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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能怪对方变心太快,只能怪自己当初一时魔障,竟然错过了这世上最珍贵最无价的东西。
这世上有很多人总因为一时的迷乱诱惑做出了一个错误的选择,从此一步错,步步皆错。
“其实GAY在这个社会非常弱势,既没有法律保护又没有亲人祝福,景向晚能有那样的收梢大概是我们这个群体中最幸福的了。我并不想把景向晚抢回来,更不想破坏他这样平静幸福的生活。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也只是想做他们这个家默默的守护者,以弥补我当年的过错。”潘显说着说着,忽然哽咽得说不下去了,只筋疲力尽地把脸埋在手掌心里。
“其实阿初学会走路的那天,当我看到他张着小手一颠儿一颠儿跌跌撞撞地跑到我怀里的时候,我真的很能理解景向晚的感受。这世上有太多比爱情更为厚重的感情,譬如血脉亲情。当我抱着阿初的时候,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这个孩子身上流淌着我最爱的那个人的血液,他是如此鲜活而不谙世事,从那天开始我终于敢相信,我这辈子只能孤独终老,但我有阿初也就很满足了,我想他身上应该也有三分之一是属于我的血液。”
“可是两年前的有一天,阿初在我家发现了我的日记本,当然他看到的只是我回国后的日记,可他却发现了我对景向晚的感情。那一天他愤怒得恨不得把我杀了,他完全不能接受他的干爹竟然暗恋他的亲生爸爸,他说他简直毁了他的世界。从那天开始他再也没有喊我干爹,我以前送他的东西他全丢垃圾桶里,我为了不惹他嫌弃,就很少再上他们家——我这两年活得很孤单很痛苦,简少你能明白么?我如今只有阿初这么一个精神寄托,可阿初却恨我入骨”
简白一时间喉咙哽得竟然半个字都说不出,他似乎有些理解前段时间当景初听到简伊童年不幸的时候反应为什么那么激烈了,那时候他只以为是小孩子不懂事,看不得他太维护小破孩的‘敌人’。
在景初心里早认定潘显是他的第二个爸爸,就跟亲爸爸一样感情深厚得爸爸,那已经是一种亲情。就像正常人都没法接受自家爸爸跟那个亲戚乱在一起一样,景初怎么可能接受他的干爹竟然对他爸有一些龌龊感情,那,简直就是在**啊!
难怪乎,景初说潘显毁掉了他的整个世界。
这根本无关性别,那只是一段正常人都没法接受的关系。
再之后两个人沉默无言地看着服务员上了满桌子的菜,潘显半点胃口都无,只是呆怔地靠在椅子上望着一桌子的菜发呆。简白知道对方看这桌子菜色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或许都是阿初小时候眼睛笑成弯弯的一条线甜甜地喊干爹的场景。因为潘显的眼眶竟然无声无息地红了。
简白忍不住给对方递了一根烟,虽然他现在已经戒烟戒酒了,但出门的时候总会带一包,目的就是在一些场合给人递烟。在天朝,给人敬烟敬酒本是常态。
潘显没有拒绝,接过简白的烟后,自己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点燃烟头,靠在椅背上深深地吸了好几口烟。在尼古丁的刺激下,潘显的情绪终于平静了下来,他招手唤来服务员要了个烟灰缸,然后把烟头上一长段灰白的烟蒂弹落在透明玻璃制的烟灰缸里,长长吁了口气。他的眼眶渐渐恢复成正常的颜色。
“抱歉,”潘显已经恢复成平静从容的样子,微笑道,“我刚刚有些失态了。”
“没关系,我什么都没有看见。”简白笑了笑,心里却莫名的沉重。
自两年前景初忽然消失的那一天开始,简白就知道有时候这个小孩可以做得非常干脆决绝,可他或许低估了小孩干脆决绝的程度。
简白幽幽地叹了口气。
☆、第十八章 江以诚
就在简白和潘显沉默地对坐吃饭的时候,在这个城市的另一端。
在某个大厦的小型会议室里。
一片狼藉。
幸而这间会议室的隔音效果非常好,而又有百叶窗的阻隔,外面的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会议室里的异常。可这间会议室里除了一张连着地板的桌子外,所有的物品都被砸碎在地板上。
此时景初正扛着一张椅子警惕地瞪着在他对面的徐国强,他身上的西装已经皱成一团,有些地方甚至有些破烂,仿佛他身上有打斗的味道。
“你他妈赶快放我离开,我今天要是在这里出事,你以为简白会放过你?!”景初恶狠狠地吐出一口血痰,气急败坏地威胁对方。而在门前的地板上,已经有很多被砸碎的椅子残骸了——那是景初拿武器多次砸门逃生的结果,可惜这扇门太顽强,几乎把景初逼得绝望之至。
景初一向觉得自己的身手不错,可没想到这个暴发户也是练过家子的。所以景初除了刚开始第一招轻易得手以外,剩下的大战中既没有占上风也没有落下风。
然而他身上估计多出挂彩了,此刻他已经打得半点力气都不剩,他已经图穷匕见。
“小杂种这时候还敢嚣张!”徐国强此刻两眼充血,表情狠厉得如同一只发怒的孤狼,浑身散发着嗜血的味道,“你他妈的以为简白真的会护着你?他要是真的护着你,那天晚上我那样对你以后他就不会连半点声音都不吭一下!你他妈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犯不着为了你跟我翻脸!”
“”景初真的气疯了,没想到原来他息事宁人的心态,有时候竟然是助长坏人得寸进尺的催化剂!
“小杂种,老子见你细皮嫩肉的,本来还想怜香惜玉一番,不过你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在这时候,徐国强忽然从身后的口袋里掏出一把瑞士军刀,然后狞笑地走近景初,“老子今天他妈的就在这里废了你,你倒是看看你的简大少会不会为你吭一声!”
景初急了,虽然对方手上那把刀不长,但眼前这个人发起狂来单凭这把刀也是可以要人命啊喂!
对方摆明了就是认定简白不会为了个举无轻重的小男宠跟他翻脸,毕竟在他们这些人眼中一个漂亮小男孩死了就死了根本算不得什么
景初急中生智,慌乱中他也顾不得已经跟潘显断绝父子关系,对徐国强喊道:“就算简白不为我出头,你别忘了还有潘显,他可是我干爹!!”
“哦?”徐国强停下脚步,嘴角忽然浮现出一抹暧昧不明的笑意,那笑意让他整张脸看起来非常龌龊下流,“小贱货,没想到你还挺能勾引人的啊,既然连潘显那样的人你都从了,为什么就不肯跟我春宵一度呢?”
景初:“”徐国强显然把这个‘干爹’错会成那个‘干爹’了。
既然威胁不成功,那也只能豁出去了!于是景初咬咬牙,趁对方没有进一步紧逼的时候就搬起椅子砸向对方的脑袋,他宁可背负一个过失杀人的罪名也绝对不可以被眼前这个人糟践了!
徐国强显然没有想到景初竟然朝他脑袋砸,只能条件反射地用手挡。景初这一下下手非常重,木制的椅子竟然就这样被砸成粉末!徐国强因而连连倒退了两步!
景初没有武器傍身,想也没想就扑到徐国强身上想要抢过瑞士军刀!
两个人蹬时扭打在了一起!
景初此刻已经完全无法用大脑思考了,他唯一的本能就是抢过军刀,他甚至已经顾不得军刀几次划伤他的手臂,也顾不得身上的那些疼痛,他唯一的本能就是抢刀!
他们抱在一起在地上翻滚!
然而在混乱中,景初忽然感觉到腰侧被人重重一击,他的手忽然提不起力气。徐国强则趁这个时候反手控制住景初的手腕,另一只拿着军刀的手,已经把锋利的刀锋送到景初颈侧的动脉处,只要刀锋再往里割一点,就可以割破动脉,到时候就算有神仙都救不回他!
景初能感觉到颈侧那散发着寒意和死亡以为的刀锋,身体僵硬得一动不动。
就在这一刻,景初反而冷静下来,他在思考生命和贞操究竟哪个一个比较重要。事实上孰轻孰重谁都分得很清楚,可这件事真的降临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其中抉择却是非常艰难的。
“简白”景初在心底呐喊,他这一刻除了乞求上天给他奇迹意外什么都不能做。可他也明白这根本就是痴心妄想,简白怎么可能像电视剧中的男主一样,如天神降临一般拯救他?他清晰地记得简白今天跟他说,中午的时候简白和一个生意场上的伙伴有饭局,所以他面试结束后就自己打车回家。
那么要这样彻底玩完吗——不,景初不甘心!
“宝贝儿,你早这样乖乖地躺在地上让我上不就好了吗?”徐国强yin笑着俯身,深处舌头tian了一下景初脸颊上仍旧冒出血珠的伤口,然而手上的威胁却没有放松丝毫。
尽管身下这个人有刺,身上非常狼狈。然而当徐国强用舌头tian过这个人的脸颊,那柔软清香的触感和血腥的气味却交杂成非常奇特的诱惑,徐国强几乎把持不住,很快就硬了。
身下这副身体明明不是徐国强见过最美好的,但对方身上那股辣劲儿总是那么轻而易举地激发一个男人的征服欲。此刻的他如同一只雄狮,在激烈的战斗中终于战胜了对手,此刻可以尽享战斗胜利后的成果。
这单单只是让人想一下,就激起体内无限欲望,恨不得把身下这个人狠狠操死才爽!
“你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今天这么对我。”景初恨恨地瞪对方,这一刻被压在身下的屈辱已经算不了什么了。是的,他怎么这么傻呢,就算要死,也必须把这个男人拉下地狱一起死!
徐国强哈哈一笑:“宝贝儿,等会儿我就让你欲仙欲死,到时候你就会天天在床上求我,以后怕你离都离不开我,我倒是想看看你怎么让我后悔,哈哈!”
说完,徐国强立马动手解开景初的西装裤。
那急促火热的气息直扑景初脸上,景初恶心极了,可就是不能反抗,因为脖子上的刀锋还威胁着他的生命呢。他恨恨地咬着下嘴唇,不让自己流露出哪怕一丝的软弱。
徐国强,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你一起拉下地狱!
然而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那一扇怎么砸都砸不开的大门门柄从外面被人轻轻扭动了。
徐国强身体一僵,景初惊喜万分地转过脸看向外面。
门口先是推开一条缝,而后门外的那个人推开门,看到会议室里一片狼藉,不由诧异地咦了一声。而后那个人发现了躺在地上的两个人,大惊失色,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连门都忘了关,慌乱地跑到徐国强身边扶起徐国强:“徐、徐总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跟被打劫一样?!”
有外人在,徐国强自然不好再露出他凶恶的一面。
景初感觉到颈侧的危险稍微松懈了一点,他连忙推开徐国强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匆匆看了一眼那个人,站起来跑到门口边上抓起公文包就往外跑。
太狼狈也太难看了!幸而没有真的被那个恶心的老男人糟蹋!
景初坐进电梯,看见电梯里面映在墙上那个狼狈万分的自己的那一刻,眼泪却不知道为什么源源不断地流了出来。那大概是劫后重生的幸运吧!
景初跑出大厦后,他的第一反应是打电话报警。可是电话没有播出,就又迟疑了。虽然会议室里有摄像头,但这是徐国强的地盘,万一对方趁他跑出来的时候已经命人把证据销毁了怎么办?而且,就算现在带人上去,万一徐国强联合他们公司的人,反咬他殴打徐国强怎么办?
这不是一个是非黑白分明的年头。
景初想了想,于是只能给简白打电话,可是电话刚一播出他就挂断了。
呵让他怎么跟简白说出口,他差一点就被一个老男人强奸了?!
景初既害怕又绝望,最终决定先逃离这个仿佛还十分危险的地方。他连忙在路边招了一辆车租车,然而车刚停,他刚想钻进车子里的时候,却忽然听到身后有一个人唤他的名字:
“景初!等等!”
景初闻言回头,发现是刚刚无意中闯进会议室的那个男人,说起来对方还救了他一命。于是停下来看对方想干什么。
然而对方跑过来,却慌乱地把景初推进车子里,然后自己也塞了进去。关上车门后,对方对司机说:“去××路。”
司机只是古怪地盯了他们两眼,就快速地启动车子了。
景初这时候已经哭不出来了,只是眼眶红红的。他奇怪地看着对方,不明白这个人究竟想干什么。
“呵呵,抱歉,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这个男人友好地对景初微笑,“刚刚我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打了我们老班一拳,我想如果我幸运的话应该不会被起诉故意伤害罪。”
景初警惕地盯着对方。
“我叫江以诚,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
☆、第十九章 意外的表白
这个名叫江以