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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按出的发送?以什么样的表情看着屏幕?
这些我现在甚至不敢去想象
而当时的我居然还沾沾自喜,居然完全没有留意她突然离开座位的意义
善音,你是哭了吗?
我记得当我推开体育馆的门看到的你,那样倔强又脆弱的你,那时的泪痕原来真的不是我多心
我为什么当时却那么迟钝呢!
“呵呵,你没必要羡慕我,也会有人这么羡慕你的。”
你的那句话潜藏了多少忧伤,而我却像个自说自话的傻瓜一样对你的无奈置若罔闻
“我常常想,文溪,你就是上天赐给我的朋友吧。”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为什么你能这么善良?
为什么你可以原谅、可以放弃、可以微笑?
这样的好意会让我几乎无地自容
“有些时候,你要学会原谅你自己。”
你在那个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会有现在这个结果了吗?
在那个时候你就已经打定主意对我无止境的宽容吗?
对这个卑劣的抢走了你心爱的人的我,为什么你还是可以笑得出来?
“谢谢你,文溪。”
为什么你甚至还会感谢我?
而对你的隐忍浑然不觉的我,竟然能够笑得出来
“无论怎么样,文溪,相信自己最想相信的会轻松很多。”
我做不到了,善音,我做不到你那么坚强,做不到欺骗自己活着,更做不到原谅我自己!
我不能
不,不对!
这一切都太疯狂、太奇怪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
童辉自始至终都在说谎?用那双乌黑的一点杂质都没有的瞳仁?
善音呢?
善音怎么可能是被始乱终弃的对象?她是那样完美的一个人呀?
我呢?
我又算什么?
等我再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好在今天是圣诞前夜,时间虽然晚了,但街道上却还是灯火通明万人空巷的景象。
走近了才知道原来是有游行。一辆辆精心修饰过的花车缓缓经过,穿各式服装的演员翩翩起舞,人们肆意尖叫着鼓掌,各种闪光灯耀的我眼睛发紧。
但我却不想避开,反而把自己放在最热闹的人群里面。他们的快乐会多少感染到我,让我在这最寂寞的晚上不至于孤身一人。
我真的很害怕孤单一人
我想,我果然还是脆弱的,像个怯懦的贝壳,一面把自己的心牢牢关起来,一面又希冀有理解我的人出现。从一开始我就是太过贪得无厌,落得两手空空的下场也无话可说。毕竟我从不给沙子进入的机会,又怎么可能期待真的孕育出珍珠?
我拿出手机,一遍遍把它按亮,结果没有一个电话也没有一条短信。
说不清我是在等着什么么?
但无论是什么,大概我都等不来了
身边不知道是谁猛力摇手中的香槟,溅了我一身,奇怪的是我并不讨厌,呼吸中带了点酒香,让我更容易一梦不醒。
也许这不过是一场滑稽的舞台剧,我是太傻太天真又或者太拿自己当回事才会误读了剧本。只是负责串场的演员罢了,不过呆在聚光灯下的时间有点长让我误以为自己是主角。其实,我不过在他们之中走了个过场,博各位观众一笑。在台上的时候总会有人给我献个花,其实不过是最基本的礼貌而已,是我自己把它看得太重,以至于到下场的时候看不开。
其实真正又有谁留恋过我呢?
到这个时候都没有人找过我解释,是不是就是对一切这最好的解释了?
男女主角因为误会而分手,冰释后破镜重圆。多么恶俗又经典的剧情!
但其实这才是唯一通顺的解释。善音那么爱他,而他对善音怎么可能没有感情?那么许许多多的牵绊和记忆怎么是我一个外人能插手的了的?
我怎么忍心真的相信阿辉一直在说谎?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搞错了。
不过因为我像善音而已
是了,这就对了。
我的名字最多只会出现在鸣谢的角落里。
不过,这才是正确的,合理的。我不过是自我膨胀的太过于厉害的乌鸦,怎么敢真的站在凤凰中间?
我怎么那么迟钝呢?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呀,我怎么会没有早一点看出他们在一起是多么般配?况且,我又怎么和善音去比?
他本来就是我遥不可及的人,是他的迁就才让我有了一次当公主的机会,可是魔法的时间一到,我还是要变回灰姑娘的原型。而那只水晶鞋只是我借来的,你拿着它,最后会找到它真正的主人
那不是我
心一阵绞痛,让我觉得自己仿佛就要马上死过去。
手脚冰凉,麻木的顿疼感让我有种被冰封了的错觉。
而事实上,在着寒风肆虐的夜晚,我被什么时候冻结都不奇怪。或者说,这样也好,这样我就能远离现实长眠一段,直到忘记,直到释然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我早已喜欢上你。
原来知道自己喜欢的人不曾喜欢自己竟会这样难过
奇怪我竟然哭不出来,眼睛干涩难受却就是流不出眼泪。也许是我太适合演出安静的角色,又或者我还没开始就已经习惯了自己是个无所谓的人。
我想起当我迷失在街头的时候,他跑过来拉紧我。我一定有至少那么一个瞬间是确信的,确信只要握住这双手就能走到看的到永远的地方去。
“走得慢的人,注定要走的长。
所以,我选择细水长流。”
你明明信誓旦旦的那样说过,又怎么可以先放手呢?
又怎么可以再次把我丢在路上?
我会迷路的,我会害怕的,我可能会疯掉
“至少现在,文溪对于我来说,是个无可替代的存在。”
我现在才发现这是一句多么讨巧的话,其实对于未来什么的你从来没有承诺过。只是我一厢情愿的相信了而已
“他从不会允许自己的生活留下污点,所以会计算好每一个表情。连冷酷到底也能做成迫不得已的样子,让人无话可说”
其实是我身在局中,看不真切,才会本能的把故事美化。
善音的话不就是要警告我吗?
而我却没有在意,应该说连想都没想过
其实善音才是懂他的人吧
而我却一直那么迟钝,什么都不知道的在表象中傻傻的幸福着
太讽刺了!
我突然明白了善音在唱的那首歌。
大概那是她自己写的歌吧?
“我有寂寞的天分。”
是的,所以不是寂寞的人不会懂你
“do是无奈的沉寂,re是跳动的喜悦,mi是不知不觉的思念,fa是意料中的惊喜”
你相信吗?
我的曲子其实是用心在演唱,每一个音符都是我的心情。
我现在才懂,那每一段旋律中暗含的的痛与泪
善音是用自己的灵魂在写歌的
雪飘得太轻灵
是谁的梦,惊不醒
风吹乱了残影
来不及送它远行
泪掉落已无声
模糊了,歉疚的信
火烧灭了灯芯
一个人真的,好安静
酒无辜的透明
不知对酌无人的痛
那脚印太朦胧
远去的不够坚定
断弦的琴,不完整的音
另一个我唱得小心
冥冥中,谁在注定
这离离合合的场景”
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唱起相同的这首歌,一遍又一遍。直到嗓子干哑。那些游行的人群过于喧闹,以至于谁都没有听到,我心碎的声音
最后,我做了一个让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决定:我决定回家一段时间。
跟周葵简单交代了一下,结果得到“你没疯吧?”的评语,我没有过多解释就直接收拾东西上路。
或许有点对不起周葵,但我确实没有解释的心情。
路上的时间好像特别短,我还没来得及回神,就已经停站了。
家乡还是老样子的豁然宜人,但我这次却并不觉得神清气爽,反而有点恍如隔世的错觉。
大概我的悲伤和家乡的悠然格格不入吧?
我依旧选择了走走那20分钟的路,见到熟悉的景色,我多少感觉安心了一些。
卖水果的阿姨依旧把当日最新鲜的水果塞给我,他家儿子今天在,一见到我就赶忙把自己前些天受到表扬的作业展示给我看,让我好好夸夸。卖报纸的大爷家的鹦鹉也还是和我打了招呼:“文溪又回来了!”,这个鬼精灵!今天没见到书店的奶奶,但她的孙女在,一边看店一边温着书,我才想起她是今年要高考的,便没打扰。
古人总说一切景语皆情语,但就算在我心灰意冷的现在,这些温馨的画面还是会让我感到温暖。看来也许这就是人心的力量
我事先没有打过电话,推开家门的时候,见到了爸爸又惊又喜的表情。
“你怎么回来了?”
我还没来得及答话,奇奇就已经又扑了过来,我不得不蹲□子和它好好亲昵一会。
“这次多呆几天?”爸爸大概是看到了我背回来的行李,有些试探的问。
我点头,“最近都不走了。”
“学校那边没事?”
“没事的。”
爸爸这才舒了一口气,“进去坐吧,我正好去做饭,你不在,我连饭都懒得做了。”
“我也去帮忙吧。”
“没事,你累了,进去坐坐。”
我没再反驳爸爸的话,因为自己也确实是累了。
我走进我的房间,好久都没进来过这里却没有陌生感,它看上去还和我离开的时候一模
一样。实木的书桌上一尘不染,看得出来爸爸每天都会擦一遍,书桌旁的柜子里,我的书籍码放的整整齐齐,一些比较旧的书还包上了书皮。我随便翻阅了几册,竟然连我高中的教材都放在了里面。我的床上还铺着我最喜欢的紫丁香图案的床单,床单大概精心熨烫过,铺的非常平整。
我放下背包,躺在这张我从小睡到大的床上。熟悉的洗衣粉的香味让我很快放松了下来。
一旦能休息就感觉到周身四处的酸痛,走了一夜的腿,跟要断了一样生疼,胳膊也有点抬不起来,连脑袋都昏昏沉沉的。
我想我是真的累了
这一觉不是睡过去的,而是昏过去的。
我完全没有做梦,但休息得异常不好,甚至还没清醒就感觉头像要裂开一样疼。眼睛好像肿了,睁不开也看不清,浑浑噩噩中我感觉好像已经是晚上了。
“文溪,你醒了?”
是爸爸的声音,可是爸爸在哪里?
我什么也看不清楚,只是茫然的伸出手四处摸索,马上就有一双强将有力的双臂拉住我。
“文溪,你别吓唬爸爸。”他的声音有点颤抖,听上去憔悴了不少,“宝贝你病了,发高烧。”
病了?
也是,谁让我在外面吹了半宿的冷风呢?
我自嘲的想笑,但却做不出相应的表情,脸有点麻木不听我的使唤。
“爸,我没事”好不容易挤出这么几个字,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哑的不成样子。
爸爸端起一旁的杯子为了我几口水,才把我重新塞进被子里。
“还冷吗?”
“不冷”
“饿不饿?我给你把粥热热。”
“没事的,我睡睡就好”
“好好”爸爸轻轻拍着我,我感觉他是在用全身控制力道,“好孩子你这是怎么了,两天前还是好的,怎么现在弄得这么憔悴”
“爸,我只是生病了”
他重重叹了一口气,背过身去把杯子放下。我怀疑他偷偷擦了擦眼泪,不由得鼻子发酸。
“爸”
“没事,孩子,你回家了”
你回家了
我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出来,什么矜持什么隐忍,让它们通通见鬼去吧!
此时此刻我只想大哭一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