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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领想了想,点点头。
“那个‘盐’呢,吃的那个‘盐’?”我用手比划着。
那个头领又点点头。
“花言巧语的意思就是我除了过来给你们还这青铜人以外,因为考虑到你们这些冉族同胞们住在这里,生活比较苦,东西比较少(如果说‘生活清苦’‘物质匮乏’,我怕他听不懂,所以,我尽量用最直白的表达)所以,我特意带了些‘花’,另外还扛了一包‘盐’过来,打算和这青铜人一起交给你们,半路上过一座‘桥’的时候,遇上下‘雨’了,所以,简单说就叫‘花盐桥雨’”我也不管这话通不通,说到这里,急忙把话一转,指指曹老板,“结果,我在避雨的时候,碰到这个王八生的蛋了”
“王八生的蛋?”那头领疑惑问。
“对啊,你看他这样儿,又肥又圆,像不像王八生的蛋?”
“你他妈的才是王八蛋!”曹老板怒道。
看这头领的样子,可能不知道‘王八’是什么
“你接着说碰到王八生的蛋,怎么了?”
我肚里暗暗好笑,强忍着,做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还能怎么了?他把我抢了呗,把青铜人,还有我给你们带的花跟盐,都给抢了,这个王八生的蛋什么都要,抢完这还不算,他把我的衣服都给抢了,不然的话,我怎么会穿这样过来?”
我用手指了指身上,这两个头领,还有要捉我的这几个冉民,都朝我看过来,我也不用手护着了,扬头挺了挺腰杆儿。
“别听他乱讲!”曹老板叫道。
“看看”我说道,“他见我说出实话来了,就恼火了”
“你他妈的少放屁!”
这头领一脸狐疑的样子,“他把你‘花盐桥雨’抢走了,之后呢,你接着的说”
“之后还能怎样,这的王八生的蛋把那些花,还有盐,占为自己的,然后就带了这青铜人,过你们这里来了,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我生怕你们被他骗,所以就赶过来了,结果,他反说我要夺你们这青铜人,我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所以你们看,为了表示我是真心真意,我就这么”我耸了耸身子,“我就这么光着就来了,你们这么多人,我身上别说武器,连件衣服都没有,能夺的走青铜人么?我总不能把我这内裤脱了,当武器打架吧?”
“他越是这样,越说明心里面有鬼”曹老板冷笑道,“他知道凭借武力,根本就夺不走青铜人,所以就花言就靠着嘴巴会说,获取你们的信任,趁你们不防备的时候,夺走这青铜人”
“头领啊,你是相信这个王八生的蛋的话,还是信我的话?”我道。
“我先前就说了”曹老板道,“是冉国华找到的这青铜人,托我带过来的,不然的话,我怎么会知道你们这地方?”
我的心怦然一动冉国华‘冉国华’是谁?忽然间,我想到那个‘四川法师’当初,万金山给我们提过他的名字,其中便有一个‘国’字,难道说,这个‘冉国华’就是那法师?我想可能是的,那个法师和万金山两个尔虞我诈,互相利用,不会把本名告诉他,‘冉国华’,或许才是他的本名那个法师姓‘冉’,并且又懂得古蜀冉族的那种诅咒,或许,他的确像我们先前所猜测,是这些冉民的一员突然,我想到‘鬼境’里,那个死鬼老头儿的讲述,那老头儿在世时收留了一个流浪汉做车夫,那个流浪汉,是被冉族部族派遣寻找青铜人的,后面,杨家差点被灭族,而青铜人却被人从杨显圣的墓里被盗走了,不知所踪青铜人既然是冉族的圣物,那么我想,他们这部族历年以来,应该会不断的派人,继续寻找青铜人的下落从曹老板刚才的话来分析,这个叫‘冉国华’的,或许就是被部族派遣到外面的世界,寻找青铜人的人
我心里面转动着这种种念头,恍惚听到,左边那个头领嘟囔了一句什么,当我胳膊被一个冉民一抓,我才回过神。
“你们要干什么?”我急忙问。
话音都还没落,我后脑勺就挨了一击,什么也不知道了
良久后,我醒了过来,迷迷登登也不知是在哪里,轻轻往上抬了下脖子,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痛的我‘哼’了一声。我想用手揉一揉头,一抬胳膊,根本就抬不动。我吃了一惊,一下子清醒了许多,努力睁开眼睛看去,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试着一活动,我发觉手脚都被牢牢的绑着,身下坚硬而又冰冷,感觉好像是一块大石头
我闭上眼睛,尽力克制着内心的恐惧,把呼吸放平静,过了一会儿,头痛的感觉稍减,我再次睁开眼睛,放眼朝上方望去,感觉上方高处好像是天空,黑沉沉的,连颗星星都没有我心里面惊道,难道是晚上了?我这是在哪儿?
我忍着头痛,努力回想之前发生的事当时,我们在那个也不知是个什么鬼地方,我和师父,向风,三人被那种黑线状的东西给围困,师父拼劲全力,将我从那包围圈里给扔了出来,我跳下那眼形坑洞,来到了冉民的聚居地,偷看那些冉民拜那青铜人时被发现,然后被曹老板诬陷,耍了一通嘴皮子,最终还是被打昏了难道我竟昏迷了这么久,师父他们呢?
我心里面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师父和向风都遭遇不测了?一想到那种‘黑线’连孤虚神符都给碰燃烧的情形,我心里面就发毛
对师父和向风的担忧,使我忘记了自身的安危。我拼命扭动身子,想要挣脱束缚,可一点作用都不起
“喂!”
我大喊了一声,声音远远的传出,依此判断,我似乎正处身在一个很空旷的地方。
大喊大叫了一番,没有任何回应,我嗓子却哑了,‘吭吭咔咔’的咳嗽,咳着咳着,忽然,我感觉左边方位好像有光亮传过来,急忙转动脖子看过去,我看到远处有一星火光,飘飘乎乎的朝我这方向而来
最初我以为是鬼火,等那火渐渐临近,才发现是火把。火光的映照下,我看到几个身穿黑衣服的人,走路十分轻盈,像是怕惊扰到什么东西一样,行进的方式也很怪,一摇一晃的,总之,十分诡异,让人一见之下,忍不住心里直打颤
我一动也不敢动,也不敢出声,眼睁睁看着这几个人来到我跟前,只见他们身上所穿的,都是那种带有帽子的黑袍子,很宽大,像是电影里的巫师一样,至于脸上,则全部罩着青铜面具,和我之前所见的那两个‘头领’所戴的面具一点也不一样,横眉竖眼獠牙,火把下,反射着青幽幽的寒光,配上他们所穿的衣服,相当可怕
本身我就不知道这是个什么鬼地方,瞧着眼下来的这几个也不知是人是鬼的玩意儿,我一身都是鸡皮疙瘩,有种喘不过气,浑身发虚,脑子缺氧的感觉。
“你们”我战战兢兢问,“要干什么”
没一个人出声,这几个人就在那里一动不动站着,由于看不到他们的眼睛,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看我。
这样僵持一会儿,我心里面升起一股狠气,咬牙道,“到底要我死还是活,给个痛快话呀!”
忽然,拿火把的那人一挥胳膊,其余那几个人散到了两边。
我心一紧,这是要干什么,准备把我开膛破肚做腌肉了么?当拿火把的这人一转身我才看到,远处又有两点火光,朝这里而来
第四十章 恐怖祭祀
来的这两点火光,感觉应该还是火把。刚才只是这一根火把,就来了这好几个穿黑袍子的‘怪人’,眼下两根,来的也不知是多少个
这几个黑袍人站着不动,应该是在等这些人的到来,那么,到来之后呢?我想,可能就像《鲁滨逊漂流记》里描述的一样,这些人围着我蹦蹦跳跳,手舞足蹈一番,再唱几首冉族的古老歌谣happy一下,前戏做足,胃口吊起以后,就要把我开膛破肚,大快朵颐了看我身边这几个家伙,穿的不人不鬼,走路摇来跳去的样子,可能是冉族的舞蹈家,当众人享受人肉美食的时候,给他们表演节目的
我心里面胡思乱想着,仿佛看到来人手上拿着剥皮剔骨的刀子,以及烹煮人肉的器皿,脑海中则浮现出我皮开肚烂,肠流满地的惨状耳听得来人窸窸簌簌的脚步声,我吓得急忙闭住了眼睛,生怕看到的是和我想象中一样的情景
终于,那些脚步声来到了近前,然后声音便消失了。被好奇心驱使着,我实在忍不住,把眼睛眯开一条缝,侧头看过去
火把的映照下,只见这来的,果然是一大帮人,为首的两个戴面具的,横抬着一张木头做的椅子,椅上端坐着一个戴着面具和头盔的人。这人所戴的头盔,就和我们先前所见的,那冉国石像武士戴的头盔看着差不许多,只不过‘盔翎’要长一些,至于面具,也是青铜做的,五官样貌十分威严看这人的样子,感觉应该是这些冉民的首脑人物
看向后面其他人,脸上也全部都罩着青铜面具,再看他们手上,我被吓得冒出一身冷汗果然跟我先前所想的差不多,这些人的手上,拿着一个个或大或小的陶制器皿,只是没见有拿刀子,或许在衣服里面藏着
“喂!你们要干什么?!”
我使劲挣扎扭动着身体,没有人理我。那个‘头领’摆了下手,抬椅二人,缓缓的将椅子放落在地。后面那些人,双手捧着器皿,一步步的朝我走来
“喂!放开我!”我声嘶力竭喊道。
这些人也不知念叨着什么,所有声音汇聚在一起,听着让人直起鸡皮疙瘩。来到跟前,他们将那些器皿,摆在了我躺身的这石台子的四周
“你们这些混蛋,到底要干什么?!”
器皿放好以后,这些人一个个的直起身子,不知是不是由于脸上的面具过于沉重,这些人起身的动作十分缓慢。全部起身以后,他们便嘟嘟囔囔围着我,一圈圈的走了起来。
挣扎嘶喊之下,我感觉又累又饿,最终没了力气,‘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突然,那些人停住不走了,随后,坐在椅子上那人也不知说了句什么,这些人全部散到了两边。
我看过去,只见穿黑袍,拿火把的那人,将火把交给刚才走动的其中一人,然后径直的来到我跟前,‘刷’从袍子里擎出一把青铜做的刀。
那刀大约二三十厘米长,刀刃闪着冷幽幽的光当此情形,我已经忘了害怕了,两眼直勾勾盯着这人手里的刀,头脑中一片空白
我眼睁睁看着这人一点点的挽起袖子,心里面万念俱灰,我侧过头,望向黑暗的天空,叹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就听这人嘴里也不知念了句什么仿佛黑夜里突然亮起了一盏明灯,我一下子想到了‘鬼境’里,那个死鬼老头儿告诉我的,召唤冉民的那种咒语老天爷,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我立马鼓足所有力气,大声的,一股脑的将那种咒语给念了出来,急迫之下,其中好像有念错的,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念完一遍,我紧接着又念第二遍,两遍念完,我喘着粗气看向这人,只见他愣站在那里,似乎在盯着我看
过了片刻,就听坐在椅子上那‘首领’‘叽里咕噜’说了一句话,拿刀那人让到一旁。然后,那首领起身站起,缓缓来到我跟前,俯下身子,一点点贴近我的脸
我瞪视着他,隔着面具上两个小洞,我看到了他的两只眼睛
“先前我还没来得及说,就被你们的人给打晕了”我也不管他能不能听懂我的话,虚弱的道,“是当年和你们的先人有过恩怨的,那些杨家族人找到的青铜人,然后把这种咒语告诉的我,托我把青铜人交给你们,结果,青铜人被那个姓曹的混蛋给抢走了,我就一路追了过来”
这首领不知有没听懂,不动,也不说话,两只眼睛在面具内炯炯有光,紧盯着我我的心扑通扑通打鼓,终于,这首领直起了身子
“可以放我了吗?!”我嘶哑说道。
这首领不说话,缓慢的转过身子。
“喂!”
首领朝那椅子走去,将近椅子跟前的时候,背着身子,抬了下胳膊。拿刀的那人,再次朝我走来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知道自己将死,然而比知道自己将死更可怕的是,当已经万念俱灰的时候,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从死亡边缘挣扎了回来,可那稻草却又丢了,再次回到死亡边缘,那种绝望,不是语言可以形容的
拿刀这人来到我跟前,缓缓把刀提了起来。
“来吧!”我咬牙瞪着眼睛,声音变着调儿从牙缝里面挤出来,“我就这样看着你们杀我,杀吧!”
这人把刀举到齐胸的位置,我以为他要捅下来,可接下来让我没想到的是,他居然抬起另一只胳膊,用手在刀刃上擦了一下,然后把手伸过来,血滴滴答答落在了我的胸口
我不知道这是干嘛,眼睁睁看着,滴了大约十几滴以后,另一个身穿黑袍的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