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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呵呵”杨老爷子笑道,“怎么都傻啦?这有什么?我这条老命都是捡回来的到时候记得啊,尤其小冷你,记得常不常去监狱里看看我”
“爸,都是我不好”小晴哭道。
“怎么啦,哭啥?”
“我这肚子要是要是争气点儿,好歹也让你进去前,抱上外孙子呀”
“啧啧”杨老爷子眼圈红红的,笑道,“看我这女儿,说话从不经过脑子,把我这老脸都给丢没了”
“爸你要跟小冷子结拜,你就拜吧,大不了大不了我给小冷子做侄女,我想通啦,这样也挺好,我是小辈,他就不能欺负我了,过年的时候,我还能找他要呜呜要压岁钱”
“关键人家小冷不愿意啊”杨老爷子笑道,“行啦,哭啥哭,都高兴点儿,来,喝酒!”
“大爷”我端起酒杯道,“我佩服你的洒脱,我敬你一杯!”
“好!干!”
我喝多了,后面喝着喝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阿冷,快醒醒!”
我一惊,醒了过来,只见推我的是向风。外面看出去,感觉已经是黄昏了,雨哗哗的下着。而屋里,雨馨,晨星,小晴,杨叔,杨老爷子,全部趴在桌子上。
“我们不知怎么的,着万金山的道了”
“着道?”我脑袋有点发懵。
“嗯”向风点点头,“万金山跑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啊呀’一下跳了起来。
“这个老混蛋,我抓紧往师父邻家,给师父打个电话!”
往身上一摸,我没摸到手机,“草,这只老狐狸,把我手机也给偷走了!”
就在这个时候,向风的手机响了起来。
“谁打来的?!”
“你的号码喂”
向风冷着一张脸,一句话也不说,我心里面惴惴的,终于等他挂了电话,我急忙问,“怎么样?”
“万金山说,他在这县城东边的一处老刑场,让我们过去。”
“老刑场?”我心里一亮,“我知道那地方,我们走!”
第九十八章 阴阳奇符
我跟向风两个连雨具都没拿,就急匆匆钻进了车里。
万金山所说的老刑场,应该就是当初我带着晨星过去,给杨老爷子化劫的那地方。可是,万金山跑到那里去做什么?这个老混蛋,不知又搞什么阴谋诡计,人心不可测啊,从万金山的各种表现来看,我们还以为他真的痛改前非了看样子,万金山是在麻痹我们,令我们丧失警惕,这个老混蛋,城府不是一般的深,总而言之,还是我们太疏忽,太大意了,唉
我胡思乱想开着车,‘嚓嚓’的朝着县东驶去。
大雨瓢泼下,整个县城看起来都阴沉沉的。不时有路人,奔行在一旁的人行道上,雨幕中,身形隐隐现现,像是鬼魅一样。
终于出了县城,来到那条往东去的小路路口。把车一停,从车上跳下来,我们两个一头便冲上那条小路。来到小路拐弯的那地方,两个人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大雨给淋透了。
上次过来时,我跟晨星所看到的那些蔬菜棚子,塑料布以及支棚的架子都已经撤去了。乌云遮天,地里的蔬菜在雨中摇摇摆摆,叶片看着黑乎乎的。极目朝东望过去,隐约可以望到耸立在老刑场的那座土丘
“就是那道土丘那里。”我指着远处道。
向风脸颊的肌肉绷了绷,‘呼啦’把手一摆,“走!”
我们绕过菜地,往东走去。走着走着,我忽然想到,万金山和师父两个当初赌咒立过誓的,如果斗法输了不履行协定,那么,雷神就会找上自身,难道我的心‘砰砰’的在胸膛里打鼓难道说,万金山之所以跑到这里来,是要施法破解他身上的‘咒’?至于他让我跟阿风两个过来,不知打的什么主意,可能是想利用我们
想到这里,我的心一紧,急忙拽住向风,“小心一点,我觉得这个老鬼没安好心!”
“嗯”
我们两个小心翼翼的来到老刑场那片荒地的边缘时,雨小了下来。天空‘轰轰隆隆’的雷鸣,闪电一道道从天幕垂挂下来,像是一条条凌乱不堪的分叉树枝。而身后西边的远天,乌云却破开了一道缝隙,夕阳的余晖从那缝隙里透过来,把我跟向风的影子拉的长长的,那土丘则被涂上一层血红的颜色,显得相当诡异
抬头往上一看,我们看到了万金山,盘腿端坐在土丘顶上,一动也不动的看着我们,手上也不知拿的是个什么东西
我把目光收回来,扫向丘下的荒地,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凝神感应,也没感觉到气场有什么不对,于是便冲着万金山喊道,“喂,你跑到这里来装神弄鬼的,到底想干什么?”
‘轰隆’一声雷鸣,把我的声音给吞没了,震的大地都在颤动。
万金山仍然不动,雷鸣过后,他抬眼望了望天空,然后冲我们笑了笑。
“你笑什么?!”我怒问。
万金山不答,目光慈和的看了看我,然后看了看向风。我被他看的一头雾水。
“好孩子”终于万金山开口了,但却冒出这么一句,就听他声音哑哑的道,“你们两个就站在那里,别再往前走了”
我一愣,“为什么?”
“免得等一下”万金山缓缓的说,“雷击下来,伤到你们”
雷击忽然间,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什么雷击?”我脱口道。
万金山不答,又是一笑,然后,他就那样脸上挂着笑意,目光扫向四方。
“我不决定去自首了,以免拖累别人”万金山说,“我要违背当初,我和你们师父的协定,让雷神把我给收走。就让这刑场,作为我的葬身之地吧”
‘嚓’一道闪电划了过去,劈天裂地的雷鸣,震的我身子一颤。
“你”我感觉脑子里有点空白,“你疯了吗?这样你会魂飞魄散的!”
“我就是要让自己魂飞魄散,因为”万金山声音听着有些哽咽,“我要送你们一份大礼,一份,用我的挫骨扬灰,魂飞魄散,所做的大礼”
“大礼?”
万金山抬起手里那东西,我这才看清楚,那是一块木板,很厚实的木板
“我要送你们一种做符的材料,让你们能够做出,比对付邪煞的那种符,要厉害许多倍的符古时匠人铸剑,不惜以自身跳入熔炉,最终铸出干将莫邪那样的绝世好剑,我万金山也要效仿一下古人,以我的身死,以我散掉的魂魄附在这块木板之上,供你们做一种厉害的符”
“不可以!”
“拉住他!”
我要往那土丘跟前冲,被向风给拽住了。
我嘴上叫道,“不可以这样!万伯伯!”
“你叫我什么?”
“万万伯伯”
“呵呵”万金山笑了笑,眼睛一闭,眼泪滑了下来,“小冷,谢谢你让我在临死前,听到‘万伯伯’这三个字,好孩子,万伯伯死也瞑目了告诉你师父,万伯伯不会有来生,不能和他做朋友了,让他好好保重谢谢你们这些天对我的照顾,让我体味到有生以来,从未体味过的温暖。是你们,让我找回了丢失的本性。不要难过,我以前做的孽太多,这是我应得的下场,好好把方术发扬光大,除魔卫道”
说着,万金山猛的把那块木板往怀里一揣,‘呼’的一下站了起来。
“万伯伯!”
万金山把右脚一抬,踏出一步,然后左脚紧跟着又踏了一步,连踏五步之后,万金山原地转了个圈子,‘刷’抬起头,对着阴沉的天空,嘶声喊道,“爹,你看见了吗?!看见了吗?!金山跟我狐哥哥,三弟弟一样,没给你丢人!没给你丢人!”
“万伯伯!”
万金山右手捏了个剑指,‘嚓’指向天空。那些云层忽然一震,然后迅速的凝聚成了一个漩涡状,紧接着,一道巨大的闪电,‘刷拉’从漩涡中心打了下来,击在了万金山身上随着一声天摇地动般的雷鸣,我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当我和向风两个拖泥带水回到杨老爷子家里时,夜已经深了。雨停,风住,隐约还有雷鸣轰轰隆隆,电光在远天依稀流烁。
几个人见到我们两人的样子,都被吓坏了,异口同声问,“你们这是怎么了,万金山呢?”
我痛苦的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万金山被那道闪电给劈的形神俱灭,我和向风两个只捡到他的几块骨渣,用布包了,带了回来。至于那块木板,则十分完好,呈现出一种黑墨般的颜色,隐隐透着温润的光泽,我刚把那木板拿出来,就把杨老爷子家养的一直黑猫吓得尖叫着蹿了出去
万金山说的没错,他没有给徐师徐向前丢人,无论他曾经做过多少恶事,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散发出了人性巨大的光辉,足以为他赎罪了,他比他的哥哥老狐,弟弟高老三,死的还要悲壮
我心里面不禁疑惑,徐向前,老狐,万金山,高老三,他们父子,居然没一个得以善终,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第二天,我们回到师父家,只见师父正眼睛红红的坐在客厅里,看起来一夜没睡。
“万老板死了,对吗?”师父开口就问。
我顿时一愣,“师父你,你已经卜测出了?”
“不,我没有卜测”师父说,“前晚我和聊了将近一夜,他跟我说,如果他去自首的话,会拖累杨老爷子,他犯的案子比较大,反正难逃一死,他决定自行了断我尊重他的想法和决定,为了不阻碍他,所以我没跟你们一起去赴宴”
我点点头,心说,原来是这样。
当我把那块木板拿出来时,师父眉心一拧,站了起来。
“这是什么?”
“这是万伯伯用自己的死,为我们做的”
听我讲述完事情经过,以及万金山的遗言,师父怔怔的盯着那块木板,眼圈一点点的红了起来。
好一会儿,师父转过身,盯着窗外,深吸了一口气说,“冷儿”
“嗯?”
“把你万伯伯的遗骨,供在我们家里,即日起,早晚上香。”
“嗯”
三天以后,是农历的十五,月圆的日子。师父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把那块木板一点点的分割成了小块,然后每一块都刻了符咒。
晚上吃罢饭,我问,“师父,今晚是不是要做符了?”
“不错。”
“什么符?”
师父苦涩一笑,“这种符具体叫什么,我也没想好名字,总之,是一种极为厉害的阴阳符。”
“阴阳符?”
“嗯”
这块木板是阳木,被雷击中,为至阳,可以做像孤虚神符那样的阳符,但是,这木板又吸收了万金山的魂魄,所以阳中带阴,魂魄属阴,死魂灵,为至阴。至阴至阳相融合,一旦做成符,将是一种亦正亦邪的东西,不仅为鬼所怕,另外被神所惧
“这符一旦做成,到时候不用的时候,一定要用符纸严密包藏起来,尤其是晚上,威力很大,不要轻易拿出,不然可能会伤及无辜的生灵”
眼下这符虽然已经刻好了,但还没有施法‘激活’,即便这样,师父一大早就把小狐给送到了邻居家。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师父起身说道,“我们走吧。。。”
第九十九章 阴阳奇符〔2〕〔本卷尾声〕
我和向风两个跟随师父出了镇子,一直来到位于镇南的一处打麦场子。凤阳镇距离市区很近,交通便利,比较发达,镇上割麦现在都用收割机,所以这打麦场子已经闲置了,目前还没被人承包了耕种或者建房。月光照下来,光秃秃的一大片。师父之所以选择这里,就是怕这种阴阳符一旦被‘激活’之后,伤及无辜的动物或者植物等生灵
“师父,我跟阿风去打一桶井水过来。”
“嗯”
我提了桶和向风继续往南,来到我们以前做符时去的那口水井,打了桶水回到打麦场子,只见师父已经把那些符全部取出,在地上垒叠成了一个小金字塔的形状,看着黑乎乎的。
师父取出两张护身用的符,命我和向风贴身放在怀里。然后,他用瓢舀了井水,从那‘金字塔’的塔尖浇淋下去,一桶水浇完,师父将桶倒过来,扣在了那些符上。
起身站起来,师父先是抬头看了看月亮,然后看了看表上的时间,掐指推算出八门的落宫,用符分别封住除了生死二门以外的其余六门,也就是打麦场外围的六个方位。至于我跟向风两个,则一个站死门位,一个站生门位。
站定以后,师父焚香烧纸,分别祭拜过天地鬼神,理了理衣服,说道,“你俩把眼睛闭起来,站着别动,要是万一感觉有什么力量冲撞你们,一定不能动用意念和那力量抗衡,不然的话,非但抗不过,魂魄反而可能会被吸出来”
由于眼睛看不见,所以,我不知道师父在做些什么,只能听到踏步念诀之声。如此过了十多分钟,我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