,大踏步来到院中,那两夫妇回过神,也跟了过来。
离屋子渐近时,我忽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气场。我和向风对视一眼,目光同时落在左手边一间偏屋的门上,只见那屋门是从外面锁着的。
“这屋子干嘛的?”向风问。
“这”那男人吞吞吐吐道,“育儿房啊,我儿子在里面。”
“是么?”向风冷冷一笑。
“当然。”
“把门打开。”
“不行,吓到孩子怎么办?”
“阿风,破门进去。”我说道。
向风点点头,在那两夫妇的惊呼声中,狠狠一脚踢了上去,门‘咣’一下便开了。
我拔出七星剑,当先冲了进去。只见屋里一张床,一床小被子,鼓鼓的团卷在床上。
“你们到底要干嘛?!”那男人也冲了进来。
“退后。”向风伸手把他一挡。
我握着七星剑,一点一点朝那被子伸去,将要触到被子时,‘哇’的一声,一个一丝不挂的小孩子从被窝里跳了出来。
那两夫妇同时‘妈呀’一声怪叫,摔倒在地,这是一个婴儿,看起来就是刚刚出生没很久那样子,身上隐约还有皱褶,眼睛似闭似睁,一颤一颤的站在那里此情此景极度诡异,我已经呆了,向风似乎也忘了出手。
突然,那婴儿嘴一张,朝我扑了过来,向风大喝一声,将一道‘孤虚神符’打了出去,‘轰’的一声响,屋子的玻璃全碎了。那婴儿怪叫一声,从破洞的窗口‘蹿’了出去满屋焦臭扑鼻,被子上粘着个黑乎乎的东西,正在一抖一抖的,隐约辨别,是一条小小的人腿,那婴儿的腿
我这才知道,向风先前并不是忘了出手,而是趁那婴儿和我对峙时,催发‘孤虚神符’的威力。令我诧异的是,孤虚神符威力这么大,那婴儿挨了一下,居然没被整个‘炸’碎,只炸掉了一条腿。看样子,这婴儿,应该便是我昨晚见到的那‘小孩子’,昨晚太黑了,看不清楚。原本我以为,那小孩子白天应该会躲藏在风水恶劣的地方,或者聚阴之地,没想到,居然是躲在这两夫妇的家里的
这两夫妇都已经晕过去了,我和向风一人掐一个,好一会儿才掐醒。
“刚才刚才那是怎么回事?”那男人面无血色,有气无力的问。
“我问你。”我‘哼’了一声,“那孩子哪来的,你不要告诉我,是你们两夫妇生的。”
“不是我们生的。”
“那是哪儿来的?”
“捡来的。”
“捡来的?”我眉头一皱,“在哪儿捡的?”
“前段时间,我去外县跑生意,半道上捡的。”
见这男人眼神躲躲闪闪的,我冷冷的问,“你说的是实话?”
“当当然。”
“当然个屁!到底哪儿来的?!”
这男人吓得往地上一缩,“其实其实是我偷来的。”
(大家中秋快乐)
第六十四章 老巢
“偷来的?”我心里一动,“从哪儿偷来的?科研所么?”
“什么科研所?”那男人目光茫然的看着我。
向风想要开口,我冲他一伸手,对那男人道,“从哪儿偷的,怎么偷的,详细说说。”
那男人告诉我们说,他和他老婆结婚十多年了,一直都没有孩子。刚结婚第二个年头的时候,去医院检查,说是他老婆没有生育能力。两口子一合计,决定到时候领养一个孩子,或者花钱买一个。可是,几年过去,这个愿望一直都没实现。
这一天,他们镇上来了个云游的野算命先生,思子心切的两夫妇,将那先生请到家中,希望他给算算,他们两口子什么时候能有孩子。从这男人的描述来看,那先生无非就是一个江湖骗子,海侃神吹一通之后,那先生告诉这男人说,如果想要孩子的话,他必须要往南走。
这男人对那先生的话信以为真,从那以后,经常出了家门往南,后面做钢材生意,也是从南边进货。一晃,又是几年过去了,那算命先生的话并没有应验,这男人一直没遇到自己的孩子,渐渐也就死心了,直到前段时间的一天
这一天,这男人出远门,进了一批钢材,准备拉回来,卖给镇上的五金厂。回来的半道上,遇到前面路段发生严重车祸,道路被封,只得绕行,这男人便往西驶上一条磕磕绊绊的土路。傍晚时,他来到一个小镇上,算算离家还有挺远的路程,照这个行进速度,要开一夜的车,这男人决定在这镇子上吃点东西,歇歇脚再走。来到镇上一家小饭馆,这男人心说,这单生意能赚不少钱,可以犒劳犒劳自己,反正走的偏路,大半夜路上没车,也没人查,喝点酒不要紧,于是便点了两个炒菜,一盘猪头肉,并且叫了一瓶酒。
吃饱喝足,这男人心满意足走出饭馆,发动车出了镇子。夜渐深,酒的后劲一阵阵涌上来,这男人开着车,就感觉前面的路在来回的晃悠。晃悠来晃悠去,忽然,这男人发现自己迷路了,也不知这是开到了哪里。往前开了一会儿,把车停住,从车上下来抽了支烟,被冷风一吹,这男人感觉自己清醒了许多。起身朝四下里望去,只见前方远处隐约像是有个村子,他决定去那村子里找人问问路,便发动车,摇摇晃晃朝那村子驶去。来到村中,只见这是一个偏僻而又落后的村庄,面积挺大,房子都是那种六七十年代建的老式瓦房,外墙上绘有各种斑斑驳驳的标语。
转了一圈,家家户户一片漆黑,村民都早已睡下了,敲门叫醒别人问路,感觉不是很好。来到村后一条小路,这男人把车停下,正不知该怎么办时,忽然间,他发现远处一片树林里,隐约有灯光透出来。
这男人心里一喜,从车上下来,沿着小路朝那树林走去。来到林前,那灯光忽然不见了。这男人一惊,酒醒了一大半,风‘呜呜’吹,像鬼哭一样,林子里的树‘咯叭咯叭’的响,这男人心里惴惴的,心说,难道遇到鬼了不成?正打算转身回去时,他一低头,只见小路来到这里,打了个弯,绕林子而去。
低头仔细分辨,他发现这条小路上有车轮碾轧的痕迹,心里想,说不定,这林子后面有人家,至于先前看到的那灯光,不是撞鬼,而是从林后的人家里透出来的。这样想着,他顺着小路,绕过树林,果然看到一座宅院。
眼前这座宅院很新,很气派,高墙红门,和村子里那些建筑相比,这宅院无异于皇宫了。见院门开着条缝,这男人认为宅主应该没睡,决定进去问问路。推门来到院中,一片漆黑,这男人犹豫着,来到正屋门前,正准备敲门时,突然,他听到偏房里隐隐约约有婴儿哭声透出来。
被一种莫名的力量吸引着,他来到偏房门前,轻轻一推,门便开了。来到屋里,他嗅到一种奇怪的气味儿。掏出打火机打燃一照,只见屋角一张小床,床上铺着床被子,中间隆起的地方一动一动的。
他的心在腔子里‘砰砰’打鼓,来到床前,只见那被子的样式很怪,被面上绘着一种奇特的图案。犹豫了片刻,他伸手抓起被子角,缓缓往后掀。
那被子手感很柔软,一点也不重,可不知为什么,往上掀却十分费力,似乎那床具有吸力,把被子给吸住了似的。费了好大劲,终于把被子掀开,只见床上蜷缩着一个小小的婴儿
“然后,你就把那婴儿抱回车里,带回自己家来了,对吗?”我问。
“嗯。”这男人说,“我想儿子都快想疯了,当时脑子一热,感觉那孩子是老天爷赐给我的。我脱掉外套,把那孩子裹起来,抱着从那宅子里跑出去,回到车里,发动车就跑,东拐西拐的,一直跑到天亮,我才摸清方向,一直往北,总算找到路回来了。”
“孩子抱回来之后呢?”我问。
这男人说,那孩子抱回来,看起来跟普通孩子没什么区别,会哭会闹,冲奶米分喂他也吃,就是一点,按说,婴儿都是长的很快的,可是,这么些天了,那孩子看起来一点也没长。本来两夫妇没育儿经验,偷来的孩子,生怕别人来找,一时半时的不敢让镇上的人知道,这男人听说小孩子晚上也要喂的,于是定了闹钟,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晚都醒不来,第二天一早起来,见那孩子正安安稳稳的睡觉,也就没当回事了。
“你当初所看到的,盖着那孩子的那床被子上的图案,是什么样子的?”向风想了想,问道。
“总之”这男人比划了比划,挠挠头,“我也记不清了,喝了那么多酒,再加上当时心慌意乱的。”
“如果。”向风说,“让你现在带我们去你当初发现孩子的那座宅子,你还能找到那地方吗?”
“找不到。”这男人摊了摊手,“孩子抱回来的第五天,我心里不安生,想去探探丢孩子的那家什么反应,可是,我根本不记得路,怎么找都没找到那地方。”
“你当初喝酒的那个镇子的位置,你应该记得吧?”我问。
“那我记得,只是,镇名我不知道”
这男人连比划加说,把他当初走的哪条路线到的那个镇子,给我们描述了一遍。
“两位基哥”
“什么两位基哥?”我眉头一皱。
“哦不对,两位帅哥。”
“嗯,怎么了?”
“那孩子,刚才怎么会自己从被窝里跳出来?”这男人战战兢兢问。
“那根本不是什么孩子,而是一只妖怪。”
“妖怪?”
“嗯。”
具体那孩子是个什么玩意儿,我也不知道,只能用‘妖怪’代称。
向风问过这男人和他老婆的生辰八字,起局给他们量了一下命,命格没变动,这说明,那孩子没害这两夫妇,只是把这里当作它的栖身之处。至于这两夫妇之所以满脸黑气,是由于家里原本有那孩子的原因。
临走前,我们往这男人家里里外外贴了不少符纸,并且嘱咐他们两夫妇,关于那孩子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阿风你怎么看。”来到外面,我问。
“我感觉”向风凝望着远天,“这男人没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